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調戲生情我話中的意思是,你的年紀跟……

第38章調戲生情我話中的意思是,你的年紀跟……

見他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她不由往後退去,目光左一飄,右一飄, 偶爾瞄一眼他。

元千霄單手搭在門栓上, 面無表情地望着她, 聲音驟冷,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誰讓他說自己小,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想到這裏,她立馬挺起胸膛, 硬氣道:“你什麽意思, 我就是什麽意思。”

“呵。那你要不要試試看?”他嗤笑着朝她走了一步, 半張臉迎着光,半張臉埋在陰影裏, “不出五日, 我一定讓你懷上我的孩子。”

聽得這直白的話,她登時漲紅臉,脫口道:“下流!”

“下流?”他低聲念着這個兩字, 一步步靠近她, 面色如常,然而此刻的面色日常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說你小是指年紀,你說我繡花針,你下不下流?”

“……”被他一堵,她說不出話,繼續往後退,面上燙地全身發麻, “我,我話中的意思是,你的年紀跟繡花針一樣小。”

“哦?”

他再度逼近,嘴角彎着,眉心卻皺着,整個表情略微詭異,看得她心頭劇烈一跳,只能一直往後退。

“嘭。”退着退着,她撞到了衣櫃,轉身便要往右側逃,誰料,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飛快打開衣櫃将她推了進去。

“哎呀!”她跌坐在一大堆蹴鞠用的衣裳上,這些衣裳長久未洗,疊在一處味道怪地可怕,臭味黴味相互交雜,還有股魚腥味,她覺得自己要被熏暈過去了,正要起身,結果他坐了進來,順勢将衣櫃門一關。

櫃門一關,裏頭的光線便沒了,但也并非完全看不見。

這衣櫃不大,她單獨待着還成,他一進,幾乎沒了空隙。

“你……”

“噓。”他将手指壓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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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頭傳來一道人聲,“奇了怪了,怎麽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蠢貨,沒人哪兒會憑空飛來一個鞠球。找,給我找仔細找,我非要讓這人吃不了兜着走!”這是孟筠的聲音,咬字又重又狠,可見其中怒火非同小可。

“大皇子,剛剛,卑職似乎聽到了七公主的聲音。”

“當真?”忽地,孟筠邪笑起來,調子幾轉,哼道:“是她最好,新賬舊賬一起算,大不了娶她回勁武國。”

這惡心人的下作東西,一聽他的聲音她便想吐。蹴鞠場裏原是有太監看守的,可她不想他們看笑話便将他們趕了出去。

這下好了。

她惴惴地看向元千霄。幸好他在,不對,要不是他在,她也不至于踢到孟筠,但他若是不在,她便會單獨遇到孟筠,那也不是什麽好事。

兩相比較,還是這樣好一些。

此刻,她哪裏還顧得了這些衣裳是不是有味道,只想躲過今日一遭。孟筠手下不止一人,元千霄雙拳難敵四手,必定會輸,而且孟筠心胸狹隘,日後只會變本加厲地為難他。

“喂。”她靠近他,用氣音說:“要是他發現我們,你不用為我出頭,我是天巽國的公主,能自己應付。”

聞言,元千霄好笑地瞧了她一眼,用唇形擺出兩字,“天真。”

“大皇子,這裏有間小屋。”倏地,外頭有人喊道。

糟糕。她應聲顫了一下,雙手緊緊拽着裙擺,大氣也不敢出。房門是拴着的,但願他們不會硬闖。

“快,蹲角落裏去。”他極快地說了一句,兩手開弓,火速将衣櫃裏側的衣裳扔到外側,弄出一個能躺人的位置。

“哐哐”,此時,房門被人拉着搖了搖,“大皇子,這門裏頭上了栓,打不開,瞧着是放鞠球的地兒,應該沒人。”

那些人到門口了……她局促地呼吸着,正要扭頭詢問。“我們……”

元千霄進了自己剛挖的衣裳坑,以一種扭曲的姿态躺在衣櫃裏側,他手長腳長,想完全躺下根本不可能,只能盡量曲着身子。

真是難為他了。她看得瞠目結舌。

下一刻,他将她往前拉去,有意空出一個位置護着她的左手,随後,他将堆積在一處衣裳的往她身上扔,直到他們倆徹底被埋沒。

瞬間,那股難聞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越來越重,這也就算了,它們還沉,沉地她喘不過氣。

她一手橫放撐在他身上,防止自己整個壓下去,第一是覺得那樣太親密,第二,她怕自己壓扁了。

“沒人也進去瞧瞧。”話音剛落,只聽“嘭”地一聲,房門被人踹開。

她一驚,呼吸跟着一窒。

“這裏頭怎會有人。”聽聲音是四人,沒走近,“味兒真大,跟進了亂葬崗一樣,臭地要命,大皇子還是別進來了。”

“一眼望到頭,空空如也肯定沒人,嬌貴的公主哪會兒來這種狗地方。”

“再待着我要暈了。”

“你們把那幾個衣櫃打開。”相比于那四人,孟筠的聲音要輕些,該是站在門口。

他一說,她的心立馬提到嗓子眼,右手死死地抓着元千霄的肩頭,身子跟着一軟,整個貼了上去。

“……”剎那間,她聽到身下的人發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不重。

與此同時,她意識到一件事,他的胸膛真硬,快壓扁她了。

“吱呀”一聲,有人開了衣櫃,堆疊在外頭的蹴鞠衣順勢滑落,她背上的小山也輕了些。

“撲通撲通撲通……”心跳急遽跳動着,比鑼鼓還烈,她緊張地手心出汗,生怕會就此暴露。

幸好,蹴鞠衣只滑了一半,她身上還蓋着不少,而那些人也沒在衣服堆裏翻。

“大皇子,這衣櫃裏沒人,都是些臭烘烘的蹴鞠衣,跟糞坑一樣。”

“确實,臭地我都快喘不過氣了,嘔。”

“嗯,你們出來吧。”

“是。”孟筠發話,幾人忙不疊往外走,順道關上了房門。

漸漸地,人聲與腳步聲遠去。

“呼……”她松了口氣。

萬一今日自己真出了事,父皇也只會盡快将她許出去,并不會計較什麽。說來真悲哀。她是想離開皇宮,但絕不會嫁給孟筠這樣的人。

“他們走了。”她将周圍的蹴鞠衣用力扔開,有種撒氣的感覺,這衣櫃太狹小,不方便支撐,她只能按着他借力。

“別亂摸!”忽然,他低斥一聲,扣住她的手拎開。

“啊。”猛地失去支撐,她站歪了,整個人摔在他身上。感覺膝蓋碰到了東西。

“!”她睜大眼看他。

他剛撐起身子,劍眉颦蹙,壓地迫近雙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副怒意滔天的模樣,瞧這架勢,怕不是要出手殺她滅口。

“哄”,她雙頰燎原,一下子明白過來,手忙腳亂地爬出衣櫃,背對着他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自己,讓我躺你身上,你,也沒說那裏不能按。”

許久,背後那人沒說話,光線一寸寸暗下,屋內安靜地可怕,明明是七月的天,她卻覺得背後被人潑了盆涼水,涼透了,拔腿便跑。

打開房門時,她驀然停下,清了清嗓子道:“我,收回那句話,你不是繡花針。今晚我有空教你吹笛子,你愛來不來。”

說完,她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當天晚上,圓月高挂,皎潔的銀輝撒了一地。

她用完晚膳便在院子裏等人,來回踱步,手上拿着母妃送她的玉笛。

從這頭走到那頭,再從那頭走到這頭,如此三遍後,他還是沒來。她想,他是不是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可她又不是故意的。

他看起來不像是小氣的人,應該不會……

等等,她在閨房課上聽過一句話,男人的那個地方很脆弱,也是要害,若是哪日她們遇着歹人襲擊,盡管往那兒踢。

她當時,好像是跪到了,他不會有事吧?

這一想,她開始擔心起來,兩手攥着玉笛揉搓,心頭愈發地不安。

“喂!”

“七公主!”

“啊?”她被熟悉的聲音喊回了神,循聲看去,只見元千霄縱身一躍,輕盈如燕地落下。

方才她還擔心他,可真見着人,她又生出了不想見他的念頭。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他徑自越過她,拍拍衣服往涼亭裏走,随意一坐,“我怕走正門被人瞧見說你的閑話。”

“哦。”她眨眨眼,既然他主動裝作無事發生,那她也不提了,“時候不早,我們開始吧。學吹笛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盡量在你離開天巽國之前教會你基本功。”

“嗯。”他應了聲,偏頭看過來,不發一語,似乎在打量她。

“你看什麽?”不知為何,他一看過來,她心頭便會情不自禁地加快跳動,“時間不多,今晚我先教你氣息和手法。”

“我在聽你講課,不看你看誰?”他側身靠在石桌子邊,狹長的眼尾稍稍勾起,戲谑道:“怎麽,你怕我看?”

“放肆。”這一聲,她是出于習慣性說的,情緒不大。她深吸一口氣,拿着玉笛在涼亭裏走動,“初學者切記一件事,不能操之過急,你習過武,應該知道丹田之氣,吹笛的氣息便是要先入丹田,再從丹田內吹出。第二,口風與口勁,這個靠練,初學者會……”

單單氣息運用這一點,她便講了半個時辰,不知繞着石桌子走了多少圈,人都快轉暈了。

“喂,你聽懂了麽?”說完之後,她嗓子發啞發幹,忍不住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大喝三口。

有茶水持續滋潤,嗓子才沒那般緊。

“嘶……”元千霄仰起脖子,一臉神游天外,不大确定地點了點頭,“應該是聽懂了。接下來講什麽?”

“接下來?”她思量一番往外看去,夜深了,亥時已過。“你該……”

“不講了麽?”他阖了阖眼皮,長翹的睫毛跟着煽動,有宛如蝴蝶振翅一般。

“再講一點。喏,給你。”說着,她将手中的玉笛遞給他,用手指做出吹笛的姿勢示範,“你試試看,将十指放在對應的笛孔。”

他接過玉笛,試着做出她說的動作,然而那十個平日裏靈活的手指,這會兒竟不聽使喚了,總喜歡亂抖。“嗯。”他咳嗽一聲掩飾尴尬,“近來天熱,四肢不聽使喚。”

“噗嗤。”她莞爾,靜靜看了他許久,好奇道:“你們淮越國的皇宮裏沒人教樂器麽?”

聞聲,他擡眼看她,眸中光亮悄然暗下,“有,可是父皇不讓我學,他說男子不該學這些取悅人的東西,該學騎射,學行軍打仗。”

“什麽話呀。”她聽得不舒服,反駁道:“人活着是為打仗麽?一生這麽短暫,為何不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

跟元旭中一比,她頓時覺得父皇萬分開明,起碼不會阻止他們學自己喜歡的東西。

“你別聽他的,想學什麽學什麽。”見他手指亂飛,她頓覺好笑,起身行至他身後,俯身一個一個地糾正他。“這個手指該在這裏,按準了,別動。”

“嗯。”他用力按着笛孔,盡量讓自己的手指聽話,自言自語道:“怎麽回事,一到吹笛子我的手便不靈活了。”

“因為你笨啊。”她靠近他,兩人的腦袋即将貼上,“乖乖按着吧。”

“我要是笨的話……”他說着轉過頭來,鼻尖恰好擦過她的唇瓣。

唇上被鼻尖掃過,帶起一股新鮮的觸覺,又麻又癢,“你!”她猶如遇着瘟疫一般,往後連退幾步,慌亂用手捂住嘴。

似乎沒料到這樣的事,他怔了片刻,“騰”地一下站起身,耳尖微紅,“那個,時候不早,我先走了。”

“嗯。”她別開眼,低聲回應。

學堂。

日升第一課,《中庸》,由大學士錢清所講。

元千霄一瞬不瞬地望着錢清,狀似認真聽課,右手卻轉着毫筆。

昨晚的夢跟以前不大一樣,而其中最不一樣的便是他自己。之前的幾個夢裏頭,他格外地冷淡,而昨晚那個夢裏,他跟如今的自己差不多,根本不像一個人。

為何會這樣,這裏頭一定有什麽原因 ,究竟是什麽原因,應該不是成譚。

“铛!”下課鈴響。

他念着這個事,一路想,一路走。何事會叫人性情大變?

“千霄千霄,我們現在去蹴鞠!”阮熙光大喊一聲,費力穿過湧出的人游朝他奔來,“我今日要跟你比試,看看自己的球技有沒有長進。”

“嗯。”他輕笑一聲。

“哎,淮越國的九皇子,要不要從我這裏買點胭脂水粉?”冷不丁地,葉更庭從香樟樹上跳了下來,他看起來像是剛睡醒,出口的聲音帶了點鼻音。

“葉更庭?”阮熙光被葉更庭的從天而降吓了一跳,差點沒站穩摔了。“你令堂的,跳下來也不招呼一聲。”

“什麽胭脂水粉?”元千霄倒沒計較,目光下移,直直看向葉更庭的手,他手裏拿着個精致的小圓盒,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味,跟梁纓上次用的那個差不多。

雖然他吃味,但不得不承認,葉更庭替梁纓選的口脂合适極了,不論顏色,不論口感。

“不止有胭脂水粉,還有,口脂。”中間,葉更庭故意頓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什麽味道我都能做,你買了絕對不虧。”

心思一動,元千霄試探着問道:“什麽味道都可以做?”

“對。”葉更庭挑了挑偏細的長眉,露出一個頗為誘惑人的微笑,他極為自信道:“只要你有需求。”

“好,我要一盒口脂。”元千霄扯起嘴角,他想,等她回來給她一個驚喜。“至于什麽味道,我得仔細想想。”

“你們倆在說什麽?”等他們倆說完,阮熙光才開口,他聽得雲裏霧裏,上前拿過葉更庭手裏的小圓盒聞了聞,聞了又聞,“口脂還有味道?我今日是頭一次聽說。”

“自然有。”葉更庭往自己的唇上摸去,風情萬種地白了阮熙光一眼,“不懂女人的呆子,活該定不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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