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琂會長

“何會長”姓何名琂,是一個身高1米7以上,長得十分标致的美人,笑起來的時候,毫不掩飾的張揚,好像就怕別人不知道她大小姐的身份。

國滿對何琂的态度很正常,為什麽說正常呢?因為國滿對何琂既不親昵,也不客套疏離,沒有女人間的勾心鬥角,也沒有朋友間的惺惺相惜,平平常常的,從獲只能想出“正常”這個詞。

既然有正常的,那就有不正常的。剛剛被打臉的國滿,毫不猶豫地帶着從獲去見了何琂,介紹時說:“這是我家小朋友,鄭從獲。”

何琂表現出毫不做作的驚訝,“理事長,你要金屋藏嬌?”

何會長在很短的時間裏,将從獲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三遍,然後差點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姓鄭?老鄭家的人?”

“不是。”國滿輕輕否定,“五聲島的鄭家,血統純正。”

“血統純正”四個字是刻意強調的,主要是說給何琂聽,從獲聽沒聽懂不要緊。何況,現在的從獲還在琢磨“小朋友”三個字的含義。

何琂那雙精明的眼轉了又轉,目光在國滿和從獲身上來回移動,“你認真的?”

國滿沒有回答,她用眼神做了肯定的答複。

何琂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之前的事,是我太沖動。以後,五聲島的事,我一定支持理事長。”

國滿沒有說什麽,不過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她顯然是滿意。從獲掂量着話裏的意思,想來是之前招呼沒打好,何琂沒跟上國滿的步子,以至于鬧出了事。可是,按照目前的情況,這二人顯然是有私交的,為什麽國滿不說?

從獲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件事本身有點離譜,不在何琂的考慮範圍之內,以至于出了事。她微微蹙眉,這其中信息量很大。

“從獲不是籠子裏的寵物,她的身份總要公開,這一點,你要注意。”這話是對何琂說的,但并不避諱從獲。國滿的目光在從獲身上做了短暫的停留,接着說:“你可以經常來,從獲她一個人很無聊。”

何琂的眼睛裏發了光,滿口答應,顯然,對于這樣的囑托,她是十分樂意的。從獲能理解何琂的興奮,國滿既然是當權者,增加與當權者的接觸,當然是有數不盡的好處,就是國滿為什麽要選擇何琂?

從獲表示不理解,第一感覺,她不是很喜歡何琂這樣的人,準确來說是不喜歡應付這樣的人。她待在一個人的世界裏太久,喜歡寧靜,不想躁動。

國滿就像是不知道從獲的想法,轉身就将從獲丢給了何琂,完全忘了她從前說過什麽,也是個難以捉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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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只剩下何琂和從獲兩個人的時候,何琂開始圍着從獲打轉。何琂有很多問題想問,礙于身份,只能一個一個說,好在她問的很直接,就是從獲有點措手不及。既然連太極都不好打,從獲幹脆就閉了嘴。

“看你很累的樣子,大概是理事長下了狠手吧。”何琂毫不掩飾地笑了,那話裏的暗示那麽明顯,就算是從獲想要假裝聽不懂,也是不行的。

從獲臉上還是有點燙,這種事情被一個陌生人說出來,确實有那麽不止一點的讨厭。善于察言觀色的何琂當然知道從獲不痛快,奈何她并沒有反省的意思,亦不準備收斂,繼續說:“你是在五聲島待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解決生理需求而已,又不是繁殖。”

這下子,從獲的臉黑了起來。而何琂就像沒有意識到這些變化,繼續往下說:“現在的人,不老不死,都可以把同類端上餐桌,還有什麽話題不能談的?”

從獲不想理她。

“我的頭銜很多,會長只是習慣性稱呼。你知道我是什麽協會的會長?”何琂望着從獲,神秘兮兮地自我回答:“食人者協會,就是主張将一部分人作為牲畜飼養,送到屠宰場,端上餐桌的同盟。我們認為,五聲島上未經處理的人類,是絕好的食材。”

她說到這裏就停住了,然後直勾勾地盯着從獲,就像一個美食愛好者偶然發現了精美的菜肴,忍住口水,假裝優雅。

從獲決定終止這個話題,不,是終止這次談話。

到了晚上,國滿再次出現,而從獲面對一桌子的精美小菜,毫無胃口。已經猜到一切的國滿只是輕笑着安慰道:“放心,我又不是食人者協會的成員,在這個世界,吃不吃人還是有自由的。”

國滿笑着夾起一塊肉,放到從獲碗裏,“這是改良過的牛肉,你試試。”

從獲沒有胃口,她已經被氣飽了,所以無動于衷。這些年走來,就算養成了冷淡的性子,也不至于對同類的肉産生食欲。吃人,就是餓死,她也不肯的,她可不想惡心自己。

國滿那夾菜勸飯的樣子,就好像在騙從獲吃下一口人肉,當然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從獲歪過頭,忍住惡心的勁兒,努力不去多想。

“乖,吃一口。”國滿拿出哄孩子的勁,笑盈盈地勸着,“怎麽能不吃飯呢?”

從獲堅決而又決絕地拒絕了。

國滿只好作罷。

事實證明,國滿是個有準備的人,她儲備了許多零食,用這些喂飽了一肚子氣的從獲,這才有了解釋的機會。

“我跟何琂是同齡人,她在我這裏,一向很直接,所以那些話不如讓她說。你要是不喜歡,以後就看看新聞什麽的,這個世界的規則,跟五聲島也沒什麽兩樣。”

其實,國滿是想讓從獲早一點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何琂是一劑猛藥,閑來無聊的時候,也是個好的玩伴。從獲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這樣顯然很有趣。

從獲沒有糾結于這個話題,她從何琂的話裏聽出不少東西。眼下,五聲島上所有居民的性命,其中包括從獲所有血緣關系上的親人,都掌握在別人手中。國滿作為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自然要适時表示自己的實力。如果從獲“懂事”的話,就該不失時機地讨好國滿,以換取家人的性命。

國滿沒有明确說出那個意思,只是在旁人看來,就是那麽一回事。從獲當然還不至于相信“愛情”什麽的,當她知道外邊的人“吃人”的時候,就想起了國滿養的大白鵝。要不要做大白鵝,并不是大白鵝能決定的。

從獲躺下的時候,是背對着國滿的。國滿并沒有表示異議,只是就着這個姿勢,從背後抱住了從獲。人的肌膚透過單薄的衣料産生接觸,體溫不顧主人的意願迅速轉換陣地,尚不習慣的從獲,輕輕掙紮了一下。

國滿抱得更緊。

“你喜歡女人?”無法掙脫的從獲,甩出了這麽一個話題,她并不期待回答是“我不是喜歡女人,只是喜歡你”這種透着蜂蜜味的話,她對愛情什麽的,一向有些麻木。

國滿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湊在從獲耳邊,輕輕問:“你想聽什麽?”

從獲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驚醒了,還沒有這樣在她耳邊吹氣呢。幸好國滿是個極關照人的,意識到從獲的反應,很識趣地退了退,保持着彼此都能接受的距離。

得以喘口氣的從獲,仔細想了想這個話題,覺得似乎沒有必要回答。如果國滿說些哄人的情話也就罷了,要是來幾句難聽的,豈不是從獲自取其辱?國滿不是小孩子,從獲在她面前,總覺得智商不是很夠用。

沉默的空氣裏,能聽見人的心跳聲。

從獲想到如今是躺着國滿的床,就覺得別扭起來。

“好了好了,這麽說吧,家裏擺着雙人床,我為什麽要一個人睡?”國滿把玩着從獲的頭發,不用看也知道她臉上挂着笑容,心情相當好。

是開玩笑,也不是開玩笑,從獲認真掂量了這個說法,确實很有道理。想她在五聲島的時候,蹲監獄當然是睡單人床,住精神病院也不會有更好的待遇,至于自己的小窩,确實只是張若幹年前的小床。

國滿忽然撐着身子坐起來,同時傾身看到從獲的臉,就知道從獲果然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不由得哈哈大笑。

從獲試圖用被子蒙臉,被國滿阻止,她不甘心,便趴在床上,用後腦勺對着國滿。縱有千般不滿萬般不解,她在這個人面前,總是難以抹掉心底的好感。

國滿順勢伏在從獲身上,成年人的重量如此明顯,從獲十分後悔——到底是太沖動了。

“在五聲島,出于研究需要,我不能做太多。到了這裏,是我的地方,我說了算。”這話仍是在從獲耳邊說的,因此,從獲的注意力就不夠集中,只聽到一個模糊的意思。

“嗯。”

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從獲悶悶地發了聲。她反手拽住了國滿,試圖将其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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