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落

“不要抓我的兒!”一老妪聲嘶力竭地抓着男子的衣角。無奈,官兵的力量是無法抵抗的。

被抓的男子,時不時回頭,老妪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的兒,什麽也不能做,當兒的背影已不見,只聽到“娘,照顧......”。聽不見了,她的兒已回不來了,她看着一臉不知情況的小兒子,無奈又無力。

淺灘之戰,明璨之戰,盧崖之戰,長川之戰......邕禮王好戰,志在一統五河。

“願天降明君。”老妪念道。瘟疫、旱災、洪災、流民,這些,邕禮王全然不顧,他要成為五河之主,一人先攪亂了安寧。

在這個天下,百姓雖不知天上如何,但這大地分為五區,因各區都有一條大河,統稱為五河。據說這地上的先祖和天上的神仙達成的共識稱之為古約。古約規定五河由分別由五位賢才兼備的先祖管理,不得合并。五河就變成了湫河、懿河、琨河、鏡河、嶕河這五國。千年來,不能說一直太平,但也沒有如此數十年的戰亂。

鏡河的邕禮王繼位,鏡河國富民安。但此人的野心之大,不顧古約,直接攻打湫河。五河戰亂開始,烽火四起,百姓的噩夢似乎不會醒來。

湫河君主已降,嶕河和琨河已結盟,鏡河和懿河結盟。

五河鏡中,老妪走到一戶人家,想讨點剩飯吃,無果,老妪繼續走着。

“若不是為一己之私,毀壞古約,何來其苦。”

“五河此劫,不能插手。”

“因人而起,也必因人而止。凡人需記住教訓。”

衆神散去。

這本是凡人的因果局,不料,魔在蠢蠢欲動。

百姓心苦、心累、不振、絕望,君王貪欲、暴戾、冷漠、怕死,此番全堆積在一起,且這股力量愈來愈強,催生着某些暗流洶湧。

猙牙山封印在變弱。猙牙山,原本是吸收邪惡之流的地方,但被主神焉離結合衆神之力封住了。

“禀告天祖,猙牙山有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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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牙山。”天祖是五大祖神之一,而他的職責是管理這天上衆神。

“主神閉關可有多久?”天祖不慌不忙,捋了捋灰白胡子,問着身旁的晴譚童子。

“已有7度。”

“那可是關鍵期,切不可以打擾,否則有散魄之憂。”

“的确如此,可猙牙山之變,不得不抵之。否則五河和神府皆有難。”晴譚童子面露憂色。

“召天母、地祖和原神。”天祖似乎已想好了對策。

“召集祖神去猙牙山是否過于冒險。”晴譚童子的眼色更顯憂愁。

骊英宮內,一身着麒麟色長袍的男神仙緩緩踱步而出,悠哉悠哉。神仙的氣度自是與凡人不同,只不過此神仙的眼睛令神府同僚稱贊不已,倒不是這眼睛有特殊的神能,只因好看,像四月的桃花,必須是湫河獨有的瑤微桃花,凡間稱為第一絕的妃笑桃花可不行,凡人的寶貝太俗豔。可這位神“瑤花眼”的诨名倒是定下了,只因俗世“桃花眼”過多,所以又起了名,本尊也習慣了,但是某位神總叫他“風流眼”,這不,那位神趕上來了。

“沈水,你還能悠哉,猙牙山出事了。”只見那位男神仙的長袍為麒麟竭色,一青一朱,兩位似乎有很深的淵源。那位男神仙面部流暢,英氣中帶着三分秀氣,多一分則太軟,少一分則過硬,倒是大氣之感又平添幾分。

“不急呀,我不是正趕往和煦殿啊。”沈水的步速依舊。

“我知道你是慢性子。”不過這位神直接将沈水神一并瞬移到了和煦殿。

和煦殿已有幾位神仙到場。

“戰神雙子到。”神侍報。

“左右戰神來了。”已到的神仙在招呼。

“怎麽解決?”

“無旬,你別急。先聽晴譚童子的。”沈水打住了這位右戰神。

神府的各路神已聚齊。晴譚童子開口:“諸神安靜。天祖已與其他祖神趕往猙牙山加強封印。諸神莫急,靜候前方消息。”

“天祖親自上啊。”

“沒法,主神在閉關。”

“偏偏在主神閉關時,出了亂子。”

晴譚童子走向一位身着雲母色衣衫的長者,眼神詢問。

“我蔔過了,将會有大災,卻不知走向。奈何這猙牙山不歸于神府和五河,其去向我也無能為力。”長者搖了搖頭,晴譚童子會意。

“準備作戰吧。”風神已經握緊拳頭。

“天祖他們還沒傳消息過來,先別下定論。”酒神還在微醺,衆神之中最灑脫的還就是這位。

“無旬,戰争,恐免不了了。”沈水悄聲道。

“許久未戰,你可是怕了。”

“戰神怎會怕。”

四祖神已歸。情況是猙牙山封印在不斷減弱,減弱封印的力量來自于五河,這力量還滋養妖魔。最糟的是無法封印,而且封印的力量反而使之原有封印減弱。當務之急,只能趁妖魔的力量還不是最強的時候,用以致命一擊。

“原神、天母解除猙牙山封印。地祖一行兵分兩路,一組設五河界限,保護五河;另一組清五河濁流。戰神雙子,風雷水電神,率十萬神将居于前線;其餘各神,各童子、仙子、仙姑、仙童居于二線,一路保我神府,一路協助地祖一行保護五河。藥神、蔔神居于備線。諸神,出。”天祖令已下。

“是。”衆神皆退。

居于前線的神在離猙牙山20公裏處等候。原神、天母消除封印,一時妖魔湧出。

“也就一些小妖。”

“是呀,怎麽就是些小妖。”

足足兩個時辰,皆是小妖。但殺小妖也耗費了許多體力。

“我們要抽調二線的神來殺這些小妖,保存一線神力。”無旬與沈水示意,作了安排。沈水派一神将傳令。

“無旬,可有感受到什麽異樣。”沈水的眼神淩厲,果然有一團巨大的黑影出現。

“出!”戰神雙子下令,神魔大戰始。

“哈哈哈哈哈哈。自以為是,我還以為是誰和我打,兩個小娃娃,和一些以前的敗将。”黑影愈來愈大,邊緣處伸出無數觸角。是欲魔,自這天下初開便已存的魔,最後被主神和天祖二神給封印在泛海之端。

“不妙,泛海之端的封印破除。莫非是調虎離山。”沈水看了一眼無旬,無旬的臉色下沉。這是古籍中才能看到的魔,當年神府損耗最終的一場大戰,好在此魔也是有個弱點。

“紫檀星。”戰神雙子齊聲道。

天母去協助加強五河封印,原神則留在前線。但是小妖卻不停湧出,戰場混亂。沈水示意主将散開,神将分散在主将身邊,神将負責殺小妖,去除視障,主将攻打欲魔。

“我與沈水适合近攻,原神、雷神、電神在中程,風神、水神在遠程。”諸神會意。

“沈水、無旬,取出紫檀星的任務交給你們。我們會盡全力削弱魔的力量,露出他的馬腳。”原神交給了戰神雙子不可能的任務,當年主神都無法取出紫檀星,只能封印了欲魔。可是,這兩位可是吸收凡間靈氣,又有五祖神神力加持造就的神,也許會有不同的結果吧,原神想。

“沈水,古籍上有說紫檀星在欲魔哪兒,這就黑漆漆一團啊!”

“我也不知道啊。”

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交給兩個好像不太了解我的娃娃,欲魔有點兒生氣。

“無旬,我們打的好像,是黑影,必須盡快找到欲魔的本體。”

“沈水,現在這欲魔已乏了,我覺得我可以開出一道,你去找紫檀星。”

此時魔神兩邊,雖說小妖被滅多數,但也有諸多神将散魄。現在妖力已降,五河之力也被截,而欲魔也有些力不從心了。雖如此,一線和二線的神們也到達極限了。

“天祖,可有勝算?”

“晴譚,他們可是戰神啊。”突然蔔神上前悄悄說了幾句,天祖罕見的露出了愁容。

無旬用劍開道,沈水迅速進入欲魔本體。沒想到這欲魔的本體竟是俗豔之體,花花綠綠刺人眼。紫檀星,究竟在何處。

“小娃娃,可有欲念。”

“欲念神者與凡人皆有。”

“小娃娃,挺坦然。”

沈水不想浪費時間,嘗試想用神力将這千種顏色褪去,卻無法施展。沒時間了,無旬應該撐不了多久。

“你找不到的。”

沈水不想理他,索性坐下來,欣賞這顏色大雜燴,說不定有破綻。“大紅,嫣紅雖美,我還是喜這淺色。”沈水碰了碰一塊淺色。在這千百種顏色中,深淺均有,但偏偏沈水選了一點也不起眼的缟羽色。沈水仿佛與它惺惺相惜。

“沈水,快出來,我撐不住了。”

沈水只得出來,欲魔頓時消失,神将歡呼。

“沈水,你拿到紫檀星了。”

“沒有啊。”

“那你手上的是?”

沈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個淺色珠子。珠子頓時發光。

“沈水!沈水!藥神!”

此戰後,四祖神重新封印猙牙山、泛海之端。五河之亂平息,好像一切重回正軌。

骊英宮左寝房,左戰神五魄失了一魄,仍不醒。神者,五魄為根基。

“紫檀星收好。”

“無旬,紫檀星呢?”

“不知道,我只知道沈水手裏緊攥着,然後發光,接着沈水出事了。”

《祖魔紀》記載:紫檀星,紫色,乃欲魔的力量之源,若取欲魔,可取紫檀星。不知這《祖魔紀》是哪位神者編寫,是否有纰漏。

所以,紫檀星,流落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

真誠地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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