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來真的吧我第一次見人将不行說得這般……
第49章來真的吧我第一次見人将不行說得這般……
“嘶……”梁纓從昏睡從醒來, 費力地睜開眼,入眼處是一堆火,火光很亮, 亮地有些刺眼, 叫她看不真切。
她不适地閉了會兒眼, 再次睜開, 視線逐漸清明。
此處是個大山洞,元千霄赤着上半身坐在火堆前, 手裏轉着木架子上的烤魚,木架子對面是個簡單的衣架, 上頭挂着兩人的衣衫。
“現在是不是覺得學堂裏我最俊?”他擡眸往她看來, 火光照亮了他的臉, 五官利落分明,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
“胡說。”梁纓往下看去, 心頭乍然一驚, 自己怎麽只穿着薄薄的中衣,“你……”
“你的衣裳都濕了,繼續穿着容易得風寒, 我可不會岐黃之術。”元千霄直接打斷了她即将出口的話, 說罷,他別過臉沒再看她, 只管盯着烤魚,“這樣也叫放肆?”
“……”被他的話一堵,梁纓的下句話便哽在了喉間,她鼓起臉,拍着身下的幹草堆道:“沒經過本宮的同意就是放肆。”
“嘁。”元千霄不留情面地嗤笑一聲,繼續轉着烤魚, 順道撒了把香葉,“我說我閉着眼睛脫的,你信不信?”
“不信!”閉着眼看不到,那豈不是用摸的?這一想,梁纓使勁搖頭,面上愈發地熱,不知是火堆的緣故,還是其他。
元千霄飛快瞥了梁纓一眼,心道,她不會想歪了吧。他起身走到挂衣衫的木架子邊,仔細摸了摸衣衫,随後拿下遞給她,“衣裳幹了,快穿上。”
聞言,梁纓坐起身,拿衣裳時目光一頓。他是側身站着的,肩頭有一處箭傷,還沒處理,身後有十幾處擦傷,她看得心頭難受。
“這些,是為了救我傷的?”望着他背後的傷口,她腦中記起一件事來,那個山賊頭子說,河流裏有不少尖利的石塊。她身上一點事都沒有,那一定是他将她護在懷裏擋了。
“不是,對付山賊的時候弄傷的。”元千霄短促地說,轉身便要走。
“別走。”梁纓一把拉住他的手,小聲道:“我幫你包紮傷口。”不知為何,此刻,她想到了前世那個夜晚,他為找回理智往肩頭刺了一刀,位置差不多。
元千霄偏過臉,她眸中閃着細碎的光,滿臉擔憂,擔憂中又透着幾分心疼。他輕輕勾起嘴角,二話不說,當即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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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箭傷沒什麽大不了的,他早便點了穴道,原是打算先吃再處理,畢竟填飽肚子更重要。
他一蹲下,梁纓也顧不得穿衣裳了,先去看他肩頭的傷口,沒繼續流血,只是,這箭傷瞧着相當古怪,傷口周圍的鮮血都是黑的。
莫非箭上抹了毒藥?她沒敢碰,不安地問道:“血是黑的,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元千霄循聲看去,梁纓的臉離他肩頭很近,呼出的熱氣全往他脖子裏撲,弄得他怪不舒服的。倏地,他起了壞心思,扶着額頭道:“看樣子你說對了,嘶,我現在全身無力,怕是真的中了毒。”
“那怎麽辦,我,我不懂醫術,不會解毒。”梁纓焦急萬分,腦中飛速閃過無數本書冊,奈何一無所獲。
醫術她是不會,但眼下有個最簡單的法子。她不假思索地含住了傷口,用力吸出毒血。
瞬間,元千霄倒吸一口冷氣,渾身一顫,雙手猛地握緊。
等梁纓吐出鮮血時,他急忙回身按住她,“笨公主,騙你的,那不是毒藥是麻藥,而且藥效已經過了,你吸的都是我的鮮血。”
“你!”梁纓氣結,揚手便要捶他,一瞧他身上都是傷,只得放下手跟自己置氣。
她唇上染了鮮血,豔紅地勾人,元千霄看得心頭熱氣翻湧,啞聲道:“萬一它真是毒藥,你不怕麽,還給我吸毒血?”
“不怕。”梁纓仰頭,一對上他的雙眼,她的臉就容易熱,“我只怕你出事,只怕你離開我。”
這話說得直白,足以表明她對自己的情意。元千霄喉間一動,情不自禁地低頭去親她,細細地舔着她的唇瓣。
在她的唇間,他嘗到了血的味道,還是自己的血。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他沒敢深入交纏,怕自己把持不住,只将她唇上的鮮血舔舐幹淨便放開了她。
兩人分開後,梁纓呼吸微促,身前不住地起伏,領口半敞,露出大片白雪肌膚,“你疼不疼……”她面色酡紅,雙眼覆着一層水霧,水色蕩漾,一眼望過來,風情地緊。
“咕嚕”,元千霄咽了口口水,伸手牢牢按住她的眼睛,壓着嗓子道:“你別看我,我沒什麽自制力。”
那只手結結實實地覆上來,視線跟着一黑。梁纓任由他捂着自己,沒制止,她又不是不懂事的人,閨房課上了那麽多,鴛鴦秘戲也看得不少,怕是比他還懂。
“你可以不看我,為何不讓我看你,我要看你。”
“別再撩撥我,否則我立馬跟你入洞房。”元千霄俯身抱着梁纓深吸幾口氣,暧昧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記住了麽,安分點。”
“啊。”霎時,一陣酥麻從耳垂處傳至全身,梁纓嬌呼一聲,正要推他,“咕嚕咕嚕”,她的肚子響了,不合時宜,又響得剛剛好。
元千霄輕笑,起身去看架子上的烤魚,方才膩歪太久,這魚焦了一半,樣子略微醜陋,“魚烤好了,你穿上衣裳再過來。”
“哼。”梁纓拿起草堆上的衣衫穿上,攏了攏淩亂的長發,打理好之後才去火堆旁坐下。
元千霄扯下魚肉放在荷葉上,又撒了點她認不出的粉末在上頭,他将荷葉放到她面前,挑眉道:“快,嘗嘗我的手藝。”
香味撲鼻,梁纓咽下口中分泌的口水,捏起一片魚肉放入口中,味道鮮美,口感極佳,尤其是此刻,她餓久了,那真是比什麽山珍海味都好吃。
兩人分食一條大魚,梁纓吃得不多,剩下的全是元千霄解決。
洞口前頭是座光禿禿的矮山,上頭便是天,稍一擡眸便能看到廣袤的星空,兩人靜靜坐着,誰都沒說話。
許是夜色作祟,梁纓開口道:“喂,你信人有前世麽?”
前世?元千霄撿柴火的動作頓了一下,輕描淡寫道:“信。”夢裏就是他的前世,可惜,他到現在都沒弄清楚,自己後來為何會不記得她。
當中必定有隐情,而直覺告訴他,這個隐情多半跟父皇有關。
梁纓仰起頭,慢慢回憶自己跳崖時看到的畫面,如今依舊清晰,“落水前,我看到自己從萬丈高樓跳下,還看到,我射了你一箭……”
“啪”,手中柴火落地,元千霄僵住,她若是記起前世,會恨他吧。半晌,他扭頭看向她柔美的側臉,“我也夢到過。”
“真的?”梁纓失聲,她用力盯着他,心想,他是不是跟自己做了一模一樣的夢?也是,他們倆前世那般跌宕,糾纏到死,她會夢到前世,他自然也會。
元千霄吐出一口濁氣,低頭直直看着火光,火堆“噼裏啪啦”地燃燒着,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那天,我剛打完勝仗回來,一進東宮卻發現你不在,宮女們說你去了碧落樓,我怕你打算逃離皇宮,迫切地趕去尋你,誰料剛一上樓就被你射了一箭。”說話間,他按向自己的心口,劍眉攏起,“你看着我說了很多,說勁武國沒了真好,說我們之間的仇也算了結了,還說,這支金箭是你母妃送給你的東西,你喜歡誰便将它交給誰。”
“……”梁纓詫異地張開嘴,他說的與她看到的分毫不差。
元千霄轉過頭,眸中牽起一簇簇激烈的情緒,繼續說道:“後來,你扔了彎弓跳下高樓,我想都沒想便跟着跳了下去,再後來就不知道了。啧,不過我想那麽高的樓,我們倆怕不是要摔成爛泥。其實我做了不止這一個夢,有八九個,結合看,幾乎能猜到前世的大概,但跳樓那一幕是我做的第一個夢,印象最深。”
他的語氣還算輕松,讓前世的事聽着不那麽苦大仇深。
梁纓動了動發緊的嗓子,心潮彭拜,壓地她胸口發悶。這麽看,他們倆做的夢的确相去不遠。
今生是她用命換的,原本她不懂,為何他們倆會重來一世,然而那次落水聽清母妃的話後,她便明白了。
既然她願意來生見他,那他會忘記一切定是身不由己。
“你有沒有夢到過自己為何會變了性子。”
“沒有,我倒是想過。”元千霄搖頭,無奈地聳了聳肩,“起初,我覺得是補藥的問題,可喝補藥的并非我一個,還有我的兄長,他們并無失憶症狀,所以應該不是補藥的問題。不過,他們似乎特別聽父皇的話。”
“是麽。”梁纓皺眉,她也想過這所謂的補藥,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元千霄挪着位置坐近,按捺着呼吸試探道:“你想起前世,不恨我麽?”
“不恨,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不會混為一談,而且你這一世又沒做什麽,我為何要恨你。何況前世我也只恨那個助孟茍滅天巽國的你,并不恨初遇的你。”梁纓單手撐着臉,苦思道:“一定與那個巫醫有關。”
“別想了,有些東西你越是使勁想越是想不出,說不定你不想它的時候,它會靈光一現。”不恨便好,他真怕她恨自己。見她頂着一副煩悶的模樣,元千霄又坐近了些,調侃道:“我們來聊聊其他事,前世我将你囚禁在寝殿裏,這一世你将我囚禁在寝殿裏肆意玩弄,解氣麽?”
“解氣?”仿佛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梁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我只是作弄你,沒你前世那麽無恥。”
“無恥?”元千霄懶洋洋地扔了根幹樹枝,好笑道:“你做的事難道不無恥?拿我練閨房課,閨房課不就是周公之禮的前戲,根本沒區別。”
沒區別?梁纓大聲道:“區別大了,況且你還……”那些羞臊的事,她說不出口,憤憤道:“你無恥,你就是無恥。”
“我怎麽無恥了,你要不要詳細說說,說不上來就不是。”元千霄故意鑽她的字眼,耍賴道。
“你真無恥!”看得他面上的壞笑,梁纓便覺手癢,提着裙擺起身打人,可她的身手又怎麽會是元千霄的對手。
還沒等她的手碰到他,元千霄拉過她的手往上一拎,順勢一饒,她旋身一轉便坐在了他懷裏。“這叫什麽,自投羅網?”
“放肆!”梁纓低聲呵斥,礙着他身上的傷,她沒真打,單單撓了一下。
“你就喜歡說放肆,也不會改個詞兒。”元千霄張開兩手圈住她,将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他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堅定道:“我向你保證,夢裏的事絕不會有第二次,我一辦完事就回來娶你,別愁眉苦臉的,笑一笑。”
一聽這話,什麽玩鬧的心思都沒了,梁纓按住他圈在腰間的手。她知道,等他們回到皇宮,他就得啓程回淮越國。
半年,半年就夠麽。梁纓沉默下去,眉心深鎖,擰成一個疙瘩。
“怎麽,舍不得我?”元千霄捏了捏她的臉。
再三思量,梁纓做了決定,兩手緊緊抓着淺藍色的裙擺,“我想,練手。”
“啊?”這下,元千霄懵了,回神後沉聲道:“鬧可以,別太過火,我怕自己忍不住傷了你。你還小,再養個一年吧,而且我也不想帶傷奮戰。”
“說謊,你前世就是帶傷,正好也傷在肩頭。”想起前世那一晚,梁纓便噎了元千霄一句,她在他懷裏轉過身,幽幽地看着他,“而且,我哪裏小了,跟前世一樣大。”
她坐在懷裏,還說這麽令人遐想的話,真是不大好受,他緩緩放開了她,別過臉正經道:“時候不早,你該歇息了,我在這裏守夜。”
“……”這個混賬,她都這般暗示了,他竟然裝聽不懂。
梁纓出手用力一推,按着元千霄的肩頭将他壓在草堆上,嗤笑道:“我第一次見人将不舉說得這般清新脫俗的。”
不舉?這兩字在元千霄心裏就是個爆竹,一點就炸。他眯起眼,漆黑的眼瞳中逐漸沁出紅色,一絲絲蔓延,擴至整個眼瞳。
“你要是……”還沒等梁纓再說一句,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按到了草堆上,兩人換了位置。
他将她壓在身下,兩手嚴絲合縫地箍着她的腰,面上卻不動聲色。
“……”梁纓愣住,好像,她有點招架不住這樣的他,可今晚是他們倆獨處的最後一晚,等回到皇宮,李桑在旁,他們倆一定不容易說話。
她不喜歡那樣,一點都不自在。
“你挑釁我,傷了也是自找的。”語畢,他俯下身,嘴邊全然沒了平日的笑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分外冷硬,“誰要跟你玩前戲,給我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