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動情動做壞事還是得她醒着

第17章心動情動做壞事還是得她醒着。……

“……”

溫軟的少女氣息拂上面龐,恍如一場隔世的夢,元千霄怎麽也沒想到梁纓會親他,渾身僵硬,根本做不出推開她的動作。

兩人大眼瞪大眼,一個震驚,一個懵懂。

然而下一步怎麽做,梁纓并不會,她只記得書上說,別太用力,然後就沒了。

她緩緩踩實地面,手還揪着元千霄的衣領,故作鎮定道:“我下午新學了一節閨房課,正好拿你練手。”

“練手”,聽得這兩字,元千霄合起唇瓣,眸中閃過一絲愠色,“這節課叫咬人?我看你學得不怎麽樣。”

“它叫……”梁纓面上一紅,說不出那兩字,只得轉身往前走,“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宮。”

元千霄望着她的背影愣了楞,驀然,心尖刺痛。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巷子進入主道,戌時正,道上行人少了将近一半。

梁纓仰頭看向千金樓的方向,她就這麽回宮實在不妥,該去說一聲。正當她準備開口時,元千霄拉了個八九歲的孩童。

“你去千金樓找個叫周宸游的公子,只需跟他說七公主回宮了,其他的不必多說,記住了麽?”說着,他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喏,你的跑腿費。”

“嗯,謝謝哥哥,我記住了。”孩童接過銀子,開開心心地跑去千金樓。

元千霄目送孩童遠去,揮手喊了輛馬車過來。

車窗是白布糊的,隐約能看到外頭,也能聽到人聲。“噠,噠,噠……”馬車慢悠悠前行,有些細微的晃動。

梁纓朝窗外瞧去,行人不如來時那般多,卻還是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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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她開始犯困,眼皮直打架,幾乎看不清外頭。

倏地,一個不小心,她往前栽去,“哎呀!”瞬間清醒,這一吓,睡意幾乎沒了,她尴尬地坐直,低頭沒看身邊那人。

“哈哈哈……”耳畔傳來了一道毫不掩飾的笑聲,且越笑越大聲。

她狠狠瞪着他面上猖狂的笑意,又羞又惱,威脅道:“你再笑……”

“靠這兒睡,省得真摔了。”元千霄将她的腦袋往肩頭上按,他說得自然,話中笑意也更明顯。

梁纓被迫靠上元千霄的肩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身前的起伏,她能清晰感覺到。他胸腔裏的跳動,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小姐方才想說什麽,又要給屬下加時間?一個月,還是一年啊?”元千霄側頭看向窗外,眼中閃過細碎的流光。

“閉上嘴,我給你減一個月。”他讓她靠,她也不扭捏,習慣性地在他肩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約莫是晚上跑太久的緣故,梁纓睡得很快。

馬車駛過一段又一段的路,外頭的光影不住變幻,落在馬車內的光亮也跟着變幻,明暗交織又朦朦胧胧。

半晌,元千霄回過頭來,靠在肩頭的小公主已然睡熟。

她額前的發片都快蓋住半邊臉了,夢裏的梁纓就不是。明明露出光潔的額頭更美,她卻非要将自己遮起來,也不知怎麽想的。

“嗯。”梁纓挪了挪唇瓣。

她一動,他的目光便跟着落在兩片唇瓣上,形狀姣好,唇色淺淡地像桃花。

剛才,她竟拿他練手。他擡手撫上自己的下唇,那裏似乎還殘留着她的味道,很軟,還有點,清冽的甜。

那,算是親他麽。

他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指,一寸寸往她的下唇靠近。

“嗯。”梁纓稍稍揚起頭,兩片唇瓣張開了些。

剎那間,元千霄只覺心頭狂跳,情不自禁地屏住氣息。

他的手指離她很近,近地能感受她唇邊的熱氣,調皮地纏繞在指尖,癢癢的。“撲通,撲通撲通……”

終于,指尖碰到柔軟的唇瓣,他下意識摩了摩,在她輕哼時立馬收回手,做賊心虛似的別過了臉。

奇怪,他這是怎麽了,怎麽能趁她熟睡時做這種事,要碰也該等她清醒時碰啊。

至于後果如何,他都不用猜,少說也得加十年。

一想到她那副狂怒中又帶着幾分羞赧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深夜,馬車行至宮門口。

元千霄打橫抱起梁纓走下馬車。她睡得沉了,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守門侍衛見兩人過來本想攔一攔,待看到元千霄懷中那人時紛紛瞪大眼睛,默默低頭放行。

此時,彎月高挂半空,銀輝在雄偉的皇宮裏鋪了一地,夜色深地靜谧。

瀾語萬分焦急地等在宣寧宮門口,左轉轉右轉轉,險些要哭了。見他們倆過來,她立即提着裙擺跑下石階。

“公……”

“噓。”元千霄示意她別出聲。

“嗯嗯。”瀾語趕忙捂住嘴,好奇地打量兩人。她想,他們倆這麽晚回來,路上定是發生了不少事。

興許比話本裏還精彩。

“奴婢先去寝殿。”

瀾語小跑着進了寝殿,直奔床榻,撩帳簾,放枕頭,掀被子,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她剛好弄好,下一刻,元千霄抱着梁纓走入寝殿。

“九皇子還是回去吧,這裏有奴婢伺候。”瀾語拿眼神瞄了元千霄幾次,小聲道。

“嗯。”他低頭看了眼榻上的人,轉身離開。

千竹苑。

臨近子時,信冬并沒睡,還在院子裏煎藥。

聽得院門口有聲,他擡頭望去,欣慰道:“殿下可算回來了。”

“嗯。”元千霄進了自個兒的屋,懶洋洋地坐下身,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拿出袖中泥人放在桌上立着。

那老板的手藝真不錯,面部神情拿捏得好極了。

他用指尖點着泥人的腦袋,在發上打着圈兒。

“殿下,藥來了。”信冬捧着藥碗進門,古怪地瞧了眼桌上的泥人,眉心深鎖,“殿下,有句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元千霄端起藥碗,上頭正冒着熱氣,他吹了吹,随口道:“不當講。”

“不,老奴還是要說。”信冬跪下身,言辭懇切道:“殿下這次來天巽國的任務可重,切勿因兒女私情忘了皇上的交代,淮越國如今只是個小國,得……”

“哦,時候不早了,你回屋歇着去吧。”元千霄仰頭喝下湯藥,頭一次,他覺得這藥真苦。

這晚,元千霄做了一個夢,一個香豔纏綿的夢。

那是出征前一夜,在東宮,他的寝殿。

她出奇地配合,嬌嬌柔柔的,面龐酡紅,一如被暴雨肆虐過的薔薇,風情破碎,卻有萬千驚心。

“梁纓,說你恨我。”他喘着氣,狠狠掐着她纖細的腰,留下一道道侵略的痕跡。

此去攻打勁武國,他活着回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聞言,她迷亂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恨恨地盯着他,輕聲道:“我,恨,你……”

這三個字不怎麽連續,更像是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每字都帶着喘息,莫名勾人。

“再說一遍。”他傾下身,溫柔地拂開她面上汗濕的長發。

她無力抓着他撐在一側的臂膀,咬牙又說了一遍,“我恨你……”

他深深凝視她,心頭莫名的執念如潮水般湧起,狂亂地想尋找一個突破口,最後,他忍不住親了上去。

這是他第一次親她,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他以為她會拒絕,但她并沒有,反而回應了。

她是恨他的,如此讨好他是因他出征的對象,而非他這個人。

幾次過後,她體力不支沉沉睡去,他也沒再糾纏,側躺着看她,用指尖描繪她的五官,似要在心裏記一輩子。

他們之間的開始是錯的,所以無論怎麽走都錯。即便他能活着回來,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我恨你……”她迷迷糊糊地又說了一句,然而這句帶着一絲哭腔。

他聽着她的夢話,一時不知是喜是悲,“你盡管恨我,恨地越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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