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仙女

準确的來說，小六歸她的兩個師叔管。小六總在丹藥爐幫忙，師叔們忙完就教小六識字。小六接觸的都是藥名。

“想不到這兒還有五河的草藥。”小六驚訝地感嘆道。“當然了，小小六，你看看這個，這個是芠草，是這麽寫的。”箬莛從藥櫃中拿出草藥，安槐則在紙上寫下“芠草”二字。小六就在一旁寫。“臭小六，記住了嗎？”墨柅可能覺得自己太閑了，就來看看熱鬧。

“師兄們，她可是連別人抓錯藥都不知的木頭。”墨柅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小六沒有什麽天賦。“我覺得小小六是極有天賦的。”安槐看了一眼箬莛，箬莛也點點頭。小六只是專心致志地寫着字，把草藥的模樣記在腦子裏。

“小六，我帶了只雞，如何煮？”沈水手拿一只活雞，走到小六跟前，見小六還在習字，欲離開。“師父，小小六快寫完了。你就等等吧。”安槐說。“小六學得怎麽樣啊？”沈水問。“師父，小六聰慧，三日內已學會一千多字。”沈水聽了箬莛的話，又見墨柅走來走，對他說：“是不是很閑啊？把雞殺了。聽說不能使用仙法，用仙法殺的雞不好吃。”沈水把雞給了墨柅，說：“刀的話，問淏。”

墨柅拿着雞，幹活去了。“寫好了。”小六聳聳肩，放下筆。“小六，我問你，這是什麽草藥？”沈水手裏飄出一株仙草，小六看了又看，說：“師祖，這我沒學。”“師父，小小六的确沒有學過這凝夜草。”安槐解釋道。“小六，這凝夜草就送你了。”沈水就把仙草飄到了小六身前，小六一抓，說：“吃下這個有什麽功效？”“功效，”沈水手拖住下巴，說，“可以變仙女。”

小六趕緊塞進嘴裏，可是師叔們都笑了起來，連師祖都在笑。“小小六，這凝夜草只是讓凡人在神府呆下去的續命藥。”安槐說。“凡人在神府十日之時便會感到不适，若沒有凝夜草，二十日之後就會死去。”箬莛補充道。小六不好意思地笑笑。“在神府裏，不就是仙女了？”沈水說。算算日子，小六在這神府已有七日了。

“咯咯咯噠，咯咯咯噠。”怎麽會有雞叫，難道神仙也養雞，小六想可能是聽錯了。可沒想到的是，真的有一只雞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又飛速不見了。接着，她看到一個人，舉着宰刀，面色恐怖，仔細看，居然是，是，師父？

小六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那人大喊：“還愣着做什麽，抓雞啊！”于是師祖，師父，師叔們，還有淏神侍，都在飛奔。雖然他們是神仙，速度都挺快，可是這雞還挺靈活的。“師父，它會啄我們啊。”“師父，我們得有一個保護小小六，它太兇猛了。”小六傻眼了。

雞撲騰到小六那裏。“小小六，別動，別惹怒它。”“臭小六，師父來救你！”小六真心覺得這些個神仙也是好笑。小六一手抓住雞的腿部，一手抓住雞的翅根，輕輕松松，抓住了。五個男神仙傻眼了。“小小六不愧是五河之人。”安槐心生佩服之情。

“好好，臭小六，幹得漂亮。為師來殺了它。”墨柅拿着宰刀，躍躍欲試。小六問：“師父，你會殺雞嗎？”墨柅搖搖頭。小六讓師父抓着雞，讓淏神侍拿個大碗來。小六在雞的脖子處拔了一些毛，然後就在露出的雞皮處割了一刀，血滴在大碗裏。小六又讓師叔們準備熱水。“只要等血流盡，雞也就死了。接着就是脫毛，清理內髒。”小六撣了撣手。

“所以誰來脫毛，清理內髒？我不行。”淏問道。“我來，我來。”小六看着這幾位的慫樣，自己還是很得意的。小六撸起袖子，就幹了起來。“小小六，也有這麽英勇的一面啊！”安槐都不敢看這麽血腥的場面。“小小六，要不要幫忙？”箬莛雖這麽說，但還是退了幾步。“我的徒弟，就是這麽優秀！”墨柅站得遠遠的，不停地稱贊自己的徒弟。

“我呀，在這方面，你們得稱我為師父！”小六幹得起勁，沈水已是看過她這個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這雞是老母雞，就炖湯吧。有料嗎？”“我要烤雞！”墨柅的願望沒有被理會。“料，是指？”箬莛問。“蔥、姜、蒜我是帶了點。”沈水說。“可沒有配菜啊！”小六問。“可以用藥嗎？五河的草藥。”箬莛提出建議。“就用山藥吧。還有當歸。”小六說。

“可有竈臺？”小六問。于是五個男神仙迅速搭建好了竈臺。為了喝一碗雞湯，着實不容易。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雞湯的香氣已經飄散出來。“可以吃了嗎？好小六。”墨柅問。“等等，師父你耐心一點。”小六想六個人就一雞湯，好像有點不夠，就對師祖說：“師祖，下次能否多買點食材，這着實不夠啊。”“神仙吃得比較少。”沈水肯定地說。

“雞湯來了。”大家都等不及了。“我要雞腿。”墨柅夾了個腿，其實此時雞已軟爛，肉質也不鮮美了。“那我來個雞翅膀。”安槐跟着夾了個翅膀。小六盛了幾碗湯給他們。“小六呀，下次做烤雞吧。”墨柅還是心心念念他的烤雞。不一會，湯碗一滴不剩。小六笑嘻嘻地看向師祖，師祖故意別開頭。“不夠，不夠，下次多一點。”“行了，屬你吃得最多。”“有了小六，美味不愁！”

“讓他們收拾，大廚該休息了，”沈水走向小六，說，“我一直期待的，今日是圓夢了。”“其實還能更好吃的，材料不足。”小六說完，蹦蹦跳跳地去了自己的屋。

“師兄，我們随便去哪個河，抓幾只雞來。”墨柅第二日還在惦記着雞。“總得師父同意吧。”安槐轉頭去看藥書了。箬莛直接用書敲了墨柅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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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雞？”一女仙進來。“淏怎麽沒有通知我們，你來幹什麽？”墨柅擺出了臭臉。“雲見仙姑是來找墨柅的？”安槐問。“誰要來找他。只是聽聞我的好弟弟收了個徒弟，來看看他的徒弟的。”雲見白了墨柅一眼。“小小六啊 ，她剛才去幫我們拿仙石了。”安槐說。

“小小六，來了。”箬莛看了眼屋外說。小小六被這孔雀藍色吸引住了，原來真正的仙女是這樣的，完全是仙女，不她本就是仙女，該怎麽形容好呢，驚鴻一瞥。小六就傻傻地看着仙女。仙女有些惶恐，忙看向安槐和箬莛。“小小六，小小六。”師叔們連叫她好幾聲，她才回神。“大師叔，二師叔，師父，這就是仙女吧！”小六還是看着仙女。

“小小六，這是雲見仙姑。”小六慢慢地點了點頭。“小小六，我是你師父的姐姐，雲見。”原來仙女的聲音能如此悅耳動聽。“臭小六，你能不能別對着我姐發愣了。”墨柅看不下去了。“雲見仙姑好，我是小六。”小六自我介紹道，恢複正常。“雲虹，沒想到你的徒弟是個小姑娘。”雲見說完，就帶着小六出去。

“雲見仙姑，師父有令，小小六未經師父允許是不能出藤逍閣的。”箬莛提醒雲見。“我只是和她聊聊天而已。”雲見拉着小六在藤逍閣的一處亭子坐下。“和我說說，雲虹是怎麽收了你這個徒弟。”“雲虹？”“你師父原來的名字。”小六就講了師父假扮神醫的故事。

“我還有點擔心，他如何能成為一個師父。”雲見向煉丹房望去。“師父是不怎麽靠譜，但師父不是一個壞神仙，這我是知道的。”小六說。“我這個弟弟，孩子脾氣，不知何時成神啊。”雲見雙手托腮，眼神有些擔憂。原來仙女也有憂愁啊。

“我弟弟他是神力不高，但他是天祖的兒子，将來必定是成神的。小小六，有時候他做錯了你就指出來。不用怕他的，否則他就不會有長進。”小六點點頭，問：“天祖是什麽？神府的皇帝嗎？”雲見笑得捧着肚子，說：“天祖是五大祖神之一，只是管理神府的神者。資歷比較老，神力比較高，兒女們也是較為強的。”

小六聽懂了，說；“那雲見仙姑也會成神？”“就是成神這事，雲虹讨厭我。我與雲虹差不了幾百年，而我從仙子變為仙姑，三月後又要成神。但是雲虹，其實，其實連仙童也不是。所以，小小六，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他若難過，你勸勸他。”雲見仙姑的請求小六是會答應的，可是看師父這個樣子，怎麽也看不出他心有郁結。

雲見仙姑離開，小六又嚴肅地打量這師父的臉。“臭小六，我的臉這麽好看嗎？”小六搖搖頭。師父其實很慘，小六想。

石生殿內，雲見和天後在聊天。“母親，我今日見了雲虹的徒弟。”“是嗎？是怎樣的人啊？”天後有些好奇。“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女的？雲虹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天後知道自己的兒子喜好欣賞美人。“雲虹的徒弟還挺踏實的。只不過，雲虹還是對我。”雲見微微嘆息。“你別怪他。下次，你帶他的徒弟來見見我。”雲見點頭。

“今日你與雲見仙姑聊得如何。”沈水問。“就聊了師父。如果拿琨河來說，師父是出于名門，當別人已經身居高位，而師父還沒有一官半職，是這個道理嗎？”小六按照自己的理解說。沈水看向正在和安槐打鬧的墨柅，說：“其實比你所說的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