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着,一碗粥一口不剩的全給喂進兒子嘴裏了。也是那時候夏母不小心撞見了,心一軟,回去勸了丈夫,放兩個孩子回了江州。

想到韓致,夏母五味雜陳,起了話頭:“你回家,韓致知道嗎?”

夏唯遠給母親掖被角,微笑道:“他下午去西郊開會,我走之前留了個信息。下飛機後忘了開機,到現在也沒聯系他呢。”

“……給人回個電話吧,這麽長時間,別讓人太急了。”雖說這幾年,夏母沒有明确說過認了這個“兒媳婦”,可時間長了,知道這兩人是真的分不開,慢慢的也認命了。只有家裏的老頭子,頑固不化,一直憋着口氣,聽到韓致的名字都要火冒三丈。

“沒事,等會我給韓致發個短信,現在太晚了,他也該睡覺了。”

母子兩人說了很長時間話,夏母漸漸撐不住眼皮睡着了。夏唯遠忙了一下午,也是心力交瘁。合衣躺在旁邊的陪床上,睡了過去。

淩晨五點多,手機在床邊嗡嗡嗡的震動。夏唯遠揉着眼睛看清楚來電顯示,搖搖晃晃的起身往外走。

夏唯遠走到門外,“喂……”

韓致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從下午收到夏唯遠的短信直到現在,可算是聯系上本人了。“唯唯,你們在哪個病房?”

夏唯遠吓了一跳,驚道:“你來武漢了?!”

韓致道:“嗯,下高速有一會,現在快到協和門口了。”

夏唯遠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韓致連夜從江州開車到武漢,這也太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了。

夏母聽見兒子起身就醒了,看着他微窘的面色,問:“韓致過來了?”

夏唯遠撓頭:“他開車剛到醫院,等會就來看您和爸。”夏母責怪道:“大半夜的上高速,也太不當心,現在開車太危險了。你以後要多勸他,哪就這麽着急了呢?都中年人了,做事還這麽不穩當。”

夏唯遠知道母親嘴裏責怪心裏是擔心了,也不分辨,軟語道:“韓致擔心您和爸,等不及嘛。”

韓致很快就找到了病房,看到開門的夏唯遠,使勁握了握拳才克制住把他抱到懷裏的沖動,才一夜不見,他的心肝寶貝憔悴的不成人形了。韓致進門和夏母打完招呼就直接就走到她床邊,扶着老人從床上起來,手裏拎着的飯盒擱到床邊櫃上,“剛在店裏買了點早飯,您和唯唯都得吃點,叔叔還得指望着咱們,可不能先餓壞了身體。我出來的急,別的東西也沒買,等會看缺什麽,我再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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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致向來進退有度,加上成熟穩重,自幼跟着父兄歷練,人精似的,說話做事都讓人挑不出錯來。

夏母被人這樣伺候着,也不好再板着臉,“高速太危險,下次可不能這麽胡來。老頭子就是在高速上出的事,你說你……”

韓致笑:“阿姨放心,我開的不快,小心着呢,以後不會了。這次走的急,沒買到機票。”

“哪裏就用趕這麽一會半會,買到票再來不就行了?”

韓致扭頭看了夏唯遠一眼,目光溫柔:“唯唯沒經過事,一個人面對這麽大的狀況,我不放心。”

夏母一時也不好意思再怪他,三人圍着病床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又去重症室看夏父。醫生說反應良好,下午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只這麽一來,夏父身邊就再離不得人了。

老太太在醫院了待了一天一夜,渾身不得勁。夏唯遠一身衣服也是濕了幹幹了濕。反倒是一夜未合眼的韓致看着倒還精神。他收拾完飯盒,一邊檢查夏唯遠的行李箱一邊說:“阿姨,剛才咱們也問過醫生,叔叔暫時算是穩定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和唯唯都在,來日方長,這一時半會的,您得好好保重身體。等會您先和唯唯回趟家,洗個澡睡個午覺,下午精神好了再過來。叔叔這邊我看着。”

夏唯遠不同意:“你開了一夜車,哪有精力守着,我昨晚睡覺了的。讓媽回去吧,我也在這兒陪着。”

韓致看着行李箱裏亂七八糟的幾件衣服,洗簌用品一應俱無,無奈道:“唯唯你聽話,叔叔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下午叔叔轉過來,之後咱們就要輪流着住病房了。醫生說起碼要三周,才能考慮出院。阿姨這兩天受了驚,身體不好,你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夏唯遠無話了,只好點頭同意。夏母很欣慰,自家兒子從小性子倔,吃軟不吃硬,韓致這樣溫言軟語的,他也就沒了脾氣。兩人在一起這麽些年,感情比剛開始那會更深厚,倒叫她這個做母親的欣慰之餘又心酸。雖說不得不接受兒子愛上個男人的事實,可終歸世事無絕對,萬一哪天兩人玩崩了,兒子從此改邪歸正了呢?如今看來,這玩崩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韓致送兩人下樓,攔了出租車,目送兩人走遠,才又重新回病房。手機定了3個小時的鬧鐘就歪在床上睡着了。當初夏唯遠帶着自己回武漢見父母,夏父可是臉色鐵青的說過:“你要想進夏家大門,那除非是我死了!”如今夏父病成這樣,即便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韓致也不敢踏進夏家一步,如果有個萬一呢?那夏唯遠無論如何不會和自己在一起了,那還不如自己死了。

鬧鐘響第一聲時,韓致就猛的驚醒了。回了神才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夏唯遠閉着眼側身躺在他身邊,雙手放在胸前,整個人都縮的小小的,像是怕碰到韓致吵醒了他。韓致伸出手撫摸夏唯遠青色的眼底,手指稍一觸碰,夏唯遠就睜開了眼。怕韓致怪他,慌着解釋:“我媽已經睡下了,我……我在家裏睡不着,就來找你了。”

韓致伸手将人攬到自己懷裏,撐起上身覆到夏唯遠身上,低下頭吻他。舌尖靈巧的鑽進去,溫柔而霸道。夏唯遠雙手環住他的肩膀,輕輕仰起頭,順從地回應。直到淚水止不住,整個人都在韓致懷裏抽噎起來。

韓致不斷啄吻懷中人臉上的淚珠,嘴裏不斷呢喃:“哭吧寶貝兒,我來了,什麽都不用怕,都交給我,嗯?”

夏唯遠抽噎:“我不……不怕,我好難過。阿致,我太不孝順了,爸爸出事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所有親戚都來了,媽媽才給我打電話,你說,媽媽是不是覺得我連親戚都不如?她不把我當兒子了嗎?……我爸身體多好啊,去年過年踢了我一腳,我腿疼了一個多月呢……怎麽說出事就出事了……”夏唯遠越說越難過,哭的止不住,鼻涕淚水糊了一臉。

韓致要心疼死了,他一直見不得夏唯遠哭,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夏唯遠流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偶爾在床上把他欺負的狠了,也不過是抽着鼻子掉兩滴淚,平時他紅個眼眶自己都要肝疼,這會卻躲在自己懷裏哭的喘不過氣,偏偏眼下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抱緊了人,心肝寶貝的哄着,擦他源源不斷的淚珠子。

“好了寶貝,別哭了啊,心都被你哭碎了。”韓致将抽抽搭搭的人裹在被子裏,手不斷的在他後背上順氣。“不論發生什麽,你是他們的親兒子,這些年是我疏忽,沒有盡快和他們緩和關系,才讓兩個老人慢慢的失望了。我本想着日久見人心,只要我們過的好,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接受了。哎……是我沒想到老人家的時間都不等人的,有個萬一就是後悔一輩子的事。我答應你,從此以後,我們再不逃避,該怎麽盡孝咱們就怎麽盡,精誠所至,我不信你父母是鐵石心腸。嗯?”

夏唯遠從父親出事到現在,神經一直是緊繃的,一邊強顏歡笑的安慰母親,一邊擔心着父親的身體。直到躲到韓致身邊,緊繃的弦才斷了,哭了一陣,心裏好受多了,又想起好像從來沒有在韓致面前這樣不顧形象的大哭過,一時有點羞惱,恨不得整個人縮到被子裏。韓致輕笑着将人拉上來,吻他的額頭和鼻子。“起來洗個臉,等會護士要來了。”

夏唯遠确實沒怎麽經過事,父母都是有威望的人,從小就過的順風順水,小公子長到17歲進了大學,為人處世溫和純善,長得又招人喜歡,人緣很好。不到半年,就有了不少新朋友,包括韓氏集團的小少爺韓子勤。

韓致第一次見到夏唯遠,就是在自家侄子的十八歲生日宴上。韓致與大哥韓铨相差近十五歲,只比自己侄子大了六歲。彼時剛剛碩士畢業,在公司領了個副經理的職位歷練。韓氏家大業大,靠韓铨一個人很難支撐,為了調教這個弟弟,韓铨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夏唯遠書香門第,不缺吃穿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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