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禦前競選 江公公瞧着江悅那一副嘴……

江公公瞧着江悅那一副嘴饞的樣,輕輕的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子,之後便笑着去找油紙,将那一碟桃花酥包好留着給江悅帶回去。

江悅是個嘴巴饞的,瞧見好吃的就流唾液。

江公公給她如此多的桃花酥,她心中便想着,待會兒回去了,得找個僻靜的地方,吃上幾塊桃花酥。

又同江公公說了一會兒話,江悅就回去了。

夜色有些深了,室外的露水,比江悅來時要濃一些。

走到半路,江悅身上的太監服,便有些潤潤的。她心中想着,回到住處之後,屋內指定有很多人在,江公公分的這一碟桃花酥,指定被分完。

這是江公公自己舍不得吃,專門留給江悅的,江悅自然也舍不得分給旁人。

她瞧着附近安安靜靜的,幾乎沒有人路過,于是提着手上的燈籠,慢慢的朝路邊花園中間的石頭山下走去。

在繁花環繞的石頭山下邊,江悅找了一處幹淨平坦的地方坐下,然後将她藏在懷中的桃花酥拿出來。

桃花酥呈粉紅色,帶着淡淡桃花的香味兒。

桃花剛剛凋謝,此時還有桃花酥,指定是哪個妃子在院子裏面精心守着哪株桃樹,目的就是為了在桃花散盡之時,做桃花酥來讨好雲景天。

江悅先是仔細的聞一遍手上桃花酥的香味兒,之後才慢慢的放到口中慢慢的咬一口。

真香。

江悅在心中嘆一口氣,只覺做這桃花酥的妃子,手藝太好了。

她若是雲景天,只怕早就被做這桃花酥的妃子給收買了吧。

江悅吃完一塊桃花酥,又準備吃第二塊桃花酥之時,莫名的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飕飕的,好似有一陣凍骨的寒風在她身上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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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嚼着口中的桃花酥,一邊感知着附近是否有風,感知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一絲絲寒風往她這邊吹。

下意識的,江月擡起頭來。

這麽一擡頭,江悅整個人愣住,拿在手上準備被她放到口中的桃花酥,在此時掉在地上。

對面不遠處,一身紫色流雲為襯、鑲紫色寶石的月牙白長袍的雲景天赫然站立在那裏。

他兩手背在身後,兩眼沒有任何感情的盯着江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仿佛有生命一般,嚴嚴實實的将江悅環繞。

“皇上!!奴才、奴才參見、參見皇上!”

江悅噗通一下,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地上的石子硌着江悅的膝蓋。疼得她眼眶都跟着紅了。

她低着腦袋,乖乖的跪在那裏,像一個做錯事兒的孩子。

今晚,半點月色也沒有,四周黑壓壓的,看不清任何景物。

若非江悅邊上的燈籠散發出昏暗的亮光,只怕江悅根本到不出對面的雲景天。

雲景天面無表情的盯着江悅,過了好久,他才冷淡的開口:“你在此處做甚?”

聲音帶着一絲絲透骨的寒意,江悅縮了縮腦袋,忍住自己內心的忐忑,小聲的說:“奴才剛剛從幹爹住處回來,路過此處,瞧見這裏風景極好,于是便趁着沒人過來坐坐。倒是沒想到,皇上也在這裏。奴才打擾了皇上的雅興,實屬不該,奴才這就離開。”

江悅慌亂的站起來,手上那一包桃花酥掉在地上,瞧着有些慘兮兮的。

原本要逃離的人兒,瞧見桃花酥掉在地上,于是又彎下腰身将那些染了灰塵的桃酥全部撿起來放到油紙中包好。

這東西髒了,帶回去吹吹還能吃。宮內缺衣少食,若非有江公公做靠山,這種稀罕吃食,江悅只怕這輩子都吃不上。

雲景天瞧見江悅一系列的動作,眼底深處,隐隐約約有一抹隐晦的神色顯露。

他不在跟前時,眼前的小太監敢藐視皇權随意在答卷上做答,如今他在他跟前了,他又膽小如鼠,連正眼看他都不敢。

哼。

雲景天心中瞧不起眼前的小太監,只覺他同一個女人一般,婆婆媽媽膽小如鼠。

“站住。”

他突然開口,已經轉身走出兩步的江悅,心髒咯噔一下,連忙立在那裏。

此情此景,江悅記得上輩子并未出現。她心中難免有些懊惱,重生之後不應該是按照上輩子的步伐走嗎?怎的還有上輩子未發生的事情發生?

江悅不敢多說半句,停在那裏等着雲景天問話。奈何她等了半天時間,也未聽到雲景天再開口說什麽。

她心中有些不快,卻是不敢言語。

不知過去多久,寒露越發濃郁之時,雲景天再度開口:“日後不可私自亂闖,你可記住了?”

宮內很多地方,是做下人的不能去的。就怕風景優美的地方,有貴人賞花賞月,被下人沖撞了去。

江悅今晚碰到的是雲景天,若是碰到宮裏其他妃子,只怕又要挨好幾十板子了。

“是,奴才知道。奴才告退。”

這一次,江悅風一般的跑了。

地面,還有一塊桃花酥掉在那裏,雲景天蹲下身子,将那一塊桃花酥拾起來。

桃花酥有些髒了,上邊散發出來的香味兒卻是很濃。雲景天盯着桃花酥瞧了一會兒,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拿着那一塊桃花酥,慢慢的走了。

江悅是跑着回到自己的住處的,小林子已經睡下,察覺到江悅回來,他又翻身坐到小榻上。

“怎麽才回來?發生何事了?”

小林子有些擔憂,擔心江悅在外面出了什麽事情。

江悅将燈籠熄滅,低聲說了句沒事,然後悄悄的爬到自己的小榻上躺下。

寬大的太監服下,還藏着那一包桃花酥,江悅翻了個身子,悄悄的将身上的桃花酥,放進小榻上的暗層裏面。

做好這一切,她悄悄的觀察屋內睡在幾張小榻上的幾個小太監,見他們都安靜睡着,終于去暗暗松一口氣。

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驚險,江悅想着,幸好她跑得快,否則後邊指不定還發生什麽呢。

回想起之前雲景天的視線,江悅的心髒就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着。

如此冷漠的人兒,那些侍寝的妃子是如何受得了的?

躺在小榻上的江悅,思緒又回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江悅記得雲景天同慕婉清生有三個兒子,跟後宮的其他妃子,也各有子嗣。如今還未有妃子受孕,江悅想着,估計是時候沒到,所以那些妃子的肚子,才半點動靜都沒有。

想來,雲景天心中是疼愛慕婉清的,否則也不會将她封為皇後,還跟她生有三個兒子。

這些事情,同江悅沒有多大關系,之所以會想起,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競選一輪筆試的結果出來之後,接下來就是着手準備二輪的競選。

第二輪競選的內容,比一輪要簡單許多。

一個是煮茶,一個是磨墨。

侍候皇上,這兩樣是必須會的。煮茶味道要好,磨墨墨汁要勻要細要黑。

通過一輪競選的,只有三十五人。這三十五人參加二輪的競選,時間安排得要比一輪緊湊一些。

不過三天時間,第二輪的競選便開始了。

江悅在進場地之前,江公公再次出現,提醒江悅一定要認真仔細,切不可被人穿了小鞋子。

江悅就等着旁人給她穿小鞋,好二輪落選。不過,這話她不敢說,擔心江公公會打她。

拿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牌子,江悅進了競選的場地。

二輪競選有兩個項目,第一個項目是先煮茶,第二個項目是磨墨。

茶葉跟墨條兒,都由管事的準備,參加競選的小公公們,是不能自己準備茶葉跟墨條兒的。

江悅進了場地,找到那張貼着自己名字的案臺坐下。

等時辰到了,銅鑼敲響,便有未能參加二輪競選的小太監,端着煮茶的用具放到每一個參加二輪競選的小太監面前。

江悅面前,很快有煮茶用具送到。待那些送用具的小太監退離,江悅隐隐約約能聽到邊上傳來低低的嗤笑聲。

她不明所以,等看到自己分到的茶葉,便知曉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那些茶葉已經生了黴,估計是從那個角落搜到的陳年舊茶拿來給她用了。

宮裏勾心鬥角之事不計其數,江悅有江公公撐腰,本就招人眼紅。在這等節骨眼上,有暗中收買監考的管事,生了黴了舊茶葉出現在她手上,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江悅本就想着,如何才能落選,如今有人暗中順了她的意,她自然是好好利用。

江悅洋裝面露愁容,心想着,此時她若跟管事的說明這茶葉生了黴,指定是會被管事的倒打一耙。

與其這樣,不如将計就計。

生了黴的茶,用滾燙的開水過一遍,再用來煮茶,煮出來的茶水喝進雲景天的肚子裏面,估計是不會拉肚子的。

江悅上輩子就喝了生黴的茶葉煮出來的茶水,喝的時候,只有味道差一點,身子并未有任何不舒服。

她自己喝着都沒事,雲景天只是小嘗一口,指定也不會有事兒。

再者,這麽多人煮茶,他也未必都喝。最多,只是聞聞。

江悅心中定下來,開始燒水煮茶時,心中暗自感謝那個給她穿小鞋的人。

若非對方給她穿小鞋,她還得費腦筋想着,如何才能讓自己落選。

正在煮茶的江悅,想到日後自己不用服侍雲景天,心中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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