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
魏子陽一驚,尚未有所反應便被人一把摟進懷裏。
上次逃的快,所以并未被秦穆徹底的攻城略地。今日的反應卻慢了半拍,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那個男人長驅直入......
口中全是他的味道,熏的魏子陽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憑着本能不斷掙紮。奈何勒在身上的雙臂像鐵塑的一般,竟然連一根手指頭都掰不開。
這一吻可絲毫沒留情面,直到吸幹他身體的氧氣,嗅到了血腥味,懷裏的人認命的軟下了身子,秦穆才喘着粗氣放過他,疲憊的把頭枕在他的肩上,低聲道:“我想要你!”
秦穆身材高大,魏子陽那副小體格要承受他的重量實在有些吃不消,心跳過快腰杆又虛的很,雙腿更是像剛玩完蹦極一樣軟的連膝蓋都繃不直。
魏子陽穩了穩心跳刻意壓低聲音問道:“王爺是想要替身,還是想要我?王爺想要發洩,還是情難自禁?”
秦穆湊近耳邊輕語:“皆是後者!”
心口發暖,隐約還夾雜着陣陣刺痛,魏子陽緩了口氣,“王爺不愛蘇離了嗎?”
“愛,可惜人已去。”
“可我這張臉......”魏子陽擡手摸向自己的臉,青黑色的藥粉後面有一長還算對得起觀衆的臉,可若是不說這張臉便是醜陋之極,“王爺真的不在乎嗎?”
秦穆搖搖頭,又緊了緊雙臂,“我是王爺,軍中幾萬男子随便何人只要我開口沒人敢不從,可我只想要你,懂嗎?”
“不懂,王爺給我一個理由吧。”
秦穆低笑出聲,一口熱氣噴到魏子陽的耳朵裏,燙的他渾身一顫,“就當我前世欠你的!注定了為你動情。”
他說,動情!不是發洩,是因為情?為何聽到心裏卻覺得這般沉重?
經過相處這段時日魏子陽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他對秦穆有感覺,而且來勢洶洶阻擋不住。但他卻不承認這感覺鏈接着感情,最多只鏈接着感動,也可以說是不再信了。好不容易才給自己找了一層堅硬的外殼,怎能輕易脫掉。
就當發洩吧,或則說緩解壓力也好,兩個空虛寂寞男人的一夜情,只跟着感覺走。真是奇怪,原來對這種事向來不削,今日卻覺得是個很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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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魏子陽偷偷的擡起手摸了摸秦穆的頭發,“我們都是男人。”
“恩。”
還以為他要擺出什麽不為人倫的大道理,卻聽他說,“是男人就需要發洩......別談感情,太重了我擔不起。”
秦穆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想了半晌卻又釋然了,擡起頭盯着那雙躲閃的眼睛。
偌大的營房就只點了那麽一小盞油燈,光線本就暗的很,半張臉又藏在陰影裏,即使面對面也看的不太清楚。不過,反倒連那塊胎記都看不清了,只看輪廓五官也是清秀的男子。秦穆看的呆了,隐隐約約的又把這張臉和另外一張臉重疊在了一起。秦穆趕緊趕走了這個錯覺,袖子一揮,熄滅了不遠處的油燈。如此一來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二人一起倒在床上,窸窸窣窣的脫對方的衣服,卻始終沒有那種急不可耐的感覺,連帶着動作都是溫溫柔柔的,不像一夜情,反倒像老夫老妻在例行公事。
就在魏子陽感覺身體就要失去熱度的時候,秦穆突然抓住他的手,說了一句更加破壞氣氛的話,“我覺得,我們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
“是嗎?”
秦穆翻身下來躺在一邊,順手把魏子陽摟在了懷裏,“不急,先說說話。”
魏子陽哭笑不得,連下面都軟了,“聽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想把對方吞進肚子裏,看來王爺對我還是......既然沒有感覺,王爺又何必.....”
“你錯了!”秦穆摸索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過了片刻又緩緩的挪向下面,魏子陽不明所以直到碰觸一物才驚了似的縮回了手。心髒跳的好快,那裏也如鐵打的一般,這兩處足可以證明這個男人此時是在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欲望。“本王現在,恨不得把你連血帶肉一起吞下去!”
秦穆湊過去吻了吻他的額頭,又道:“可是,我不想讓你後悔。”
這個男人,為什麽這麽溫柔?就像,曾經的那個人。在竹林裏,一片葉子,一抹微笑......魏子陽覺得恍惚,腦海中全是兩個男人交替的面孔。
“你身上這麽冷,手冷,腳冷,連心怕也是冷的。”秦穆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心口,“若是此時要了你,本王和動物有什麽區別。”
咚的一聲,什麽東西敲在了心口,太疼了,疼的讓人想要流淚。“王爺對蘇離也這樣嗎?”
秦穆點點頭,“他和你一樣,被人傷透了,全身都是冷的。有時候靜靜的在遠處看着他,本王就想,要是我不疼他還有誰能疼他......可惜,他最後還是死了。”
“......”魏子陽張張口,真話還是卡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若是他還活着......”
“當日對他說過,我要把他帶回王府藏着,明年山裏的紅花開了帶他去看。”
魏子陽回想了一下,卻不記得有這事,難道是因為病糊塗了不記得了?又聽秦穆說,“可惜,我說這句話時,他已經,已經......”
“對不起!”
“本王救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折磨死。”秦穆咬了咬牙,沉聲道,“那個男人對他那麽無情,可他臨死的時候心裏卻還在想着他。”
魏子陽突然覺得秦穆這話好像是在罵他。卻又覺得很詫異,自己那時的心事他為什麽看得透,疑問道:“王爺怎麽知道?”
“離開陸國時他摘了一片竹葉,一直到死都攥在手裏。本王知道,他雖然人在秦國,心,卻還留在那。”
那件事,魏子陽已經刻意的忘記了許久,偶爾想起,心口就覺得疼痛難忍,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紮着,疼的極了他就一遍遍的罵自己賤。
“人死了,本王唯一能做的便是了了他的心願,托人将那片枯葉帶回去葬在了竹林裏。”
“什麽?”魏子陽好像沒聽明白一樣,“王爺說......”
“覺得本王很傻嗎?呵,我也覺得自己很傻,可當時就是想那麽做。也算斷了本王的念想。”
一片葉子,千裏迢迢的托人帶回去替自己葬了,這個男人,為什麽,為什麽?真的很傻,傻的叫人......魏子陽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心中有個地方化了,化成了一灘水。“王爺何必這樣,他心裏,心裏又沒有你。”
秦穆嘆道:“對,他注定不是我的,本王也該把他忘了。”輕輕一笑,随口家常般地閑聊道,“你才是我的!......若是這場仗贏了,随本王回府可好?明年帶你騎馬上山,帶你去看鋪天蓋地的紅,美不勝收。”
魏子陽沒有說話,頭枕在他的肩上微微動了下又安靜了,秦穆全當是他點了頭,手臂緊了緊,竟覺得無比惬意。
不再是那種例行公事的氣氛,二人之間徐徐的升起了一股子熾熱的暖意,不知不覺吻在一起,纏在一起,最後水到渠成......
人,到底還是感情動物!
秦穆是個瘋狂的人,還是個很會瘋狂的人,像爐子裏的火,一把把的加柴一點點的燒,一直燒到滾燙,燙到人無法承受。偏偏這種循序漸進的瘋狂是誰也拒絕不了的。他不如陸央溫柔,他霸道,強勢,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勢要把人吞進肚子裏的力度,他不如陸央體貼,他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只會把人弄痛,叫人哭喊着求饒着,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讓魏子陽覺得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感覺到自己還被人渴望着,被人愛着。
在高潮來臨那一刻,秦穆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警告他,“答應我,不許向蘇離一樣離開我,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求生的本能讓魏子陽點了這個頭,那個男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才松開那只手,向野獸一樣親吻他所能觸及的地方,口中一遍遍呢喃着,“子陽,子陽......”
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欲望,這一夜,魏子陽覺得自己連靈魂都脫離了軀殼,全身痛的似在經歷酷刑一般,可同時內心深處卻無比的充實。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那一夜睡的惬意,秦穆來到這軍中後還是第一次睡的這般安穩,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魏子陽披着衣服站在地中央,望着一處發呆,冰冷的面具又帶回了臉上。
昨夜太過激烈,虧他還能起的這麽早,想起那軟玉般的身子,秦穆只覺得下腹一熱險些又要把持不住自己,“在想什麽?”
“......曹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