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依依不舍小公主要乖乖的,吃好喝好……
第52章依依不舍小公主要乖乖的,吃好喝好……
寝殿內點着熏香, 青煙乘風,幽幽地飄進金絲帳簾內,更添旖旎。
外頭再次陷入沉默, 四周靜悄悄的。
成譚那話一出, 梁纓只覺自己的臉皮沒了, 懊惱地将自己埋入元千霄的衣襟裏, 賭氣似的嘤了幾聲。
“小公主害羞了?”元千霄好笑地望着懷裏的人兒,他倒是想直接解決成潭, 但之後梁钊定會為此動怒,得不償失。
今晚是他們倆交心的最後一晚, 寝殿裏杵着個外人, 終歸有些煞風景。
思量再三, 他小心翼翼地拿下梁纓耳環上的珍珠,壓在指尖飛速彈出, 只聽橫梁上傳來一聲悶哼。
“呼……”帳簾受力激烈地往外飛去, 兔起鹘落間又輕飄飄地落下。梁纓瞧得清清楚楚,好奇道:“你點了他的穴道?”
“耳門穴和靜穴,讓他暫時動不了也聽不到。”元千霄揚起眉梢, 眸中閃過一抹驕傲的光。
“是麽?”梁纓将信将疑, 成潭的身手可不弱,這麽容易被打中?她坐起身, 跨過元千霄掀開帳簾,翹首往外喊道:“成潭,成潭?”
然而寝殿內只蕩着她的聲音,成潭背對床榻坐在橫梁上,并未做出任何回應。
“他真的聽不見了。”證實成潭的确是聽不見後,梁纓自在不少, 回身驚喜道:“你的功夫好生厲害。”
“區區點穴手法而已。”元千霄微擡下巴,一把抓住梁纓的手往裏側拉去,随後翻身在上。
這一下猝不及防,“啊!”梁纓脫口驚呼,反應過來時,人已被元千霄壓在了身下。“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他俯下身,親昵地抵着她的額頭,沉聲問道:“我其他地方也厲害,公主想不想試試?”
對上那雙熟悉的赤色瞳仁,梁纓情不自禁地顫了一顫,身子發軟,雙手不由自主地抓住錦被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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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為耐心地掰開她的手指,扣着她的雙手按在兩側,面上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頗為認真道:“半個時辰之後,他的穴道便會自動解開。時間太短,我盡興不了,讓你盡興,要不要?”
讓她盡興?梁纓羞地別過臉,往成譚所在的方向瞥去。即便他聽不到看不到,她還是覺着別扭。“我不喜歡有人在……”
“嗯……”元千霄用力阖了阖赤色的雙眸,深吸幾口氣才從梁纓身上翻下,啞着嗓子道:“那你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說完,他使壞地咬向她的耳垂。
“嗯……”被咬過的地方又酥又麻,梁纓忍不住嘤咛一聲。
她柔柔地仰起頭,眸色如秋水般潋滟,欲語還休的小模樣甚是勾人。
畢竟剛開葷,元千霄哪裏受得住她這麽看,鼻尖呼出的氣息重了又重,強壓沖動将她往懷裏按,粗聲粗氣道:“快閉眼睡覺。”
“哦。”梁纓乖巧地窩在他懷裏,悶悶應道。
倏然,黑影落下,“噗”,成譚吐出一口鮮血,行至床榻前停住。他方才強行運轉內力沖破穴道,以至氣血翻騰傷了肺腑。但梁钊交代的事,他必須聽,也必須做。
“時候不早,九皇子該離開了。若是九皇子再不走,卑職便去禦書房通知皇上。”
榻上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梁纓不悅地擰起眉梢。如今,她心頭特不是滋味,原來有暗衛并非好事。
元千霄側過臉,面上浮起一道殺氣,他目光一轉,見梁纓皺眉便去撫她的眉心,“時候不早,我得走了。既然你不喜離別,明日直接去學堂吧,不必來送。”
見他起身,梁纓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輕聲道:“我明日去送你。”
“嗯。”她的話叫人雙眼一亮,元千霄傾身親了親梁纓緊皺的眉心,轉身離開床榻。
梁纓撩開帳簾,一動不動地目送元千霄離開,他走得很快,眨眼間便出了寝殿,而他走後,偌大的寝殿更空了,也更靜了。
清晨。
疏曉的薄霧還未散,梁纓匆匆趕去千竹苑,她昨晚沒怎麽睡,一直惦着送行之事,天沒亮便起了,特地抹了元千霄送的口脂。
“公主,公主慢點,慢點啊,他們都,沒起呢……奴婢,奴婢跑不動,了……”瀾語抱着禮盒一路小跑,根本追不上梁纓。
千竹苑門口停着三輛馬車,兩輛放東西,一輛坐人,放東西的馬車裝得滿滿的,而坐人的馬車裏還沒人。
周圍都是竹林,與宣寧宮所處位置不同,涼嗖嗖的,這會兒日頭沒出,晨風裹着一抹冷意,拂在面上稍稍刺人。
“公主,你瞧,奴婢就說,你來早了,九皇子,都沒起呢。”瀾語氣喘籲籲地從小道上跑過來,累地彎下身去,“公主真是,心急。”
誰知,她剛說完主屋裏便亮起了燭光。
“他起了。”見狀,梁纓立馬提起裙擺跑進院子。
“哐當”一聲,房門被人打開,元千霄從裏頭走出,他穿着一身黑色雲紋錦衣,領口敞得比平日開,多半是沒打理好。
見她出現,他似乎并不驚訝,表情懶散,薄唇上揚,勾勒出一絲輕快的笑意,“早啊,小公主。仔細瞧瞧,還是我送的口脂襯你。”
不知為何,她瞧見他這張揚的模樣愈發舍不得。梁纓跑了幾步,猛地撲進元千霄的懷裏,用盡全力抱住他,每一字都說得很急,“你發誓,死也不會忘記我。”
“嗯……”瀾語尴尬地轉過身,這場面,她不應該在。
元千霄哭笑不得,安慰性地拍着梁纓的背,“你前世可沒來送我,今生卻來了,這說明什麽,說明前世今生天差地別,別瞎想。”
“你要是路人我會怕麽,快發誓。”梁纓仰起頭,不安地望着元千霄,她怕他今日一走,他們便再也不會相見了,所以才執意讓他發誓,妄圖得到一點能讓她安心的東西。
“好,我發誓。”元千霄舉起手直視她,“黃天在上,若是我回去之後忘了梁纓,便叫我……”他頓了一瞬,揶揄道:“生生世世,做你的玩物?”
“混賬,給我正經點。”她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秀眉豎起,“你要是敢忘記我,一輩子都不舉。”
“噗嗤”,瀾語莞爾。她都不知道,他們家公主私下裏這般豪放。
聽得那兩字,元千霄面上一黑,無奈地扯開嘴角,“好,我說。黃天在上,若是我元千霄回淮越國之後忘了梁纓,便叫我一輩子不舉。”
“嗯。”梁纓聽完後再次抱緊元千霄,貪婪地聞着他身上的味道。
沒一會兒,信冬從側房走出,對于兩人如此恩愛的模樣表示欣慰。“殿下,老奴先坐後頭的馬車,你們上前頭的馬車,讓公主跟着送一程。”
梁纓放開元千霄,偏頭給瀾語使眼色,瀾語會意,捧着禮盒走到信冬身前,不卑不亢道:“冬叔,這是我們公主的心意,你收下吧。”
“不用不用。”信冬連連搖手,慌忙推拒道:“老奴可不能收七公主的東西。”
“信冬公公,你就收下吧,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多謝你這幾月來對他的照顧。”梁纓端着公主的威嚴走過去,先示意瀾語将東西放到馬車上再開口,“回淮越國的一路,也請你照顧好他。往後,他若是有什麽閃失,本宮定會追究到底。”
“……”信冬愣住。
一坐進馬車,梁纓便癟着嘴,默然不做聲,不知在生什麽氣。
元千霄閑适地靠在馬車壁上,單手枕頭,絲毫不見離別的悲傷,他看向梁纓,朗聲道:“最後一程,怎麽不坐我腿上?”
梁纓擡眸,嬌俏地橫了他一眼,“坐就坐。”語畢,她起身側坐在他腿上,兩手自然地搭着他的肩頭。
“今日應該不疼了吧?”他靠近她問,半是好奇半是關切。
“你!”萬萬沒想到他會問那件事,梁纓惱火地拿拳頭捶他,“不想理你。”
“我這可是在關心你。”元千霄好玩似的捏她氣鼓鼓的臉,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第一次都疼,以後應該不會了,你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什麽叫我想怎麽樣便怎麽樣,明明是你想怎麽樣便怎麽樣吧,色胚,下流。”梁纓對着元千霄的胸膛連續捶三下,矮身靠在他肩頭,聲音細不可聞,“我等你回來……”
“嗯。”輕笑一聲,元千霄刮了刮她小巧玲珑的鼻子,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放心吧。即便我忘記你,我的心也不會忘記你。”
聽到他這話時,梁纓只覺嗓子發幹,酸意直沖鼻尖。眼下,她的手正按在他的心口上,“噗通,噗通,噗通……”像是在回應她一般,他的心跳劇烈了幾分,一下一下,震着她的手。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讓我發誓,自己怎麽不發誓,萬一我回來你喜歡上別人怎麽說?”按着她的那只手猛地收緊,元千霄推着梁纓的雙肩迫使她與他對視。
梁纓不假思索道:“不可能。”
“口說無憑,你也得發誓。”元千霄俯下身,雙眸牢牢鎖着她,霸道而淩厲。
“發誓就發誓。”梁纓舉起手,一字一字道:“黃天在上,我梁纓發誓,若在元千霄回淮越國的期間喜歡上其他人,便叫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孤獨終老。”
“差不多,公平。”元千霄滿意地揚起眉梢,将下巴擱在梁纓肩頭,故意沒讓她看自己的表情。
她伸手環住他精瘦的腰,也将下巴擱在他肩頭,憂心忡忡道:“你答應我,不管那個藥有沒有問題都不能喝。”
“我又不是傻子,早不喝了。”他溫柔地撫着她的背,閉眼感受兩人之間短暫的相聚。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梁纓收緊雙手,覺得不夠又收緊了一些,仿佛這樣便能将他留住。
這一路太短,兩人還沒說幾句話,馬車停下了,接着,外頭傳來信冬的聲音,“殿下,七公主,馬車已到宮門。”
梁纓張開口,鼻尖已是酸澀一片,她深吸一口氣,依依不舍地松開手。
“等等。”元千霄勾起她的下巴,傾身吻住她,胡亂地舔着,直到把她唇上的口脂都吻幹淨。許久許久,他低下頭,深深凝視她的面龐,似要将她刻在腦子裏。
“……”梁纓死死地咬着唇瓣,灼熱的水珠在她眼眶裏滾動,搖搖欲墜。
“不準哭,你哭的樣子很醜,聽話。公主要習慣我不在的日子,吃好喝好睡好,養好身子做我的新娘。倘若我回來發現你瘦了……”他捧着她的臉,語帶威脅道:“新婚之夜我就去睡書房,讓你獨守空閨。”
被他這話逗笑,梁纓嗔道:“去你的。”
“七公主,該下馬車了。”李桑在外頭催道,不知何時來的。
“我下去了。”縱然有千般不舍,離別終究會來。梁纓一點點放開元千霄的手,轉身走出馬車。
一等她走下馬車,“啪”,車夫振臂揮下鞭子,駿馬“噠噠噠”地跑了起來,穿過宮門跑上大道。
此刻,日頭剛從東面升起,照亮了宮門的一角。三輛馬車在道上漸行漸遠,最後縮小成幾個小圓點。
梁纓呆呆地立在原地,心頭又澀又疼,只覺有根線在扯着自己的心,馬車走得越遠,這條線便扯得越狠。
元千霄一走,梁纓上什麽課都心不在焉,跟失了魂兒似的。
不知為何,他走後,她再沒夢到過他,不管她怎麽折騰都夢不到,很詭異,詭異地讓人心慌。
她時刻盼着日子能過得快一些,最好是一眨眼便能過去半年。
這日,葉更庭接梁纓出宮看店鋪,兩人中間隔着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說親近不親近,說疏離不疏離。
“我們倆好歹是俊男美女,走在街上吸睛地很,你別頂着一張苦大仇深的臉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路人頻頻投來關注的視線,葉更庭單手叉腰,利落地瞪了回去。
“嗯。”梁纓敷衍地回了一聲。
“嗯嗯嗯,真敷衍。”葉更庭沒計較太多,從懷中拿出一面小銅鏡,左照右照,看得格外仔細,“這防日頭的胭脂還是差點火候,不貼臉。”
“是麽?”梁纓往他的臉看去,有幾處地方已然裂開了,不怎麽雅觀,“你上胭脂之前,先用水潤一潤皮膚試試,或者往胭脂裏加點有粘性的東西。”
“加東西我倒是想過,潤皮膚我還沒試過。”葉更庭勾着手指抵住下巴沉吟,贊同地點頭,“也不見你用什麽胭脂水粉,懂的倒是多。”
梁纓繼續往前,随口道:“我看的書多,什麽書都看。”
“那我建議你多看點與胭脂水粉相關的書,畢竟我不喜歡看書。以後,你出點子,我出手,我們一起開都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店,賺來的銀子九一分賬。”葉更庭滿臉憧憬,說得激情慷慨,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臨近辰時,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擺攤子的人也多,
“喏,我看上的便是那鋪子,雖說比預想中的要小幾分,但也成,可惜,價格貴上天,不過地段是真好。”說着,葉更庭擡手一指。
梁纓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瞧過去,這家店鋪在兩條路口的交叉處,人流必然多,朝南,日頭足,離醉芳樓也近,确實是個好地方,“這麽好的店鋪到現在都沒租出去?”
“還真沒有。”葉更庭搖着手裏的帕子,姿勢妖嬈,慢悠悠道:“太貴啦。”
“只是太貴?”相鄰的兩家店鋪要小上許多,看鋪子的人卻不少。梁纓心頭生疑,“我不信。其他兩家你看不看?”
“太小,不考慮。”葉更庭短促地說了一句,末了,他又補一句,“其實兩間合并更好。”
“先去瞧瞧吧。”梁纓細細思索一番,去了右側的小店鋪,笑着問道:“伯伯,你這店鋪年租多少?”
小鋪子的主人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長衫。他剛送走一個看店鋪的人,面上有氣,見過來個小美人,立即笑臉相迎。“姑娘,你人美眼光也好,我這店鋪小是小了點,可他位置好啊,再看這牆,這櫃臺,用的都是……”
“行了行了,我不聽你吹。”葉更庭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勾着鬓邊的發絲道:“你就說年租多少銀子。”
話被打斷,中年人略微不快,對着梁纓說道:“五十兩一年。當然,您二位要是誠心租,我可以再便宜五兩。”
梁纓沒搭話,徑自在店鋪了轉了轉。确實,正如這人說說,牆面是新漆的,櫃臺用料也可以,只是地方小點。
“不錯,我覺得可以租。”她回過身,裝作不經意間問道:“伯伯,我看隔壁那鋪子地兒還挺大的,怎麽沒人看啊,我們都城有錢人應該不少吧?”
“哼。”中年人斜身靠上櫃臺,嘴角要笑不笑的,眼中別有深意,“怎麽說我們倆都是競争關系,我要故意說點什麽,他明日還不得指着我的鼻子罵,我只能說,他家的店鋪,誰租誰知道。”
梁纓挑了挑眉問葉更庭,“今日一并租了,怎麽樣?”
“也不是不可以。”葉更庭收起擦臉的帕子,背過身,略微忸怩道:“就是,我得問你再借點錢。”
“錢不是問題。”梁纓轉向中年人,笑盈盈道:“伯伯,我們租。”
“好!還是姑娘爽快,這樣吧,我再給您便宜二兩銀子。”中年人喜笑顏開,激動地手抖,“你們倆在這兒等着,我去拿紙筆。”
葉更庭對于梁纓此舉分外不解,長眉往中心擠去,凝結成一個疑惑的神色。他以為她會還價,沒想她比自己還豪爽。
簽下一年的契約後,中年人笑呵呵地離開了。
“走,我們再去隔壁。”梁纓神秘地笑了笑,“絕不讓你吃虧,記得配合我。”
葉更庭抿了抿嘴,不答。
随後,兩人進了中間位置的大店鋪。裏頭空空如也,就站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倚着頂梁柱想事,男人一看他們倆進門便迎了上來,嘴角的笑很是勉強,“兩位是要租鋪子麽?我這地兒大,包你們滿意。”
梁纓上下打量男人,與前頭那位中年人相比,他穿的繕絲衣裳顯然要貴些,身上有濃厚的紙錢味,且右臂上帶有兩個細微的小孔。
葉更庭不作聲,梁纓問道:“年租多少?”
“我這店比隔壁大兩倍,怎麽說也是多兩倍的價錢,一百五十兩。”男人眯眼打量葉更庭,拍着腦袋回憶道:“這位公子昨日來瞧過吧?我記得。”
“嗯。”葉更庭還是沒說話,往梁纓身側挪了一步。
梁纓往裏走去,這家店鋪确實大,裏間中間外間都有,正中央的位置擺了只吐水的錦鯉石像,上開露天。
“不對。”梁纓在一處站定,肯定道:“這些東西擺得不對。”
戲來了?葉更庭即刻走過去,配合地問道:“怎麽不對?”
梁纓走近中央的錦鯉雕像,嘆息地搖頭,“店裏擺錦鯉是好事,可惜擺錯了位置。”
“姑娘,話不能亂說,這錦鯉擺放的位置可是我特地找風水先生過來算的,就該擺在這兒,招財。”生意人最忌諱這事,梁纓一說,男人立馬黑了臉,怒道:“我念你們倆是年輕人,還想着給你們倆便宜點,沒想你們倆竟來胡說八道。”
“你不信是麽?”梁纓側了側臉,得意地觑了葉更庭一眼,“那我來給你說說,不對點有二。其一,錦鯉屬水,日頭屬火,你的錦鯉擺在日頭下不就是水火相克?其二,按你這店鋪所處的位置看,擺錦鯉之地正是兇煞位,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倘若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店最近出過事,再說叔叔你,近日家中必有長輩病故。那位看風水的先生怕不是在诓你,或者,你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
聽完她的話,男人面如菜色,氣焰一下子萎靡了大半,半天不吭聲。
葉更庭安靜地杵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怎麽不知道,七公主還會看風水。
“我們走,你要是買了這店鋪,我借出去的錢必定是收不回了。”梁纓直接走人。
“哦,還好你會看風水,不然我小命不保啊。”葉更庭拍着心口,裝成一副害怕的模樣,聲音也掐得嬌氣。
“等等等等,兩位請留步。”男人跑到兩人身前張手一攔,尴尬道:“方才姑娘說得都對,我也不多說什麽,這樣吧,一百兩,成麽?”
梁纓搖頭,果斷吐出兩字,“八十。”
聞聲,葉更庭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纓,暗忖,她方才不砍價,怎麽這會兒又砍價了?
“八十?”男人張大嘴,使勁搖頭,語帶祈求道:“太少了點兒,我也是要吃飯的,姑娘能不能再加點兒?九十?”
“不能再多了,多了我們付不起,你租給別人吧。”梁纓也不繼續講價,繞過男人便要走。
眼看他們即将走出店鋪,男人只能咬牙答應,畢竟有錢拿總比空放着強,“好好好,八十就八十。”
這下,葉更庭更傻眼,一臉崇拜地看着梁纓,拍手道:“纓妹,我請你去千金樓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