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到家

☆、回到家

? 傍晚,楚長執從阮潇椴房間出來時嘴角還挂着一絲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皇上坐在院子裏的石桌邊,臉色異常難看,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他身體沒大礙吧?”

“嗯,只是累到了,動了胎氣,修養一段時間就好。”楚長執回答的時候嘴角止住不住的上揚,他很想在皇上面前保持嚴肅低調點,但是心情太好,掩飾也掩飾不了。

即使到現在楚長執都不敢相信會發生這麽好的事在自己身上。

阮潇椴午睡之前也在問“我不是做夢吧,會不會醒了之後就回複原樣了?”

楚長執好不容易把阮潇椴哄睡着“該覺得不真實的是我,如果這是幻象的話,我寧願留在這裏再也不回真實的世界。”

皇上站起來,轉身往外走,冷冷的抛下兩句話“你留在這裏照顧他,剩下的事交給朕來處理,讓他放心的修養。別說話也別跟來送朕,朕怕自己會妒火攻心控住不住傷到你。”

晚飯時分阮潇椴一醒就眼角彎彎含笑的一直看着楚長執,也不說話。

楚長執把煮熟的玉米掰下來,送到阮潇椴嘴邊,阮潇椴吃了一粒就不願意吃了,示意楚長執也吃,于是楚長執就這樣你一粒我一粒的喂阮潇椴。

兩根玉米,兩個人膩歪的吃了半個時辰。

直到晚上睡覺前阮潇椴才想到一個感覺挺嚴重的問題,他擔憂的問“皇上?”

“皇上回京了,臨走之前還囑咐我照顧好你呢。別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安心養胎就好。”

“他不生我們的氣麽?”

“生氣是肯定的,但他依然會維護你。”長時間以來,楚長執覺得自己和皇上形成了一種默契,皇上在明處罩着阮潇椴,楚長執則是在別人不知道的暗處。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蝗災漸漸褪去,天也越來越冷了,因為身子一天比一天重,阮潇椴的精力日漸不濟,以至于有天正審着案子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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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吃完晚飯,楚長執陪着阮潇椴在縣衙旁邊的菜園裏散步,園子裏的農婦們正在拔大白菜,用鐮刀把粗壯的根砍掉。

“你們是在幹嘛?這是一種藥材麽?”楚長執好奇的問了一句。

阮潇椴快笑死了“長執,你真是養尊處優慣了,這是白菜呀!”

楚長執有點不好意思“對嚎,剛剛還吃這個呢,沒認出來。”

“沒關系,我剛來這裏也是什麽都不懂,比你還鬧笑話,甚至以為一個雞蛋值好幾兩銀子呢,那時候對錢一點概念都沒有,也不能把農作物的名字和地裏長的一一對上。”

活幹個差不多,農婦們開始有閑時間休息了,她們八卦的問楚長執“你也和阮大人一樣是從京城來的吧!你是?”

“我是……”楚長執回頭看着阮潇椴“你們阮大人的相公。”

“哎呀!怪不得看上去這麽般配!”農婦們也不懂朝廷的雙兒不能當官的規定,只是發自內心的感慨“要照顧好我們阮大人啊!又操勞政務又懷着孩子很辛苦的。”

阮潇椴臉緋紅一片,小聲問楚長執怎麽大家都知道他有身子了。

“阮阮,低頭看看你的肚子就知道了,如果你看見一個和你肚子一樣大的男子,你也會不疑有他的認為他是個孕夫的。”

阮潇椴的臉更紅了,敢情這段時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知道他有身孕了,只有他自己還感覺良好的以為瞞過所有人了。

“阮阮,沒事哈,大家知道就知道了。你以後也是要用雙兒這個身份的。”

“不是這個……我,還沒成過親呢就有孩子了,百姓怎麽看我呀……”

楚長執覺得阮潇椴為自己犧牲太多了,自己還這麽粗心,什麽都考慮不到。

農婦們幹完活準備回去,路過兩個人時感慨“你們感情真好,應該是剛成親沒多久吧,還是形影不離的。”

阮潇椴一聽這話,心理負擔瞬間就消失了大半原來大家都以為自己和楚長執成過親了。于是笑着揮揮手和她們道別,算是承認了。

第二天聖旨就到,阮潇椴因為是雙兒,被革除官職永不錄用,鑒于他是暗雙,之前自己也不清楚,免于死罪。新上任的設城縣令這幾天就會到,讓阮潇椴整理一下這幾天搬出去。

第二道聖旨很簡單,是給楚長執和阮潇椴兩個人賜婚的。

除了聖旨,皇上還讓傳旨太監私底下給了楚長執一封信,楚長執扶阮潇椴做好,打開信之後兩個人一起看了。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那天過後很久,朕才能平心靜氣的思考我們三個人的關系,有那麽一瞬間,朕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并且同時失去了兩個做好的朋友。

朕一直以為你們只是表面的關系,從來沒想過你們表面下會掩飾着波濤暗湧。知道真相時朕很震驚,甚至覺得被你倆合夥騙了。

後來朕想通了,阮阮心裏有的是你,無論朕對他多好,等他再久都沒用。

朕雖然是天子,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但是朕還是很羨慕你。

羨慕歸羨慕,朕也清醒的知道,朕沒有你這麽堅定的非他不娶的決心,阮阮和你在一起會比和我在一起過得自在。

轉告阮阮,朕食言了,不僅沒給他褒獎,還革了他的職。不過,如果他以後閑的無聊,倒是可以随時來禦書房幫朕整理奏折和文書。當然了,朕是不會給他俸祿的。

最後一句話,景德私自出宮去設城了,朕管不了她。

接到聖旨的第二天,楚長執和阮潇椴就開始收拾行李,兩個人的東西沒多少,有很多都是配好的安胎藥和孕夫能用到的軟枕之類的護具。阮潇椴還讓人買了很多嬰兒的小玩具,說京城買不到這麽好玩的東西。另外買了給楚長執父母還有自己雙親的禮物。

第三天,新上任的縣令到設城了。阮潇椴把官印交給新縣令,兩個人辦完交割手續之後,楚長執就扶着阮潇椴上馬車準備離開了。

臨走時阮潇椴突然想起景德公主還沒到設城呢,也不知道她出事沒有。

楚長執也進了馬車,摟着阮潇椴,讓他舒服的卧在自己懷裏,寬慰他說“景德有皇上派的高手暗中保護呢,她肯定沒事的,應該是在哪裏貪玩耽擱了。”

阮潇椴放下心來,他也覺得自己如果挺着肚子見景德會挺尴尬的,畢竟是曾經要成親的關系。

一路上馬車行駛的都很平穩,偶爾遇到風景秀麗的地方,兩個人會停下來欣賞夠了再繼續趕路。

就這樣走走停停,快到京城時阮潇椴肚裏的孩子已經八個多月了。

還有兩三天的路就能到家了,胎動開始變得一天比一天劇烈,阮潇椴在車裏坐着覺得時間如此難熬。

“嗯……”阮潇椴哼哼着,不舒服的在楚長執懷裏變着姿勢,楚長執感覺自己快把持不住了。

渾然不知的阮潇椴繼續窩在楚長執身上扭動,迷迷糊糊自言自語“饒了爹爹吧,都折騰好幾天了……再鬧騰的話,爹爹就不喜歡你了,寶寶你好讨厭好讨厭的……不要再踢……不要…嗯…不要……”

溫香軟玉在懷,卻只能解解眼饞,楚長執唯有長嘆一聲,接着給阮潇椴按摩。

到京城近郊的那天晚上下雪了,兩人在驿館安頓下來。

胎兒鬧了一天已經安靜了,阮潇椴撐着腰走到窗前看了一會“雪這麽大,明天路應該不好走吧,本來明天就能到家了的……”

“那就等幾天路不滑了再回去,現在你的安全最重要。”

“也好……”阮潇椴低頭看着自己肚子“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家裏人,尤其是我爹,他應該對我很失望……”

“我們一起面對,你爹他老人家應該記恨死我了,十二歲那年他就告誡我不要打你的主意,我當時還很鄭重的答應過他。”

就這樣,兩人在驿館住了幾天,商量着先回去住在楚長執家,觀察觀察阮老爺的态度再決定提親和訂婚的事,至于成親,就只能等到來年開春孩子生下來之後了。

路不滑之後,兩人來到楚府已經是下午了。

楚夫人直接略過自己許久沒見面的兒子直奔阮潇椴而來,看到阮潇椴圓鼓鼓快要生了的肚子之後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各種噓寒問暖,拉着阮潇椴的手感慨着楚家終于有後了之類的話。

楚老爺倒是比他夫人淡定多了,讓楚長執先把阮潇椴安頓好,然後吩咐管家準備一下晚上的家宴,把親朋好友都請過來。

沒過多久阮潇椴的娘就趕過來了,埋怨阮潇椴怎麽不回家住,還沒過門,在別人家住怎麽能習慣。

“娘,我爹是什麽态度?”

“皇上都賜婚了,他還能有什麽态度,就是一時接受不了,別管他,時間長了就好。”

阮潇椴和阮夫人說話這段時間,楚夫人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兒子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他對那個拼死拼活要娶的秦臻兒也沒這麽上心過。

“這裏桌角太突出了,馬上去換個圓的桌子。”楚長執又看了看屋子,對下人說“簾子也要換,潇椴喜歡淡藍色的。”“買些菊花茶回來,他喜歡喝,只能去東市最大的那家茶葉店買。”“吩咐廚師以後送我屋裏的菜不能放辣椒和醬油。另外糕點師要經常做些馬蹄酥備着,有時候阮阮半夜餓了要吃。”

楚夫人看不下去了“兒子你先過來一下。”

“娘,我正要給你說呢,讓管家把我屋裏哪些長得好看的丫鬟都換成又老又醜的過來吧,我怕阮阮多心。”

“沒想到你這麽會照顧人呢,對為娘都沒這麽體貼過!”

阮潇椴出來找楚長執,正好聽到楚夫人的這句話,他走過去挽起楚夫人的胳膊“娘,是不是您也發現長執最近變得細心了,我也覺得自從我們在一起以後,他的脾氣不那麽急躁了。”

楚夫人點點頭“執兒的确比原來穩重些了。”

“娘,長執在設城還給您買了好多特産,一會派人送到您屋裏去。”

楚夫人被這幾聲“娘”叫的特別舒坦,拍着阮潇椴的手“長執走了這麽多彎路,這次終于找對人了。他疼你也是應該的,以後我就有兩個兒子了。”

接着,楚夫人沒好氣的看了楚長執一眼“我肯定是比較疼這個能給我生孫子,又能經常陪我的兒子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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