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鬧鬧的出生

☆、鬧鬧的出生

? 肚子左邊鼓一塊右邊又鼓一塊,阮潇椴下身的水被擦幹淨之後又随着胎動流出來了幾股。

楚長執腦袋不靈光的想着,這是泡澡的時候肚子進水了?以前洗完澡也沒這樣過呀。

“脹,下面……”阮潇椴睡夢中沒想這麽多,用手沒輕沒重的按揉腹底,結果出水更多了。

胎兒胡亂的踢着,楚長執看的心驚肉跳的,想着這熊孩子一定是把阮潇椴的肚子裏面踢破了,胎水才漏出來的!于是慌得一疊聲讓雲帆立刻過來,出大事了。

雲帆很平靜,告訴楚長執這是破水,一天之後他就能見到自己孩子了,既然現在還沒開始疼,就讓阮潇椴再睡會攢攢力氣。

楚長執激動的彎腰輕吻阮潇椴額頭,不敢弄醒他,只是在耳邊低語:“你終于不用再辛苦的懷着鬧鬧了,他出生之後再調皮的話,我會好好管他,不能讓這小東西像還在你肚子裏這樣無法無天的鬧騰你了。”

鬧鬧像是聽到了他爹的話一樣,胡亂沖撞着要出去,就想看看出生了之後楚長執能怎麽管他。

“嗚……”阮潇椴捂着緊繃發硬的肚子睜開眼,喘着粗氣看到房間裏一群忙着準備生産用具的下人。

坐在床邊的楚夫人看到阮潇椴醒了,就問他感覺怎麽樣,是不是疼了。

“嗯。”阮潇椴點點頭,看着門外的方向。

“哦,長執啊,他在外間和你爹娘說話呢。”楚夫人低聲對阮潇椴說“你爹怕你如果生的是閨女或是雙兒,我們家不高興,正勸長執要想通呢。”

“娘,我……啊……哈……”一陣突如其來的宮縮截斷了阮潇椴的話,他口申yin了一聲,疼得死死扯住了楚夫人的袖子。

楚長執聽到聲音之後立刻跑進來,脫去靴子,上床坐在阮潇椴身邊,把吊着的軟繩放到阮潇椴手裏抓着,理好他剛睡亂的頭發“阮阮堅強點,很快就過去了,我一直在這陪着你。”

楚夫人摸着阮潇椴的額頭笑道“椴兒不要擔心生男生女的問題。我和老爺呀真的不關心是孫子還是孫女,我們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夠了。”說完還嗔了楚長執一眼,去外面等着了。

如果不是阮潇椴還活着,楚夫人連孫女都不敢奢望,因為兒子早就已經跟着被埋入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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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帆面無表情的點燃燒酒,把刀放到上面烤着消毒。耳邊不停地湧入那對快要當爹的夫夫的鬥嘴聲。

“好疼啊……啊……啊……”

“對不起,阮阮,剛剛聽着差點就以為你是在唱歌了。”

“你還……額……有沒有……良心!”

“的确比我們家那些歌伎們唱的好聽嘛!”

“嗯……把你養的舞女歌姬送走……啊……不然……我不生了!”

“阮阮別急啊,現在不是打翻醋壇子的時候,那些唱歌跳舞的都是我爹養的,當然了,他有時候高興了送給我幾個,我不能不要,皇上陸陸續續的也送我十多個宮女了,我只有收着。還有別的朋友也會送。”

“啊……我……不生了……唔……吃虧了……我都沒和別的人那啥過……都是男人……你憑什麽……”

“阮阮,可是你說過要當我的雙兒的。”

“嗚嗚……後……悔了……額……”

“後悔已經晚了。”

楚長執把阮潇椴抱在懷裏,耳鬓厮磨着“阮阮,我以後不會收別人送的小倌和伶人了,再也不和朋友去不該去的地方。一有時間就回來陪你和鬧鬧。”

“不稀罕……不過……”喘了好一會的氣,阮潇椴才接着說“拒絕朋友的時候就說……說我是河東獅吼,特蠻不講理……他們就怪我……不怪你了……”

“胡說!媳夫這麽好,我怎麽會懼內,喜歡都來不及。”

然而楚長執再怎麽哄也抵消不了阮潇椴越來越劇烈宮縮帶來的産痛。

只有陣痛也就算了,陣痛的間隙肚子沒有壓力時胎兒會拼命的掙紮,覺得自己被擠壓到了,小拳頭小腳四處揮舞敲打:抗議!放!我!出!去!

阮潇椴疼得直哭,無聲的睜着眼睛流淚。楚長執問雲帆還要疼多久才能生,雲帆回答至少還要半個時辰。

“都怪你!”阮潇椴握緊拳頭往楚長執身上砸過去“那時候……控住不住自己……下半身……”

“阮阮,別這樣,好吧,都怪我!我,我那時根本是失去理智的,其實我,現在,說實話,即使是看到你這麽痛苦的樣子,我都有欲望,最喜歡你現在被汗浸的半濕半幹的頭發了,太誘惑!”

說完這些,楚長執把目光投向阮潇椴覆着一層薄汗的鎖骨和一起一伏的胸上了,簡直移不開眼睛。

“你還是不是人!”阮潇椴幾乎是吼出來的。

外間等待的雙方長輩都納悶的問屋裏發生什麽了,還沒等楚夫人和阮夫人進去看,楚長執就被趕出來了。

等楚長執走了,阮潇椴才對雲帆說:“我疼的……額……受不了了。”示意雲帆把布團拿來。

雲帆把津了參湯的白布團塞到阮潇椴嘴裏,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是怕他看到你這個樣子擔心,我把門關上了,他進不來的,什麽都不要想,用力就行了。”

阮潇椴顧不上別的了,憑着本能要把肚子裏那條和楚長執歡愛後而産生的生命送到世界上來,哪怕下一秒自己會被疼死。

鬧鬧終于安靜了,一點點的往下走,懵懵懂懂的小嬰兒仿佛也感覺到了,必須要經歷這種痛苦的方式才能真正的接觸到那個庇護了自己十個月的爹爹。

每天聽着爹爹的心跳,感受着爹爹的體溫,還能任性的拳打腳踢的方式好像已經不夠滿足胎兒想要更進一步親昵的接近爹爹的渴望了。

阮潇椴又一次的脫力倒回到了床上,他把手放在腹部,這應該是最後一次隔着肚皮摸這個孩子了,說來也奇怪,他居然就這麽輕易的就接受了一個如此陌生的個體在自己身體裏以這麽霸道的方式生長和出生,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就已經愛他愛瘋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孩子有一半是來自楚長執的。

那道門自然擋不住楚長執,他一直都站在床邊看着阮潇椴,眼睛漸漸模糊了。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張熟悉的手覆上了,阮潇椴扭頭,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楚長執。

雖然被塞住了嘴,楚長執還是能看出來,阮潇椴淡淡的笑了。

雲帆斟酌了一下現在的情形,孩子頭已經出來一小半了,如果不悠着使力可能會産生撕裂,于是就取下阮潇椴的口塞。

“長執……我心裏……最重要的人是你……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你的孩子生……下來……你放心……我最愛的人永遠是你……別人永遠占據……不了這個位置……即使……即使……他是你和我的孩子……”

楚長執說不出來話,只是覺得已經死而無憾了。

從長了胳膊腿就開始鬧騰的鬧鬧終于出生了,初來乍到人世間的他反而安靜了,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瞅人,不哭也不叫。

雲帆難得的微笑着把鬧鬧包好“果然是個男孩子。”然後輕輕放在阮潇椴枕邊。

剛一看到自己爹爹,小嬰兒就軟軟的笑了。

阮潇椴心花怒放,居然費力的把剛生産過的身子側過來,用手護着那孩子,只知道傻笑。

天早就亮了,雙方爹娘熬了一夜,聽說潇椴生了,卻沒聽到嬰兒的哭聲,都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如果不是雲帆沒過多久就出來說明了情況,他們這群已經當了爺爺奶奶的人還以為孩子出了什麽狀況呢。

看着這一家人因為新生命的到來而喜悅,雲帆轉過身出了院子,他的生命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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