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幾次欲言又止，我實在看不過去，就幫她起了個頭說：“這個新娘真漂亮，但是韋後的角色似乎和她有些不搭！”男人談性正濃，她也說得挺歡，我微微偏過頭，靠近她。她就在那裏說這個新娘是靠什麽拿到角色，原本該是誰誰演，之後有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話，30%我聽進去了，那就回上一兩句，更多的因為她不能讓別人聽見，又要傾訴所以聲音低了些。我剛好能聽梁曉他們談話。
“梁曉，我的濱江盛世庭院就要開了，要不給你留一套？”對過那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對梁曉說。
“好啊！”梁曉笑着問我：“明天早上去老張那裏看房子？你好好去挑一套？”
“哦！”我回他，但是又說：“房子我不太懂！”他別以為我挂着個房産公司董事的名頭，在這方面就專業了，其實我每次去開會聽進去的少，混過去的多。
“沒關系，你只管按照你喜歡的來！他那個樓盤的你不喜歡，咱換一個看。”
我回了一聲好，他們就開始進行到後面的話題。等我轉過頭來想繼續聽娛樂圈的八卦的時候，那個女孩子睜大着沾着假睫毛的大眼。真不知道她吃驚個什麽！而其他在座的兩位一副了然模樣，了然什麽？難道是梁曉要金屋藏嬌，所以那套房是金屋？這個聯想能力……
“還是你眼光好，早就瞄上了市泵閥二廠，早早将二廠拿下。我那裏為了拿老城區那塊地，拆遷就拆了五年了，還沒有戲！”另外一個房産商笑着對那個老張說。
那個老張一臉苦笑道：“什麽眼光？當初為了讓泵閥廠能早早賣給我，我還承諾了五年不主動解雇任何人。為了能讓它自負盈虧，還拉來了美國人合資。可見我想得太簡單，總以為不賺麽，虧總不見得虧吧？”
“你拉美國人合資，又不是真心想讓它好？不過是多一份資金支持，自己少虧點。別一臉委屈，我早跟你說實業不好做，早早轉手就行了。再說了你也不虧，這個樓盤你少拖一年，你不全回本了都不住？還賺的盤滿缽滿？”梁曉說話輕盈卻也一針見血。
“你知道個什麽？不能解雇原有老人，放了十條班車線路到遠郊。老外看三年沒啥起色，借口國外經濟形勢不好，想撤資。撤資就撤資，偏偏還接了一個國家重點工程，一個項目要做四年。我現在關也不是，開着也不是，就那麽個小破廠，花了我一半的心思在那裏，實在不值得！我現在也想将它轉手了！你做實業，幫我看看是否有合适的下家？”老張一聲搖頭嘆息。
我喝了一口果汁問道：“張總工廠的主打産品是什麽？”張總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梁曉，那眼睛裏充滿的詫異，但是他還是說出了自家的産品範圍。
我看着他說：“你們做的産品在行業裏應該算是中高端。就是這些産品，量小而雜，比較難以批量生産，但是總體利潤不錯。公司裏有什麽資質證書？”
他看我能說上幾句也不再輕視道：“證書倒是一堆，現在看來也沒多少用處！”他列舉了幾張，我在冠成的展示牆上都看到過，也是那個Ti審核的重點。我聽着點點頭又問：“家裏的普車和機加工有多少，測試設備有哪些？”
這時梁曉對我說：“妮妮！別犯職業病了！老張的重心放在房産上，哪裏記得這些事兒？不過你要真有興趣，我可以你到老張那裏參觀一下？”
“明天看完房，就去！”我想瞧瞧到底是什麽樣的工廠。
當梁曉說出這話的時候，那位張總非常有興趣地道：“高小姐也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他剛才估計我是個不出名的小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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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說：“應該算是你們的供應商！我做鑄件加工。”
“高小姐真是年輕有為！”張總呵呵一笑道。
“不過是家父的一點産業，我這裏不忍就此放棄而已！”接下去的話，是我已經聽多了也膩歪了的互相吹捧。婚禮進行到高‘潮，這些話題通通被擱置，我與新娘新郎都不熟。所以就找了時機走出大廳，走到酒店外面休息處，坐在沙發裏玩着手機。
背對背靠着的那個沙發裏坐着兩個女人在那裏聊着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我也聽見了好些在網上無法知道的八卦，她們說：“那個侯琳琳一直巴着合豐的劉總，聽說已經簽下了合豐的新片女一號了！”
另外一個女人用高貴冷豔的聲音笑道：“有付出才有回報，這很正常！你做不來她那樣子，就只能慢慢熬了！”
“反正我是做不來那副騷樣！”
接着她們的話題換了主角：“今天梁公子帶來的那個女的，是哪家公司的？”
“沒見過，可能是哪裏的新人吧？”
“什麽時候梁公子口味變了，喜歡那種甜美的小女生了？”
“還別說他的口味真有可能變了，剛才跟那個女的說要帶她去買房呢？”哦？這個聲音我想起來了，是坐在我旁邊的那個，做不來什麽？剛才我覺得她做的挺好的。。
“這回手筆可真大了！他沒那麽大方吧？我記得最多送送首飾！”
“誰知道！各人有各命，指不定人家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找個單純的小姑娘，給他生個孩子。”坐在我旁邊的女人說：“那個小姑娘還真像個甜美瓷娃娃，不知道以後瓷娃娃心碎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切！不知道什麽時候流行用瓷娃娃來形容人了，我記憶裏的瓷娃娃，除了那胖嘟嘟的大阿福之外，沒有其他。我像大阿福？這不是扯淡嗎？
“你還當真啊？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咱們這個圈子裏的有幾個是沒有心計的，沒有心計能搭上梁公子？”
這個時候一個電話進來，是秦宜的，我接了起來說：“喂，秦宜姐！什麽事？”接電話，我站了起來繞到那兩個女人前面，靠在玻璃圍欄上，看着前面璀璨的水晶吊燈打電話。那個與我今天剛認識的女子，臉色大變，捅了捅她的同伴，就往裏走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挺惡劣的，每次都喜歡讓人把話說完後，再來個撞破。她說我什麽？甜美？還真和我的內心反差很大。進去的時候新娘和新郎剛好到我們這一桌，梁曉拉着我手和新郎新娘幹杯。而那個做不來騷樣的女子，跟老張喝起了交杯酒，演戲是她的專業，可見她是個很有前途的演員。
梁曉開車送我回家，路上跟我約好明天早上9點來帶我吃早飯，10點出發去看房子，我欣然答應，送我到家的時候，他問我：“不請我上去坐坐？”
我搖了搖頭說：“太晚了，你明天還是早點來接我吧！”說完我就直接進門等電梯，他在防盜門外看着我，突然笑了笑，有些無奈，我心裏隐約明白那是什麽。可我不認為和他能夠到那一步，電梯來了，我揮手告別。如鏡面般的電梯轎廂裏，我看見裏面的女子，臉色紅潤，紅唇嬌豔，似乎的确可以說甜美。
鐘點阿姨把房子收拾地挺幹淨，床也已經鋪好。見過太陽面了之後，被子有着獨有的馨香，我鑽了進去，上半夜睡得極好，下半夜夢裏做到之前在冠成，帶着我審核工廠的Ti跟冠成的小夥子說：“什麽用量少，你可知道這個産品可以用在屠宰場？一個批量就上千個。”等我睜開眼看着天花板的時候，再也無法入睡。
那天在冠成想的事情，再次被翻了出來。作為低端加工業光明，在這麽多專業企業的合圍之下，出路在哪裏？那時我就苦于沒有一條路，沒有個相關的産品可以做，當時想着前途一片渺茫，甚至起過想結束工廠的想法。我噌地坐了起來，看着前面只剩下待機燈光的電視，一個想法漸漸地形成。
張總的樓盤并非位于S市最為核心的區域，而是一片老城改造而來的新開發樓盤。好歹靠着貫穿S市的那條江，因此身家也非凡。他安排了專門的銷售經理帶我們看房。作為一個被請來的顧問，雖然我在專業上欠缺，但是好歹也要細心些，才不枉梁曉請我的那份心。因此，我變成了極度挑剔難伺候的主兒。
梁曉咳嗽了兩聲，他什麽時候感冒的？我轉頭才發現，張總神色不善地站在我們後面，剛才我問的那些他都聽見了？梁曉貼着我的耳朵道：“叫你來買房，不是讓你來拆臺！”
我眼睛圓瞪，一臉無辜地看着他說：“砍價的時候不是應該先挑商品的不足之處說嗎？這樣才能還價啊？其實我覺得這房子挺不錯的，房子間距大，綠化……”這時那個張總的臉色才轉好。我原本沒想到他要過來，本來想将這些房子說的不怎麽樣之後，拉着梁曉去看康鑫在S市市郊開發的別墅項目。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我也算是康鑫的大股東嗎？但是他過來了，自然要将話給圓過來。
他問梁曉：“走，我們吃飯去！”吃飯的時候他問梁曉看中哪套？
梁曉側頭，笑着問我：“妮妮！你喜歡哪一套？”
“其實，投資的話，就看地段和環境了！這裏地段不錯，商業環境也成熟。很不錯！”我吃了一塊子蔬菜色拉道。看來梁曉也滿喜歡這裏，攬生意失敗。
“單單是從你個人住而言呢？”梁曉淺淺一笑之下，面部肌肉堆出兩個梨渦笑的很是花哨。
我沉思了一下說：“我目前沒有那麽多資金投資這樣的房産！所以就不考慮了！”既不說好，也不說壞，轉了話題就行。
為了防止他再轉回那個話題，我說：“張總，昨天您提的那家工廠，我能參觀一下嗎？”
“你倒是念念不忘！”
“任何與我們産品相關的工廠，我都有興趣參觀！”我非常認真地說。
老張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也不介意我剛才對他家房子那麽多的批評，笑着說，好！
梁曉吃完飯的時候跟老張說：“7號18樓給我留下！”什麽問我意見，其實他早就有意這裏的房産了。
作者有話要說：多留言吧！多給評吧！謝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