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你是我的》作者:關就【完結】
晉江VIP2.8完結
總下載數:6 非V章節總點擊數:211029 總書評數:1114 當前被收藏數:2007 文章積分:27,596,744
【文藝版】
秦淵:我知道她忘了我,我看着她重新微笑,上學,生活,工作,與別的男人牽手約會,甚至有一天披上婚紗。但我什麽都不能做,我答應過她,我要變得很強,強到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再阻止我們在一起。這一刻,我只求上天憐憫我,不要讓她,像曾深愛我那樣,愛上另一個男人。而我,除了變成殺戮場的修羅王,我已別無選擇。
這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四目相對時,你卻忘了你愛我。
【土豪版】
丁冬:我是誰?
秦淵:你是誰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
內容标簽:強取豪奪 情有獨鐘 都市情緣 豪門世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丁冬,秦淵 ┃ 配角:呸呸呸,呸呸呸 ┃ 其它:別人愛誰誰,反正你是我的!關就
第一話
丁冬咬了一口面包,随便喝了口涼水,眼睛一直緊盯着前方的五星級酒店門口,一眼都不敢離開,生怕那大歌星和她那個三流模特男友從丁冬的眼皮底下逃出去。
從她們倆一前一後進酒店開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還不見人出來,丁冬蹲在草叢邊,手一直放在丁冬胸前的照相機快門上,精神高度集中,随時準備按下快門。
肖小喬躲狗仔的技術與她的歌藝一樣高超,進入娛樂圈多年,自诩高潔,小心細致到根本不讓狗仔拍到任何對她名聲不利的照片,但她也是女人,還是一個步入三十有正常感情需要的女人,丁冬廢寝忘食喬裝打扮跟了她一個多月,終于等到了今晚,如果待會能夠順利地拍到她們倆一起從酒店出來的照片,那麽丁冬的照片就會成為全城獨家,就算丁冬到時獅子大開口,相信也會有雜志為了銷量,願花這個錢。
有了這筆錢,丁冬就能湊齊賠償金,把匡哥贖出來。
※※※※※※
夏夜的草叢實在是有些折磨人,丁冬成了蚊子們的美味夜宵,四個小時蹲守下來,j□j在外的皮膚上上下下被咬了幾十個包,到了後來,她實在癢得受不了,低下頭,原本放在快門上的手忍不住去撓丁冬腳踝上的腫包。
但就在她低頭的十幾秒時間裏,肖小喬真的從她眼皮底下逃過,等丁冬擡起頭,她已經戴着超大蒼蠅墨鏡走出酒店門口,腳步飛快,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一直躲在她身後的男人洪德明今晚反常地追在她身後,飛奔追到了酒店門外,甚至出手拉扯天後的手,肖小喬措手不及,有些驚慌地東張西望一眼,迅速地甩開他的手,洪德明嘴上說着什麽,天後冷着臉不理他,轉身往前飛走,似乎很怕被人撞見這一幕。
丁冬內心竊喜,趕緊舉起照相機按了好幾下快門,可就在銀色閃光燈劃破夜色之際,幾米外的兩個人也很快發現了丁冬偷拍的動作,齊齊朝她這邊望過來。
肖小喬只是錯愕了一秒,随即俏臉扭在一起,兇悍地指着丁冬:“喂,你拍什麽?”
她推了推身邊人高馬大的男人,自己往旁邊柱子輕盈一閃,而洪德明立刻會意過來,氣勢洶洶地朝丁冬三兩步追過來:“喂,識相點自己把底片交出來,免得我親自動手。”
手上握着價值幾十萬的照片,丁冬怎麽可能乖乖就範,丁冬把照相機緊緊捧在胸前,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見她逃跑,身後的男人高聲“喂”了一下,随即邁開步子追了上來。
丁冬喘着粗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跑,但怎麽跑得過這個身高一米八三曾做過運動員的男人,神經緊繃地跑了幾米遠,整個人就被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過去,洪德明扯住了丁冬的襯衫領口,她“啊”一聲慘叫,整個脖子被勒地往後仰,身體的本能讓她下意識就去抓自己的領口,有一刻,丁冬覺得自己已被勒得不能呼吸了。
洪德明趁虛而入來奪丁冬手上的相機,她心一驚,迅速彎腰把相機死死抱在自己胸前,對于她這種每天疲于奔走的狗仔記者來說,具有爆點的獨家照片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
“賤人,相機交出來!”洪德明厲聲吼道。
“休想!”糾纏中,丁冬死死抱着相機又吼了回去。
“死狗仔!給我!”他罵罵咧咧一句,争搶的力氣更大,卯足了勁想把相機拿到手,拼死纏鬥一番後,丁冬漸漸落入下風。
洪德明用了蠻力,眼看就要把相機拿到手,心急火燎中,丁冬用力曲起膝蓋,要想踢他的要害處,沒想到這男人運動神經太過發達,馬上被他避開,這舉動把他徹底惹惱,他橫眉豎目地瞪着她:“瘋女人,你哪個媒體的?偷拍別人**還敢來襲擊?”
丁冬不落下風地高喊:“是你逼我的!”
相機已經被他一把拿走,丁冬上去要奪,卻因為彼此懸殊的身高差距,跳得再高也始終搶不到。
她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照片是她辛苦一個月的結果,承載了她全部的希望,她不能失去這些寶貴的照片。
“還我!你憑什麽拿我的東西!”她聲嘶力竭地拼命拉扯洪德明的手。
“誰給你偷拍別人生活的權利了?”他眉毛一擰,而後幾米外天後天籁般的聲音不耐地傳來:“別跟她廢話,快把照片拿到手了。”
洪德明迅速取出照相機的內存卡放進自己的兜裏,而後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兇狠眼神瞪着丁冬:“最近一直在跟蹤我們的是你吧?”
還不等她回答,他二話不說就把丁冬昂貴的照相機摔碎在地:“我讓你再拍!”
丁冬整個人氣得發抖,做狗仔記者以後從來沒有碰到如此難對付的對象,搶了照片不說,還把她的吃飯家夥砸了,以前雖然聽同行提過,是有這樣難纏的人存在,可真正親身遇到,心理上的沖擊還是讓人一時緩不過勁來。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忍不出狂飙出來,拉扯着要走的男人,低聲下氣地哀求着:“照片還我,我要拿它來救人的。”
洪德明不吭聲,丁冬還是執迷不悟地想要拽住他,不舍棄一絲一毫拿回照片的希望,洪德明終于忍受不了她的糾纏,大手一揮,她一個趔趄站不住,下一秒,就如飄零的落葉一般被揮倒在地,額頭還擦到了石階上,火辣辣疼,丁冬眼冒金星,恍惚中腦海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似乎在什麽時候,丁冬也被人這樣狠狠推倒在地過,一時之間腦子亂的很,頭痛起來。
而一向走性感路線的歌舞天後肖小喬慢慢從柱子旁走了出來,高跟鞋嘟嘟聲輕慢高傲,明明還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那張精致的臉,卻在深夜時分,顯得那麽森冷陌生。
丁冬終于偏頭看她,迎視她高高在上的目光。
她眼皮慵懶一擡,飄過來的眼神妩媚卻又冰冷:“你拿我的照片救人,可誰又來救我呢?”
“這個世界上,誰不是拿養家糊口的借口做傷害別人的事,你以為……委屈的只有你嗎?”
額頭有血慢慢滑下,模糊了丁冬的視線,她聽着兩人遠去的腳步,終于因為那些疼痛,再度掉下淚來。
五星級酒店的門童見天後離開,終于敢過來看看情況,他小心扶起丁冬,一邊不贊同地說:“你看你女孩子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不好,非要做狗仔。”
丁冬置若罔聞,低着頭呲牙咧嘴地道了聲謝謝,擡頭時,發現門童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定,丁冬這才想起額頭上有血,剛擠了一絲笑想說沒事,卻見他一臉誠惶誠恐地奔向丁冬的後方——酒店大門處。
“秦先生,需要用車嗎?”
聽他那畢恭畢敬的語氣,準是酒店什麽重要人物,丁冬擦着額角的血轉身望過去,見酒店門口處站着一個器宇軒昂的高大男人,高大的身材,不遜于明星的俊臉配上英挺的手工西裝,像是剛從哪個上流社會酒會上出來的精英人士,貴氣逼人到讓男人側目,也讓女人心跳。
那是出色到能聚焦所有人視線的男人。
而他冷峻的眼神如刀鋒一般穿透了夜色,正望向丁冬這個方向,丁冬的心顫了一顫,被這樣冰冷的眼神看得發毛,心想又是哪個狗眼看人低的富人,見不得五星級酒店外有窮人擋路,于是把頭一偏,表情痛苦地走了幾步,彎腰去撿她那被摔得粉碎的照相機。
一個月的努力付諸東流不說,照相機也摔壞了,她想到明天主編鄙夷的嘴臉,也顧不上額頭上的傷了,愁得一時沒了主意。
身後的酒店門口,有女人嬌柔的聲音響起,幾分慵懶,幾分驕縱:“這就是今晚你約我來這裏的原因?咖啡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苦?”
有低沉男聲傲慢應道:“你不需要知道。”
“呵,你不說我也知道。咖啡苦得都喝不下去了。”
※※※※※※
這對男女奇怪的說話方式還是讓丁冬好奇回頭看了一眼,見那男人的邊上站着一個靓麗女郎,波浪的長發、得體的裙裝、名貴的挎包,無不彰顯着上流名媛的身份,眼前燈光下的這一對外表出色的男女是如此登對養眼,而他們的視線也一致看向她,男人的目光更是犀利如刀,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在看一只卑微的螞蟻,丁冬被眼前的畫面刺痛了眼,馬上調轉視線,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血,看着袖子上的紅色血跡自慚形穢着。
多麽強烈的對比。
人家的生活才是生活,她的生活只能算是生存。
如蝼蟻般努力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掙紮着,每天早晨夢醒時分,都要對世界自欺欺人地大喊一聲“我不會被打敗的”,才能鼓起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
正打算挪步離開,不想一塊手帕從她身旁悄無聲息地遞上來,她詫異側頭,見是酒店門口那個冷冰冰的男人,這樣近看,越發覺得五官如刀削般英俊硬朗,全身泛着一股貴族氣息,令人不敢直視,聽門童剛才叫他,他應該姓秦。
他顯然是看到了她額頭上的血跡,丁冬怔怔地看着他,一時犯了難,活在這冷硬的社會裏,她已經習慣于拒絕來自陌生人的幫助,并不是天生倔強,而是實在受之不起。
就比如這塊看上去很貴的手帕,一旦沾上她的鮮血,她又上哪再找一塊完好潔白的手帕還給人家。
她畢竟是個多花一分錢都要好好算計才能決定花出去的窮人。
想起他剛才冷眼看她的目光,那高人一等的表情,丁冬對他近乎施舍的好意也就不再抱有太多感激,低着頭抓着自己破碎的相機,讷讷道:“謝謝……不用了。”
突然之間,她強烈地想離開這個地方,這裏的每一個人每一縷空氣都在無聲提醒她:那扇門把她擋在那個世界之外,她只能是個站在門外黑暗處偷看的狗仔,隔着玻璃門,看着纓絡燈光照亮人們華麗的殿堂,那耀眼的光亮,讓人誤以為那個世界沒有黑暗,只有永遠的光明。
不像她的世界,只有黑暗,沒有光明,那是與她的世界完全相反的世界。
丁冬心生悲哀,見她冷淡拒絕,身旁的男人也并沒有接話的意思,只是沉默地把手帕放在了丁冬手上的相機上,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寬厚的背影在夜色的掩映下,帶着一股濃濃的高傲和疏離。
他身邊的佳人緊跟其後,她回頭深深地看了丁冬一眼,唇邊是一絲似有若無的笑,而後跟着他,坐上了早就等候在旁的車。
丁冬目送絕塵遠去的汽車消失在夜幕裏,回頭看看身後豪華的酒店,再低頭瞥了一眼照相機上的手帕,仰頭苦笑了一下。
真是個令人傷心的夜晚哪。
第二話
精疲力盡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一點,這個時間點,腦子已經糊成一片,丁冬昏頭昏腦跑到隔壁鄰居的門前,差點要敲門,手擡起的剎那才想起白天出門時已經跟好心的宋姨說過,今晚如果回來的晚的話,就讓麥麥在她家睡一晚,她早上去接他回來。
把手縮回來了,轉念一想也好,要是被麥麥看到她的臉,又要東問西問很多古怪的問題,今晚她太累了,沒有精力對付古靈精怪的小孩。
簡單洗漱了一下,丁冬看着鏡子中自己憔悴蒼白的臉,淩亂的發絲,還有額頭上已經結痂的鮮紅傷口,洩氣地拿水潑自己一次又一次,直到把整張臉浸在水中。
她在心裏不斷地責問自己。
丁冬,你怎麽可以讓自己這麽慘?你怎麽可以?
第二天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直到披散下的劉海能夠擋住額頭上的傷口,丁冬這才安然去隔壁把麥麥接回來,小家夥對于丁冬一夜未歸頗感不高興,小嘴嘟地老高,丁冬只好再三:“冬冬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丁冬保證。”
小家夥越發不高興:“冬冬你每次都不能做到,你會像匹諾曹一樣長出奇怪的鼻子的!”
“好了好了,丁冬真知錯了,下不為例,ok?”
“哼,你答應爸爸會好好照顧丁冬的,你可要說到做到。等爸爸回來,我會向他報告你的表現的。”
小家夥真不好騙,丁冬被迫寫了一張保證不再撇下他一人晚歸的字條,給他買了最愛的徐記包子之後,這才給了她好臉色,拉着她的手蹦蹦跳跳去幼兒園上學。
等她趕到報社的時候主編已經到辦公室,丁冬本想偷偷溜進來,沒想到他早已經隔着百葉窗注意到她,打開門,陰沉着臉喚道:“丁冬,你進來一下。”
似乎每個人都習慣了給她臉色看,而除了隐忍,似乎也沒有更好選擇,丁冬默然點頭,靜靜地走向主編辦公室。
她朝主編讨好地笑了笑,惴惴地坐了下來,他連個虛假的笑容也不願意給丁冬,板着臉說:“丁冬,你最近似乎沒什麽像樣的稿子交上來。”
丁冬硬着頭皮說:“主編,丁冬最近在跟肖小喬的,昨晚本來拍到她和三流模特去開房的……”
聽丁冬這麽說,一直臉色不好的主編眼睛突地一亮,笑容也變得和善:“那照片呢?看點足的話,可以明天安排頭版。”
丁冬不安地搓了搓手,好半天應不上,他見狀面色一沉,笑容也無影無蹤:“照片呢?”
“本來……本來是拍到了,不過後來被她男人搶走了,相機也摔碎了。”
丁冬省略了自己被無禮對待額頭受傷的部分,主編這樣唯利是圖的人,是不會在意手底下人是否受傷的,他只在乎有沒有獨家新聞獨家照片,他總挂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我們報社不養吃閑飯的人。
果然還是這些陳詞老調。
總編嘴邊是一絲生硬的冷笑,讓人心生畏懼,他說:“丁冬,我們報社資源有限,養不起吃閑飯的人,這個,你是知道的。”
丁冬苦澀地點了點頭:“主編,我知道的,我會努力跑的,我……”
“丁冬!”
主編厲聲打斷丁冬,沉默了一會,一臉森然望着丁冬說:“人光靠努力是不夠的,當初招你進來,我也是看中你的幹勁和堅持,但我跟你說過,女人不适合幹這個行業,說到底,這個行業拼的就是體力,沒體力就是沒實力,這一點,我想你幹了這麽久,早就心中有數了。”
丁冬坐如針氈,吶吶點頭,主編還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報社最近也很困難,銷量一直上不去,也養不起那麽多閑人……”
聽到這裏,丁冬睜大眼睛看着他,不安的情緒猶如病毒,在全身擴散,她近乎乞求道:“主編……”
他卻毫不理會:“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記住,最後一次,如果你再弄不到能讓報社銷量大增的獨家報道,你就走吧。”
聽他說完,丁冬苦喪着臉說不上話來,主編見她這樣,扔過來一本財經雜志:“這個你拿去看看,最近全城的熱點不是娛樂圈的那些偷情三角戀,而是這個豪門婚禮。你去想想辦法,不管拍到拍不到,給我拍出點東西來。”
總編在丁冬開門出去的時候叫住了她,看着她的目光陰冷刺骨。
“丁冬,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丁冬灰心喪氣地坐回位置,平時跟她極要好的同事夏之荷小心瞅了一眼主編辦公室,湊了上來小聲問:“怎麽了?那老家夥說你什麽了?”
“還不是那些老調調,再不拍到獨家,我可以卷鋪蓋走了。”她搖着頭翻開那本財經雜志,掃了一眼,定格在最醒目的标題上,念了出來:“豪門世紀婚禮在即,商業巨子秦淵可否助嘉瑞脫離破産困境?”
“秦淵?”夏之荷重複了一遍,突然兩眼放光,“是那個連續幾年蟬聯鑽石王老五排行榜第一的秦淵嗎?”
丁冬只模糊記得自己聽過女同事提起過這個名字,可一門心思撲在娛樂圈裏,倒是對這些商業巨子一無所知,而這時夏之荷把丁冬手上的雜志奪了過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她也湊過去一起看,說:“這個豪門婚禮最近很熱門吧?總編讓我追這個婚禮,說有賣點。”
夏之荷點點頭:“嗯,肯定的,本城最頂級的鑽石王老五嘛,比大明星結婚還要賺眼球,何況他娶的富家小姐也不是一般女人,當過超模,有自己的香水品牌,人長得美不說還有頭腦,家族公司快倒閉的時候栓住了秦淵這樣的大財主,你看就是她,艾明媚,嘉瑞的千金小姐!”
丁冬仔細看了一眼雜志上夏之荷指給她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女郎才女貌,男的氣質冷峻,女的笑容甜美,簡直是天作之合。丁冬揉了揉眼睛,覺得這兩個人跟她昨晚在酒店門口見到的男女十分相像,低着頭又盯了幾秒,這才确定,昨晚在酒店門口見到的男女,就是照片上的人。
當時只覺得他們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像情侶,又感覺不是很像,原來真是一對,快要結婚了。
她附和道:“兩人挺登對的。”
因為親眼見過真人,她說的也是實話。
夏之荷在仔細閱讀雜志上的報道,她是正經大學出來的高材生,不像丁冬,平時一看到書就頭痛欲裂,只能做些與體力有關系的工作。
她看了一會總結道:“看這篇報道的意思,嘉瑞完全是高攀秦氏啊,嘉瑞已經資不抵債了,那個艾明媚差不多是末日千金了,如果不是秦淵出手,嘉瑞肯定要破産清算了。”
之荷搖搖頭攤手感嘆:“看來兩人是真心相愛啊,以秦淵的身價,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卻為了她,肯注資為她家解困,除了愛情,還有什麽其他解釋?”
丁冬點頭贊同,笑了一下:“看來這個艾明媚也算豪門大小姐裏最灰姑娘的一個了。”
“哈!”之荷“啪”地把雜志合上,遞給丁冬一個頗不贊同的眼神,喝了一口水道:“她算哪門子灰姑娘啊,就算家族公司要倒閉了,人家還是擁有一切的小公主,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說法聽過吧?頂多是在上流社會聚會裏落了下風而已,你瞧,現在又跟秦淵結婚,簡直從公主升級為王後了,一輩子風光無限!”
“這種女人真是有手段哪。”
丁冬倒對才子佳人的戲碼不感興趣,她想的是其他的事,問之荷:“他們的婚禮好跟拍嗎?”
之荷瞪大了眼睛,然後非常肯定地搖搖頭,給了丁冬令人傷心欲絕的六個字:“你想都不要想。”
丁冬心一沉。
“秦淵這個人據說非常低調,你看這雜志照片沒?也不是正面照,事業做得越大的人哪,越低調,人家怎麽可能願意把自己的婚禮貢獻出來供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他的婚禮為什麽那麽多人想知道細節?就是因為神秘!捂得越緊越是有人想看熱鬧!我之前就聽說,他請了國內最厲害的保全公司,不用說狗仔了,就是蒼蠅也飛不進去。”
“那怎麽辦?”丁冬聽了一下子垂頭喪氣,就連報社同事都覺得這個新聞沒有突破的可能性,那麽就是真的比登天還難了。
難道真要卷鋪蓋走人?
匡哥還被那些人扣着,雖說賣了他的房子,可錢還差一些,眼看人家說好的交賠償金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交不出賠償金,匡哥的一輩子也就毀了。可她拿什麽救出匡哥來?如果再沒了工作,難道丁冬要帶着麥麥吃西北風過日子嗎?
她一下子犯了難。
之荷也是眉頭緊鎖幫丁冬想主意,想了半天也沒什麽頭緒,只好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先別放棄,離他們大婚那天還有一個星期,現在大大小小各路媒體都在盯着呢,總會找到突破口的,你想想那些老前輩,哪怕是牆上有條縫,他們都能想辦法練個縮骨功溜進去拍到好東西,總會有辦法的。”
“放心吧,天無絕人之路,到時就算是拍不到什麽,好歹也能跟着其他媒體拍些婚禮賓客,你看這雜志不是說了嗎?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被邀請參加婚禮,可見秦家的面子夠大了。就是拍那些名媛淑女穿了什麽,背了什麽限量版的包,都能上版面,就是這些邊角新聞哪,銷量都不用愁的。”
似乎瞄到主編從百葉窗那裏看過來,她最後補了一句:“今晚你好好做做功課,應該能找到什麽靈感的,哪怕是胡編亂造,只要有看點,照樣ok,我走了。”
第三話
晚上回家打開電腦,丁冬還真的做了一些功課,不過看多了密密麻麻的字,她的頭就會隐隐作痛,她本想迅速浏覽了一下,誰知劇情超乎想象的精彩,漸漸看得投入,就連頭痛都忘記了。
相比艾明媚順遂的成長道路,秦淵的背景更複雜些,也難怪媒體會經常拿他大做文章,實在是因為這兄弟反目争權奪位的戲碼比小說還要精彩。
他不是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相反,他是秦家老爺子最不受寵的情婦生的私生子,從小備受冷落,從出生到十五歲,都不被允許住在秦家莊園,而是和母親住在郊區別墅,一年只能去一兩次秦宅,也許因為母親曾經是身份低下的夜總會紅牌,他是秦文桐那七個子女裏最不受重視的一個。
他在家族中不堪的境遇直到十八歲才算好轉起來,只因為秦文桐最看中的大兒子出海溺亡,老頭四個兒子少了一個,再加上步入青春期的秦淵玉樹臨風,頗有當年秦文桐的少年風範,秦文桐這才稍稍把注意力轉移到最沉默的老四秦淵上,并且越注意越是吓一跳,這家族裏最不起眼的孩子,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裏,悄無聲息地成長為一頭不可小觑的小豹子,假以時日,必将露出鋒芒。
但顯然,秦文桐還是低估了這個最不顯山露水的兒子。
他在美國常春藤名校修金融和工商管理雙學位,三年後未拿學位就執意回國,把父親秦文桐氣個半死,二十五歲秦淵依父親安排進入秦氏工作,被同父異母的兄弟排擠到北美分公司,誰知在他開拓下,北美分公司表現亮麗,利潤三級跳,當年成了秦氏難看的財務報表裏最閃亮的部分。
而彼時秦氏正陷于國內困局,步入夕陽之年的秦文桐沒有了年輕時準确的判斷力,投資連連出錯,對于公司經營也趨于保守,公司利潤率一年不如一年,股價更是連年下跌。被寄予厚望的三個兒子,老五是個酒囊飯袋只會花天酒地,老六是工程師,志在技術攻堅,稍有野心的老二資質平庸,雖然是畢業于常青藤經濟管理專業,但卻不是個能領導秦氏幾萬名員工的合适人才。
秦文桐不可能将自己的商業王國交給不能信任的外人管理,好在他有自己最後也是最好的棋子——老四秦淵。
因為年輕時的疏忽,秦文桐跟自己的這個孩子最不親厚,他還有些摸不透秦淵,但秦氏大船已經快要駛向迷霧縱橫的危險之地,考驗期結束,秦文桐只能孤注一擲,把秦淵從海外召回,空降秦氏,賦予大權。
當然這中間,還有秦氏董事會的推波助瀾。
這兩年秦氏終于迎來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收縮之前撒的太長的戰線,出售了幾個項目包袱,對于國內蓬勃發展的新興産業繼續加碼投資,再加上原來的優勢産業表現強勁,這一年秦氏股價也在秦淵上馬之後止跌回升,更是在近段時間創了新高,秦氏轉危為安,并在秦淵帶領下跨入迅猛發展期,a市一半的樓盤是秦氏旗下地産公司開發,a市到處是秦氏旗下的酒店百貨商店。
而據說秦淵從美國帶回來一幫精英手下,這幫精英不隸屬于秦氏,不聽從秦氏其他高層調遣,而只聽命于秦淵一人,非常神秘。
秦淵締造的神話永遠超過人們的想象。
他做了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事。
就在半年前,這個被財經雜志稱贊具有鋼鐵意志的男人,用自己的鐵腕,将自己的父親兄弟推下了秦氏舞臺,将秦氏王國完全收入囊中。
長江後浪推前浪,秦文桐一世精明謹慎,想必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最後栽在這個他最不寵愛的兒子手上。
所謂養虎為患,大概說的就是秦淵這樣的可怕男人。
據說在秦氏股價慘遭滑鐵盧的那一年,秦氏的股票一直悄無聲息地被一股神秘資金慢慢吸納,手法非常老到,秦文桐雖然稍有覺察,可是憑借自己在秦氏的股份還有幾個兒子把持的股份,倒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半年前,當秦淵拿着一份收購方案擺在秦文桐面前時,老爺子才如夢初醒,而此時,木已成舟,同意收購或者不同意收購,秦氏都已是秦淵的了。
秦文桐深藏心中的夢魇終于成真,當年默許幾個兒子把秦淵趕出國內,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也是,老奸巨猾如他也看不透這個兒子,為了維護幾個兒子間的平衡,他只好将他放逐海外,一來是防他,二來,也是好好觀察他。
他以為在把秦淵調回國內,分他他要求的公司股份,已經是他作為父親最大的慷慨,卻不想,這個可怕的兒子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他想要整個秦氏。
本來有公司拿着暗中吸納的秦氏股份宣布要收購秦氏時,秦文桐只是哈哈大笑,完全當成一個笑話,要知道,秦氏的股份有半數以上拿捏在他和幾個兒子手上,他自己有20%的股份,老二秦城8%,老五秦牧7.7%,老四秦淵8%,秦凱6%,再加上幾個大股東把持的25%的股份,秦氏易主,簡直不可能。
但當秦淵告訴父親這家公司的背後老板就是自己,手上除了自己這些年命手下吸納的25%的股份,秦牧在澳門賭輸偷偷出賣轉而被他買下的股份,再加上兩大股東出賣的15%,他已經擁有秦氏50%以上的股份,秦文桐再也笑不出來了。
秦淵明确告訴父親,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麽同意秦氏被收購,從此易名,秦氏帝國從此成為過去,并且他不保證自己那幾位從小嬌生慣養的兄弟姐妹将來的處境;要麽同意出賣自己名下的20%的股份,秦氏依舊是秦氏,而他保證,幾個兄弟在秦氏繼續擁有一席之地,手上也能有一定比例的公司股份,父親可以與自己的幾位夫人安享晚年,生活與過去不會有兩樣。
秦淵對父親的逼宮成功了,他比誰都了解秦文桐,知道他把父輩留下的秦氏看得太重太重,他不會接受得了秦氏招牌一夜坍塌,而結果也如他所料,秦文桐在經過一番痛苦掙紮之後,最終同意将自己手上的股份交出,換得秦氏招牌的留存,還有其他幾個兒女的太平生活。
就這樣,秦淵贏了,在人生三十歲的時候,完完全全站在秦氏頂端,他讓父親被迫退休養花,讓同父異母的兄弟遠走海外,他以一種秦文桐想都想不到的殘酷手段,将他的輝煌時代終結。
真正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在秦淵完全擁有秦氏之初,外界沒有人知道秦淵這幾年究竟使了什麽手段,他是如何處心積慮拿到秦牧手中的股份,如何說服大股東出售手中的股份,他吸納公司股份的錢又是從何而來,直到秦文桐的得力助手辭職去美國大學任教,秦氏父子兄弟之間沒有硝煙的戰争才如薄紗一般被輕輕撩開,緩緩露出冰山一角。
原來秦淵那做夜總會小姐的母親是一位中美混血兒,秦淵不同于衆兄弟的出色外貌就遺傳自母親的混血基因,而秦淵那富甲一方的外公,也在多年後找到自己的女兒外孫,并在最後,留給秦淵一筆數目不小的遺産,其中大部分是位于波士頓的房産,而彼時正在美國讀大學的秦淵,在美國房地産泡沫最大的時分,将這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