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58(6)

第58章 chapter58 (6)

,她松口答應盡快和慕衍完婚。

到結婚這一天,她還是沒有從慕衍嘴裏得到一句“我愛你”。

其實她要的根本不多,但慕衍從來沒有對她表白過,更別說真正耐心地哄過她。

只要聽說慕衍曾經對徐星多麽體貼多麽溫柔多麽耐心,厲婕的心就被狠狠揪起,整個人都不好了,腦海裏只有三個字:憑什麽?

憑什麽輪到她,她都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還是得不到徐星的十分之一 ?

但強烈的自尊讓她學會了沉默,她不再聲嘶力竭地诘問慕衍為什麽這樣對她,她選擇了睜一眼閉一眼。退一步說,慕衍除了不愛她之外,其他都挺好,不抽煙不喝酒,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家裏,也學會了做菜,承擔了全部的家務活,重點是把君君教導得很好。

那就這樣吧,沒有人的婚姻會是完美的,她應該學會知足。

就在逐漸适應平靜的生活之際,一枚炸彈投了過來,厲婕無意中偷看到了慕衍的短信。

他竟然還和徐星有聯系!他要不要臉啊?厲婕一蹦三尺高。

血流成河後,她帶着君君回家了。

關在自己的房間,她有一次胡思亂想:自己真的要和慕衍這樣較勁一輩子?

正在想的時候,房門被推開,最讨厭的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依舊是一臉從容。

厲婕冷哼,翻個身,背對他。

根本沒必要去思考,她就猜到慕衍的臺詞會是什麽,不外乎是“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你以為你幾歲了,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下一次離家出走記得自個兒走,別帶上我的兒子”等。

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她的眼睛都濕潤了,才感受到有體溫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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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衍脫下外套,跟着躺下來,帶着清雅的氣息和溫熱的體溫靠近她,伸手環過她的腰,低聲問:“你還在生氣?”

“嗯?”厲婕的鼻音很重,有些意外。

“我的腳都被你砍了一刀,這氣還沒有消?”他輕輕地撫摸她的小腹。

“哼。”

“我和徐星根本沒什麽。她要結婚了,通知我一聲,光明正大地請我去參加婚禮。我拒絕了,只是祝福她幸福,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她結婚還請前男友?真夠奇葩。”

“所以這更證明我們沒什麽了,她已經釋然,現在過得很幸福,我也早就忘記她了。”

“你舍得忘掉她?”

“你又來了,我早就說過忘了她,你每次都不相信,拿各種難聽的說法編派我,我都懶得解釋。”

“你不愛我啊,所以才懶得哄我。”

氣氛有點凝滞。

随即,他按在她小腹上的手一收,低頭在她耳朵邊輕輕地吹了吹,聲音很輕很誘人地說:“對了,你聽誰說我不愛你了?”

厲婕整個人都繃緊了,反诘:“你從來沒有說過愛我。”

“愛是靠說的?說說的就能當真?說了就是一輩子?”慕衍說,“如果你覺得是這樣,那我可以說,我愛你。”

厲婕的耳朵熱得快要爆炸,聽到慕衍的表白,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應,本能地擡杠:“少騙我了, 你回答得不情不願。”

“我沒有騙你,我從不說謊。”慕衍低頭看着她發紅的耳朵,覺得有趣,“你認識我這麽多年,我騙過你嗎?你知道我不屑說謊話。”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說?”

“因為我以為你知道,我也覺得你沒那麽幼稚地執着這三個字,我做的一切你都能感受到,但沒想到你真的這麽幼稚,非要親耳聽到這三個字不可。”

厲婕轉身,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你有本事再對着我的眼睛說一遍!”

慕衍伸手撫了撫她發紅的眼角,又說了一遍“我愛你”。

“比愛徐星多?”

“這個不能比。”

“你禽獸、人渣……”

“等等,我的意思是她不能和你比。”

“呃……”

“我和她談過戀愛,那時候兩個人都不成熟,感情沖動又有點淺薄。”慕衍認真地說,“但我和你孕育了一個孩子,有共同的血脈,我們一起生活,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們是一體的。”

厲婕瞠目結舌,感覺天要下紅雨了,慕衍竟然說出這麽煽情的話,她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發燒了嗎?”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看着她的眼睛依舊清澈如一道泉水,“我很正常,說的是實話,還想聽其他肉麻的話嗎?”

“不用了,一次聽太多我可能受不了。”也許會流鼻血,她現在已經很激動了。

“那就到此為止。”

“不過你真的愛我?”

“對。”

“因為我給你生了君君?”

“不是。”他頓了頓,“君君對我來說是一份意外的禮物,就算沒有他,我還是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為什麽?”

“我不知道,就是這麽覺得的。”他認真地說,“不可能是其他人,只能是你。”

兩人對看了一會兒,他把她抱緊懷裏,“我們不鬧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還有幾十年要在一起,每天血流成河我可受不了。”

她沉默了,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裏。

準确來說,這是她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那麽一本正經,那麽實實在在,那麽不浮誇、不驕矜的情話。

讓她所有的質疑、不甘、嫉妒、憎怨一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之所以變得無理取鬧,自己和自己較勁,也只是因為太在乎他的感情歸屬。

現在,似乎覺得自己之前有點傻,鑽進了牛角尖,痛苦的是自己。

明明這些年,他該做的都做了,一樣沒少。

何必再去計較他的以前呢?

重要的是,他的現在和以後都是她的,這不就夠了嗎?

想到這裏,她豁然開朗,猛地擡頭,鼻梁撞上了他堅硬的下巴。

“喲。”她喊痛。

他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檢查她有沒有被撞壞。

她趁機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喲,好甜。”

“什麽?”

“我說你好甜。”

他嗤笑了一記,不停地用手揉她的下巴。

她得寸進尺,又撲上去親吻他的唇,卻被他躲開。

“我來。”他說話的語氣頗有一家之主的氣勢。

她還來不及笑他這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已經被他嚴嚴實實地吻住。

哎喲,最受不了他的吻技了,只有繳械投降的份。

長吻後,她氣喘籲籲地提出要求:“你唱首歌給我聽吧, 你還從來沒有給我唱過情歌。”

他的聲音很好聽,平常哼外國民謠特別動聽,但從不唱情歌。

“情歌?”

“對啊,我想聽《紅豆》,你唱一個給我聽。”

“幼稚。”

“哪裏幼稚了?經典情歌。”

“換一首。”

“我就要聽這首,你唱不唱?”她作勢晃他的肩膀,“不唱就是不愛我。”

慕衍:“……”

“快點,我想聽,我想聽,快唱!”

“那就閉嘴。”

她乖乖閉上嘴巴,轉了轉眼睛。

他開始唱了。

番外七 這萌萌噠的日子

好好生完孩子,肚子上有很多妊娠紋,她覺得很醜,沒勇氣給慕大師看,每天躲在洗手間偷抹祛妊娠紋的軟霜,遮遮掩掩,辛苦了很久。

只不過,這一天午睡的時候,因為天氣太熱,好好大大咧咧地掀了掀衣服的一角。

醒來的時候,她看見慕大師正坐在床邊,垂眸認真地看她肚子上的妊娠紋。

“啊!”好好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你怎麽能偷看?”

“別捂住。”慕大師拉開她的手,鼓勵她,“讓我好好看看,我還沒見過。”

“……”

慕大師研究似的看了很久,評價道:“其實挺好看的,給了我靈感。”

“嗯?”好好仿佛聽錯了。

慕大師只是微笑。

過了一段時間,慕大師舉行畫展,好好親自去捧老公的場,看見了一幅名叫《美麗的河流》的畫,越看越覺得眼熟……這水的波紋怎麽這麽像她的妊娠紋?

晚上,好好就此事詢問慕大師,慕大師坦然承認,笑得意味深長,“美好的東西總能激發我的靈感。”

慕大師的審美……真的有點奇葩,好好第一次察覺。

當晚,她把祛妊娠紋的軟霜丢進了垃圾桶。

慕小洵拿着試卷給爸爸慕一洵看,得意地說:“一百分。”

慕一洵搖了搖頭,摸了摸他的腦袋,“不能驕傲,驕傲會使人退步。”

慕小好拿着試卷給爸爸慕一洵看,沮喪地說:“五十九分。”

慕一洵點了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還差一分就及格了,進步很大。”

“老師真的太壞了,就不給我那一分。”慕小好撅起嘴巴。

慕一洵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語氣十分溫柔地說:“比起上次的四十五分,已經進步很多了,爸爸該獎勵你什麽呢?”

……

在一邊默默偷看的慕小洵十分生氣,去跟媽媽告狀。

“什麽?爸爸又偏心了?”曾好蹙眉。

慕小洵點頭如搗蒜,委屈得要掉眼淚,“爸爸根本不愛我,我考了滿分他不表揚我,反而表揚妹妹考了個不及格。上次也是一樣,我砸壞了花瓶,爸爸罰我不準出去玩,妹妹砸壞了花瓶,爸爸說沒事,喜歡的話還可以砸一個……嗚嗚嗚,好不公平。”

曾好心疼兒子,低頭捏了捏他的鼻子,“沒事,媽媽偷偷給你做一個香蕉煎餅好不好?”

慕小洵咽了咽口水,“妹妹沒有嗎?”

曾好眨眨眼睛,“嗯。”

慕小洵果斷恢複了自信。

某次宴會,慕大師和舒大師又碰上了,各帶了夫人。

舒夫人伸出手,露出十克拉的鑽戒,“這是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斐然送我的禮物。”

所有女士都湊過去看,表示羨慕。

唯獨慕夫人一個人端着小盤子,樂悠樂悠地吃小蛋糕。

舒夫人咳了咳,意有所指地說:“好像慕先生和慕太太也過了三周年結婚紀念日。”

曾好後知後覺地說:“對啊,我們上個月過的。”

舒夫人微笑,“那慕一洵送你什麽了?不會什麽都沒送吧?不會吧?不是吧?不能吧?”

“他送很多啊。”

“有沒有送鑽戒?”這是舒夫人關心的。

曾好點頭,“有啊。”

“怎麽不見你戴上?是不是樣子不好看?”

“因為太大了,壓得手指好沉。”曾好笑得沒心沒肺,“他不太懂珠寶,如果買的跟你手上這枚一樣小,我戴着會輕松很多。”

舒夫人:“……”

另一邊。

舒斐然挑眉,滔滔不絕地說:“每年的情人節、聖誕節、她的生日、結婚紀念日、她母親父親的生日,我都會準備禮物,而且絕不重樣,她每次打開禮物都很驚喜。”

衆人點頭贊許,鼓掌道:“舒大師不愧是女人心目中最想談戀愛的男人排行榜榜首。”

舒斐然微笑接受恭維,“這個是謙讓,不過對自己的女人我還是很用心的,每天工作再忙都要回家吃晚飯,出差一天通電話不少于五次,在機場分開之前都要擁抱加kiss goodbye,隔三岔五送紅玫瑰,每個月送一份手寫情書,每天入睡前要說‘寶貝,我愛你’。”

衆人繼續點頭贊許。

舒斐然沉浸在“我是最佳男人”的美好感覺中,不忘回頭看一眼一直安靜的慕一洵,“慕大師,你怎麽追到老婆的呢?我們可以交流一下經驗。”

慕一洵微笑,“很簡單,給她做一盤牛肉蛋炒飯就好了,她就會非常開心。”

衆人愕然,随即目光流露出勝于剛才萬倍的贊許,這才是能力啊,舒斐然則成功黑臉。

慕一洵優雅地抿了一口酒,不忘補刀道:“送花、送禮物、甜言蜜語這些我從沒有做過,在追老婆這條路上我一直很輕松,也許是我老婆比較愛我。”

舒斐然無語。

舒斐然的微博人氣很高,因為他整日曬恩愛,表現出自己是多麽疼愛老婆:譬如今天為老婆煮了意大利面,他拍照上傳;譬如給老婆沐浴前的浴缸撒滿玫瑰花瓣,,拍一張照;譬如給老婆買了名牌包包,拍一張照;譬如老婆懷孕時,他跪在地上撫摸她的肚子,拍一張照片,加一段煽情的話。

久而久之,大家都很羨慕舒夫人。

慕一洵的微博也是秀恩愛,但側重點有所不同。

譬如,前天他上傳一張“燒焦的魚”,注明是老婆為自己下廚。

譬如,昨天他上傳一張筆調稚嫩的油畫,注明是老婆畫的,送他的生日禮物。

譬如,今天他上傳一張米色的圍巾,注明是老婆織的,給他禦寒。

久而久之,大家都很羨慕慕大師。

當某天,舒斐然的微博上出現一條評論:舒大師,比起慕大師,你真的太可憐了,根本沒有一家之主的尊嚴嘛。

舒斐然突然覺得自己曬錯了重點。

番外八 一個人的聖誕節

十二月中旬,潤拓酒店高層人事變動,總部空降的高管接替越錫廷成為亞太區負責人。

經過半年的争權奪利,這場無硝煙的戰争以越錫廷的失敗告終。

勝利者有勝利者的姿态,失敗者亦然,越錫廷什麽都懶得整理,手勾着車鑰匙,漫步至地下停車場,取了車後優哉游哉地開回家。

只是這表面的漫不經心,到底是為了證明給別人看,還是為了說服自己,他自己也不清楚,更懶得搞清楚。

他回家後閉門大睡,整整十八個小時,睡夠了本,醒來後用座機撥了外賣電話,叫了比薩餅和啤酒。

等吃飽喝足,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放空腦袋,感受到史無前例的安靜,沒有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沒有密密麻麻的行程計劃,沒有泛濫成災的文件和會議……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輸了,且第一次輸得這麽慘。

從憤恨、不甘、失落到此時此刻的空虛。

驀地,他有了一種假設,如果這一次他贏了呢?那現在應該穿着優雅得體的西服,持酒于慶功宴,在不絕于耳的恭維聲中,再一次感受自己是這個世界中心的美好錯覺。

完全可以想象的成功,好像也挺膩味的。

準确地來說,自從成為潤拓首席執行官後,讓他真正開心的事情越來越少,厭煩的事情卻越來越多。

是時候停歇下來,放空一下自己。

他輕輕地撣了撣指尖的煙灰,疲憊地閉上眼睛。

就這樣與世隔絕地在家宅了十天,直到想念起某個小酒館的威士忌,他才伸了個懶腰,緩緩起身,出門前往擱在玄關處的體重秤上一站,好家夥,整整重了四斤。

出了門就後悔了,沒想到今天是二十五號,最熱鬧擁擠的日子。

一路堵車,一路豔麗的裝飾品看得他頭疼。

經過鬧市區,瞟見一個有些熟悉的場景——某個百貨公司門口的舞臺上一男的舉着話筒在唱歌,臺下很多人在圍觀。

他想起來了,很多年前的聖誕夜,也有個小姑娘站在那裏,為他唱了一首情歌,并且深情款款地對他表白,請求他等她長大,她願意陪他走遍這個世界所有漂亮的地方。

而現在,那個又二又傻的小姑娘已經嫁人,她會走遍這個世界所有漂亮的地方,只是不再是陪他。

他終于離他越來越遠,和兩條平行線一樣不會再有交集,每每想到她,滋味萬千。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曾明熙的辦公室。那一天,他叩門進去,她正坐在桌子後寫作業,聽到動靜,擡頭看他,很響亮地問:“你找誰?”

“我找曾總。”他一眼看清了這張青澀稚嫩的臉。

“曾總出去了,要等一會兒才回來。”她公事公辦的口吻。

他點了點頭,表現得溫文爾雅,“我可以在這裏等他嗎?”

“可以。”

他坐下,微笑地看着她,一臉坦蕩,“還沒請教你是誰?”

“我叫曾好。”她用筆頭撓了撓頭發,禮貌地補充了一句,“曾明熙是我爸爸。”

他已經猜到她的身份,卻故作恍然了悟狀,“原來是曾小姐,難怪會待在這裏寫作業。”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放下筆,點了點手邊的幾顆梅子糖,客氣地問他:“你要不要吃梅子口味的糖?”

“那怎麽好意思?不如……”他停頓,順勢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小小的黑巧克力,聲音越發溫柔,“我拿這個和你換。”

她似乎驚訝了一下,眼睛喜悅地一亮,然後笑嘻嘻地說:“好啊,我正想吃巧克力。”

那一刻起,他心裏起了利用她的念頭。

在他的世界裏,是非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

他需要利用她對自己的愛慕博取曾明熙的信任,得到更多的實權,他需要掌握更多的內部情報,出售給競争對手,獲取巨額利益。

他不需要在意欺騙一個小女孩的真心會給她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他如願以償地成功了,當站在輝煌和榮耀的巅峰,那張曾在他面前笑過也哭過的臉逐漸模糊。

後來,那成為他此生最悔之莫及的一件事。

她不會再原諒他了,她的世界那麽幹淨剔透,不會容許那樣一個污點的存在。

他嘗試了兩年,結果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也逐漸明白自己完完全全地成為她過去的一個片段,自然而然地被她遺忘。

風過無痕,窗外沒有雪,他的記憶卻堆滿冷的感覺。

趕到小酒館,喝到近淩晨才結束,出來的時候風很大,他輕輕扯了扯風衣,晃晃悠悠地走在燈光昏蒙的小路上。直到再也邁不開一步,他迷糊地靠在一根路燈前,慢動作似的掏出口袋裏的煙盒,正欲點燃一根煙,眼皮上一濕,本能地伸手一擦,白白的一點。

擡頭一看,小雪紛紛至。

這座三年沒有下過雪的城市,此時此刻,漫天雪花旋舞。

他凝眸許久才低下頭,輕不可聞地吸了吸鼻子,安靜地看着掌心中央的一片雪花急速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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