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
“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有本王看着,量他也不敢耍什麽花樣!”
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絕對是負數!對此,魏子陽深有體會,因為聰明如他竟然沒想到這一點。“對哦,一起去不就行了!......你早就這麽打算了?”
“今日被你看見那一幕我就預料到了,這一趟你是非走不可的!所以......本王已經稍做了安排。”
“那我跟你啰嗦這麽半天幹嘛?”
秦穆起身抻了個懶腰,“時辰不早了,回房吧。”一手把魏子陽拽起來摟在懷裏,“等會兒給我講講月宮是什麽樣的。”
“再問你一件事,白天那一幕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秦穆很是吃驚他會這麽問,“用你的話說,我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嗎?”......
魏子陽已經後悔對秦穆說那些話了,事實證明我們這個王爺的好奇心實在是太強了,一整晚都拽着魏子陽不讓他睡,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東問西,這還不算,知道魏子陽會畫畫,幹脆把他從床上拽起來畫給自己看。
高樓大廈,汽車飛機躍然于紙上,秦穆看的心潮澎湃,魏子陽困的眼皮直打架。
什麽時候睡着的魏子陽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身下的馬車搖搖晃晃的走在山路上,百餘侍衛緊随其後。
馬車的內部裝飾的金碧輝煌,頗有皇家風範。這是王爺的銮駕,魏子陽認得,不過有幸坐上來還是頭一次。初春的天氣實在是冷的可以,車內卻是一片暖意,四周五六個暖爐烘着熱,開着衣襟都會出汗。
“醒了?”秦穆靠在一邊的軟倚上,手裏還寶貝似的捧着那些畫紙,看的目不轉睛。
“這是去哪兒?”
“赤峰!”
“啊,這麽快?昨天怎麽沒聽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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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臨時決定的,今早接到密報,赤峰城裏似乎有所異動。未免事情有變還是早早去的好,見你睡的香就沒叫你。”
“什麽時辰了?”
“已經酉時了,你睡了一天。”秦穆的一張俊臉湊過來,笑盈盈的問,“餓不餓?”
“怎麽這幅表情,你想幹嘛?”
“沒有啊,就是問你餓不餓嘛。”
有那麽簡單?“不餓。”
“不餓!那就過來跟我說說這個飛機。”
還來?魏子陽快被他的好奇心打敗了,“那我還是餓了吧。”
秦穆點頭,“睡了一天我猜你也應該餓了。”說完挑起門簾對外面的人喊道,“拿些吃的過來......咱倆邊吃邊聊。”
魏子陽徹底沒轍了,一手支着額頭苦笑道:“王爺的求知欲實在是太強了,你要生在我們那個年代絕對是個學霸。”
“學霸?”
“褒義詞,誇贊你求知欲強。不過咱能先不說那些了嗎?來日方長以後再說呗。”實際情況是那些東西的原理他哪兒知道,秦穆偏偏要刨根問底,從外層的金屬到擋風玻璃是何物,到裏面的空間結構,到座椅的材質,最後計算出飛機的重量,然後問題來了,這麽重的東西是怎麽飛上去的。空氣動力升空飛行,那,什麽是空氣動力飛行!
魏子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書念的實在是太少的。
從守城到赤峰短短不過兩日的路程,過了黎明,銅牆鐵壁的赤峰城已經近在眼前了。
這城高約三丈,就連那精鐵所制的城門都有兩丈多高,看起來氣勢磅礴,寬大的護城河上架着通天梯,此時已經被拉起,不許任何人通過。
城門上的守軍已經看見了來人,第一句話便是問,“請問,秦國正參領魏子陽魏大人可來了?”
“我們九王爺和魏大人已經親自到了,還不快去通傳。”守軍得了準信,急忙跑去通傳。
奇怪的是,這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出門來迎。“陸央搞什麽鬼?”
“王爺,你昨天說赤峰城裏有動靜?難道陸央又想開戰?”
“這個還不清楚,總之,一切見機行事吧。”
轟隆一聲,高大的通天橋緩緩的開始落下,手臂粗的鐵鏈發出悶重的金屬聲。待視線可以直視城門時,魏子陽看見本該大開迎客的城門卻是緊閉不開,只有幾名小兵開了偏側的小門,又急忙退了進去。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我們王爺走偏門不成?豈有此理!”連一旁的侍衛都覺得他們太過怠慢,出口吼了一句。緊接着身後的侍衛便三言兩語的議論開了。
魏子陽看看秦穆,回頭給衆人使了一個眼色,人群瞬間便安靜了。
“你怎麽看?”
陸央不會這麽做的,他這個人雖然可惡卻還是注重禮節的,“陸國也算禮儀之邦,不會這麽做的,估計,是守城那些小兵對我們心存怨恨故意要給我們難堪吧。”
話音未落魏子陽猛然一驚,陸央随身帶了兩人竟然親自出門來迎。雖然距離較遠,他又穿着便裝,可魏子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中間隔着一條護城河,陸央站在橋那邊,魏子陽站在橋這邊,四目相對,多少話都在眼神裏了。魏子陽一直覺得他已經把陸央忘了,再見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可沒想到,真見到他這一刻,心裏竟然還會這麽的不舒服,胸口悶悶的堵得慌。
站了許久,陸央回頭給身旁的小官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低頭稱是,手捧着一道聖旨緩緩的走過來,站在橋中央便停了腳,“傳我皇口谕,今日多有不便不能與貴國使者面談,還請各位見諒。敢問哪位是魏大人?”
魏子陽看向秦穆,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提馬往前走了兩步,“我就是!”
“降書在此,下官放在此處,勞煩魏大人親自過來取吧。”
如今尚未商談,陸央竟然這麽痛快就寫了降書?怎麽可能?而且還要我自己去取,他莫不是設了什麽埋伏不成?“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小官彎下腰施了一禮,“回魏大人的話,實不相瞞我等可能已經染了疫症,實在不便近身,不能親自呈上也是怕把疫症傳給各位,還望魏大人見諒。”
“什麽?疫症?”那不就是瘟疫?難怪,難怪剛才就覺得那兩名官員的打扮奇怪,穿着官服臉上還蒙着布,将口和鼻遮的嚴嚴實實。
聽此,衆人皆是一驚!
魏子陽翻身跳下馬就要走過去,一把被秦穆拉住,“可能有詐!我随你去!”
“好!”
魏子陽根本顧不得是不是陸央設的圈套,快走幾步到了橋中央,撿起那道聖旨大略的看了一遍。的确是降書,落款還蓋了大印,所賠的款項與糧草也還算合理,甚至可以說算是優厚了。
“魏大人!”魏子陽聞聲擡頭望去,那個男人迎着陽光站着,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很是溫和。“朕已傳了聖旨回朝,用不了幾日糧食就能送過去了!”
“陸央!”話一開口,剩下的字卡在喉嚨裏竟然說不出來了。
“只是這退軍之事還需暫緩,如今城中疫症橫行,若是大開城門怕是會殃及城外之人,還請九王爺與魏大人寬限一段時日。”
若是真的,陸央的考慮的确是夠周全的,要是此時收複着失地讓陸國退軍,這瘟疫也許很快就會蔓延至全國,甚至很有可能連陸國都要跟着遭殃。“這是自然,皇上想的周全,本王會親自上書于父皇言明此事。”
陸央點點頭,捂住嘴輕咳了幾聲,趁機偷偷的擦了下眼角。罷了,再多看他一眼,心就多痛一分。“諸位這就請回吧。”說完轉過身。
“陸央!”魏子陽脫口就喊了出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場,“你是不是也被傳染了?”
陸央心口一痛,眼淚當即就流了下來,“以前的事,是朕對不住你......今日能再見你一眼,死而無憾了。”
那個男人留下這最後一句便走了,腳步甚至有些急促,一步步的好像踏在了魏子陽的心上,把早就結了痂的傷口都踏開了。
他今日,是來和我訣別的!
是啊,我想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
“走吧。”
魏子陽麻木的點了點頭,一步步的走下橋,未曾做馬而是上了車,自此便呆呆的坐着一句話也不說。
“拿下降書,子陽你功不可沒,回頭我會上書與父皇對你論功行賞。”秦穆看着魏子陽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禁嘆了口氣,“後天就能啓程回秦都了,還是說你想再待一段時日,等聖旨下來随我一同去南陽?”
魏子陽好像沒聽見他的話,眼神依舊是空洞洞的,點了下頭,可能也沒過心。
“是不是擔心赤峰城裏的百姓?放心,随後我會送一批藥材并派幾名太醫過去。”秦穆尴尬的咳了兩聲,得不到回答,最後狠下心将實話告訴了他,“剛才我觀察過了,那官員手腕處有紅色斑疹,怕是傳說中的黑瘟病。”
魏子陽終于有了反應,肩膀微微顫了一下,“能治嗎?”
“六年前此症曾在孟國天山一帶大面積蔓延,聽說......根本無藥可治。”
“那些人......”
“因為疫症蔓延太快,難以控制,孟國皇帝最後只得下令......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