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事誰人知

曉彤給青瑗打電話，問她下午有沒有空，就黃楊公司的産品推廣宣傳要進行下一步的協商。青瑗好呀，我正好也有事要問你呢！曉彤在青瑗的面前坐下已經足足好幾分鐘了，青瑗愣是盯着她不說話。曉彤看着青瑗的眼神，覺得瘆的慌，裏面隐隐地透露出一絲的寒意，曉彤不禁地打了個寒顫。心想，這家夥，毛病又犯了，不知道什麽事情惹着她了。難不成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太忙了，沒時間對她噓寒問暖，這小妮子怒了不成。想想那也不至于呀，她們可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青瑗的脾氣曉彤是很了解的，她是那種越是不動聲色的，越是平靜的，最後爆發起來，就跟小宇宙爆炸似的，讓人無法承受。而曉彤呢，她的脾氣直來直去，有什麽說什麽，爽落得很。她們兩個人之間的性格屬于互補型的，一靜一動相得益彰。

曉彤受不了青瑗的低氣壓，露出了一貫的嬉皮笑臉：“哎呀！我們的青瑗大小姐怎麽啦？”

“我問你，為什麽黃楊會和我們雜志社合作？”青瑗沉着臉問道。

“我說大小姐！她和誰合作那是她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再說了，她來找我們公司做策劃，我還覺得挺詫異的呢！”

“你真不知道？”青瑗再次疑惑地問。

哎，曉彤嘆了口氣。“我的姑奶奶，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再說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在這個項目合作之前，我們都不談工作的事情。”

曉彤喝了口水，托着下巴，歪着腦袋，戲孽地看着青瑗。她就納悶了，這個事情，對她們雜志社多好呀，別人求還求不來呢，她還哪來那麽多的為什麽。心裏這麽想，口上也就這麽說出來了。

青瑗說她當然知道這是好事情。她告訴曉彤，這個月的工資卡上多了50多萬。曉彤一聽，樂了，說你搶劫啦，怎麽一下子多出了這麽多，按照你目前的工資水平，那得工作個幾年呢！

青瑗說是啊，這筆錢對她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正因為此，她才會如此地在意。曉彤問她這筆錢雜志社是以什麽名義給她的。青瑗說是因為和黃楊公司的合作，那筆錢算是她的提成。

聽青瑗這麽一說，曉彤馬上拍着桌子說，多好的事情呀！那錢是你應得的。她知道肯定黃楊說是因為青瑗的推薦才來找她們雜志社的。這樣的話，青瑗那比錢也是無可非議的，有什麽好煩惱的呢！曉彤說青瑗這是在自尋煩惱，多美的事情，結果在她這裏，卻變成糾結了。要是她，睡覺都能給笑醒了。可青瑗說，她總覺得黃楊此舉是因為她的原因。

曉彤聽青瑗說因為她，黃楊把一筆投入好幾百萬的市場營銷給她們雜志社，當下喝的一口水差點沒把她給嗆着。曉彤說因為你也很正常呀，大家都是朋友嘛！熟人之間好說話，做起事來也方便得很。你怎麽能那麽多慮呢！再說了你們的雜志社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你們的讀者群和她們的客戶群不是正好相契合嘛！黃楊找你們自然有她的道理。

聽了曉彤的話，青瑗原本懸疑的心有些放了下來，“但願如此吧！”

曉彤斜了青瑗一眼，“就是如此。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呢？難不成你以為她喜歡你？”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曉彤自己也愣了一下。她怎麽能這麽想黃楊呢！

她怕青瑗會誤解，畢竟她們剛認識不久，還不是很熟悉。馬上接下去說：“不會吧！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沒發現，她有這個傾向呀！”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青瑗心裏本來混沌的想法，被曉彤的一句話，給點清明了。她總覺得黃楊對她的關心，要比一般的朋友要多一些，與衆不同一些。這就是一種感覺，可以說是一種直覺。青瑗也說不出來，這感覺從何而來。特別是黃楊看着她的眼神，她總覺得特別得溫柔，說是柔情似水也一點不為過。難道是她的朋友太少了，感覺才會不一樣？可是曉彤和她這麽多年的朋友，在她的眼睛裏，她從來沒有看見這樣的柔情。她心裏雖然這樣想着，可她并沒有把自己的疑惑告訴曉彤，畢竟這只是自己的感覺。只是，要是自己的感覺是真的，那該怎麽辦？青瑗不敢想象。青瑗在那一瞬間思潮翻湧，可面上依然平靜如初。

面對曉彤的話，青瑗依然用嗔怪地說道。“你胡說什麽呀？”

“咦！不是我胡說！是你這樣想的？”

“瞎說八道！我這麽想的嗎！你那只眼睛看見我這麽想得啦！”

“我這只蛔蟲的兩只眼睛都看見啦！你就是這麽想的。哎呀，想不到我們的青瑗還有這個潛質呢！”

青瑗有種心思被看穿的感覺，為了掩飾自己心中小小的慌亂。她前傾着身子伸出手來，在曉彤的腦門上一敲，帶着薄怒的語氣：“胡說八道些呀？”

“怎麽啦！心虛啦？”曉彤故意惹惱着青瑗，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張牙舞爪的樣子，曉彤心裏一陣樂呵。

“還說！”青瑗作勢又要過來敲曉彤的腦門，讓這個家夥胡說八道。

曉彤見青瑗又要來敲，趕緊告饒。盡管青瑗知道曉彤每次惹着她之後，都是這副裝可憐的表情，十幾年了都沒變過，每每青瑗也都是無奈地敗在了這個表情下。這次也一樣，看着曉彤裝可憐，青瑗還是收回了手。

曉彤緩了緩神色，說如果青瑗要是真覺得黃楊是為了照顧她而選擇和她們雜志社合作的話，那麽她現在要做的不是想着那些沒用的，而是好好地把這次的項目做好，讓黃楊的選擇是正确的。

沒錯！青瑗覺得黃楊說得一點沒錯，她想那麽多有用嗎？目前，她所能做的就是不要辜負別人的心意，好好地把事情做好。

“那，我們談正事吧！”青瑗說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青瑗讓母親多照顧一下小甜甜，說是最近有一個大的項目要完成，可能沒時間照顧好孩子。父母對于孩子的事業總是無條件地支持着，這就是父母對孩子的愛，永遠都是那麽地無私。在這段時間，因為工作的關系，青瑗和黃楊、曉彤隔三差五地就要碰上一面。每次事情商量完以後，時間允許的話，她都要請青瑗、和曉彤到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坐坐。說是工作辛苦了，要好好地放松一下，這樣才能以更好的狀态投入的接下來的工作中。曉彤倒不覺得什麽，樂得有個放松的時間。自從上次和曉彤一起聊了之後，青瑗的心裏就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感覺青瑗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她們同是女人，可每次見到黃楊的時候，青瑗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怪的感覺，她不敢靠得黃楊太近，每次黃楊要靠近她的時候，她也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開了些，黃楊的靠近，讓她的心裏總是沒由來得慌，甚至每當黃楊溫柔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她也不敢和她的眼神碰上了。這樣的感覺青瑗覺得相當不好，因此每次青瑗在見黃楊之前總是把合作的細節想了又想，直至她認為比較滿意了，她才會去找黃楊，征詢她的意見。

好幾次臨近下班的時間，黃楊說青瑗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每次都被青瑗以不同的理由拒絕了。看到黃楊失落的表情，青瑗的心也緊跟着一緊，只能落荒而逃。

看着青瑗再次地落跑，黃楊的心又一次地莫名地抽痛着。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啦？她害怕見到青瑗，見到她會在心裏緊張，可她又好想見到她，每次看見她，和她在一起，她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恨不得時間走得再慢一些，再慢一些，讓她和青瑗多呆一會。她對自己的心裏流淌出來的對青瑗的眷戀，感到無比的害怕和恐慌。她怎麽可以對一個女人如此地眷戀着呢？她嘗試着不去見她，不去想她，可每個夜晚，浮現在她的眼前都是青瑗的身影，拂之不去，甚至在午夜的夢裏徘徊，攪得她不得安眠。黃楊疑惑了，難道自己這麽多年對薛華的苦苦追求沒有任何感覺，難道是因為自己不喜歡男人？不過，想想看，她已經29歲的生命裏，似乎沒有對哪個男人真正地動心過，也沒有哪個男人讓她想過，念過。可是她才認識青瑗3個多月的時間，而且她們之間真正地接觸并不多，可是她卻會情不禁地會想念她了，青瑗開心，她便随着一起開心，青瑗不開心，她便也是陰天。青瑗的情緒影響着她的喜怒。天哪！她不會真是蕾絲邊吧？不會真的喜歡上了青瑗吧！黃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想她也許應該去好好外出旅行一下，把自己的心好好地理一理，也許她對青瑗的想念，只是純粹的對朋友的挂念，黃楊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作者有話要說：

☆、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