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喲~ (9)
陳優悶悶地說:“也許我會成為第一個。”
草壁:“……”他沒有開窗戶,這姑娘怎麽就覺得她會中毒?
陳優補充說:“我是說我會成為第一個在車內缺氧而死的成年人,原因是有人不讓我開窗戶呼吸尾氣。”
雲雀道:“肺活量小就去練游泳。”
“我一般去游泳池是去喝水,那裏比較适合練胃容量。”陳優想起自己小時候上游泳課的黑歷史,十分抗拒去游泳。
“大腦進水原來是這個意思。”
“……”
你一天不黑我的腦子會死嗎!
草壁将車停在人工湖旁的別墅前。
陳優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別墅,告訴自己要淡定,她這幾天已經見慣豪宅了……可就是壓不住仇富的心理。
“為什麽我們要坐半個小時的車特地來這裏吃飯?”看起來這房子挺豪華,但不代表菜做的比餐廳的好吃,雲雀家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他冰箱裏空得連根蔥都沒有。
雲雀淡然地領頭走向大門,“因為免費。”
陳優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複雜,再聯想到雲雀家房子多家具少,她不得不猜測雲雀是不是窮了。
然後她盡力安慰自己,雲雀剛才只不過瞬間居家好男人俯身了而已。
在一旁花園裏玩耍的一個身穿洋裝撐着洋傘的甜美小公主看見雲雀後蹦蹦跳跳地就過來了,年齡不過六七歲。
小公主蹦到雲雀跟前,帶着甜美的微笑擡頭問道:“雲雀哥哥,今天我們玩什麽游戲?”
陳優清晰地看見小公主臉上的小酒窩,再加上那一身公主泡泡裙,看起來很可愛——就是對異性的審美有點扭曲。
雲雀破天荒地沒有釋放冷氣,而是伸出手揉了揉小公主的金色長發道:“閉上眼睛,先睜開就輸了。”
小公主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乖乖閉上眼睛站在一邊。
雲雀毫不猶豫地轉身邁步進了別墅。
陳優目瞪口呆地跟着進去了,緩了半天說:“雲雀,你這算欺負小姑娘嗎?”別說憐香惜玉了,對小孩子的愛心都沒有好不好?更何況那個小公主挺可愛的。
雲雀熟門熟路地在別墅的走廊裏七拐八繞,“如果她不閉嘴好好呆着,你的餐盤裏就會多出一些昆蟲。”
“不會吧……她難道不害怕嗎?”女孩子應該都不喜歡昆蟲類的東西。
雲雀停在一扇門前道:“她對看見別人驚恐神情的期盼高過了對昆蟲的恐懼。”
陳優:“……”她可以理解為這姑娘的心理有點扭曲嗎?
雲雀推了推門,發現紋絲不動之後,神情淡定地後退一步,然後——飛身一腳。
門轟然倒下,響聲非凡。
雲雀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踩着那扇門泰然自若地走進了房間內,好像剛剛一腳踹倒了門的人不是他。
陳優現在有點擔心他們一會兒能不能順利回去,雖然雲雀說吃飯免費,但是他踹壞了人家的門,這維修費不會免吧……
陳優跟着走進去,發現這是一個餐廳,房間中央放着一個巨大的矩形餐桌,幾乎橫跨了整個房間。
餐桌的最前面——也就是主人的座位上,坐着一個黑發齊腰,容貌端莊的女子。
陳優心下一驚,腦內迅速閃過一個名字。
派翠西亞。
昨天訂婚儀式上聲稱對她有監護權的白人女子,索菲塞拉的BOSS。
派翠西亞的視線移動到雲雀腳下的門,沉默良久道:“雲雀,其實這門用拉的就可以了。”
雲雀道:“我不是過來給你開門的。”
陳優嘴角抽搐,她就知道雲雀不會承認他沒想過拉門這一動作。
派翠西亞瞥到他身後的陳優,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很高興你願意把優拉帶來,想通了嗎?”
雲雀拉開椅子坐下:“你指什麽。”
派翠西亞手指敲着桌子:“當然是把優拉交給我,畢竟我對她有監護權。不過你們的未婚夫妻身份我也會承認的,但在她成年之前就先住在索菲塞拉。”
“她餓了,過來吃飯的。”
“……”派翠西亞嘴角抽了抽,你們把我這當飯店了?
“而且她早就成年了。”
派翠西亞想都不想就反駁了:“不可能。”
雲雀甩出一個U盤:“這是她被教會收養到被溫切斯特家收養的全部資料,包括年份和她當時的年齡。”
派翠西亞挑眉:“你什麽意思?”
“證明她成年了,否則多出來的兩年她難道不長年齡嗎。”
“我只以她身份證上的年齡為準。”
“這個選擇真不明智。”雲雀冷笑道,“她手上的那張是假的,真貨儲存在羅馬市的市中心銀行的保險櫃,我已經派人去取了——不要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派翠西亞·洛佩奇。”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星期的榜單是1.5W的~
所以我會努力更新的0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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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7 飚車的時候旁邊坐個馬路殺手你桑不起
派翠西亞咬牙道:“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雲雀嘲笑道:“或許你下次應該找一個口風嚴一點的人辦事。”
“……該死的,早知道當時就該找人做了他。”
陳優同情看着她說:“其實辦證的嘴都不怎麽嚴實,手上都作假的人嘴上能有幾句實話。”原來雲雀一上午沒人影是去查這個了,謝天謝地他查到了,否則自己就得跟着這大姐大混飯吃了。
派翠西亞倒是沒虧待他們,拍了拍手讓上菜,很快滿桌豐富的美食就轉移了陳優的注意力,并且堵住了她的嘴。
派翠西亞幽幽地看着她:“看來是我的招數不夠有震懾力才留不下你。”
陳優道:“你可以試試在另外兩個空位上立我養父母的靈位。”
“……我是想養你,不是想養鬼。”
“包養嗎?”陳優顯得很震驚,這麽前衛的事也能出現在自己身上?
派翠西亞道:“不是,是當女兒養。”
陳優扭頭問雲雀:“你也想把我當女兒養嗎?”現在的人都什麽心态,看見她就想搶來當女兒,自己沒有那天賦生不出來這麽大的就搶別人家的?
“你現在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
陳優點頭:“也是,父女戀有點重口了。”
派翠西亞陰恻恻地說:“要是你能當我女兒,那雲雀就不得不叫我媽了。”
“……”
“你有沒有想過殺害席夢娜和愛德華的人會是誰?”派翠西亞撐着下巴問她。
陳優随口答道:“仇家呗。”
派翠西亞抿了口紅茶:“或許是,但我并不認為仇家會用這種方式去殺害他們。我想之前收留你的修·克拉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陳優莫名道:“為什麽?”
派翠西亞思考了片刻,答道:“我想,他們的仇家沒有一個會想毀掉他們的房子,畢竟房子裏可能儲存着很多重要的資料。”
陳優猛然回憶起修初次和她見面時,曾經說一定會找出殺害溫切斯特夫婦的兇手,提到他們死去的事時,他的表情有些詫異。
她之前一直都不在意溫切斯特夫婦因何而死,被誰所殺,這些和她沒有太大的聯系,不過被派翠西亞這麽一提醒,她倒是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
“看來你們也吃好了,那我就送你們上路吧。”
陳優驚悚:“上路?”要結果了他們嗎?
派翠西亞一眼看透她的想法,眼角抽搐道:“我答應了裏包恩,如果你來索菲塞拉見了我,我就暫時把澤西特林借給你們使用——澤西特林是我們家族的森林圖書館。”
陳優道:“我覺得我和雲雀好廉價。”裏包恩居然為了進一個圖書館把他們倆弄這兒來。
派翠西亞很快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微怒道:“澤西特林是索菲塞拉的聖地,一般人都不讓進,這座森林是有靈性的。比起書面的記載,神鬼所知的則更詳盡。”至少這幾百年內大大小小的事,這座圖書館裏是找的到想要的答案的。
陳優靜靜地聽完她的敘述後,概括了一下:“也就是說,這地方鬧鬼?”
派翠西亞白了她一眼:“你非要這麽理解我也沒辦法。”雖然她說的也沒錯,但那些靈魂都是知曉百年事的,怎麽能和普通的怨鬼地縛靈相提并論?
陳優本來打算跟着雲雀的,這樣她的人身安全起碼有一點保障,現在看來鬧鬼的地方就算有雲雀也沒辦法,她還是回家呆着吧。
派翠西亞聽聞她要回去後,一陣咬牙,原本的目的沒達到就算了,還得白白放她回去,而且還被人嫌棄自家鬧鬼,真是有一槍崩了她的沖動。
雲雀只是交代她小心,便一個人徑直走進了森林中。
派翠西亞煩躁地揮手讓人把陳優送出了門,門口早已停好了一輛車,侍女恭敬地幫她拉開了車門。
陳優剛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就十分驚訝的發現司機是提香。
提香看見是陳優後,也閃過一絲驚訝,“真沒想到今天派翠西亞的客人是你。”
陳優嘴角抽搐:“我也沒想到能在這兒看見你。”她沒記錯的話提香應該是密魯菲奧雷的人吧,怎麽會在索菲塞拉當司機?
“哦,我在這兒打工。”提香轉動鑰匙後點火,然後踩下油門緩緩開出了索菲塞拉。
陳優嘴角抽搐地更頻繁了:“……當卧底?”
提香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到哪去了,就是偶爾來當個司機。”
“可這裏是索菲塞拉……你是密魯菲奧雷的吧?”陳優喃喃道,“現在的黑手黨都這麽高端嗎,資源共享就算了,員工也連帶着共享了?”
“我又不屬于任何一個家族的成員。”
“可你叫白蘭BOSS啊。”
“因為他付我工資,是我的老板,這樣稱呼有錯嗎?派翠西亞也是我的BOSS之一。”
“你到底是幹什麽的……”一般黑手黨不是忌諱這個嗎?會當成卧底之類的吧。
“只是個打工的而已。”
陳優默了,“現在打工的都會這麽多東西嗎?”又會高科技還會開車,他一定還會手藝活。
“失業率一直在上升,會的東西多一點就不容易失業了。”
陳優好奇道:“可你這樣不會有生命危險嗎?萬一他們說你是卧底呢?”
“那只是讓我們的合作終止而已。”提香淡然道,“因為約定過,不會有人對我出手的。”
陳優趴在前面道:“這樣真好啊,不用顧慮自己的性命,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膽了。”
“你很害怕?”
“難道不可怕嗎?”陳優回想起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的經歷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不過還好,暫時有雲雀在。”
提香沉默良久後,說:“……你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陳優猛地一驚,她怎麽忘了身旁這個是這個世界唯一認識原來的優拉·溫切斯特的人,“什……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大概是……”提香低頭沉思,似乎是在回憶,“不,沒什麽。”
陳優:“……”這種吊人胃口的家夥真的好想揍一頓。
不過看提香的樣子應該沒對她起疑,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啊——”
車子突然猛地向前沖出了幾十米,窗戶吹進來的風一瞬間讓陳優閉上了眼,還沒回過神來,提香只甩下一句‘抓穩’就開始猛踩油門,眼看着速度表上的數字飛快上升,很快就超過了140邁。
陳優震驚地抓着車頂的扶手:“你受什麽刺激了?”這是要玩生死時速?原來他是飙車黨麽!
提香一邊換擋然後猛打方向盤,一邊抽空為她解惑:“我們被跟蹤了,看樣子是沖你來的。”
陳優:“……”廢話!現在她出門就沒有不沖着她來的,她都想訂保險了!
如提香所言,後視鏡上的确映出了一輛黑色跑車的身影,也飙着恐怖的速度向他們追來。
陳優:“我們要開到哪去……?”
“不知道,反正也不在回彭格列或者雲雀家的路上了。”到了這個時候,提香的聲音卻依然保持着冷靜,或許這種事已是司空見慣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停下啊……”陳優擔憂地問,他們已經上了人跡罕至的高速公路,但是再以這個速度飙下去,她怕哪個拐彎的地方一不注意就翻下欄杆啊……
“等他們沒油了就會停下來。”
“……”
其實這個比讓他們放棄她更不可能。
陳優抿嘴看着後視鏡中的黑車,道:“不如你一會兒在前面把我放下來吧,然後你開車回去告訴雲雀,他一定能找到我。”
即使在高度緊張,注意力集中的情況下飚車也沒有絲毫心理壓力,保持冷靜的茶發青年在聽見她的話時,卻如同沉寂已久的某種壓抑突然爆發了一般低吼了出來——
“不要——”
陳優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吓了一跳,側目去看他——青年臉上籠罩上了一層陰霾,就像想到了什麽非常不愉快的事。
“可這樣下去,我們倆都會被帶走,誰會知道我們去哪了——”
“總之不行。”提香很快打斷了她的話,腳踩着油門的力道變得更狠了,一下子又和黑車拉開十幾米。
陳優并不理解他為什麽不同意自己的做法,只好随時注意着後方和他。
在趁他拐彎時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她猛地拉下手剎,輪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甚至都擦出了火花,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像是女人哀戚的尖叫。
在車因為慣性向前滑出了幾米時,火迅速在路面上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火圈。
兩人因為剎車時劇烈的沖擊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思考】或許優姑娘真的是個馬路殺手
這一條規律不止運用于她自己開車
還運用于她坐在別人的車上當乘客時……
☆、Part28 有時候選擇題的答案都是錯的
黑色跑車上的人聽到那尖銳的摩擦聲并看見燃燒的火場後,在距離較遠的地方緩緩停了下來。
車門被打開,從裏面下來一個青年。
他把手放到眼睛上,作遠眺狀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車禍現場,然後彎腰沖車內抱怨道:“利維坦,你追得太緊了,要是那位小姐受了重傷怎麽辦。”這種事可不在他們的計劃範圍內啊。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說:“我怎麽知道她不停下來還加快了速度,然後我也加速了呗。倒是現在該怎麽辦?”
“我先去看看吧,要是她死了的話就麻煩了。”青年無奈地聳聳肩,走向了被火圈包圍着的車。
他一邊走一邊打了個響指,天空中忽然陰雲密布,開始下雨,并澆滅了火。
青年走到車旁,發現駕駛座上的茶發青年後,繞到另一邊的副駕駛座上,看見了白發少女上半身都是鮮血,車子的前擋風玻璃碎了,看樣子是劃傷了她。
對于茶發青年,他沒興趣,他的手在車門的鎖上輕輕敲擊了幾下後,就聽見了鎖打開的聲音。
他把白發少女抱出了車子,徑直走回黑色跑車,把她放到後座上,自己也坐了進去。
利維坦回頭問:“阿斯蒙蒂斯,她沒死吧?”
“啊,沒死,就是搞了一臉血,不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我先看看吧。”阿斯蒙蒂斯促狹地笑了笑,伸手想去拉開優拉的衣領,卻被利維坦逮住了。
利維坦無奈地抓着他的爪子,惡狠狠地威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東西,你這好色鬼的稱號可是出了名的。別動她,等回去了再找貝爾芬格幫她看看。”
阿斯蒙蒂斯撇撇嘴,因為利維坦的警告只好把爪子收回去,安安分分地坐在位子上,“連這種事都要嫉妒,你也真對得起你的名字了。”
“連這種滿臉血容貌都看不太清楚的女人的豆腐都要吃,你也真對得起色鬼這個外號。”利維坦踩下油門,繞過了前方的車子,在岔口緩緩駛離了高速公路。
“……真是多謝你的誇獎啊。”阿斯蒙蒂斯嘴角抽了抽,果斷放棄和利維坦鬥嘴,反正也鬥不過。
“不客氣。”利維坦悠哉悠哉道,“她全身都是血,不會失血過多休克吧。”
阿斯蒙蒂斯道:“沒事,血基本上都止住了,而且只是擦傷。不過她沒系安全帶,剛才的撞擊如果傷到內髒就說不好了。”
“是她開的車?”
“不,是個男人開的車,估計是索菲塞拉的司機,看着倒是挺眼熟的。”
利維坦樂了:“這就新鮮了,你會覺得一男的眼熟?”
阿斯蒙蒂斯默默地對他豎了中指,要不是利維坦在開車,自己早撲上去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了。
茶發青年站在一個幽靜的花園外,手輕輕抓住白漆栅欄。
花園裏站着一個身穿印有教會十字架裙子的小女孩,那頭白發和金眸格外引人注意,不遠處傳來的是孩子們的嬉笑聲,而這個女孩去孤身一人站在這裏,擡頭仰望着天空。
女孩面無表情,雙目無神地看着天空,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很久很久。
“為什麽一個人站在這裏?”少年獨有的清脆嗓音不知何時響起,一個茶發的男孩站在花園裏,看起來比女孩稍大一些。
女孩空洞的金眸看向他,“你是誰。”
茶發少年被她淡漠的表情吓了一跳,這個女孩約莫六七歲,表情卻像是沒有心一樣。
“我叫提香,是這個教會收養的孩子——你也是啊,原來沒見過你,今天新來的嗎?”
女孩重新擡頭望向天空,沒有回答他的話。
“天空有什麽好看的?明明什麽都沒有。”茶發少年見她不答話,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
“我什麽都沒有,但在我的眼睛裏能映出一望無際的浩瀚,那便是我擁有的一切。”
茶發少年靜靜地聽她說着不明意義的話,跪坐下來,也把她拉的坐了下來,而她卻像個人偶一樣對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反應,只是漠然地看着天空。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的眼睑垂了下來,“我忘記了。”她如同一個空殼,沒有記憶,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也沒有。
茶發少年抿了抿嘴,突然抓着她的肩膀,居高臨下地與她空洞的金眸對視,直到金眸裏映出了自己的容貌,才道:“現在你的眼睛裏不光擁有天空,還有我。”
“既然你忘記了你的名字,那我再給你一個名字,既然你那麽喜歡天空,從今天開始你就叫鳶。”
“……鳶……”女孩慢慢念出了她的新名字,溫熱的液體源源不斷地自美麗的金眸裏滑下臉頰,但她的表情卻一如既往的淡漠。
茶發青年面色如常的看着這一場景,這是他小時候的記憶,第一次見到白發少女的那一天的記憶。明明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卻依然很清晰。
場景卻慢慢發生變化,幽靜美麗的花園突然變成了斷壁殘垣,到處都有小火在燃燒,仿佛是剛剛被大火洗禮過的房屋。
孩子們悲傷又恐懼的哭泣聲此起彼伏,地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屍體,滿地都是血漬。
過了一會兒,從斷壁殘垣的後面跑出了茶發少年,他拉着白發女孩飛快地越過了屍體,似乎并不恐懼。
“鳶,快趁現在,他們還沒注意到的時候逃走。”茶發少年一邊跑一邊對身後的女孩說,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從不遠處傳來——“給我站住!”
随着槍響,子彈落在兩人的周身,仿佛在警告讓他們趕快停下來。
茶發少年切了一聲,幹脆打橫抱起白發女孩,她瘦弱的身軀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麽,就這樣他們逃進了森林中。
白發女孩伏在他的肩頭,淡然地看着後面趕來的人,高舉着火把想要抓住他們,平靜地把少年的領子理好,“提香,放我下來吧,他們的目标是我。”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丢下你,你可能會和那些被殺了的人一樣啊!”少年氣喘籲籲地在一棵樹後面停下,放下了女孩。
“躲不過的事,終須做個了結,若今日必将了結,便不必再拖到明日了。”女孩拍了拍他的手臂,“提香,回去吧,這是我的事,他們不會傷到你的。”
“可是……”
“你回去搬救兵吧。”女孩道,“我來拖住他們,也必須是我,他們再見到你一定會殺了你。”
少年不答話,只是緊緊攥着她的手不放,兩人間陷入了沉默。
直到那些人高喊的聲音讓兩人不得不脫離了這種沉默。
後來在女孩的堅持下,少年緊咬牙關答應了回到教會搬救兵,但要女孩一定要藏好,千萬不能被他們抓住。
而等他再回到約定之地時,茶發少年眼裏只能映出滿地的血跡,還有淩亂地散在地上的白色斷發,他找遍整座森林也沒有白發女孩的蹤影。
他像是失了魂魄地走出森林,突然瞥見崖下的河岸邊正站着那些黑袍人,領頭的黑袍人手中抱着那個奄奄一息的白發女孩,她的金眸無神地注視着河水,毫無生氣,仿佛已成人偶。
他突然把女孩扔進河的中央,而女孩并未掙紮,只是緩緩沉入了水底。
他們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迅速地離開了。
茶發少年目睹了這一幕,受了異常大的刺激,不顧一切地從崖上跳進了河水中,奮力向下游去抓住了女孩。
“鳶——!”
提香猛地坐起來,冷汗濕透了後背,茶色柔發因為汗水而貼在了臉上,他呼吸十分急促粗重。
等稍稍平靜之後,才躺回去,手背貼在額頭上喃喃道:“怎麽又做這個夢了……”
他猛地一驚,自己現在在哪?
“嘤嘤嘤小提香你終于醒了,我還擔心你變成植物人呢,這樣就沒有人幫我反抗小正了……”
提香眼角抽搐地低頭看着撲在床邊的白發生物,當年因為同是白發而産生既視感來密魯菲奧雷工作是他這輩子都抹不掉的黑歷史!
“BOSS……我怎麽在這兒……”他的記憶斷點停滞在陳優趁自己不注意拉了手剎,然後就暈過去了,“鳶呢?”
白蘭眨眼:“鳶是誰?”
提香皺眉:“就是優拉,她人呢?”
“我找到你的時候是在醫院,聽說你出車禍了,當時坐在車上的還有小優拉?”白蘭蹭的站了起來,“可是沒在醫院看見她啊。”
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們被跟蹤了,後來飚車的時候她拉了手剎,我們暈了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她大概被跟蹤的人帶走了。”
“啊,那就糟糕了,我先去通知小雲雀和綱君,小提香你要好好休息啊,我們會找到小優拉的。”白蘭快步走向門口。
提香淡淡地應了一聲。
白蘭在門口停下,卻沒有回頭:“小提香……你夢到了什麽?”
“只是一些原來的事而已。”
“是這樣啊……”白蘭并未追問,順手帶上了門。
提香将目光移向窗外,窗外明媚午後的陽光卻絲毫不能感染他的內心。
這是他第二次盡力地保護鳶,卻又失敗了,明明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暫時抛下她一個人。但鳶的選擇卻沒有變——她依然如第一次一樣,為了保護他而離開了。
鳶和以前不一樣了,比以前有生氣多了,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終于不再是空洞了。
——可是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鳶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像略微正劇了?
咳咳,這算是正式地進入主線啦吧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改變我讨厭星期一的事實【這和前面的話有毛關系
求菇涼們給我動力啊( # ▽ # )
順便科普一下
在七宗罪中,利維坦代表了嫉妒
阿斯蒙蒂斯代表了色·欲
貝爾芬格則是懶惰
路西法是傲慢
剩下的三個我懶得打出來了各位去找度娘吧(^ω^)【喂!
☆、Part29 剁手剁腳多腦袋
利維坦不客氣地一拳捶向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瘦弱少年,同時拎起少年的衣領,輕而易舉地把他從地上抓起來,“喂貝爾芬格,起來工作了。”
少年睡眼惺忪地擡手揉了揉眼睛,使勁把淌在嘴邊的口水吸回去,順帶拿利維坦的衣服擦了擦嘴,完全不理會他扭曲的表情,扳開他抓着自己衣領的手,搖搖晃晃地走向阿斯蒙蒂斯。
“色鬼,你又帶女人回來了?居然還被人打成這樣,你不是玩*死*姆也不會動女人的臉嗎?她是你仇人還是你情人啊。”少年看了看阿斯蒙蒂斯背在背上的滿臉血的白發少女,嘲笑了他。
阿斯蒙蒂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貝爾芬格果然還是沒清醒的時候可*,清醒了之後就口無遮攔,而且老做些令人發指的事。
“我倒是想這位小姐是我的情人,這樣我們的要求她就能輕易答應了。”
少年用看禽獸的目光看着他:“你居然饑渴到随手抓了個路人甲,該不會是人家反抗的時候你把她打成這樣的吧。”
阿斯蒙蒂斯額頭上暴出青筋,快步走向鋪着白色床單的大床,就算被貝爾芬格氣的快暴走也沒忘記輕柔地放下背上的少女。
利維坦臉色不善地叉腰看着貝爾芬格:“她就是路西法說要找的優拉·溫切斯特,剛才請她回來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她受傷了,總之你先看看吧。”
“意外?阿斯饑渴不已妄圖強【哔——】她然後遭到了這個少女的激烈反抗,結果被阿斯打得滿臉血?”貝爾芬格極其無辜地問道,“你已經饑渴到對未成年下手了嗎?”
阿斯蒙蒂斯随手抄起一個抱枕扔過去:“閉嘴!貝爾芬格你想死嗎!”
貝爾芬格轉身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着‘明明就是這樣吧肯定是被說中了事實才惱羞成怒的這老色鬼傲嬌個毛啊’。
阿斯蒙蒂斯被他的話氣得快暴走了,可惜利維坦攔着他不能痛揍這個死小鬼,只好憋得內傷,天曉得他有多冤枉,除了把陳優抱出車和背回來之外他就沒碰過她一下,連豆腐都沒吃成,當然這都怪利維坦,要是利維坦不攔着他的話他還能吃點豆腐呢。
貝爾芬格背着手彎腰看了看陳優的傷勢,去洗手間接了一盆清水,用毛巾把她手臂脖子臉上的血跡擦幹淨,這時候才發現她腦袋上除了車禍撞擊産生的傷口,好像還有撞擊留下的痂。
貝爾芬格有些無語,這姑娘到底也太容易受傷了吧,膝蓋上都纏着繃帶,“她前段時間應該才出過車禍,額頭上還有舊傷口。”
他從床頭櫃裏取出一個藥箱,翻找出紗布和藥膏幫她包紮好了之後,回頭說:“她的頭受到了撞擊,應該有點兒腦震蕩,看這樣子是出車禍了?”
利維坦點點頭,“她還有沒有別的傷?”
“其它的地方都是被利器劃傷的,要養過段時間,留不留疤看運氣。等她醒來之後再問問情況吧,不過就目前來看傷的不是很重,基本上都是皮肉傷,受到撞擊的一瞬間大概作出了自保措施。”
利維坦松了口氣,沒什麽大問題就好,要是來個失憶什麽的路西法不宰了他們才怪。
貝爾芬格忙活完了後終于開始打量起陳優來:“路西法費心費力把她弄來幹嘛?別告訴我他也想要武器系統,他一向對這種東西不感冒。”
阿斯蒙蒂斯嘀咕道:“沒準兒他是準備把她當壓寨夫人呢。”
貝爾芬格沉默一陣後,道:“如果是這樣,那我現在不得不同情路西法了。”
“為什麽?”
“他之所以找這種姿色的,大部分原因恐怕是因為找優質的會被你盯上。”任何男人都不想被帶綠帽子。
“……”阿斯蒙蒂斯咬牙切齒,“以後我一定要教育我兒子離你遠一點!”
貝爾芬格幽幽道:“沒準是女兒,那我會教育她離你遠一點。”
“……”
“現在誰要進去告訴雲雀溫切斯特小姐目前的情況?”
沢田綱吉站在索菲塞拉的森林圖書館外面,抱着手臂幽幽地問道。
白蘭果斷拒絕:“我不要進去。”他有預感他會被雲雀大魔王輪的,雲雀心情不好一般會咬殺別人來緩解,雖然雲雀不一定能輪他,但是他也不好動真格,萬一傷到哪怎麽去救小優拉?
“我也不要進去。”派翠西亞靠在樹幹上,滿臉忌諱,“你們誰要是進去了記得委婉一點,別讓他毀了澤西特林,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百年歷史而且還帶有靈性的圖書館,世界上有幾個?
沢田綱吉郁卒道:“我也不想進去……”平心而論,在場的三人就沒有誰想進去面對雲雀,尤其是不知道他聽見這個消息之後會幹什麽,太令人擔憂了。
“洛佩奇女爵,你們這是要進去找雲雀哥哥嗎?”撐着洋傘的甜美小公主不知什麽時候也站在澤西特林外,仰着頭笑容甜甜地問派翠西亞。
派翠西亞彎腰理了理甜美小公主的碎發,道:“莎碧娜小姐,下午茶時間到了,要去喝下午茶嗎?”
小公主搖頭道:“雲雀哥哥在澤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