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嫁給我他娶你是騙財,我跟他不一樣……
第35章你嫁給我他娶你是騙財,我跟他不一樣……
“!”
瞳孔一瞬間放大, 他真沒想過,她路子這麽野。
貝齒猛地嵌入皮膚擠壓血管,痛覺有, 但不深, 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酥麻。
她要是再繼續, 他多半忍不住。
元千霄垂落視線, 一時間,心緒紛雜。她年紀還小, 容易受傷,而且, 他更想光明正大地擁有她。
從上次禦書房的談話看, 梁钊并不反對梁纓同他在一處。他若是去求賜婚, 應該有六成機會。
思前想後一番,元千霄按上梁纓的雙肩, 緩緩推開她。他壓下眼尾, 平靜道:“時候不早,公主該歇息了,我等你睡着再走。”
“不行!”梁纓果斷拒絕, 明天一早她就得走, 他居然催她歇息。“你給我老實受着,我還沒練夠。”她心念一轉, 動手抽開了他的腰帶。
“梁纓。”
正當她扔下腰帶準備解衣帶時,倏地,元千霄抓住了她的手,這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用力,用力地她覺得有些疼。
他指尖冒着灼灼的熱意,帶着她的皮膚都熱了幾分, 梁纓板着臉道:“你再不放手……”
“你這麽喜歡玩弄我,不如嫁給我吧。”說完,元千霄只覺心口劇烈一抽,跟着眼前黑了一剎。
然而這詭異的感覺轉瞬即逝,等他再想時又沒了,仿佛方才只是錯覺。他不安地攏起眉骨,奇怪,為何近來心口總疼,尤其是跟她在一處時。
“……”
霎時,腦中一片空白,梁纓呆愣愣地咽了口口水,似乎嗓子在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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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他?
他低着眉眼凝視她,眸中有明亮的燭火跳動,看不出情緒,卻又透着逼人的鋒芒。
梁纓眨了眨眼,“撲通,撲通撲通……”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快了起來,弄得她呼吸不順。
她不想這麽早成親。
再說,他現在是喜歡她,可以後幾十年呢,會一直喜歡她麽?
見她愣住,元千霄繼續說:“只要你嫁給我,我們便是夫妻,随你怎麽玩,何時何地都可以。”他放沉聲音,每一字都帶着引誘的味道。
這叫什麽話,梁纓皺眉,弄得她跟風月樓的客人似的。“我不嫁也可以玩弄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咬你。”
元千霄定定地注視她,薄唇越阖越緊,随後,他将她抱起往床榻上走,不冷不熱道:“公主還是歇息吧。”
他現在算是摸透她了,強逼一步,她就開始顧左右而言其他。
等放下她後,元千霄轉身便走,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不準走!”梁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元千霄衣袖。她一分分收攏右手,攥得緊緊的,“本宮命令你,躺下,合約期限減一月。”
不出所料。元千霄勾起嘴角,故作姿态,背對梁纓躺下。
女人的心思當真難猜,跟六月的天一樣,變化無常,其中又屬公主這類人更甚,怪不得阮熙光說娶個公主要折壽。
“……”
她鼓起臉,望着他的背影想這想那。
夢裏他是太子,太子以後定會繼承皇位,而皇上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比如父皇,他深愛秦妃,可他依舊有那麽多妃子。
她不想跟其他女人争寵,也不想落得一個上吊自盡的凄慘下場。
可她是喜歡他的,和他在一起,她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也比以前開心。
煩。怎麽想都煩。
“喂,說話。”
元千霄沒說話,空氣中飄過一陣沉默,氣氛涼至冰點。
“你還來勁兒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沒睡,說話。”梁纓拽住元千霄的衣衫左右拉扯,然而元千霄還是沒理。
最後,她急了,小聲道:“我又沒說不同意,我是,是,沒想好,父皇對我的态度才剛有所轉變,我都沒享受過父皇的寵愛,你就讓我嫁人,還嫁那麽遠的地方,我不樂意。”
聞言,元千霄雙眼一亮,轉過身道:“那你享受過父皇的寵愛就願意嫁?”她這邊事多,他父皇那邊的事也不少,真要将她娶到手怕是困難重重。
對上他清亮急切的眼神,梁纓忙不疊轉過身,背對着他,“你不能讓我考慮考慮麽,小侯爺就會讓我考慮幾天才答複他。”
“不準你提他!”這種時候提周宸游真是壞人心情,元千霄長臂一攬,直接将梁纓拉進懷裏,一字一字道:“他娶你是騙財,我跟他不一樣,我只要你。”
她拉着那只環在腰間的手掰了掰,嘴角微微上揚,“嘁,我不信,我看你是貪我的嫁妝。”
聽得這話,元千霄手上一緊,他是真心想娶她,可若是只帶她回淮越國,父皇斷然不會同意他們的婚事,但若是他要了她的嫁妝,那這場婚姻便是利益交換,并不純粹。
沉思許久,他将下巴搭在她的頭頂,“行,我給你時間,去道觀的這一路夠考慮麽?”
“……嗯。”梁纓應聲,她想,先把時間拖一拖,磨到他入贅天巽國,要麽磨到他放棄皇位。她剛想挪位置,誰料頭皮忽然一扯,“哎呀,混賬,你壓到我的頭發了。”
元千霄哼了聲,半撐起身子,将被褥下的長發全撩到她身前。
“嗯。”既然話聊都開了,那件事也該一并問,他清了清嗓子,幽幽道:“打雷那天晚上,我半夜驚醒,聽到你在夢裏喊了一個人。”
梁纓撩長發的動作一停。她思索着,他應該沒夢到過前世,不然以他的性子一定會說。那天晚上的夢不正經。她翻了個身正對元千霄,順手将長發全放到背後,“我喊誰了?”
元千霄緊緊盯着她,不經意道:“你喊太子殿下,哪個太子殿下?”
“……燭光太亮我睡不着,你去滅燈。”梁纓閉着眼,将半張臉埋在枕頭裏。看來那晚他聽到了。這叫她這麽說,說自己夢見跟他颠倒鳳鸾麽,丢死人。
元千霄揚手一揮,寝殿裏的燭光便全滅了,眨眼間陷入黑暗。
黑暗中,她倒是自在了些,謊話順手捏來,“自然是我大哥,不然還有哪個太子殿下。”
“梁硯書?你确定?”元千霄眯起眼,他應該不會猜錯才是。“那你為何喊他太子殿下不喊哥哥?”
最讨厭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梁纓往裏挪了挪,硬着頭皮道:“我記得,好像,是在除夕夜,我同他撒嬌要紅包來着。”
元千霄不客氣地笑出聲,往她挪了點位置,心頭嗤道,胡扯。原本他還擔心自己弄錯了,她一說,他反而更肯定。“不對,我覺得,你那晚做的應該是春夢。”
“放肆!”盡管帳簾內漆黑一片,梁纓的面上依舊紅了個透,有種心事被人窺探的羞恥感,她擡手便開始打人,怒道:“你才做春夢!”
“好好說話。”元千霄扣住她的兩只手,她擡腿踢人,他便将她的腿纏住,沉聲道:“別鬧。”
“我沒做春夢,沒做,沒做!”被他這樣纏着,她氣勢都沒了,于是竭力掙紮,企圖用大聲來掩蓋自己的心虛,“是你,你做春夢!混賬東西……”
“好好好,你沒做春夢,我信了我信了。”不承認便不承認,他知道就成。元千霄附和着說了兩聲,閉眼道:“困了,睡覺。”
話音落下沒幾個呼吸,他就真的就睡着了,睡得還很沉。
梁纓:“……”
入夢。
這天是個好天氣,豔陽高照,也是個好日子,因為元千霄明日要出征。
東宮裏沒什麽人,冷冷清清的,她也不喜跟淮越國人聊天,閑着無事便在院子裏射箭。
一箭,二箭,三箭……直到箭靶中心釘滿竹箭。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她落寞地放下彎弓,徑自去浴房沐浴。以前,她總在宣寧宮的院子裏射箭,如今換了淮越國的東宮,地方變了,心也變了。
浴房與寝殿原本是兩間房,只一牆之隔,後來,元千霄命人将它打通。
她褪下衣衫坐進浴池,心裏惦記父皇的事。昨晚,他告訴她,父皇過幾日便會到達淮越國。
是喜訊,可她并不想父皇來淮越國。若是可以,她希望成潭能帶父皇走,遠離勁武國和淮越國。
還沒等她計劃完,“嘭”地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了。
不用轉頭她都知道來人是誰,因為這地方只有他們倆會來,也只有他身上才帶着一種特殊的藥味。
她胡亂擦了擦,起身便要離開。
“我沒準你走。”他喊住她,用一種命令的口味說道:“過來更衣。”
“嗯。”她踩着白玉石階走出浴池,随手拿了件中衣穿上。
他直直站在浴池邊,一臉淡漠,雙頰白地詭異,似乎有些病态。
待得久了,她發現一件事,隔一段時間他的臉便會如此,要過幾日才恢複。
看這身衣衫,他應該不是剛從軍營回來。她上前,利落地解開衣帶,直接将外衣和中衣一道扯了下來。
“我明日出征。”忽然,他猝不及防地摟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半貼在他身上。
她下意識便想推人,念及父皇的事只得忍下去,乖巧地應道:“嗯。”
“啧。”他挑起她的下巴,眼裏掠過一道暗光,“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在戰場上?說真話。”
“是。”她仰頭看他,冷聲道:“我希望你死在戰場上,被五馬分屍,希望你們淮越國人全死于金骁族人的鐵騎之下。這就是真話,是你自己要聽的。”
“呵呵。”他冷笑一聲,摟着她的手臂緩緩放開,自顧自走下浴池,“原來你這麽恨我。”
“我先出去了。”語畢,她飛快轉身走人。
誰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拉進了浴池。
“啊!”她站立不穩跌入水裏,又被人撈起,衣衫全濕了,緊緊貼在身上。“你……”她扶着浴池壁站穩,使勁忍着喉間的怒意,平靜道:“太子殿下,我還有事要……”
然而元千霄并沒搭理她,他靜靜瞧了她一會兒,随後将她按坐在浴池裏的一塊石板上。
她不由往後縮了縮,他兩手撐在她身側,眼裏透出一種志在必得的氣勢,像是在看獵物。
“太子殿下……”
“不準躲。”修長的手指拉開了她的衣帶,他俯身在她耳邊說:“你若想見梁钊便該希望我活着回來。”接着,他抽掉她挽發的簪子,任由一頭青絲鋪在石板上,“我一死,你父皇只會死得更慘,想看麽?”
她睜大眼,什麽話都沒說,任由他将衣衫剝落肩頭。
“公主應該聽話些。”他扣着她的後腦往上擡,迫使她看向他,“說你喜歡我。”
“……”她死死地抿着嘴,五指按在石板上,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都抓不住。
她不說,他也沒催。
不知過了多久,她擡手推他,尾音被撞得不成調子,“我,我,喜歡,你……”
午夜子時。
“嗯……求你……”嬌嬌柔柔的嗓子在偌大的寝殿裏響起,格外地清晰,格外地暧昧。
在梁纓說出第一個字時,元千霄便睜開了眼。
這熟悉的感覺,不妙。
他低頭觑了觑懷裏的人,果然,她在發抖,發出的聲音糯糯的,煞是勾人。又開始了,還是那種夢。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等等,他今晚怎麽不做夢。
他停下聲,細細盯着她,黑暗裏看不清面容,對聲音的存在便會更敏感,她的每一個呼吸他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說是字眼了。
按理說,他們倆做的夢應該是一樣的。
他做夢時,不這樣吧?
“……我,我,喜歡,你……”她小聲嗚咽,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襟,短短幾字說得費力至極。
“……”
元千霄深吸幾口氣,他只能說,事不過三,沒有下下次。
昨晚後半夜甚是難熬,直到卯時初,元千霄才勉強睡着,這一睡,怕是大羅神仙也不能叫醒他。
梁纓記挂着去聖清道觀的事,心思重,早早便醒了。一睜眼,她只覺有股熱意從背後傳來,熱地她難受。
而且他抱太緊了,她不舒服。
“放手。”她抓住元千霄的手掰開,本以為會很難掰,結果相當容易,一掰就開。
得了自由後,她立馬挪遠些。
寝殿內光線充足,今日天氣不錯,适合出行。梁纓躺着賴了片刻的床。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但願朦妃能早點去替她。
她坐起身,側頭一看。
元千霄的睡姿并不雅觀,雙手被她掰開後往兩側大張,一條腿曲着,另一條腿即将碰到床尾。
長腿長腳的人還真占位置。
漸漸地,她想起了昨晚的夢,心下不快,報複似的去捏他俊挺的鼻子。
“嗯……松手……”鼻子被堵,呼吸不暢,元千霄無意識地扭了扭臉,話間鼻音很重,甕聲甕氣的。
他這幅模樣跟平日裏差遠了,有趣地緊,她輕聲笑開,作弄地捏着他,怎麽也不讓他逃。
“嗯。”元千霄不悅地蹙起劍眉,五官驀然冷了幾分,然而他并沒睜眼,利落地翻了個身,改為趴着睡,将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裏。
“混賬,我要走了。”梁纓重重哼了一聲走下床榻,順手将帳簾放下。“瀾語,進來。”
“哐當”一聲,瀾語推門而進,“公主,奴婢已将……”
“噓。”梁纓示意她別說話。
“……”瀾語呆了呆,自覺往帳簾內瞧去,又瞧瞧自家公主,她眉眼間蕩着一股淺淺的怒意,應該是那個不滿。
慘。她暗自感嘆,公主以後怕是毫無幸福可言。
沒一會兒,瑤霜宮的馬車來了,停在大門口。
一等洗漱完,梁纓便去前廳用早點。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得搬上馬車,你們小心些,別摔了。”瀾語在院子裏大聲指揮人,生怕落下什麽必需的東西。
趁着宮人搬東西的間隙,梁纓再次回到寝殿,床上那人依舊維持着趴睡的姿勢,看不到臉。
這個混賬東西,怎麽還不醒。
“啪!啪啪!”她用力拍着床板,床都震了,他竟紋絲不動。
她想了半晌,俯身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喊道:“霄哥哥。”
瞬間,元千霄擡起臉,一臉迷茫地看着她,懵懵懂懂的。他眼下黑暈深重,一看便是沒睡醒。
“記得安分守己,敢去醉芳樓我就閹了你。”她盯着他迷糊的臉,情不自禁地親了一口,“睡吧。”
今日朝堂上事多,十幾位大臣你一句我一句,下朝的時間便推遲了些。
等梁钊坐上龍辇,李桑立即甩開拂塵,拖着嗓子喊道:“起駕……”
龍辇慢悠悠地走着,梁钊閉眼休憩。快一月了,也不知絮兒到沒到珲州。一想絮兒,他同時也想起了另外兩個女兒。“李桑,平南跟輕鳶何時出發的?”
李桑低頭跟在龍辇旁,聽得梁钊問話,如實道:“兩位公主是卯時正出發的。皇上盡管放心,該安排的事老奴都安排妥當了。”
“嗯。”梁钊靠上椅背,又問:“元千霄是不是還在宣寧宮?”
“回皇上,九皇子這會兒還在宣寧宮睡着。”說起這件事,李桑顯得稍稍猶豫,“聽瀾語說,平南公主今早起時并不開懷,在鬧脾氣。”
“是麽?”梁钊睜眼,眉心緊鎖,他側頭看向宣寧宮的方向,“等他醒後,你去太醫院安排禦醫,能治的朕有賞。”
李桑低聲應下,“是。”
“他年紀輕輕的怎麽會……算了,先這樣。”梁钊長長嘆了口氣,揉着太陽穴道:“若是禦醫們都束手無策,你再去外頭尋大夫。”
臨近午時。
日頭烈地不能再烈,熱氣迫人,元千霄終于轉醒。他撐着錦被坐起身,腦中漸漸響起一個聲音,“霄哥哥”。
她臨走前是不是喊他了。
應該是吧。
梁纓一走,這宣寧宮裏更冷清,他匆匆跑出大門,想着去追一下,興許能追上。
“九皇子請留步。”李桑站在臺階下,恭恭敬敬地瞧着他,面上神情卻摻着一絲古怪。
“李公公?”元千霄停住身形。李桑出現在這兒只有一種可能,梁钊找他問話。在李桑開口前,他笑着道:“我不用午膳,先去禦書房見皇上。”
“九皇子誤會了,老奴此次來并非是接您去禦書房的。”李桑躊躇着,想想還是将那句話壓了下去,“還請九皇子盡快回千竹苑,老奴已安排了禦醫過去。”
“禦醫?”元千霄不解,“什麽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