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時間就是每一分鐘都在前行，如指間的沙粒一樣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都已經出了正月。再美的風景，也不會是人生路上的主流。工廠門口挂着紅色條幅，寫着“歡迎我們的員工回到光明”，但是，外地的員工三分之一沒有回來，他們用腳投票離開了公司，讓我對未來的心又灰了一重。
我的頭不自覺地疼了起來，積壓的訂單，天天被客戶緊催，今天早上客戶跟我整整談了兩個多小時，所有的主旨都是一樣不能再延期。新産品開發又不是很順利，大口徑的産品流道設計有問題。出來的成品不過十之六七。這麽大的報廢率，是當初沒有預見的，這些訂單生産完畢會虧多少？沒有訂單是個問題，有訂單了，也麻煩，做着這樣最底層的加工，拿着最為微薄的利潤。這到底有什麽意思？
另一方面，秦浩如悟空反出天庭一樣，毅然決然地離開康鑫。秦伯伯暴跳如雷，可又能怎樣？秦浩說，錢無法買回他親娘的地位，也無法洗去他私生子的身份，也無法撫平秦伯母心靈的創傷。完整的家庭不過是一個虛像，他要一個純粹的家，他的孩子只要一個父親一個母親。我佩服他，他爹可是生過病的，他還敢這麽刺激？可見的确是積蓄的時間太長，爆發了！一個一直以經濟利益為主要追逐目标的人，當他放棄的金錢之後，說出的話讓人覺得他的鐵骨敲起來異常的铮铮響！
我參加康鑫會議的時候，右手第一個位子如今已經空了，聽不見他據理力争的時候微微帶着愠怒的聲音。如果他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我自然對他敬佩萬分！希望他的骨頭能多敲幾次聲音。
秦宜更忙了，她也曾經幾次跟我提起，要我全職進康鑫，一起幫她。我拒絕，人的精力有限，光明在目前階段，我還不想放棄。康鑫已經上了軌道，離了誰不能轉？更何況還有秦伯伯坐鎮。
車子飛馳在高速公路上個，答應了梁曉今晚陪他出席一個朋友的婚宴。自從馬爾代夫去了一趟，我和梁曉的關系也小範圍地公開了。媽媽不再反對我，秦宜秦浩的例子放在了眼前，反對有用的話，釣魚島早被收複了！
晚上沒有時間上論壇。居然被他們看出了端倪，昨晚在群裏，有人問我是不是找到男朋友了，這都是些什麽人啊！都是火眼金睛嗎？而且他們還發現蛤蟆兄繼續蹲守在電腦面前，所以确認，蛤蟆沒有按照他們的願望來追我。
陳宇軒在群裏說：“熊貓妹妹從來不是醜小鴨，一直是天鵝。你們就別打趣了！”這話一出，群裏又有人悟出，我們已經實際見過面了。即便都是公司的領導，八卦之心也不改啊！幸好，陳宇軒嘴緊，沒有再說任何我的事情。
腦子裏東想西想，一路想到了S市，我回了自己的房子裏，也就是陳宇軒的隔壁。将櫃子裏的被子、褥子和床單拿出來放在陽臺上曬了，順便打了個電話給以前的鐘點工阿姨，請她下午有空的話，幫我來拾掇一下。
一個下午又是做頭發，又是化妝，時間過得也飛快，我現在總算明白了，千萬別擔心如老媽這樣的家庭婦女會無聊，她們也挺忙。打電話給梁曉，讓他來接，如我這般識相的女友恐怕當真不多見。
梁曉敲門進來，我燒了杯水正在喝水，他說道：“妮妮！還真看不出，一打扮真是漂亮！”
“怎麽我平時不漂亮嗎？”
“平時當然漂亮，不過今天，你過去可以秒殺侯琳琳了！”
“侯琳琳也來？我很喜歡她在《武後傳奇》裏演的上官婉兒。她真的很有味道！”這部戲是雷劇，但是唯獨她演的上官婉兒，卻是讓我一眼驚豔，到不是有多麽美貌，而是她将那種知性的婉約給表現出來了。
“沒想到你還追電視劇，還真是閑的慌，是不是怪我陪你少了？”他笑的時候眼角一道細紋，悄悄暴露了他年齡的秘密，秦宜跟我說梁曉已經英俊地好似非人。這一刻我承認，果真如此，即便是那道紋路，也不過是為他平添一份成熟。
我收住已經飄遠的心神說：“難道把你拴在褲腰帶上，咱們都有事情做。其實我的潛臺詞你沒有聽懂嗎？我是希望你誇我比侯琳琳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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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聞是不是很有味道！”說完就撲了過來，我想讓開反而被他給壓在了沙發上。他将我唇蜜盡數吃去，也讓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使勁推他道：“快來不及了！快走了！”他趴在我的頸間使勁地嗅了幾嗅才離開。好在今天的禮服不太容易皺，否則我就一套休閑陪他去。
補上唇蜜，套上大衣，我挽着他的手，跟着他出了門。他替我拉開車門，正在此時，我看見陳宇軒從外面回來，我收起了已經跨上車的腳步，走出來跟他打招呼說：“Jack！”他擡頭很看到我很驚訝。
我跟梁曉介紹說：“我好朋友，陳宇軒！”然後對着陳宇軒介紹說：“我男朋友，梁曉！”
頓時，我又覺得有些不妥，既然不妥我就得解釋，可嘴巴張開，有覺得無話可說。還好梁曉拉我進車，關上車門，我看陳宇軒一眼也沒有看向我這裏，直接進了樓道。
梁曉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回神。我也如他所願問他：“幹嘛？”
“時常走神？”他眼角上挑，淡淡一笑問。
“嗯？”我不解，虛心求教。
他往前看着司機的後腦勺，陡然改了話題道：“剛才那個，是你前男朋友？”
“為什麽這麽說？”他的聯想真夠可以。
他呵呵一笑，說：“秦浩從男朋友成了哥哥，我從哥哥成了男朋友。你身邊的男人，好似從來沒有決裂過！不過是換個功能，繼續用下去而已！”這話可真有深度。
我沉思着，該如何回答呢？“他是我的房客，現在是好朋友的級別，以後會不會成為男朋友就很難講了！端的看你會不會再次成為哥哥！”他那是嫣然一笑，風情繞眉梢。
我愣愣地脫口道：“要不你成為姐姐也行！”
他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鼻子對着鼻子，眉毛倒豎，皮笑肉不笑說：“小妞，沒事消遣我呢？”我的下巴動不了，我想點頭都不成，只能搖頭。此刻，車子行進當中遇到了一個坑兒，一個颠簸，他的手才松開，如他這般的人一下子沉悶起來，很是難得。
我拉着他的手道：“跟你開個玩笑都不成，提前一天準備，一大清早的開車過來。為了給你長臉，愣是把一張大衆臉，化成了明星臉。這是滿滿的心意不是？”羅琦跟我說過，男人就是小孩，多哄哄沒事才好。而對着秦浩，他一直将我當小孩，我也一直可恥地裝孩子。所以從來沒有哄過他，初次使用不知道效果如何。
還好有效果，他将我摟進懷裏，我腦袋貼着他的胸腔，他笑着說：“還行，還行！”什麽還行？明明胸部起伏地猶如地震，算了滿足他小小的虛榮心吧！
從車子進入酒店開始，我就發現那裏蹲守着很多記者。梁曉為我拉開門，就有閃光燈聚焦到我這裏，搞錯了，真搞錯了！我這麽一個鄉鎮企業家有什麽好拍的？這不是浪費精神嗎？
梁曉牽着我的手，一路帶着我上電梯，四樓一出電梯口，一個婚紗照形成的巨幅照片牆震撼登場。好幾個人看見梁曉，就過來打招呼。幾乎每個男人身邊都帶着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什麽化妝了挺漂亮的，今日進了這麽個漂亮女人紮堆的地方，我依然顯得大衆。自我感覺不能太好啊！
“這是吳小姐？”一個身姿挺拔，兩鬓有些風霜的男人問梁曉。
梁曉搖頭道：“我女朋友，高佳妮！佳妮，合豐的劉總！”他們提及的吳小姐，估計是梁曉上次帶出場的，誰誰吧？
我與他握手，那人問道：“高小姐簽約于哪家公司？”
梁曉代我回答道：“她不是你們圈裏的！”
“哦！”那位劉總笑了笑，說了聲失陪。
一路上衣香鬓影，香風陣陣。梁曉帶着我見到了主角，新郎是一個圓胖而有威儀的中年人。他身邊站着的正是今天的新娘，那臉我有些熟悉感。
梁曉跟那個新郎拍肩說笑，我對新娘說着祝福的話。梁曉帶我走的時候，我問他：“這個新娘很臉熟，我又不記得哪裏見過！”
“呵呵！叫趙丹菲。在《武後傳奇》裏演韋後。”他一說，我就想起了，我直說：“一點都不像！”
梁曉帶着我坐下，我身邊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是時下非常流行的小臉美人。那些男人在高談闊論，我本想屏氣凝神仔細聽。我們這一桌，一個做金融，兩個做地産。梁曉和他們談的正歡，尤其是他們對目前房産市場的走勢，和整體的銀行政策的理解，讓我很有想聽的**。
而旁邊的女孩子一會兒問我，是哪裏人。一會兒問我身上的衣服是哪裏買的，或者說如今流行的妝容，我不得不敷衍，有一搭沒一搭地陪她說話。還有就是她有些酸溜溜地說新娘是她同學。我很驚訝，同學不去坐娛樂圈的那幾桌，來這裏新郎商場朋友這裏做什麽？再看看他對那位地産老板貼身貼心的樣子，就有些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