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邀寵他在我心中可是如父親一般的長輩……

第17章邀寵他在我心中可是如父親一般的長輩……

“也可以這麽說。”

齊習染思索了片刻,不疾不徐道:“尋常邀寵的手段無非是唱曲兒和跳舞,想來你也不會。”

淩錦韶張了張嘴,卻又無從反駁。她确實唱歌難聽,舞姿奇醜,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會撫琴。

“所以你可以試着與王爺交心。”

“怎麽交心?”

“譬如拉着他的手,說說你自己的故事,講講有趣的事兒。關心關心他的境遇。如此體貼關心,他定會覺得你與衆不同。”

淩錦韶一拍齊習染的大腿:“你說的對啊!齊兄,你可真是高手!所謂攻心為上,這會兒可不就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機會麽!”

齊習染吃痛地哼了一聲。

她湊了過去,一臉希冀地瞧着他:“我還有一事有些困惑。”

“說。”他咬着牙道。

“我見到我師父了。”

齊習染僵了一下。

淩錦韶嘆了口氣:“可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他和我師父的名字一模一樣。但我見了他,他又好像不認識我。”

齊習染皺起了眉頭,她是将牧野認成了他麽?

“你說,我該不該去找他,問一問他當初為什麽丢下我?還是說,他選擇抛下我,便是不想再與我有什麽瓜葛了?”

“他也未必是抛下你,或許有什麽苦衷。不過你這般神傷,怎麽好似受了什麽情傷?”

淩錦韶直起腰瞪着他:“你這人怎的如此龌龊,我師父在我心中那可是如父親一般的長輩!不可如此輕易亵渎!”

“父...父親?!”齊習染的聲音裏透着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淩錦韶卻沒有聽出來,兀自道:“唉,不過今日我瞧着他倒是挺年輕的。看來他此前的老成持重都是裝出來的。我看他比我大不了幾歲,都不知道這師徒情分還在不在。”

“最好是不在了。”

淩錦韶剜了他一眼:“你這人,一定是自己也情路坎坷,所以總是盼着別人不好!”

“我情路坎坷?!我——”齊習染瞧着淩錦韶,一時語塞。遇上她,他這情路确實挺坎坷的......

淩錦韶不再搭理他,繼續熬藥。待藥熬好,她便将碗蓋好放在了食盒裏,提上食盒,轉頭吩咐道:“你在此處可要聽小祁大夫的話,有人來了一定要躲好。”

“嗯。”

淩錦韶囑咐完這才走了出去。

迎面與祁溪碰上,淩錦韶注意到祁溪的衣服還是很單薄,便關切道:“小祁大夫,你怎麽衣裳還這麽單薄?”她放下食盒,自荷包裏取出了一個暖手的小爐子遞給了他,“你這手可是要治病救人的,得保護好。”

祁溪接了過來,那小爐子上還繡着一朵不知名的藍色小花,針腳細密:“這...在下若是收了,那公...姑娘不就凍着手了嗎?”

“我那兒還有呢。”她拎起了食盒,壓低了聲音,“裏面那位給你添麻煩了,我會盡快将人帶走的。”

“不...不麻煩。”那人在,她也會常來。

淩錦韶沒有留意,拎着食盒大步離去。祁溪将小爐子遞到鼻下,輕輕聞了聞,上面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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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錦韶一走進蕭羽讓的院子便瞧見了牧野。她剛想與他說上幾句話,牧野卻匆忙與她擦肩而過,似乎有什麽要務。

淩錦韶只得悻悻地進了屋。嵘親王的床也在屏風後,唐國似乎頗為喜歡以屏風遮擋卧榻。她在屏風外站定施禮:“王爺,藥已經熬好了。”

裏面傳來了咳嗽聲,她就當是應了,便轉過屏風走了進去。淩錦韶一瞧,咋舌道:“怎麽王爺也...出了這麽多虛汗?”

嵘親王自然無法回答她,只是輕輕咳嗽了幾聲,看了一眼食盒。淩錦韶趕忙端出來,試了一下溫度,不冷不熱。

于是她取出勺子,溫聲道:“這藥有些苦,王爺忍着一些。”

嵘親王嘴角微微浮起了些許笑意。淩錦韶喂他喝藥倒是十分耐心,畢竟這般病弱的美人,誰看了不是心生憐愛。

淩錦韶很難将這個人和她記憶中的殺伐果斷,讓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聯想起來。不過她記得,他的病好了之後,便一直與蕭念針鋒相對。

在兩人這不見硝煙的博弈之中,有三次極為至關重要。其中一次發生在今年的年關上。

唐國的除夕夜,皇上會與民同樂,都城齊放煙花。

誰承想,那天竟有人意圖謀刺聖駕,嵘親王護駕有功,頗得皇上稱許。

太子帶領屬下去抓捕,卻在即将抓到之時,這人忽然斬斷自己一臂。将一白布墜下,用血寫就了一個“冤”字,随後自盡而亡。

民間出現了這般冤情,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皇上不能不理會。于是派太子去調查此事。

後來似乎查出,此人乃是科考的一名落榜考生。因落榜而心生怨怼,屋漏偏逢連夜雨,他一同來長安的妹妹也遭人□□自盡而亡,于是産生了謀刺聖駕的念頭。

但人死如燈滅,他又無親無故的,案情真相如何也只有蕭念知曉。

淩錦韶卻覺得其中頗有些蹊跷,這人落榜和他妹妹的不幸遭遇都和皇上并無關聯,為什麽他不去刺殺那個人,而去刺殺皇上?

這案子結的潦草,并沒有堵住天下悠悠衆口。太子也因此受了皇上不少訓斥。

淩錦韶對這件事頗有些印象,大抵是因為,那時候蕭念與她剛成婚,東宮裏也沒什麽人。蕭念憤懑時無處發洩,便來尋她的麻煩。

才剛過了年關,淩錦韶得了些封賞,還有夏千凝給她送來了姐妹的祝福——一包銀兩。她那時滿心覺得日子一定會漸漸好起來的。

蕭念卻忽然要她去侍寝,她心情複雜的去了。依照東宮的規矩,侍寝之前都要沐浴焚香更衣,經過繁複的禮節之後才能進入他的寝宮。

她累得沾枕便能入睡,蕭念卻只是冰冷地讓她像一個丫鬟一樣端茶倒水磨墨伺候他到了半夜。最後也只是扔了一床被子讓她在地上睡一晚上。

三九寒冬,地上那樣冷。她便只是裹了被子靠近爐子,手裏握着皇祖母臨行前送她的帕子漸漸地入睡了。

第二天她忽然感覺手中的東西被抽走,睜開眼時,蕭念正拿着那帕子瞧着。她伸手要去搶,蕭念一把推開了她,将那帕子丢入了火中。

她驚慌失措地将手伸入火中,可絲質的帕子燒得快急了,她除了被燙傷了一塊疤,什麽也沒留下。

她擡起頭看着他,眼淚沒出息地一滴滴往下落。她問他為何如此,蕭念低頭看着她,嘴角揚起:“你不是非要嫁給我麽?那麽你的一切便都由我做主,這都是你自找的!”

他的眼裏滿是複仇的痛快。可淩錦韶不明白,她跟他之間,到底有什麽仇?

不知不覺,碗裏的藥喂完了。淩錦韶将碗收拾好,心下思忖着該怎麽跟王爺交心。王爺也正略帶着笑意溫柔地瞧着她,眼神裏也似乎帶了些許的希冀。

忽然牧野走了進來,隔着屏風道:“王爺,屬下有事禀報。”

蕭羽讓皺起了眉頭,暗暗咬住了後槽牙。淩錦韶“識趣”地起身告退了。

路過牧野身邊時,她深瞧了他一眼。牧野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他卻一眼也沒有看她,徑直走向了王爺。淩錦韶原本還想與他說上話,如今也只得作罷。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宮,全然沒有留意四下有什麽不對。淩錦韶坐了下來,覺得有些餓了,便喚道:“花月,我要餓死了,肚子這會兒都開始唱曲兒了。你聽,它才唱,晚膳呢?晚膳再不來,你家公主我就要成餓殍了——”

以往花月都會笑着應了,今日卻一聲不吭。淩錦韶有些疑惑,側身向裏一瞧。這一眼頓時吓了她一跳。

太子竟然不知何時坐在她寝宮裏的椅子上,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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