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嬌偏執學弟1×我(19)
花灑的熱水正源源不斷地灌在浴缸裏,浴室裏水汽氤氲,氛圍弄得傅涼非常煩躁。
“哥,你是不是很想?”
宋景淵的聲音好像蒙了一層夢幻的紗,低沉磁性。
“沒有的事。”
傅涼嘴硬咬牙道,額頭沁出滾滾汗珠。
“是嗎?”宋景淵輕勾起一邊唇角,露出邪惡的壞笑,“哥,你教過我,撒謊可不是好習慣。”
傅涼為他擦洗身子的動作被迫停下,呼吸急促不安,羞憤的眼神瞪着宋景淵。
宋景淵見他動作僵硬停滞,眼眸神采奕奕地沉聲誘惑道:“哥,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幫你……你想怎樣都行。”
“不必了。”
傅涼忍無可忍,生氣地将毛巾塞進他手裏,立即起身離開,臉頰、耳垂和脖子都紅得很徹底。
宋景淵追上去大力将他按在浴室冰涼的牆磚上,唇角仍舊保持着輕佻的笑意:“哥,你為什麽就不能遵從自己身體的意願呢?”
傅涼難受得咽了咽唾沫:“因為我心裏不想。”
宋景淵不羁的笑容帶了絲苦澀和自嘲,語氣稍微軟了些:“我又沒強迫你和我做,我幫你還不行嗎?”
傅涼雙目猩紅地與他注視,他很明白兩人之間只需要再多那麽一寸挑逗,就很可能一路火花帶閃電,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上次他産生極度渴求的欲望是因為着了宋景淵的道,喝了那杯牛奶,那這次他很清楚,他那方面的火完全是被宋景淵本人,被他的美貌和身子勾起來的。
而宋景淵的其他誘惑不過是添油加醋罷了。
所以,傅涼現在明白,從小到大他并不是無性戀,也不是對男人女人都沒感覺,而是因為他們都不是宋景淵。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第一次對別人有了這種無法抑制的沖動,滋生了強烈的占有欲和親熱的渴望。
正當他呼吸熾熱粗重,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時,宋景淵卻上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那只手用力按在了冰冷的牆磚上。
手背處傳來的涼意讓傅涼的腦海清澈多了:“……”
宋景淵的語氣帶了些許哀求:“哥,我也很難受,我們不應該互相幫助嗎?這可是傳統美德……”
他話沒說完,傅涼就情緒激動地猛然推開他,宋景淵本就受傷的後背又重重地撞在了堅硬的牆上,痛得他面部扭曲不停地抽氣。
傅涼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但他沒有繼續停留在這可能會被罪惡想法侵占的地方,而是扭頭逃也似的離開。
宋景淵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好像被紮了一把刀,而且那把鋒利的刀還在反複絞弄他疼痛的心髒。
即便如此,他臉上仍舊保持病态的微笑:哥,過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了。
他背後的傷口也因為受到重擊裂開,鮮血浸濕了棉花和紗布。
傅涼穿上睡衣躲在了一樓的洗手間,他也心痛難耐,渾身難受不舒服,可他就算再心痛再不由自己,也不能去碰宋景淵這個禁果。
在這個世界傅涼的人設裏,宋景淵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待宋景淵是兄弟倆親情般的照顧,他怎麽可以對宋景淵産生那方面的感情呢?
雖然宋景淵只是鄰居而已,但爺爺不會同意,宋景淵的父母更不會同意。
最重要的是「狗血病嬌修羅場」系統也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但系統等所有外在因素都無法阻止兩顆心渴望靠近的顫動。
傅涼滿腦子都是宋景淵在浴室只着一層內褲的赤裸形象,并在這形象的加持下,他纾解了體內的不适。
他對着鏡子在洗手臺洗了把臉,他不知道宋景淵現在怎麽樣,思緒難以控制地關心宋景淵。
他剛才推他的力道挺大,宋景淵還有傷在身,不知道現在那人的傷勢有沒有惡化,他對此很擔心。
傅涼很想回房看看,可是偏偏又挪不動腿,他在洗手間靠着牆冷靜了很久,大概九點鐘的時候,褲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驚了一下,拿出手機滑開屏幕,是宋景淵給他發的微信:“哥,對不起,我又糊塗了,今晚能繼續陪我嗎?求求你,我的傷口裂開了,好痛。”
傅涼右手抓緊了手機,眼睛像是被宋景淵的文字刺痛般阖上,他咬緊牙關仰頭抵在牆上,心裏矛盾糾結得要命,現在要他向宋景淵靠近一步都好像能抽空他所有的力氣。
但他最終還是走出了廁所,仿佛與內心惡魔大戰了七八百個回合般,他感到筋疲力盡地走回卧室。
卧室裏落地窗簾嚴絲合縫地緊緊遮掩,暖黃色的光線鋪滿了各個角落,宋景淵安靜地側躺睡在床上,還是昨晚那樣的睡姿。
床頭櫃裝藥和紗布的口袋被打開過,顯然宋景淵自個兒換了藥,空氣中還漂浮着藥水與酒精的氣味兒,床旁的垃圾桶裏有扔掉的舊棉花和紗布,上面的血跡觸目驚心。
傅涼感到有點鼻酸。
他拿過裝藥和紗布的口袋,盡量動作很輕地走到宋景淵身旁坐下,然後輕輕掀開蠶絲被。
果然如他所料,哪怕宋景淵是個再精致的男孩兒,也沒法獨自一人換藥,因為腰上傷口的位置太偏了,他不容易看見,自然就不容易上藥包紮。
這樣精致的男孩兒,包紮的方式有些過于随便,大概一是因為确實不方便,二是因為傷口痛到他無法自持。
傅涼盡力将湧上眼眶的晶瑩倒回去,然後努力溫柔地重新替他換藥。
在他的印象裏,他好像還沒有對誰如此發自肺腑地溫柔細心過,他的手法特別輕,生怕将宋景淵吵醒。
安靜的宋景淵特別美好,他害怕宋景淵醒來的樣子,因為那會讓他吃不消,會讓他暴露內心的沖動情緒,會讓他招架不住……
雖然宋景淵熟睡的模樣也很勾人,但至少傅涼不會趁他熟睡時動手動腳,醒着的宋景淵則會害他被迫動手動腳。
宋景淵并沒睡着,他那紮成漏鬥的心又一點點被傅涼的溫柔補上,眼角不由地滑出一滴淚落在了枕頭上,鹹鹹的。
傅涼替他完美包紮後,收拾了換下的紗布棉花,随後走進衛生間洗漱。
待他出來時,宋景淵還是之前一動不動的側躺姿勢,傅涼看着他的睡顏,不禁颔首微笑,鼻息輕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