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誓言之吻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必須娶我……

第39章誓言之吻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必須娶我……

“嗯……”

梁纓嘤咛一聲從夢中醒來, 這一覺睡得真是渾身酸疼,她擡手撩開車簾,入眼處是一座接一座的大山, 而馬車正跑在山路上。

“太陽都下山了。”說完, 她扭過頭, 梁輕鳶正不懷好意地瞧着她, “六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害怕。”

“那我換個眼神。”梁輕鳶調了調坐姿,斜靠在軟墊上, 揶揄道:“七妹, 我現在對你夢中的男子可是相當好奇, 你方才又喊他了,是做春夢麽?”

“咳咳咳。”梁纓原本覺得沒什麽, 一聽春夢這兩字登時噎着口水了, “咳咳咳,沒有的事!我做的全是正經夢。”

“嗯,你說沒有便沒有吧。”之後, 梁輕鳶沒再說話, 單手撐着面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許久, 她才吐出一句話,“七妹,你變得真美。”

這話不冷不熱的,聽不出其中情緒。

梁纓微微一愣,自覺往後挪了點位置。這些年來,她跟六姐的關系一直比跟五姐要好, 至于緣由,她以為是自己不讨父皇喜歡的緣故,還有一點,她沒長得太出衆。

其實她很了解眼前這個人,六姐嫉妒心強,會為自己開心拿太監宮女撒氣,也會故意将梁緋絮推到池塘裏。

而今,她變美了,不是好事。那日葉更庭說過一句話,她如今并不比六姐差。

這一想,她開始隐隐擔憂起來。

見梁纓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梁輕鳶“咯咯”地笑開,嘲弄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會毀了你的臉。”她垂下眼眸,跟着,眉心蕩出一抹哀戚,“若是換了以前,我興許會作弄作弄你,可眼下的我沒心氣了。以後,你去跟五姐争吧。”

“我沒想過跟五姐争什麽,我只想過自己要的生活,美是錦上添花,不美,日子也照樣過。”她看向郁郁寡歡的梁輕鳶,伸手拉住她,“六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那個暗衛的事。”

“他?”梁輕鳶讷讷地盯着一處,不置一語。半晌,她涼涼地笑開,“說就說,但你不準想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也不準想他長得是如何模樣。因為他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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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梁纓笑着點頭。

日落,黃昏。

蹴鞠結束後,元千霄回了千竹苑,剛一進門,迎面撞上李桑,他身後跟着兩小太監,其中一個捧着托盤,托盤上放着一晚熱氣騰騰的湯藥。

不用猜,這一定是禦醫們開出的藥。他若不喝,梁钊一定不放他去追梁纓。

“李公公。”元千霄硬着頭皮上前打招呼。

“九皇子,藥來了,先用一月看看成效。”李桑還跟以前一樣,恭敬地像是帶着一副面具,半點心思也窺探不得。

“一月?”這兩字可是驚人,他大呼出聲,試探道:“李公公,一月是不是太長了些?半月不行麽?”

李桑微微笑起來,寬慰道:“不長,一月剛好。這方子若有成效一月時間便能瞧出來,若沒成效,還得請九皇子再試試另一副。”

他的話猶如一道響雷炸開,剎那間,元千霄只覺自己被劈了不少次,有氣無力道:“李公公,我得的病是不是心疾?”

心疾?李桑回憶起昨日,幾個太醫都說元千霄瞧着不像是有隐疾的,脈搏有力,腎氣充足,應該不存在不行的問題。

突然,李桑腦中靈光一現。難道,元千霄是有心理上的障礙?“九皇子,明日,你去聽聽白芷姑姑的課。”

“白芷姑姑的課?”元千霄擰起眉頭。白芷姑姑的課不就是閨房課,他聽那東西做什麽。

“白芷姑姑也講其他課,九皇子該去聽聽,對您有好處。”李桑低着頭,沒說太多,“老奴還有事,先告退了。”

元千霄站在原地目送李桑,他領着兩小太監越走越遠,一點點消失在宮闱深處。

學堂裏只女學生上閨房課,男學生并不上,可他聽過他們聊閨房課,用詞那叫一個不堪入耳。

李桑會說這話必定有什麽特殊緣由,見識見識又不吃虧。

他大步走進主屋,直直往後一倒,任由自己摔在柔軟的錦被上。

昨晚那個夢是初遇,看感覺應該在很前頭,他甚至覺得,這個時間點應該在他們跳樓的前一年。

入夢。

這日清晨,太子梁硯書邀各國皇子一道去騎馬場賽馬,原本他是不打算來的,奈何大哥硬要拉他過來。

之後,大家陸陸續續都來了,唯獨差了孟筠。

他以昨晚扭着手腕為由主動退出比賽,無人搭理,倒是梁硯書開口了,“那九皇子還是去看臺上坐着吧。”

“奇怪,勁武國的大皇子怎的還沒來。”忽地,人群中有人喊道。

“許是有事耽擱了,不急,我們等等他。”梁硯書坐在一匹黑馬上,笑容溫和。

其他人嘴上沒說什麽,然而眼神裏寫的全是不滿。

看臺上視野遼闊,他一人自由自在地坐着。起跑線處停着十幾匹顏色不一的駿馬,騎馬者各個躍躍欲試。

今日的這場比賽,一定有好戲發生。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孟筠終于來了,身後跟着八名随從,氣派大地很。

這人一來,他瞬間便沒了看比賽的興致,閉眼開始睡覺。

沒進皇宮前,他跟娘親在龍溪鎮上住着。為了供他讀書,娘親什麽活計都做,白日給人洗衣,晚上熬夜織布,幾乎很少休息。

就這樣,他到了九歲。九歲那年的冬天,格外地冷,風雪肆虐……

“你放開!”

“大皇子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憑什麽算了!我勁武國難道還會怕一個小國不成,若非他那一鞭子打着我,我豈會摔下馬。”

嗯?吵起來了?他睜眼往下瞧去。

中間站着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哥元永谙,他一聲不吭地垂下臉,任由孟筠指着臉罵。

大哥心思多,心眼倒是不多,絕不會主動挑事。

說起來,他跟大哥的關系一般,不,他跟所有兄弟的關系都一般,因為他是民間來的,他們瞧不起他。

不管怎麽說,大哥終究是大哥。

“大哥,怎麽回事?”他跳下看臺,費力地擠進人堆裏。

聽得他的聲音,大哥終于擡起了臉,自責道:“方才,我不小心把鞭子抽到了孟兄的臉上。”

聞言,他側頭看去,孟筠的半邊臉紅着,确實是被鞭子抽中了,可這也不算什麽大事,他臉皮都沒破。

一個大男人,這點痛都忍不了?

“喲,這不是七公主的小跟班,淮越國的九皇子麽?”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孟筠眯起眼,愈發陰陽怪氣。

到這份上,他也不多說,直截了當道:“請問大皇子要如何?”

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話,孟筠怔了一下,揚聲道:“我為人公正,也不占元兄的便宜,打回一鞭子便成。一鞭子後我們還是朋友,但元兄今日若是不讓我打,我心裏便會存一個結,至于這個結會開出什麽果,我自己也不曉得。”

“大皇子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誰知道呢。”

“一鞭子是一鞭子,可這力道有大有小啊。”

衆人的議論聲中,大哥做了決定,直直望向孟筠,“好,我給你打。”

“大哥,三思啊。”他上前去拉他,正如有人所說,這一鞭子的力道有大有小,而以他對孟筠的了解,這鞭子孟筠一定會用全力。

“九弟,這事是我做錯在先,理應還他一鞭子,你別多事了。我信孟兄,他是個公正的人。”語畢,大哥拉開了他的手,面朝孟筠坦然道:“孟兄,你動手吧。”

“啧。”孟筠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故意撥高調子道:“比起令弟弟的扭扭捏捏,元兄可真是爽快多了,我喜歡爽快的人。”

既然大哥心意已決,他便不再勸說。

周遭一群人都在看戲,沒人上前幫忙說話。如今的天下屬勁武國與天巽國最大,梁硯書不攔,其他人自然不會攔。

孟筠揚起手,使勁抽下一鞭子,又急又猛。

“啪!”

眨眼間,大哥的臉皮開肉綻,從顴骨到嘴角裂開一道豔紅的口子,鮮血直往下流,可怖至極。

大哥呆呆地張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孟筠。

“此事兩清。”孟筠利落地旋過身,帶着八名随從大搖大擺地走出騎馬場。

等他跟大哥回到千竹苑時,父皇正站在廳上,目光冷冷地掃了過來,那一眼,猶如刀鋒過體,讓人心生寒意。

“兒臣見過父皇。”“兒臣見過父皇。”

“寡人前幾日說過什麽?不得去招惹孟筠,你們倆竟當耳旁風?”父皇厲聲訓斥,先是看向大哥,“這一鞭子不許醫,留着,讓你長長記性。”

“父皇!”大哥猛地揚起臉,對上父皇的臉後卻一字都沒說,緩緩低下頭去。

“還有你。”目光一移,父皇的臉色更沉,“若不是你惹事在先,你大哥今日也不會受牽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在院子裏跪着,沒寡人的命令不許起來!”

“是。”他低低應聲。

今晚應該去不了宣寧宮了。

七月正是熱的時候,夏日炎炎,比什麽都毒。他一動不動地跪在院中,沒吃也沒喝,不出一個時辰便覺口幹舌燥。

期間,汗水一直順着額角往下滑,黏滋滋的,到了後頭,衣衫緊緊貼在身上,跟狗皮膏藥一樣,他不喜歡這感覺。

時間一點點溜走,走得很慢很慢。

申時初,孟筠和孟茍來了。

孟筠繞到他身前,居高臨下地瞧着他,譏笑道:“喲,九皇子這是犯了什麽錯事,為何跪在這裏?”

他只管望着前廳,連個呼吸都沒搭理。孟筠這種人,越搭理越來勁兒。

“我問你……”孟筠伸手正欲推他,不想被孟茍攔住了,“大哥,別惹事。”

孟筠嗤了聲。

悄然對上他的眼神,孟茍禮貌地笑了笑,賠禮道:“我大哥脾氣不好,你別介意。”

“嗯。”他的目光跟着兩人往前。不得不說,孟茍比孟筠要适合當皇帝,起碼他會裝,不管內裏如何,至少明面上的東西看着不差。

“大皇子,二皇子。”沒一會兒,大哥從內院快步走出,言語中透着幾分懼怕之意。他沒包紮傷口,臉上的傷還在滲血。

“嗯。”孟筠高高在上地應了一聲,示意随從将手上的東西奉上。

接着,孟茍出聲,笑道:“此乃我們勁武國的療傷聖藥。之前,令弟也與我大哥起過沖突,如今他們倆冰釋前嫌,還請元兄千萬別将此事放在心上。”

“多謝兩位皇子的好意,至于這藥,還請兩位拿過去吧。”大哥低頭推拒,看不清面上神情。

“元兄還是拿着吧。”孟茍拉起大哥的手,将藥放在他掌心,溫和道:“往後,我們還一道賽馬。”

“行了行了,你跟他啰嗦什麽,東西給了我們就走。”孟筠不耐煩道,一等孟茍說完,轉身便走。

那兩人走後,大哥用力捏緊藥盒,高深莫測地觑了他一眼。

晚膳時分,他餓地頭暈眼花,肚子直叫喚,人也快懵了。

“你心裏有氣便撒出來,別悶着。”倏地,父皇的聲音傳入耳中,順利拉回了他的神。

他晃了晃暈眩的腦袋,使勁睜眼眼睛看兩人。這一看,整個人都清醒了。

大哥一步步朝他走來,面色陰沉,手裏正拿着一條紅色的馬鞭,“若不是你招惹孟筠在先,我今日也不會挨他的鞭子!”

“……”他張嘴想說什麽,又發覺什麽都說不出。

大哥是幾個兄弟中最不會惹事的,卻又是最容易多想的人。孟筠與孟茍來時說的那幾句話,他聽進去了,怕是以為自己招惹孟筠故意害他。

“九弟,我現在打你一鞭子,打完我便再不計較今日之事。”頓了片刻,他果斷揚起手,“呼!”鞭子揮動帶起了風聲。

“不準打!”

人聲先出,随後,一縷淺藍色的裙擺從他身側飛過,快似一道風,輕似一道風。

是她。

他迅速起身推她,奈何跪太久雙腿不聽使喚,沒站起反而摔了。

只聽一聲輕響,“啪”,大哥手裏的鞭子沒收住,打在了皮肉上。

他心頭乍然一跳,立時仰頭往梁纓看去,鞭子在她晶瑩的面上留了一道紅痕,分外惹眼,大哥收力了,卻還是重。

“公主!”他脫口而出,勉強從地上站起,正要上前。

“閉嘴!”她沒在意面上的傷,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不解,默然盯着她面上的傷出神。除了娘親,他第一次對一個姑娘起了心疼的情緒。

“啊!”待看清來人後,大哥飛速将鞭子扔在地上,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顫巍巍道:“七公主,我,我,我……”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父皇也吓了一跳,趕忙上前查看梁纓的傷勢,“請七公主盡快去太醫院,治傷要緊,面上的傷馬虎不得。”

梁纓并沒動,柔聲道:“伯父,你的兒子打了本宮,本宮此刻若是去禦書房同父皇告狀。你猜,父皇會如何處置你們。”

她出口的聲音相當溫柔,卻又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

“七公主,我,我可以娶你,你別去跟皇上說,我求你放過我們淮越國,求你……”大哥怕地面色慘白,拼命扒拉着梁纓的裙擺,仿佛抓着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握緊手,只覺胸腔內壓抑地厲害。

一向端莊自持的大哥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是被孟筠的事弄怕了吧。

“住口!你也配!”父皇一腳踹開大哥,眉間起了一絲慌亂,不消片刻,他鎮定下來,忍痛道:“寡人願将這逆子交出,任由七公主處置。”

“本宮不想處置他,倒是想處置你的另一個兒子,畢竟此事是因他而起。”梁纓吸了口氣,怒道:“若不是為他,本宮也不會挨這一鞭子。伯父肯将他交出麽?”

她雙眉緊鎖,想來是疼極了,說話間都有些不穩。

“肯肯肯!”大哥拽住父皇的褲腿,嘶聲求道:“父皇,你答應了吧,都是他惹的禍,若非……”

“住口!”父皇重重呵斥一句,雙眉攏起,攪得面上紋路頗深。許久,他呼出一口濁氣,無力道:“寡人同意。”

到宣寧宮後,他的雙腿還是疼,膝蓋更疼,仿佛有千萬根針紮着一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但他眼下最想做的事不是看禦醫,而是沐浴。

見他離地遠,梁纓轉了轉眼珠子,揶揄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不好意思靠近,覺得本宮會嫌棄?哼,本宮是挺嫌棄的,不過本宮聞習慣了。還不快進去,金禦醫在等你。”

“先沐浴,我的腿沒事。”他果斷做了決定,偏頭看她,催促道:“你快去找禦醫看看臉上的傷。”

“要你說。瀾語,你帶元千霄去浴房。”她邊走邊喊,背影漸行漸遠,淺藍色的裙擺在昏暗的院子裏散開,一如大片的韋陀花在夜裏綻放。

“九皇子,請随奴婢來。”那名叫瀾語的宮女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瞄了他一眼後便轉身往一側走出。

“嗯。”

他跟着去了宣寧宮的浴房,以最快速度洗完身子。

宣寧宮裏自然不會有他的衣服,而瀾語準備了一套灰色的太監服給他,不怎麽合身,衣衫褲子都太短。

等他到前廳時,梁纓仰臉坐在桌邊,瀾語正在給她抹藥。

“嘶……啊……再輕點……再輕點……”

梁纓幾度痛呼,到最後,她的聲音裏帶了哭腔,跟小貓一樣地嗚咽起來。

“公主,奴婢已經很輕了。”瀾語收回手,滿臉委屈,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真的,奴婢發誓。”

方才他什麽都沒想,而今一見她,心下波動地厲害,叫他喘不過氣。他緩緩走上去,低聲道:“我來吧。”

“你?”瀾語滿眼懷疑,坐着不動。

“瀾語,你起身,換他試試,他要是再不行,你去将金禦醫喊回來。”每一字,她都說得龇牙咧嘴,時不時便會抽氣。

“那奴婢還是去請金禦醫吧。”瀾語放下藥盒,“咚咚咚”地跑出院子。

他膝蓋受損,只能按着桌面坐下,對着她道:“疼的話喊一聲。”

“嗯。”她乖巧地點點頭,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

他用手指勾了點清涼的藥膏,輕輕抹上她的臉,輕地他甚至覺得自己沒碰到她。

這是他第一次仔細看她,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她,她的皮膚光潔如玉,襯得這鞭痕愈發猙獰。五官臉型都生得恰到好處,耐看地很。

抹着抹着,她的另一邊臉也紅了,目光亂飛,他眨了眨眼,心下明了。

“當時喊一聲便成,跑過去做什麽,還不開眼地跑到鞭子下,真是個傻公主。”他有些嘆息地說道。此刻,他心裏頭半是愧疚,半是憐惜。

“我怎麽知道你哥哥收不住鞭子,再說,正是因為我挨了一鞭子,你父皇才這麽好說話,不然我都沒東西威脅他,你現在還在院子裏跪着呢。”說着,她雙眼發光,面露得意,像是在贊賞自己的壯舉。

他停下手,不知為何,喉間有幾分發堵,輕聲道:“還是傻。要是毀容了怎麽辦,以後多半嫁不去。”

“啊?”聽得這話,她面上得意的神情瞬間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措,兩片小巧的唇瓣相互擠壓着。

徒然,她擡頭看他,氣呼呼道:“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必須娶我。”

屋內燭光憧憧,絲絲縷縷地映着她的臉,嬌憨而明媚。這一刻,他起了逗她的心思,挑眉道:“就因為你幫了我?可我沒讓你幫啊。”

“我不管。”她鼓起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語帶威脅道:“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得娶我,我堂堂天巽國的七公主,嫁給你一個小國皇子,還委屈你了不成。”

他搖頭輕笑一聲,反握住她的手腕,“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定親了呢?”

“定親?”她茫然地念着這兩字,秀氣的柳眉須臾間倒豎起來,拍着桌子道:“本宮命令你退了!娶本宮!”

半晌,他沒做聲,她咬着唇瓣,聲音悶悶的,“既然你定親就算了,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當我沒說。”

她作勢起身,見狀,他手上用力,将她按在了凳子上,“騙你的,我沒定親。”

“混賬,你敢騙我!”她瞪大眼睛,反應過來便要打人。

“我答應了。”他擒住她的手,傾身靠過去,情不自禁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一年後,要是你嫁不出去,我就來娶你。”

“你,你,你……”她顫了一下,整個人往後縮去,像只受驚的小鹿,不僅雙頰爆紅,便是連耳朵頸子都紅透了。

他坐直身,定定地看着她,“蓋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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