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啊朋友再見

淩均感覺意識漸漸清醒,但腦子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他閉着眼睛,感覺身上前所未有的沉重。

好沉啊......

他推了推身上的被子,卻感覺使不出任何的力氣,努力了好半天,胳膊越來越無力,連身上都冒出了汗,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淩均有些清醒了過來,入眼就是一片黑沉沉,伸手不見“五指”。

是真的不見五指,因為現在的淩均,又變成一只毛茸茸的鴿子。

淩均:“......”

淩均呆了呆,歪了歪頭,眼裏有片刻的恍惚,接着,房間裏猛地發出一連串凄厲的哀鳴聲。

“咕咕咕!!!“誰來救救鴿子啊!

哎,不對,我怎麽動不了了?!!

淩均動了動,又動了動,身上的束縛感還是沒有消失,他摸着黑低下了頭,使勁的朝着自己身上看去。

看不到......

為了驗證纏住自己的東西是什麽,淩均在原地滾了一圈,直到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了,翅膀處也傳來微微的刺痛感,他才想起來,哦,我手受傷了來着。

捂臉jpg.

難以置信剛才那麽蠢的鴿子,居然是自己,淩均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但是漆黑黑的實在是沒有安全感,讓人,不,讓鴿子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摸不到底,淩均決定還是小小的掙紮一把。

房間裏,雪白的被子下有一個小凸起,在不斷的掙紮着,把被子鼓出奇形怪狀的小包模樣,伴随着有氣無力的咕咕叫聲,過了一會兒,小包不動了,屋內寂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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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毀滅吧。

淩均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胸脯有節奏地上下起伏着,眼神絕望。

原先好歹翅膀和腿能微微的動一下,現在倒好,徹底把自己纏住了,簡直令鴿動彈不得。

嗚。

不行,不能放棄!

淩均一個翻身趴在了床上,接着閉上了眼睛,頭鐵的一直往前滑動着,像一只蠶蛹一樣不停的動來動去。

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好歹是離剛才的位置遠了一些,淩均決定歇一會兒,再繼續努力,這時,他感覺眼前一亮,被子被人掀了開來。

祁懷:“......”

祁懷低着頭眼神複雜的看着羽毛亂糟糟的白鴿,一時間心裏難以訴說。

對方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戰争一樣,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毛毛躁躁的簡直像出了電一樣,更難以令人置信的是,白鴿就像是一只被五花大綁的螃蟹,繃帶從脖子處繞到翅膀再繞到腿上再繞回來,祁懷一瞬間竟然有些找不到繃帶頭和尾在哪裏。

淩均:哈喽?

淩均看見祁懷,眨了眨眼睛,接着心情頗好的想跟對方打招呼,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翅膀被捆住了,只能有些滑稽的動了一下身子。

祁懷:“......”

心情複雜,事情到底是怎麽樣到這種程度的?能把自己給捆住也是個人才。

很難不想象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着對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祁懷又不好說什麽,他按了按眉心,試圖平複自己的思緒,皺着眉頭看着床上的鴿子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把對方從床上捧到了手裏。

在客廳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對方下來,這才不顧禮貌推門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意外發生,很好,果然不出所料。

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祁懷現在雖然有些無語,但心裏竟然有一種“終于還是發生了”的想法,甚至有些輕松。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垂着眸給淩均解開纏繞在身上的繃帶,不知道怎麽搞的,纏得那麽緊,解開也屬實是費了一番功夫。

祁懷的動作很麻利,但也很注重力道,解開繃帶的過程中并沒有弄掉淩均的一根羽毛,動作很是溫柔。

他的手指很靈活,在繃帶上摸索了幾下,打成的結就輕輕松松的解開了。

感覺到身上沒有了束縛感,淩均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诶?不錯不錯。

謝謝祁美--

淩均剛想往前走幾步,就被腳下的布條一半,摔了個趔趄,直直的倒在了祁懷的手心中。

“啧,”祁懷沒好氣地再出一聲冷哼,但手下的動作卻無比自然的摸上了白鴿,細細的給對方梳理着毛發,直到炸起的羽毛都被順的平滑,再看不出來一絲毛躁感才罷休。

淩均乖乖巧巧的趴在對方手裏,簡直不能再聽話了,感覺到身上傳來的溫柔觸感,他甚至打了個小哈欠,惬意的閉上了眼睛。

!!!

祁懷收回了手,看着對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心情的扯了扯嘴角。

淩均眼淚汪汪的捂着腦袋,不知道眼前這家夥又抽了什麽風,但是經過多次的教訓,他可是不敢在老虎頭上作威了,只能暗暗的在心裏痛批某人。

祁懷心情好極了,他動了動手指,将尾部仍纏在白鴿腳上的繃帶勾了起來,接着一手捧着淩均,一手拎着繃帶走下樓梯來到了客廳中。

繃帶被扔到了拐角處的垃圾桶裏,祁懷接着坐在客廳的餐桌上,開始享用起自己的早飯來。

淩均被放在了桌子上,他自然是看到了祁懷對面的桌子上擺放着的空着的碗筷,但他只能吞了吞口水,接着一份義憤填膺的猛啄着玉米粒,想象這是是祁懷面前那個金燦燦的煎蛋,以此來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叮咚。”

門鈴響了起來,祁懷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門口去開門。

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極其欠揍的面容,說實話,魏舒凡的顏值還是很抗打的,也可以說得上是一枚風流倜傥的美男子,但就是他臉上賤兮兮的笑容,着實是毀滅了所有的濾鏡。

魏舒凡穿着一件深藍色加絨的衛衣,上面還極其非主流的寫着“LOVE”的字樣,右耳上還極其騷包的帶着一個紫羅蘭色的耳釘有,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要不是他的右手邊還提着一個醫療箱,為誰也不會想到這厮竟然是一個醫生。

祁懷剛剛把門開了一個縫,還沒有完全打開,這家夥就擠了進來,一點也沒有個自覺性。

“哎喲,難得今天沒有去上班呀。”魏舒凡一邊跟對方打着哈哈,一邊眼神滴溜溜轉來轉去的四處觀察着。

沙發沒有人,廚房裏也沒有,客廳一進來的時候就沒有發現有人。

魏舒凡摸着下巴,思考着難道對方是在卧室裏?

他看着一旁面無表情的自家好友,眼神震驚,裏面是慢慢的譴責。

不是吧啊喂,我的懷,病號你都能下得去手啊!

祁懷接收到了對方詭異的視線,但他的臉色連變都沒有變一下,只是在心裏想着:忘了這家夥了,這樣一對比,某人還不算太不着調。

“你來幹什麽?”祁懷問道。

這人一進來說話也不正經的說,反而眼睛像閑不住似的,四處瞎看,就差走到各個地方細細觀察了,祁懷實在是受不了對方這樣一副樣子。

嘿嘿,魏舒凡在心裏偷偷的樂了樂,我可是預判了你的話。

他舉了舉右手,把手裏的醫療箱亮給祁懷看,“大義凜然”的說道:“這不是在給你家寶貝換藥來了嗎?不用太感動,畢竟我就是這樣樂于助人的人。”

祁懷:“......”

“走了。”祁懷出聲說道,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什麽!!!走了!?”魏舒凡失聲的喊了出來,連那副“大公無私”的樣子都裝不出來。

“不是......你.....你......”他左手指着祁懷,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臉是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眼神有問題的,你容易嗎你?你還給人吓跑了,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魏舒凡氣得連臉都有點紅了,但他還不忘了把手中的醫療箱放在茶幾上,然後才回到原位,繼續對某人說教起來。

“你說你長得也不差是不是?但那一個不是剛對你有一點意思,就被你給吓跑了,見到你的時候腿都直打哆嗦,”魏舒凡氣惱的拍了拍大腿,接着說到:“你這可怎麽.......”

“辦啊。”魏舒凡在祁懷冷冷的視線中,哆哆嗦嗦的吐出了最後的兩個字。

“說完了嗎?”祁懷說道,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知道,他此時的心情絕對是不太好的,那冷意簡直可以媲美遙遠的北極的溫度了。

“完......完了。”魏舒凡縮了縮脖子說道。

“哼。”祁懷發出一道語氣不明的冷哼聲,也不管站在客廳中央的魏舒凡,坐回沙發上繼續看起電腦來。

魏舒凡默默的拿起茶幾上的包,又默默的離開了,全程靜悄悄的,連關門的時候動作都刻意放緩,保證不發出一點動靜來。

他彎着腰,看着眼前的門一點點的合上,直到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噠”聲,魏舒凡這才放松了下來,慢慢的直起腰來,嘴裏還一直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奇心害死貓。”魏舒凡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接着轉念一想,去找自家寶貝玩去,嗚嗚嗚,小魏受傷的小心靈需要安慰。

他向來是不記吃不記打的,樂颠颠的就跑上了車,朝林璟公司方向行駛去。

淩均在一邊默默的看完了全程,但可能是自己站的位置太隐蔽,又或者是孩子已經被吓傻了,魏舒凡并沒有發現自己。

他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恢複到正常“休閑”狀态的祁懷,默了。

我只是只鴿子,我什麽也不知道。

他趴在軟軟的雲朵玩偶上,眼神憂傷,對不起啊朋友,大魔王實在太恐怖了,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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