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直白心思 雲景天居高臨下的盯着江……
雲景天居高臨下的盯着江悅,見她臉頰微紅,喉嚨上下滑動一番,便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臉頰上的觸感極為細膩,比抹了胭脂還要白皙。
微風習習之際,雲景天柔聲道:“那又如何?這個皇宮,朕還是做得主的。”
這便是要護着江悅了。
一番話說得不大不小,遠處侍候的人豎着耳朵聽,也能聽到說話的內容。
如此,宮內閑話便多了。
皇上道出如此直白的一番話,指定是下了什麽決心。
江悅一張臉紅紅的,也不敢反駁雲景天。
她心裏邊想着,繼續這麽下去,要怎麽才好?
自禦花園回來,江悅察覺到雲景天對她的态度發生了變化。
他經常凝望着她,眼神深邃,臉色柔和。江悅心裏邊忐忑萬分,每每對上雲景天的視線,便不得不低下腦袋,或者是将視線轉移至一旁。
雲景天顯然是郁悶了的,下意識的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眼神有些茫然。
他是哪裏做得不對嗎?
聰明如他,倒是沒有茫然多久,便是能夠設身處地的為江悅着想。
時機未到,他逼得太緊,應該是将她吓着了。
雲景天倒是沒再逼迫江悅什麽,在禦花園中呆了一會兒,又去蕭太後那裏一趟,便是又忙他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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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李雪如被處置之後,雲景天便不再翻任何一個妃子的牌子,後宮的妃嫔心中難免又着急起來,一個個的,都想着要如何得到雲景天的寵愛。
于是,那些貴人們便又開始打起江悅的主意。
江悅清靜了幾日,又有諸多小太監找上門。
送禮的,送銀子的,送吃的,都是有的。他們都目的大都一樣,那便是讓江悅在雲景天面前多提提他們的主子。
江悅屋內東西推滿,又拒絕不得,便拟了張單子,将何人送了何種禮,都寫下來,直接便送到雲景天手上。
雲景天瞧見江悅呈上來的單子,便覺得有趣,倒是不曾想,這小太監人緣居然如此好。
一日之內便有幾十位妃嫔送禮給她。
“奴才不想收貴人們的東西,奈何她們太過熱情,奴才人小甚微,拒絕不得,又不想做出不忠于皇上之事,便拟了單子給皇上過目。”
如此誠實之人,這皇宮裏邊只怕只有江悅一人了。奈何,雲景天瞧着江悅,是越發覺得順眼。
做主子的,最喜歡的便是下人事事忠于自己。這點江悅是全部做到了。
“你收着便好,日後這些東西無需上報給朕。”
江悅将那單子收起來:“那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後宮的貴人?”
皇宮內人妃嫔衆多,每個人都等着皇上寵幸,雲景天自然是忙不過來的。
再者,他對後宮的那些妃子貌似沒有多大的興趣,那些妃子想得到雲景天的寵幸,自然是困難得不行。
“你無需多管,朕自有打算。”
這話的意思便是,江悅只管收取好處便成。
如此偏袒,江悅倒是越發的不好意思。她心中有種錯覺,好似雲景天是在養着她。
“是,奴才都聽皇上的。”
江悅回想起那日雲景天教自己舞劍之事,就好似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的。
如此一來,她好似有些貪心了。
想着日後雲景天會待其他女子這般好,她心中便有些喘不過氣來。
進了秋,天氣便是越發的涼爽,宮裏邊的貴人們又得到了好多樣色澤鮮亮的布料。
那些布料聽說是從西域進貢而來,很是名貴。
宮裏邊的貴人喜歡得緊,拿到了布料,便讓尚衣局的人将衣裳做出來。
鮮豔的東西,瞧着讓人很是喜歡。能做一身漂亮的衣裳穿在身上,那更是讓人喜歡得不行。
江悅本是個少女,對于鮮亮的衣裳,心裏邊自然也是喜歡。
平日裏聽那些宮人議論起那一批新鮮的布料,她心裏邊就忍不住有些渴望。
好在,那些渴望被她壓制,掩藏在內心深處之後,倒是沒有幾個人察覺到她的異常。
天氣轉涼,江悅也換上了厚實的衣裳。
今日去禦書房,雲景天居然是親收給了兩套衣裳給江悅。
那些衣裳都是按照江悅的尺寸定做的,無論是衣袖還是腰身,對江悅來說,都是恰到好處的合适。
衣裳的顏色,依舊是以黑紫為主色。與以前的款式瞧着沒有多大差別,仔細看會發現還有不少的差別。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上面的繡圖。
繡圖的圖案,是荷葉與流雲相伴,若是細看,能看出這是宮內的一處荷塘。
只因繡娘用的絲線偏暗,與那黑紫主色接近,若是不仔細看,旁人倒是瞧不出什麽花樣。
江悅瞧出上邊的圖案,便知曉雲景天的用意。她臉頰滾燙,目光閃爍,實在不知要如何面對雲景天。
“西域新進貢的綢緞中,有一批綢緞适合你穿,朕便命繡娘日夜趕工,給你做了幾身,日後你且換着穿。”
如此直白之話,雲景天很是自然的便說出來了,好似他給江悅準備衣裳,很是正常。
江悅心中高興,道謝時聲音也是歡快了許多。
雖說還是太監服,卻是比以往她穿的那些衣服好看太多。
不只是布料,款式也是新鮮。
有了新衣裳,第二日江悅便是穿着去服侍雲景天。
她推門走進太和殿,雲景天已經起身。
“皇上今日想穿哪身衣裳?”
天氣轉涼,雲景天也應該穿厚實些才是。
雲景天同江悅指了置放衣裳之處,江悅走去取過來,替雲景天穿上。
這一身衣裳,江悅瞧着有些熟悉,待她替雲景天穿好衣裳,系好腰帶,這才震驚的發現,雲景天身上的這身衣裳,除了衣裳的款式與大小不同之外,其他的,居然是與她身上的衣裳完完全全相同的。
擔心自己看走眼,江悅又去摸一下雲景天那身衣裳的布料。
這布料的手感,與她身上的這身衣裳,也是完完全全一樣。
再有便是衣裳上邊的圖案,也是完完全全的一樣。
這……
江悅徹徹底底的傻眼了。
她瞧一眼雲景天,見他依舊一臉平靜,好似根本不知曉這衣裳有什麽不同。
震驚過後,江悅終于還是醒着頭皮将這事說了出來。
“皇上,您的衣裳,與奴才身上的衣裳,貌似是撞上了,奴才……奴才這就回去換了。”
說罷,江悅便要走出去,奈何她剛剛轉過身子,手腕便被雲景天緊緊拽住。
“回來。”
他抓江悅很緊,幾乎将她的手腕給拽斷了。
江悅手腕細小得能見到皮膚底下的青筋,被雲景天抓着,好似抓一根吹火筒一般,半點肉都沒有。
意識到自己抓得太緊會讓江悅疼着,雲景天下意識的便松一些力道,并沒有完全松開她。
即便是這樣,江悅的手腕也是疼得不行。
她小心的掙紮,一張臉漲得通紅:“皇上,您弄疼奴才了。”
疼是一回事,江悅還能忍着點。讓她不能忍的,便是與雲景天這般親密的接觸。
他的手滾燙如斯,好似要将她的皮膚給燙熟了。她掙紮着,雲景天好似察覺不到,依舊是緊緊的拽着她,沒有放松分毫。
“江悅,你可是厭惡朕?”
他問。
聲音缺少了些往日的冷靜,多了一分急切。
他不準她厭惡他。
江悅看着雲景天,一張臉已然通紅至發紫。
對上雲景天的視線,她體內,好似有什麽東西在作亂,身子熱得厲害。
“奴才不厭惡皇上。”
站在雲層之巅的人,受所有人仰望,他是最受矚目的那一個,這人世間還有誰會厭惡他?
江悅自然也是不厭惡,她對他,只有仰慕。
那一種仰慕,就好似地面的蝼蟻仰望天上的白雲。
只能遠遠的看着,不能靠近。
那一份美,江悅會小心翼翼的捧在心尖喜歡。
“既然不厭惡,那麽與朕親近些又何妨?”
他問時,将江悅往自己這邊拉一些,江悅便被迫靠近雲景天。
他身上的氣息依舊很好聞,就好似山野間青草散發出來的清晰味道。
江悅臉頰紅得厲害,哪裏還敢同雲景天對視?
被他拉着,只能低着腦袋道:“奴才是個太監,皇上怎能願意同一個太監親近?”
她反問,也在提醒他。
宮中的規矩,是萬萬不允許她胡來的。
他語氣強硬道:“若是朕非要同你親近呢?”
“這皇宮裏邊,朕做得主。”
他再次強調,态度也是越發的強硬。
身上暗紫色的衣袍,與江悅的衣袍交融在一起,好似一道道暗紅的水波,彼此糾纏,卻是越纏越緊。
此刻的江悅,心中極怕。她擔憂自己的身份被雲景天識破,終于是惡膽橫生,用力的撥開雲景天的手。
“你如此專橫蠻橫,我不侍候你了,你願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跑了。
雲景天盯着江悅的背影,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手指尖依舊殘留着江悅的體溫,此刻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的蔓延至身上的每一根經脈。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間便笑了。模樣本就極好的他,如此一笑,風華絕代,驚豔全城。
江悅,朕不會放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