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還會帶上胡月跟沫幽,讓她們倆免受飯堂争食的折磨,但是韓于墨似乎更加喜歡兩個人獨處的空間,被他旁敲側擊指桑罵槐好幾次之後,易泛泛才終于放棄帶着兩個拖油瓶約會的主意,安安心心地和韓于墨二人世界。
易泛泛想,妻主應該盡可能地滿足她的男人才對。
十一月份的時候,易泛泛接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熒屏邀請。
那是一個以校園純真愛情為主的飲料廣告。
廣告策劃方想找一對校園氣息濃重的情侶來出演這支廣告,因為之前跟皇城戲劇學院有過合作,所以策劃方此次依舊是在皇城戲劇學院挑選演員。
但是宣傳方在高年級的學生中挑了很久,依然沒有找到導演想要的校園氣息男女,後來不得不降低标準去低年級,可是依舊沒有演員滿足導演想要的那種清新校園風的感覺。
藝校學生們都比較早熟,又經常跟傳媒界娛樂界接觸,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上了些圈裏的惡習,而這支廣告的導演是國內當紅的文藝片導演賈凱,賈凱向來清傲,要求頗高,此次答應拍商業廣告也是因着廣告方是他多年好友的關系,自然不滿那些野心勃勃的學生演員。
導演賈凱選中易泛泛也是個意外,他那天親自到皇城戲劇學院挑選演員失望而歸之後,難得有幾分空閑的時間,便想要在校園裏逛逛,尋找當初那種象牙塔般惬意的生活。可是,校園生活并不如他記憶中的那麽清新惬意,他碰巧看到了一對小情侶在花壇旁邊吵架。
後來才知道,他們原來并不是情侶。
男孩拉着女孩的手說:“泛泛你昨天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後來打過去又顯示無法接通?”
女孩似乎十分不耐煩,甩開了他的手:“手機被韓……被我男人沒收了,他很不高興,讓我不要用你送的手機,他說會送我一個更漂亮的,讓我不要拿別人的東西。”
男孩不敢置信道:“你竟然有男朋友?為什麽不早跟我說?”
女孩冷着臉:“我為什麽要跟你說?不對,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男孩失魂落魄地松開手,喃喃道:“他們都說你被人包養了,所以才會每天穿得這麽漂亮,原來這竟然是真的……泛泛,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你太狠心了,這怎麽對得起我……”
聽到這裏,賈凱大概明白了一點。
心下有些鄙夷,原來不過是拜金女友攀上高枝痛甩窮學生的戲碼,他在這個圈子裏見得太多了,雖然那個女孩看起來很清冷出塵的樣子,卻沒有想到竟然也是這一路貨色,賈凱十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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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沒想到這事還有後文。
女孩厲聲問:“說,哪個混賬說我被包養了?!”
男孩嘤嘤嘤地哭,深閨小媳婦一樣小聲埋怨着。
“我才不告訴你,你把那男人甩了跟我交往之後我才跟你講。”
聽到這裏,賈凱眉角一抽,停住轉身離開的腳步。
這個男孩說話……
怎麽這麽……作呢?
女孩一爪子拍到男孩的臉上,毫不留情。
她怒聲道:“許諾!給勞資說話正常點!”
賈凱嘴角抽搐。
好彪悍的……女孩子……
男孩身子矯健地躲過,但還是故意哎呀叫了一聲,捂住臉,眼中冒着水汽,委屈道:“你竟然為了那個野男人打我?泛泛,你好狠的心啊……陛下,你難道忘記了當年西湖河畔的小許諾了嗎?”
賈凱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他突然覺得自己有種被人耍了的錯覺。
那個男孩的表情,還真是欠揍啊……
果然,女孩暴怒了,她追着許諾滿街讨打。
“給勞資說話正常點!正常點!混賬!說話正常點不行嗎混賬!”
男孩捂着腦袋笑嘻嘻地躲來躲去,跟逗貓似的,但還是被女孩不幸打中了臉,他哎哎哎直叫。
“好了好了泛泛,咱們不鬧了,诶诶疼啊疼啊,別打了泛泛,陛下住手住手啊陛下……”
男孩抱住女孩的胳膊,死死摟在懷裏。
女孩緩了緩臉色,冷聲道:“松開手,我不打你。”
男孩聽話地松手,結果腦袋挨了女孩一個爆栗。
他委屈道:“你剛剛說你不打我的!”
女孩捏了捏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音。
她冷笑了幾聲,幹巴巴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嗎?有人打你?”
男孩在她的淫威之下,只得蒼白着臉搖頭:“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發生……”
女孩的唇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似乎很滿意男孩的馴服。
她涼飕飕道:“那就好,說,是誰在我背後造謠。”
賈凱在看到女孩輕笑的時候,心中突然動了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筋不對了,竟然走到他們兩個面前,和藹地微笑。
“請問……你們倆有興趣參演我的廣告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貘給每一章補分,抱起來麽麽一大口~
各位菇涼們,去戳一戳夕霧的名字,收一收專欄啊~
打滾~只有16個作收的夕霧好可憐~嘤嘤嘤嘤嘤嘤~
25【chapter24 梁湛其人】
“咔咔咔——”賈凱将本子摔在桌子上,“易泛泛你怎麽回事?我是讓你笑,不是讓你哭,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白天的時候你不是表現得挺好的嗎?為什麽這一條就是過不了?!”
易泛泛僵着一張小臉,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旁邊的許諾連忙搭腔替她說好話:“賈導演,泛泛她可能是不習慣在聚光燈下表演,所以有點緊張,您讓她多适應幾次。泛泛平時在表演課上的表現很不錯的,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賈凱怒道:“我給她機會,誰給我機會?按照她現在這個演法,今天晚上都拍不完!我們從晚上七點開始就在拍這個鏡頭,現在都晚上十點了,難道要整組人都等着她适應鏡頭不下班嗎?”
這支禾木西柚清茶的廣告預計三十秒,時間有限,因此導演只打算剪兩個場景。
場景一:
陽光靜好的下午,學校圖書館。
女孩和男孩在同個桌子前溫習書本,木桌上有兩瓶禾木西柚清茶,兩人靠得很近,以至于女孩一邊看書一邊拿起清茶喝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她自己拿錯了。
“同學,那是我的清茶。”
男孩擡頭,帥氣陽光的俊臉,十分上鏡。
“咳咳咳……咳咳……對,對不起咳……咳咳……”
女孩一呆,嘴裏的茶全部噴了出來,灑得滿書都是水,她連忙用手捂着唇鼻,咳得毫無形象可言,但是後期制作會調整整個畫面的光線強度及色彩飽和度,讓畫面唯美濕潤起來。
男孩遞上紙巾,女孩一愣,半是腼腆半是羞惱地接過。
眼神閃躲,兩頰微紅。
“……謝謝。”
“不客氣。”
男孩咧着嘴,爽朗地笑。
眼尾閃爍着青澀微醺的光。
場景二:
華燈初上的晚上,電影放映結束,人潮擁擠。
男孩和女孩一同從電影院中走了出來,焦點聚集到男孩身上,他一臉急切羞澀,有好幾次都想主動去牽女孩的手,但都因為女孩要擡手扭瓶蓋喝禾木西柚清茶而躲過。
女孩的眼尾看到男孩落空的手,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睫輕顫。
男孩和女孩肩并肩走在寧靜的梧桐小路上,男孩仿佛終于下定決心了似的,猛地從女孩手中抽出她的那瓶清茶,然後緊緊握住女孩的手,長呼一口氣,若無其事地牽着她繼續往前走。
心跳聲會故意放大,撲通撲通。
女孩微微一愣,眼睫低垂,繼而抿唇淺笑。
唇角的弧度,如同她的睫毛般彎若新月,動人心弦。
鏡頭慢慢拉遠,焦點漸漸模糊。
兩個人的背影被燈光暈染拖長,至此剪入禾木西柚清茶的标語及品牌。
場景一的拍攝進程十分順利,易泛泛的鏡頭僅僅拍了三條便過了。雖說在學校的時候,老師總是責難她的表演太過僵硬,缺乏靈氣,但易泛泛至少上過課,所以多多少少都學到了些許表演的技巧,而且她又是頭一回接演熒屏廣告,所以在極度興奮的情況下便有些超長發揮。
本以為她可以一直這麽幸運到底的,但是場景二的拍攝卻讓易泛泛吃盡了苦頭。導演讓易泛泛微笑,易泛泛也真的笑了,但是卻不是導演想要的那種青澀溫暖的笑容,導演一個勁兒地訓斥易泛泛笑得太假太僵硬,要不然就是笑得太淺太敷衍,反正怎麽樣都達不到導演所要求的那個度。
易泛泛心中有些不服氣,從出生到現在,她一直都是被人寵在手心裏頭的,很少這麽被人訓斥過,除了任課老師,賈凱還是第一個敢這麽劈頭蓋臉罵她的人。
高高在上的小女帝幾時被一個平民這麽訓斥過?
易泛泛的拳頭捏得死緊,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阻止自己不要将拳頭揮到導演的腦袋上。
韓于墨說這個世界人人平等,她不能夠将自己等級化,所以易泛泛盡可能将導演想象成曾經教導過自己的太傅大人,所謂師者為尊,易泛泛試着将自己的态度放得卑微一點。
她低頭輕聲道:“對不起,導演,我會努力的。”
易泛泛平時給人的感覺都是清清冷冷的一個小丫頭,她突然這麽低聲下氣地給人道歉,便會覺得格外楚楚可憐,賈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見小姑娘道歉,心中不免柔軟下來。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第一次廣告的份上,就多給你一天的時間适應。但是易泛泛,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表演的最大缺憾就是你的投入度不夠,你雖然有先天優勢,但你對表演的熱情遠遠比不上許諾。”賈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對了,易泛泛,你是真心喜歡表演的嗎?”
易泛泛答不上話來,她當初選擇表演不過是為了當明星,讓母皇在電視上看到她。
到底喜不喜歡表演,她真的說不上來。
賈凱見易泛泛這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心中不覺嘆氣。
這樣一塊璞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開竅喲。
易泛泛的身上有種極致的氣質,或清冷或純真,這種氣質他活了近三十年都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過,他是真的希望這個小姑娘能夠在演繹道路上越走越遠的。
“回去再好好想想,好好琢磨琢磨這場戲該怎麽演,你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麽走。”
導演拍了拍易泛泛的肩膀,然後才宣布下班,明天晚上七點接着拍這場戲。
易泛泛站在原地不做聲,默默思考着賈凱的話,等到所有人走光了,她都還沒回過神來。
“泛泛,你又在發什麽呆?”許諾推了推易泛泛,“他們人都走光了,咱們也趕緊走吧,我送你,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你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我們先去群光大廈停車場取車。”
“不用了,泛泛她有人送。”
一道男聲突然從他們身後響起。
韓于墨從陰影中走出,暈黃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更顯得身子筆挺,豐神如玉,他的眼睛微眯,眸光一閃,嘴角牽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容,黑色的眸子裏卻沒有任何笑意。
他定定地看着許諾。
渾身都散發着一種迫人的壓力。
許諾先是一愣,繼而毫不退縮地朗笑。
“我先前一直都在想,泛泛身後的人到底是誰,是誰這麽有本事保證她當初一定能夠進皇城戲劇學院,沒想到原來那個人竟然是你呀,韓藝傳媒的董事長,韓于墨。”
韓于墨毫不意外許諾知道他的名字,他走到許諾面前,優雅地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易泛泛的男朋友,如你所見,我是韓于墨。”
他故意在“男朋友”三個字上加強了語調。
許諾也是笑,禮貌地握住了韓于墨的手。
“你好,我是易泛泛的好朋友,我叫許諾。”
韓于墨道:“久仰大名,我經常聽泛泛提起你,多謝你在學校一直照顧我家泛泛。”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倒是你,泛泛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你的名字。”
許諾的語氣含了些許諷刺的意味。
韓于墨面不改色,微笑道:“你該知道,我們做傳媒的,名聲都是拖累,隐藏彼此不過是保護泛泛的一種形式,竟然你是被她認可的朋友,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畢竟,我們都不想她受傷。”
言外之意就是讓許諾替他保密,他跟易泛泛的關系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的用詞十分迫人,許諾有些氣短:“這個我自然是知道。”
韓于墨輕笑:“那就替我家泛泛拜謝了。”
許諾到底還是個毛頭小子,多少有些沉不住氣,他的臉色發黑。
“你不用一個‘我家泛泛’兩個‘我家泛泛’的提醒我,我知道你是她男人。”
韓于墨做出詫異的樣子,語氣彬彬有禮。
“噢,原來你這麽介意這個,那我抱歉,這不過是下意識的用語,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想聽,我可以不說,畢竟你是泛泛的好朋友,我會尊重你。”
他又在“好朋友”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韓于墨這一副進退有度氣定神閑的态度完全激怒了許諾。
方才那一段狀似無關緊要寒暄的話,實則步步皆招,韓于墨表面上是字字退讓,實則暗藏殺機,字字句句都顯示着他跟易泛泛的親密,而他許諾不過是個外人。
許諾越想越氣,他跟易泛泛是朋友幹他韓于墨什麽事,有必要說話這麽夾槍帶棒嗎?
“泛泛你跟你男朋友慢慢二人世界吧我走了明天再見!”許諾沉着臉轉身離開。
韓于墨望着許諾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跟我鬥,啧啧,還是太嫩了。
“怎麽樣,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夜宵?”韓于墨低下頭,又是一臉的溫柔。
易泛泛摸了摸肚子,演了一晚上戲,體力消耗很大,肚子還真是有點餓。
她點了點頭,又問:“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見我,免得影響不好麽?”
韓于墨摟着易泛泛:“想見見你,我一個人在屋裏呆不住。”
易泛泛不滿道:“花言巧語。”
“我這是實話實說。”韓于墨又道:“我知道你晚上可能想要吃夜宵,這裏離涵天挺近的,所以我就提前在那裏定了些吃的,咱們現在開車過去,時候剛剛好。”
易泛泛點了點頭,故意道:“小墨子,起駕吧。”
這語氣就跟電視裏那老佛爺似的。
韓于墨失笑,他的小女帝越來越像個正常女孩了。
涵天是一家私人會所,會員制,場所比較高檔,服務員都經過嚴格的訓練,監控齊全,所以不用擔心狗仔抓拍,韓于墨經常帶易泛泛來這裏吃飯,在涵天有專屬的貴賓包間。
韓于墨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梁湛。
當時,梁湛正摟着一個妖媚的女人從涵天的走廊盡頭出來,那女人一路上都在嬌滴滴地說笑,整個身子都恨不得挂在梁湛身上,而韓于墨正和易泛泛要進去,兩隊人在走廊中間狹路相逢。
易泛泛對梁湛的第一印象,就覺得此人是個妖物。
怎麽形容這個男人呢……
梁湛身上摟着的那個女人身材窈窕,舉止輕浮,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騷勁兒。她的眉角含春,紅唇妩媚嬌豔,滑膩嬌嫩的雪白蓓蕾在薄群下若隐若現,是個妖媚動人的尤物。
而梁湛這個男人比那女人還要妖上十倍。
女人的妖,顯于容貌舉止打扮,那是皮囊的表外。
而梁湛的妖,則是媚骨天成,熾人風華。
梁湛看到韓于墨跟易泛泛之後,先是一愣,臉上輕浮的笑容也收了些許。他鳳眼微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易泛泛一會兒,微涼的薄唇輕勾,唇角的笑意漸漸彌散出來,動人心魄。
“怎麽?小墨,這就是你的新寵?”梁湛的聲音涼涼的,“啧啧,雖然臉蛋嫩了點,但是身材還不錯,跟葉淩不相上下。我用葉淩跟你換這個新寵,一個月,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夕霧大姨媽來了,好痛,痛哭流涕。。。
編輯通知明天入V,謝謝姐姐妹妹們一路陪夕霧走到這裏,群麽麽~夕霧是新人,如果不是當初減減夜夜容容鼓勵夕霧的話,夕霧絕對不會一直走到現在,要知道,夕霧是多麽懶的一個宅腐,看到收藏那麽少評論那麽稀,心涼得呼啦呼啦直灌冷風。
好在夕霧終于熬到了入V,堅持就是勝利,群麽麽噠。
希望大家能夠一直支持夕霧。
就這樣喵~
肚子好痛,嘤嘤嘤嘤嘤嘤。
26【chapter25 初次交鋒】
韓于墨淡淡一笑,眸子裏卻閃爍着森冷的光芒,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悚然清冽。
“梁湛,她不是你能觸碰得了的女人。”
他唇角的笑容不變,但低沉的聲音已然帶了冷意。
這是他的警告。
梁湛啧啧搖頭,狹長的鳳眸輕眯,拿眼尾斜睨韓于墨。
“要是葉淩聽到你這話,得有多傷心呀,是不是呀,甜心?”他的目光從韓于墨的臉上挪開,微微垂首,兩根削蔥根似的指頭,輕佻地捏了捏懷中妖媚女人的下巴,諷刺地輕笑,“沒想到小墨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啧啧,我真替葉淩感到傷心……”
梁湛懷中的女人面色如常,嬌滴滴地軟在梁湛懷裏,攀着他的胳膊癡笑。
“葉淩姐若是在國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傷心極了。韓董這麽快就另覓佳人,葉淩姐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了,梁董,你可千萬莫要再令葉淩姐傷心呀,呵呵。”
“葉淩是誰?”易泛泛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兩人的談話。
梁湛一愣,輕笑了起來,他有些促狹地看着韓于墨。
“呵呵,小墨,你原來還沒告訴你的新小女友關于葉淩的事情呀。”
“我沒有問韓于墨,我是在問你,人妖。”易泛泛擰着眉頭,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梁湛的面色不變,甚至眼中的妖媚之光越演越濃,他別有興味地看着易泛泛。
“小丫頭,你以為你是第一個罵我‘人妖’的人麽?想要引起我的主意力?呵呵,那麽抱歉,之前已經有很多不識擡舉的小姑娘這麽勾引過我了,啧啧,你想知道她們的下場是怎麽樣的麽?”
梁湛故意慢慢靠近易泛泛,如蛇蔓一般。
微涼的薄唇微微翹起一個殘忍的弧度,這笑容越來越大。
易泛泛對他的恐吓表現得不以為意,依舊是那一副波瀾不興的小臉。
她冷冷的看着梁湛,感覺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抱歉,我對自戀的人妖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知道,葉淩是誰?”
梁湛的笑容僵在臉上,唇角抽了抽,他收回臉上故作妖魅的笑容,秀眉輕蹙,若有所思地看着易泛泛,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了撫他那漂亮瑩白的臉頰,輕輕嘆息,似乎十分疑惑。
“難道我的魅力不如從前了嗎?為什麽這個小丫頭一點被我迷住的跡象都沒有呢?”梁湛自言自語,低頭幽怨地問懷中那個嬌媚的女人,“甜心,你覺得我漂亮嗎?”
說完,他眯起鳳眸,故意露出一個魅惑衆生的笑容,妖異邪魅。
眼睛裏有暗光浮動,明滅潋滟,令人目眩神迷。
梁湛懷中那個女人露出癡迷的神情,目光呆滞,唇角癡笑。
“……你很漂亮,比我漂亮百倍。”
“就是應該露出這個表情才對。”
梁湛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輕笑:“看來我的魅力依舊呵……”
易泛泛看完梁湛自導自演的這場戲,心中覺得不齒,不過是小小的魅惑之術而已,想她當年在鳳臨國後宮見得多了去了,并沒有覺得有多稀罕,只有眼前這個自戀的妖人才拿來當寶。
“走了,韓于墨,我肚子餓了。”
易泛泛興致缺缺地拉着韓于墨的手準備轉身離開。
“慢着,小丫頭,你不打算問清楚葉淩的事情嗎?”
梁湛在後面不甘寂寞地喊住她。
易泛泛停住腳步,不曾回避梁湛玩味的視線。
她歪着腦袋,定定地看着梁湛,那倨傲的眼神,仿佛是在一個蝼蟻般輕蔑。
“我看你也不像是想要說的樣子,你不過是拿着那個名字逗着我玩吧?或者是給我跟韓于墨之間制造矛盾?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問韓于墨,他不會騙我。”
她依舊是那一副不為所動,高高在上的樣子。
聽到易泛泛這一番話,韓于墨睫毛輕顫,笑意悠然,心中有暖意逐漸綿延漾開。
看來,小女帝是真的已經完全相信他這只爪牙了。
韓于墨惬意地笑了笑,心中盡是餍足,被人信賴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梁湛心中微微詫異,存了些許疑惑,他閱女無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識時務的女人。
雖然心中微瀾漸起,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小姑娘,你還是太天真了點。”梁湛涼飕飕地笑,紅唇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男人寵你的時候才會事事順着你,把你當寶,你現在不過是被他的寵愛迷住了眼睛,你知道他想要的東西是什麽嗎?你知道他的底線是什麽嗎?當你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之後,他便會像抛棄葉淩一樣抛棄你。”
易泛泛心中一顫,稍稍擰眉,韓于墨的底線?
他的底線是什麽……
她突然恍惚起來,跟韓于墨認識這麽久,她卻從來都沒有認清過這個男人。她好像極少主動去思考關于他的事情,每每都是他在為她的事情焦頭爛額。
“若我我沒有記錯的話,葉淩現在好像是你的女朋友吧,梁湛?”
韓于墨突然出聲,打斷了易泛泛的神游天外,他的聲音溫暖有力,她握緊了韓于墨的手,感覺手中有回握的力道,易泛泛不知怎麽的,就突然松了一口氣。
梁湛毫不知恥地點頭,他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詭異非常。
“的确,當初,是我把她從你的懷裏搶走的。”
他臉上挂着妖孽至極得意的笑容,這是他炫耀的資本。
韓于墨氣定神閑道:“所以,她現在跟我沒有關系了,你不用再拿她的名字在我面前晃悠,刺激不到我半分,真的。梁湛,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很可憐,永遠得到的都是我不稀罕的東西。”
他悲憫地看着梁湛,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慈悲而無情。
梁湛臉上妖孽的笑容僵住,他指了指易泛泛,鳳眸輕擡,聲音發冷。
“所以現在,你最稀罕的東西是這個新寵?”
韓于墨不可置否,摟住了易泛泛的身子,他輕蔑而疏離地看着梁湛。
“還是那句話,梁湛,她不是你能觸碰得了的女人。”
說完便摟着易泛泛離開走廊,看都不看梁湛一眼。
進了專屬貴賓包廂,木制圓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幾份易泛泛喜歡吃的甜點。
明明已經餓極了的易泛泛卻并沒有拿着筷子開吃。
“說,葉淩是誰?”易泛泛冷着一張小臉。
韓于墨在心中苦笑,剛剛易泛泛在梁湛面前還表現出一幅相信他的樣子,現在兩個獨處她就立刻原形畢露了,他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思緒,想着怎麽開口才更好。
“說不出來話嗎?”易泛泛的小臉已經黑了。
她握緊拳頭,權衡着雙方實力,開始思考着要不要嚴刑逼供。
“……她是我的初戀女友。”
韓于墨決定實話實說,省的到時候小女帝算起老賬來,他可吃不消。
易泛泛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她跟你有關系,原來還是你之前的妻主,哼,真是看不出來,你這麽粗魯的性子,不僅水性楊花,還是個殘花敗柳的破鞋。”
易泛泛的語氣酸溜溜,聽得韓于墨笑眯了眼睛,看來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在乎他。
咳咳,忽略掉“水性楊花”“殘花敗柳”“破鞋”這幾個詞,現在這個情景,就像是易泛泛吃他的醋在跟他鬧脾氣一般,讓他的男子主義得到極大的滿足。
心潮湧動,韓于墨笑眯眯地拉了拉易泛泛的小手:“泛泛,我跟她的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別碰我,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跟你說話。”易泛泛沉着小臉甩開他的手。
這讓她怎麽接受,她易泛泛是鳳臨國的一國之君,竟然會要了這麽一個水性楊花的破鞋,這讓她把皇家威儀往哪裏擱?若是将來她找到了母皇,該怎麽向她交代?
“泛泛,我跟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她并不是我的……嗯,妻主。”
為了了解易泛泛的那個世界,韓于墨曾經在網絡上搜索過很多類似的古書拿來查閱,但是發現古代相關的記錄非常少,只有寥寥幾字關于母系社會的記載,但是年代又完全搭不上邊。
再後來,易泛泛在網絡上找到了幾本小說,好像是是什麽女尊國穿越小說,拿來給他看,讓他也了解了解她們國家的文化知識。易泛泛說,這幾本書的內容雖然跟鳳臨國的人文情懷相差甚遠,但是某些風俗還是和鳳臨國很相近的,比如說女子稱帝,有二夫四侍等等。
韓于墨努力想着措辭,跟小女帝解釋清楚。
“我們這個世界,到了年齡就會做相應的事情,就比如說你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上大學的時候,周圍同學都在談戀愛,而剛好那個時候葉淩在追我,所以便跟她在一起了。按照你們那個年代的說法,我跟她只能算是有過露水姻緣,但她并不是我的妻主。”
易泛泛沉着的臉色終于好看一點,但她依舊臭着那張小臉。
“但你依舊是個破鞋,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鳳臨國,你這樣殘花敗柳的身子就已經犯了七出,妻主可以随時休了你的!”易泛泛覺得自己語氣像是一個發現自己夫侍紅杏出牆的無用妻主。
韓于墨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她應該是消了氣,現在不過是在抱怨撒嬌而已。
易泛泛在21世紀生活了3年,雖然骨子裏依舊是那麽個驕縱清冷的性子,但是多多少少都受到了這裏環境的影響,她心中關于男女之間的尊卑立場其實早已慢慢無界化。
他溫柔和煦地笑了笑,摸了摸易泛泛的小腦袋。
“我那個時候不還沒認識你嘛?要是早知道我以後會碰到你這麽個獨一無二的女皇帝,我絕對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去看其他女人,絕對不會去接受葉淩,絕對會為你守身如玉。泛泛,你不能這麽不公平。沒有人能料到以後能發生什麽的……”
韓于墨的聲音漸漸低沉,似乎滿含着無限的落寞。
“所以,泛泛,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提‘破鞋’這件事情,我會覺得傷心,是我對不起你。”
最後這一句,韓于墨明顯就是在表演苦肉計了。
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令人心疼,仿佛不原諒他便是多麽喪盡天良的一件事情似的。
易泛泛是個容易心軟的小女帝,聽到他服軟之後便什麽氣都沒了,未免她的态度松得太快沒有給韓于墨深刻的教訓,易泛泛只得板着一張小臉,做出惡狠狠的表情。
“你知道就好,若是以後再犯,我決計饒不了你。”
韓于墨做出害怕的表情,大大地滿足了易泛泛高高在上的虛榮心。
他舀了一勺豆沙湯圓送到易泛泛嘴邊,笑得一臉包容:“女帝陛下,你找我算完帳了現在可以用膳了吧,湯圓冷了再吃對胃不好,現在先趁熱吃吧。”
易泛泛聽話地含了一口,其實她現在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己用勺子吃,但是前些日子她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時候,已經被韓于墨這樣伺候慣了,所以變得越發嬌氣起來,連筷子都懶得拿了。
“那個梁湛又是什麽人啊?”易泛泛吞了一個湯圓,口齒清晰地詢問。
韓于墨這下是躲也躲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夕霧還在碼字中,存稿君加油↖(^ω^)↗
27【chapter26 水中探月】
“他是我哥哥。”韓于墨喂了易泛泛一口甜酒,端着白瓷小碗沉默不做聲。
“不要停頓,給我繼續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每次你停頓的時候,都在想辦法敷衍我。”易泛泛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看着韓于墨,板着臉道,“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
雖然易泛泛在韓家大院住了三年,但是大院裏的人很少跟她提關于韓于墨母親的事情,易泛泛只是從韓奶奶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韓于墨的母親陳溫怡跟韓演離婚後很快便另嫁他人。
易泛泛卻沒有想到,陳溫怡另嫁的人竟然是梁湛的父親。
“不。”韓于墨搖頭,“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易泛泛有些詫異:“可是剛剛你們兩個說話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親兄弟。”
韓于墨嘲諷地勾起了唇角:“如假包換。”
“嗯……這個諷刺的表情還挺像梁湛的。”易泛泛摸着下巴點頭,“我有些相信你說的話了。”
韓于墨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又舀了勺玫瑰西米露遞到易泛泛嘴邊。
“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了,專心吃飯。”
易泛泛的求知欲一直都很旺盛,眼看着秘密就在眼前了,易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