第33章

聽清衛小遲的話,alpha漆黑瞳仁劇烈收縮,雕塑一樣僵在原地。

衛小遲不想理他,悶頭就走。

姜湛一臉空白,但身體反應極快,一把抓住衛小遲的手腕。

他望着明顯生氣的omega,喉頭滾動,胸口起伏不定,急躁而慌亂。

剛才有那麽一瞬,衛小遲很想把錢都還給姜湛——你覺得我的信息素難聞,我還不想你聞。

但衛小遲只是想想而已,因為窮人沒骨氣自尊可言。

就算他把自己的存款掏空全給姜湛,也不及對方為他花的零頭,這根本就是無用功。

而且那筆錢不能動,那是衛小遲為自己存的大學學費,每一分都是他辛苦攢下來的。

其實想想姜湛沒說錯,缬草的味道确實不好聞,他只是說了實話而已,跟方治信那種惡意的作弄有很大區別。

衛小遲撥開姜湛的手,撇下視線不看他,“你這兩天別找我了……等激素穩定我再給你補課。”

衛小遲不是個招人嫌的人,察覺到別人不喜歡他,他會立刻躲那人遠遠的,絕對不會沒眼色地湊上去惹人厭煩。

欠姜湛的債還是要還,但只能以勞務的方式,要錢他是沒有的。

大課間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衛小遲回到教室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

後排學生聚一堆打游戲,前排的兩兩結伴說小話,門口還站着幾個過來借東西的外班學生。

衛小遲從他們身邊繞過,朝自己座位走去,在過道上被人撞了一下肩。

擡頭一看是許揚,衛小遲趕緊給他讓開路,低聲說,“對不起。”

許揚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卻沒說什麽,跟衛小遲擦肩而過,走出了教室。

等許揚離開了,衛小遲默默坐回自己的位子,從書包翻出手機,在網上又搜了搜缬草的相關知識。

上次他看的不仔細,一目十行掃了幾眼,這回逐字細讀。

缬草的花倒是挺素雅好看,有點像繡球,一簇簇,呈傘房狀。

但根莖的氣味非常難聞,有股很沖的黴味。

衛小遲擡腕,低頭聞了聞,什麽都沒聞到,AO對自己的氣息不敏感,再難聞他們也不覺得。

衛小遲嘆了口氣放下手。

缬草是草本植物,有舒緩跟促進睡眠的效果,百科還說貓跟狗都很喜歡聞缬草的味道。

難怪他從小就這麽招貓狗的喜歡,原來是因為信息素包含它們喜歡的氣味。

缬草花倒是挺香的,但看見姜湛那個反應,他身上的氣味應該是缬草根莖。

衛小遲收回手機趴到課桌。

其他omega大多香馨怡人,為什麽他總是這麽倒黴,分化成omega還能攤上這樣氣味的信息素。

衛小遲将臉埋在臂區裏——還不如不分化,多了筆花銷不說,還遭alpha嫌棄。

姜湛第二節 課間出去就沒再回來,直到上課鈴響了都沒見他人影。

第三節 是闫欣的課,她是七班的班主任,一進教室就見韓子央旁邊空了一人。

闫欣走到講臺,精致英氣的眉往上一跳,“韓子央。”

韓子央點卯似的立刻站起來,“在。”

“你湛哥呢?”

韓子央義正言辭,“什麽湛哥,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不搞拉幫結派那套。”

闫欣把英語書往桌子上一拍,“少給我油腔滑調,姜湛呢?”

韓子央心道找他小O去了,嘴上卻是另套說辭,“他去醫務室了,腺體有點不舒服。”

闫欣常年跟這幫子猴崽子鬥智鬥勇,自然是不信的,“你給他打個電話。”

韓子央裝模作樣‘诶’了一聲,“老師您這就為難我了,我一個三好學生,來學校是為了讀書學習,怎麽會帶手機?”

“你少給貧,是你打,還是我給校醫打?如果我打了,人沒在醫護室,周五你去體館打籃球這事,我可要好好斟酌斟酌。”

蛇打七寸,韓子央一下子被捏住命門,趕緊彎腰扒拉自己的桌兜。

韓子央桌兜亂七八糟什麽都有,充電寶、零食、漫畫書、平板、兩雙新襪子、耳塞、藍牙耳機、游戲機。

從這堆東西,韓子央終于翻出四部手機——一個接打電話,一個專門玩游戲,還有倆是跟人玩聯機游戲,怕隊友手機太差,拉他後腿,專門給隊友準備的。

就一個字壕。

诶,就是玩兒,就是造。

韓子央拿出那部接打電話的手機,給姜湛撥了一通。

兩秒後,韓子央旁邊的桌兜響起嗡嗡的振動。

韓子央從姜湛桌兜掏出手機,“老師,他沒拿手機。”

“那算了。”闫欣伸出蔥段似的食指,虛空指了指講臺,“把你跟他的手機拿過來。”

韓子央喉頭一哽,後悔的恨不得就地超生。

艹,扣他手機他不怕,問題是把姜湛手機也給搭上了,萬一耽誤他跟他小O卿卿我我,韓子央懷疑自己會被剁。

他不情不願一步步朝講臺蹭過去,心裏祈禱姜湛趕緊回來。

“你裹小腳了?”闫欣眉峰往上一推,氣勢淩人,“快點!”

闫欣人送外號‘泰迪小alpha’,雖然身量跟其他女alpha比低了許多,但脾氣可不是鬧着玩的。

要不然七班這個混混班也不會交她手裏管,還給管的服服帖帖。

韓子央三步并兩步,忙不疊交了手機。

闫欣又說,“把你書兜裏的手機都拿過來。”

“沒了,我就帶一部。”韓子央一臉純良。

闫欣老神在在瞥了他一眼,像看孫猴子跳騰翻五指山的佛祖,透着股十拿九穩的勁兒。

韓子央在心裏罵了一句,艹,七班出叛徒了,肯定有人打他小報告了。

即便不情願,韓子央還是将所有手機一塊上交。

姜湛整節課都沒來,一下課,韓子央下樓去一班找衛小遲,想問問姜湛在哪兒。

韓子央立在一班教室門口,腦袋往裏一探,從熱鬧的氣氛中一眼認出二排孤苦無依,像株沙漠仙人掌的Omega.

別人說說笑笑,衛小遲趴書桌發呆。

他那同桌更奇葩,面前攤着本數學練習冊,擱那兒刷題。

二中校風開明活潑,一貫奉行該玩玩該學學,課外活動花樣繁多,豐富的不得了。

韓子央震驚于衛小遲的人緣,真就這麽差,一個陪說話的都沒有?

李随林發現韓子央,走過去問他,“你來幹什麽?”

韓子央收回目光,“我來找湛哥。”

“他不在。”

“那他在哪兒?”

兩個人齊齊看向衛小遲。

衛小遲感受到兩道火熱的視線,埋下頭,身子往回縮了縮。

他以為姜湛把他信息素是缬草的事,告訴了李随林跟韓子央,把臉深深埋進胸口。

衛小遲社恐,跟不太熟的人在一起會放不開,尤其是害怕被很多人注視,這會讓他神經緊繃,覺得自己身上肯定是有什麽着笑的東西。

李随林、韓子央不算是不熟悉的人,放平時他倆看他,衛小遲不會覺得不自在。

見衛小遲看了他們一眼,低下腦袋不理人,韓子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咋連個招呼都不打?叫他出來問問。”

李随林沒韓子央這麽沒腦子,一眼瞧出了問題,淡淡道:“別叫了,他應該不知道。”

“那誰知道?”韓子央急了。

湛哥總不會平白無故失蹤吧,沒聽說最近冒出專門抓戀愛走狗的組織啊?

李随林突然說,“我知道。”

韓子央納悶地看向他,“你知道?”

李随林嘴唇微彎,“大概知道。”

韓子央跟着李随林爬上實驗樓頂,心中充滿了疑惑。

“湛哥真在這兒,你怎麽知道的?”韓子央抹了把額上的熱汗。

天越來越熱,alpha火氣大,稍微一動就開始淌汗。

“看見的。”李随林沒細說。

推開實驗樓頂的鐵門,韓子央看見地上倒着幾個藍色的塑料大桶。

這桶也不知道幹什麽用,原本好好的立在角落,現在滾在地上,被誰摧殘了似的。

風被驕陽烤的熱辣辣,吹來時悶人一臉汗,角落的陰影裏坐着一人。

韓子央眼睛尖,認出那是姜湛,剛要走過去察覺到不對勁,雙腿釘在原地,半晌才罵出一句髒話。

一股暴戾的威壓從三米遠的地方迅速蔓延,仿若燎原之火,頂的韓子央頭暈腦脹,腺體針紮一般。

姜湛信息素紊亂了。

他坐在天臺邊的牆角,眉眼融在碎發的陰影,長腿支起,手腕搭在膝蓋上,身形輪廓如雕塑般冷峻。

韓子央不淡定了,大罵自己的烏鴉嘴。

李随林并沒有靠近,拿出手機在撥打急救電話之前先問姜湛,“能控制嗎?”

姜湛垂着眸,面容模糊,并沒有回應。

李随林眉弓微擰,加重語氣,“姜湛。”

alpha這才有所動作,稍稍擡頭,露出一雙漆黑幽邃的眼眸,深處翻滾着暴戾。

李随林不再猶豫,撥打了急救電話,簡明扼要說明這邊的情況。

“我一個alpha同學信息素爆發了。”

“沒有影響到其他人,目前在樓頂自我隔離。”

“A市第二高中。”

“他A值很高。”

衛小遲在上第四課數學課的時候,聽見校內有救護車的聲音。

靠窗的同學好奇地探頭看去。

數學老師年輕的時候大概練過,一手拿着教案,另只手撅了根粉筆,朝那幾個探頭的學生挨個擲去。

彈無虛發,一擲一個準。

大家也不敢再張望,老老實實聽課,其實心裏都有些擔心。

救護車進校多半是有alpha失控,或者突然發情,這節課李随林沒上,大家都懷疑是他出事了。

衛小遲也有點懷疑,雖然李随林因為學生會的事很忙,但很少會錯過上課,該不會真失控了吧?

剛才見他還好好的,怎麽會呢?

下了課,見大家都給李随林打電話問平安,衛小遲摸了摸手機,又放回了書包,起身去食堂打飯。

李随林當過他的老板,還給了他不少勞務報酬,從情理出發他應該問候一下。

但問候的人太多了,衛小遲覺得自己沒多重要,屬于問不問都行那挂。

而且如果對方真出事了,午休回來大家肯定讨論,到時候他就知道具體情況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班長。

八卦是人類的本質,食堂吃飯的人都在談救護車事件。

衛小遲端着餐盤沒找到空桌,只好找了個六人座拼桌。

這桌只坐了三個人,衛小遲坐在最邊緣的角落。

三人擡頭朝他這兒瞄了眼,爾後又聚在一起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

“不是omega發情,是一個alpha失控了。”

“我聽說是高二一班的李随林,就是學生會氣質最好那個,今早他還來我們班查早讀。”

“不是他,我聽說是咱校最出名那個。”

“誰,姜湛嗎?”

衛小遲差點給米飯嗆到,重咳了兩聲,引起隔壁三人再次注視。

衛小遲忙側過身體,用手掌捂住唇,壓抑着咳聲。

隔壁那桌也在讨論到底是誰被救護車接走了,前面那桌,後面那桌都在讨論。

衛小遲一會兒聽見姜湛的名字,一會兒又聽他們說李随林,後面還冒出幾個不認識的人名。

衛小遲幹嚼着米飯,聽身後一個人說救護車停到實驗樓門口,動作不由一頓。

該不會真是姜湛吧?

被他信息素熏的失控了?

姜湛斜坐在病床上,耳邊放着一部手機,正在跟人講電話。

長腿不安分地垂在床邊緣,褲腿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踝骨,腰腹舒展出緊實流暢的線條。

“我知道了。”

“……沒闖禍。”

“知道,挂了吧。”

見姜湛切斷了跟他姐姐的電話,李随林上前拿回自己的手機。

易感期前的alpha很容易情緒化,稍有不慎就會像姜湛今天這樣信息素暴-亂。

好在今天的情況不算太嚴重,姜湛理智尚存,不會随便攻擊別人,打了一針藥A值就穩定下來了。

李随林坐到一旁的沙發,長腿交疊在一起,擺出好聽衆的姿态,“說吧,你跟衛小遲怎麽回事?”

這次姜湛倒是不像之前那麽硬氣,讓李随林別管他的閑事,但也沒開口,把臉扭開了。

“那算了。”李随林起身準備走。

姜湛見狀憋出一句,“他跟我發脾氣。”

李随林重新坐回沙發上,他深知姜湛的性格,順着姜湛的話指責衛小遲,“那他确實不應該。”

果然姜湛又說,“不過是我先惹他生氣的。”

“你幹什麽了?”

alpha再次沉默。

李随林倒是不着急,他下午請了假有時間等着姜湛說清事情原委。

半晌姜湛癱着臉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

李随林:“在他跟你發脾氣前,你都幹了什麽事?”

姜湛摳着枕頭芯,別別扭扭地說,“我聞到他身上有信息素,就湊過去……嗅一下。”

這個舉動确實挺冒失,不過以李随林對衛小遲的了解,姜湛單純聞一下,他不至于發脾氣。

跟衛小遲同班兩年,李随林從未見過他發火,肯定是姜湛觸人雷了。

姜湛一臉講完了,還看着李随林等他分析。

李随林眉峰微挑,“就只有這樣?”

“嗯。”

李随林不信,“你就只嗅了他一下,沒來強的?沒說什麽話?”

姜湛想了想,又摳了兩下枕頭芯,“沒說什麽,就是覺得他信息素……還不錯,就說了一句還不錯。”

李随林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樣子,揉了揉褶皺的眉心,“你說的是難聞吧?”

姜湛堅持:“還不錯。”

李随林根本不信:“難聞。”

“還不錯。”

“好。”李随林不跟他扛,“照你這麽說,你誇了他的信息素好聞,他生氣了,那說明他不喜歡你,覺得你占他便宜。”

姜湛默了一下,“……也可能說的是難聞。”

李随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姜湛剛才講述跟衛小遲吵架的來龍去脈,未必是美化自己,把争執的鍋甩到衛小遲身上。

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傲嬌別扭的人,越是喜歡就越會口是心非。

腦子:好香。

嘴巴:難聞。

在腦子冒出‘好香’這兩個字的時候,嘴巴自動吐出‘難聞’,腦子跟嘴好像不歸一個人管控。

尤其是姜湛那時處在易感期的當口,聞到衛小遲的信息素情緒極端亢奮,滿腦子都是‘他好香,他好香’,但一張嘴就是‘難聞,難聞’。

偏偏他自己沒意識到說了傷人的話,還擱這兒委屈omega跟他發脾氣,堅定認為當時自己說的是‘還不錯’。

李随林說,“你說人家信息素不好聞,他當然會生氣,這事是你的錯,你得跟人家道歉。”

其實不用聽都知道是姜湛的錯,老實人都能給他惹生氣,可見他脾氣有多壞了。

姜湛踢了一腳床頭的矮櫃,“我說的是還行。”

見姜湛還是固執己見,不肯承認是自己嘴賤,李随林平靜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覺得人家非你不可?”

“你搞清楚,是你喜歡他的,所以你覺得他喜歡你。”

“你在這兒傲嬌什麽,沒了你,他更幸福。”

在衛小遲喜歡他這件事,姜湛頗為自信,聽到李随林這話根本不為所動。

李随林笑笑問,“我記得之前補習的時候,衛小遲給過你一塊巧克力是嗎?”

姜湛揚揚下巴,“兩塊。”

“你知道他這兩塊巧克力哪來的嗎?不是他自己買的,是別人送給他的。”

見姜湛收斂了得意,眉心漸漸攏起,李随林繼續說,“衛小遲有低血糖的毛病。”

“高一軍訓的時候,他因為血糖低暈過一次,當時是我跟那個人一塊把他送到醫務室。”

“正好對方有巧克力給了衛小遲一塊,從那以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買巧克力送給衛小遲。”

其實當時給衛小遲巧克力的是李随林,巧克力是一個omega送給他的。

但這不妨礙李随林自由發揮,“從那以後他們倆的關系就很不錯,衛小遲經常幫他輔導作業,尤其是我不在這段時間,倆人突飛猛進。”

“你說你,比人家來的晚,脾氣還比人家差。”李随林不疾不徐捅刀子,“衛小遲憑什麽看上你?”

病床上的alpha臉色冷到沒眼看,要不是之前打了一針,這會兒估計還得飙信息素。

李随林收斂笑容,“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不改改你的脾氣,遲早有你後悔那天。”

“他剛分化成omega,18歲之前都是beta,還處在對新身份認可的階段,你直接跟他說他信息素難聞,他會怎麽想?”

“沒人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不說,有些事他永遠都不知道,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

聽到李随林最後一句,姜湛的唇倏地抿緊。

晚上十點半,衛小遲剛刷完一套題,忍不住拿出自己的記賬本,想算一算上面的賬目。

其實沒什麽好算的,裏面的每筆賬衛小遲心裏明鏡似的,存款餘額他能精确到小數點末位。

說不清楚為什麽今天心情很不好,幹什麽都心不在焉,算錢讓他有安全感。

一旁的手機突然亮了,緊接着是來電聲。

衛小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陌生號,直接挂了。

很快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還是那個陌生號。

衛小遲猶豫片刻,緩慢接通了。

說實話在對方沒開口那瞬,他心裏有那麽一點點期待是他媽媽。

雖然跟對方十幾年沒見,過去相處的畫面也忘了個七七八八,但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

大概是分化激素紊亂讓他變得憂愁善感,這兩天他總是夢見小時候的事,有好有壞。

壞的時候比較多,夢裏的衛母總是張牙舞爪,只有七八歲的他縮在櫃子後面聽着她罵他媽媽。

那個時候他經常想,為什麽媽媽沒帶他走。

衛小遲接通電話屏住呼吸,很快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出來。”

沒有以往的嚣張跋扈,悶沉沉的。

是姜湛。

衛小遲心髒一緊,他聽學校的人都在傳救護車接走的人是姜湛。

聽說是韓子央幫姜湛請的假,就在第三節 課上,說姜湛腺體不舒服去了醫務室,但治療效果不佳,校醫打電話通知了醫院來學校接人。

可既然姜湛在醫院,那現在怎麽會出現在他家小區門口?

難道傳錯了,被送去醫院的alpha不是他?

見衛小遲不說話,那邊又說,“出來。”

衛小遲聲音啞了幾分,“我,我睡了,出不去。”

說完衛小遲做賊心虛地關了臺燈,随後想到姜湛不知道他家住幾單元,又打開了燈。

姜湛嗓音低沉,“出來!”

衛小遲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腦子一熱,生硬拒絕,“我不。”

被他拒絕後,電話那邊的人難得沒有發火,只是沉默一下,又說,“出來。”

衛小遲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什麽,心髒騰騰亂跳,呼吸急促,手心發麻。

跟電話那邊的alpha無聲對峙了兩分鐘,誰都沒有主動說話。

良久衛小遲才試探性問,“你……有事嗎?”

姜湛還是那兩個字,“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雙向成長文。

當然姜湛成長的最多,誰讓他最幼稚。

逮六十六個小天使,嘿,嘿嘿,嘿嘿嘿,發紅包。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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