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委屈 江公公瞧見雲景天單獨把江……
江公公瞧見雲景天單獨把江悅的那一份答卷放到一邊,心中頓時驚喜。
這意思是,筆試過了?
皇上說話,江公公哪敢不接?
他微微弓着腰身往前走兩步,走到雲景天身邊的時候停下,然後小聲的說:“回皇上,奴才的那個幹兒子沒見過大場面,膽子太小,很多事兒都做不好,希望皇上不要見怪才是。”
江公公嘴巴上說着江悅的不好,心裏面已經把那丫頭疼進骨子裏面了。
自己一手養大的丫頭,即便是把五花肉扣到鳳凰的腦袋上,那也是他最疼愛的丫頭。
雲景天沒回江公公的話,手上繼續翻閱着答卷。
手上的答卷,依舊是不進雲景天的眼的,一百多張答卷翻閱完,只有五個人的答卷能進雲景天的眼。
江公公瞧着那可憐兮兮的五張卷子,心中多少有些吃驚。
“皇上,只有這些人能過第一輪的競選?”
一百多個人,只有五個人能通過筆試,這結果實屬太殘忍。
剩下的,再篩選掉兩個,剩下的三個便可留下了。
準備了多日,這筆試的結果,着實太過簡單。
“後宮跟朝堂上,可是塞了不少人進來,若是……”
侍奉皇上的紅人,幾十年才來一次大篩選,如今的結果卻……總之,太草率了不行,各種規矩得立起來,才能說服後宮跟朝堂上的人。
雲景天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眼中明顯有不耐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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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公瞧見雲景天的神色,就知曉他不喜宮裏的那些條條框框,只是身為帝王他必須帶頭遵守。
“五人的署名記下,剩下的,你随意挑三十個人進來。”
雲景天有些漫不經心的道。
江公公瞧着雲景天這神情,便知曉他心中早已經有人選,格外增加競選人數,只不過是為了不落人口實罷了。
皇後為了競選一事,暗中培養數個小太監,只為有一人能夠留在雲景天身側。
若是一輪筆試,雲景天便把慕婉清的人全部刷了去,後面的事情,恐怕不會這麽順利。
江公公下去辦事了。
禦書房中,只有雲景天一人。
暗色格調的禦書房中,香爐中陣陣青煙冉冉升起,在室內留下淡淡的幽香。
處理國事到半的雲景天,在此時緩緩地擡起頭來,細長的瞳孔中,又出現了那一塊蓋在鳳凰腦袋上的五花肉。
那一張俊美冷沉的臉上,依舊是沒有半點表情。
他伸手,将邊上那五張答卷拿過來,找出江悅的那一張答卷。
親、近、靜。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嘲諷,像是不屑,有好像帶着某種倨傲。
雲景天的腦袋中,浮現出江悅那一張絕麗的小臉。
若非親眼所見,雲景天只怕萬萬沒想到,那樣一個小太監,會對他這麽倨傲與不屑。
雲景天面無表情的将那一份答卷扔在一邊,眼底深處流露出一抹冷笑。
如此膽大包天的人,留着對付後宮那些女人,再合适不過了。
屋外,天色完全暗沉下來。
後宮妃嫔又開始給雲景天送湯送吃的過來了。
江公公回來,問雲景天可是讓那些妃子進來,雲景天搖頭,說把她們都打發走。
今晚,後宮妃子再次失望而歸。
禦前侍奉競選第一輪的筆試結果,在兩天之後出來了。
競選通過的人員名單,張貼在筆試殿的大門口處。
江悅知曉自己在答卷上幹了啥,對此次的競選結果并沒放在心上。
小林子也是參加了競選的,出結果的這日,他興沖沖的拉着江悅去看結果。
“小林子,你別拉我,我不想去看。我答卷都沒寫完,你這個時候拉我過去,豈不是要傷我的心?”
江悅已經能肯定自己沒被選上,心中已經開始竊喜。
奈何,她心中的小竊喜,并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若是被主子們知曉了,就是藐視皇權,是要被殺頭的。
至于雲景天那邊,江悅是不怕他尋仇的。
那個男人,壓根就不屑跟她這種小蝼蟻計較。
即便是見了她的答卷,最多是直接扔到一邊。
小林子對競選結果很在意,江悅不願意去,他便強硬的拽着江悅一起。
“你別瞎說,咱們先去看了,才知曉結果。”
在小林子的硬拽之下,江悅還是來到筆試殿的門前。
沒湊近,江悅就聽到有小太監議論:“這次的篩選,果然很嚴格。一百多個人參加競選,筆試一輪只有三十五個人選上。”
“唉,可不是麽?早知曉結果如此,我便不參與這次競選了。”
江悅聽着旁人議論,心中微微吃驚,居然只有三十五個人競選上,果然嚴格。
看來這輩子她不用侍奉雲景天的計劃實現了。
江悅心中暗喜着,然而,這份暗喜沒有維持多久,她臉上的神色,便徹底的僵了。
皇榜上的名單,第一個便是她。
小林子瞧見蔣月的名字,激動得不行,就差将江悅抱起來轉圈子了。
“江悅,瞧見沒有。你在第一個,第一個位置。你被選上啦。”
江悅幾乎不能呼吸。
她僵着一張臉站在那裏,心中一直不明白,她怎的就被選上了?
她分明只寫了三兒字啊。
難道是幹爹在後面打點了?
不應該啊,皇上定奪的結果,幹爹也沒法擅自做主啊。
江悅在那裏懵了大半天,一直到小林子驚天動地的狂笑聲響起,江悅才堪堪回神。
“江悅,我也被選上了。我名字在那呢。”
知曉了競選的結果,兩人也不繼續在筆試殿耽擱了。
回到住的地方,江悅見小張子得意洋洋的,便知曉他也被選上了。
小張子瞧見江悅回來,不屑的冷哼一聲:“你被選上,指定是你幹爹在背後打點了,就你這種德性,皇上怎麽可能将你留下,哼。”
江悅這會兒心裏面有些難受,聽到小張子陰陽怪氣的話,她便不高興了:“我有幹爹打點怎麽了?有種你也弄個幹爹來替你打點啊。”
宮裏面,主子忙着争皇上的寵,下人忙着争主子的寵,一個是看不得另一個好的。
江悅從小就有幹爹撐腰,底下的那些小太監小宮女,不知道有多眼紅。
“你,你!”小張子氣得語結。
一幫小太監見江悅動了怒,急忙的跑過來勸架。
江公公寵江悅得不行,若是江悅在這院子裏受了委屈,日後也是他們處境困難。
誰能想到,江公公為了替江悅報仇,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小林子瞧着江悅終于不像之前那般忍讓,心中着實是替張窈感到高興。
小張子平日就嚣張,一直看江悅不順眼。
如今江悅将他擠兌,他身上的氣焰瞬間就沒了。
畢竟,江悅的那個幹爹,可是将江悅從小養到大的,親情是實實在在存在在那裏,不是旁人那些臨時靠山能夠比得上的。
擠兌完了小張子,江悅心中的那一股子氣焰,漸漸的就沒了。
她坐到自己的那個小榻之上,将自己的那個小抽屜找出來。抽屜裏面有好幾個藥瓶子,江悅拿起其中一個,放到鼻間慢慢的聞着。
瓶子裏面的味道,清淡幽香,是安心定神的良藥。
江悅聞了好幾下,便将那個瓶子放進抽屜裏面。
小林子經常見江悅聞這瓶藥,病不敢聞這瓶藥聞着有什麽作用。
夜晚,江公公命人找江悅過去,同住的那些小太監,身上還有雜務在身,瞧見江悅如此清閑,心中便滋生出諸多不滿的情緒來。
別人心中所想所怨,同江悅沒有半分關系,此時的她,單手挑着燈籠,慢悠悠的往江公公所住的院落走去。
晚間的風,寒得有些刺骨,江悅攏了攏自己身上灰黑色的太監服,又整理頭頂上的黑帽,繼續往前走着。
來到江公公的住處,已經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江悅身上,滿是寒露,進屋時,迎面而來的暖氣,令她舒坦的呼出一口濁氣。
江公公靠在一張美人榻上,悠哉悠哉的眯着眼睛,模樣好不惬意。
江悅進屋,他擡了擡眼皮子,心情十分舒坦的說:“丫頭,你是怎麽知道,皇上不喜旁人拍他馬屁?”
“那日,皇上批閱答卷,你是第一個讓皇上選上的人。小機靈鬼,越長大越聰明了哈。”
說起那日的事情,江公公就愉悅,別人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也沒能進皇上的眼睛。江悅只寫三個字,就把皇上治得服服帖帖,這事換做是誰都不敢相信。
江悅心中苦澀得不行,但瞧見江公公高興,她也不好說打擊的話。
于是,她将手上的燈籠挂到一旁,走過去給自己斟一杯茶。
在江公公這裏沒那麽多規矩,江悅到這邊來,自然是有啥吃啥,有啥喝啥。
喝完了一杯茶,江悅說:“孩子是同您學的,自皇上登記以來,就暗中觀察皇上的喜好。于是,便賭一把,倒是沒想到賭對了。”
江悅邊說邊心疼,但是她不敢明說。
此時的她,真的半點都不想侍候雲景天。
那個男人,真的太兇了,她怕。
江公公呵呵笑着從美人榻上起來,然後到屏風後面,沒一會兒端了一碟桃花酥出來。
“今日皇上賞賜的,你且拿回去解饞吧。”
江悅瞧着那桃花酥,心情瞬間就明朗了。
她喜歡這桃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