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卷二: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2)
得沒臉活,現在她更害怕的是那些欺淩她女兒的人前來報複,她不怕死,但她怕女兒會出事。
這麽一折騰,方惋只覺得好像熬了好幾個夜一樣的沒了精神,口水都說幹了,這母女倆還是不肯報警,盡管她很為她們惋惜和心痛,但畢竟她不是當事人啊,既然她們那麽堅決,方惋也只好就此作罷。
方惋将這對母女送回了住所,是一處很簡陋的出租房,看着她們進去了,方惋這才懷着萬分的怒氣,千分的不甘,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的車……
“等一等……”身後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12uyF。
方惋應聲回頭,是剛才那位大嬸。
大嬸一把拉住方惋的手,一番感謝的話之後,大嬸的神色變得慌張起來……
“姑娘,俺看你是城裏人吧?”
“嗯,我是啊,大嬸,您……”
“姑娘,俺閨女的事,不能報警,但是俺……俺想知道到底是誰害了俺閨女……俺是農村來的,聽你們城裏人說,有種啥偵探,比警察還厲害,只要給他們錢,他們就能查到俺想知道的事,他們還能替人保密……姑娘,俺就想問問,那啥偵探去哪兒找?要花多少錢?一千塊錢能成嗎?俺全部的積蓄就一千塊錢了……”大嬸說着說着又飙淚,巴巴地望着方惋,等着她的回答。
方惋聞言,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看來這大嬸指的就是私家偵探吧,不過大嬸把私家偵探想得太誇張了一點,跟警察比……那其實沒什麽可比性,各有各的優勢,各有各的難處。關鍵不在于這些,關鍵是這大嬸想花一千塊錢請私家偵探,怎麽可能會有人接手,一千塊錢,私家偵探還得倒貼了……
“大嬸……您聽我說,這私家偵探吧,不是那麽好找的,而且,您這一千塊錢要是全都拿去花在這個事兒,那您和您女兒怎麽生活啊?”方惋這話倒是不假,但她也沒表明自己就是私家偵探。她是人,不是神仙,她自問沒達到救世的覺悟,人間疾苦那麽多,她哪管得過來,倒貼錢去查線索,誰會傻到那種程度。
“姑娘,你就告訴俺一千塊錢能不能請偵探啊?如果能,俺願意花這一千塊錢,俺跟閨女的生活費……俺可以去……去賣血……俺閨女被那些畜生欺負了卻不知道對方是誰,俺要是不能找到那些畜生,俺就是死都不瞑目啊!”大嬸的眼淚一滴滴落到她粗糙的手上,也滴在方惋的肌膚上,但這液體的溫度卻能讓方惋有種撕裂的疼痛。她不是沒見過窮人,但這大嬸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方惋的心,賣血度日,這該是窮到什麽地步才會走的一條路!
方惋心裏火燒火燎的,難受極了,胸口的位置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一般,呼吸都變得窒悶……
“大嬸……那個……一千塊錢……其實……其實……”方惋幾番欲言又止,她該怎麽開口向大嬸說明,一千塊錢根本請不到私家偵探啊!她實在不忍心擊碎大嬸的期望,話到嘴邊了都沒能吐出來。
終于,在大嬸低低的啜泣中,方惋暗暗一聲嘆息,輕拍着大嬸的肩膀走進屋子裏去……
“大嬸,為什麽您閨女被人那……那個了卻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您可以說說嗎?您放心,我一定會保密的。”方惋輕聲說着,坐在大嬸對面,留意了一下屋子裏的情況,床上,那姑娘已經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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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惋救了這位大嬸的女兒,她當然對方惋感恩戴德,有着一種信任,加上又都是女人,吐苦水也無妨。
方惋原本下河救人之後起來了感到很冷,時不時在打噴嚏,她心裏是很想回去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但是她天生的熱心腸又在作祟了,還有她的職業病——對一些棘手的有難度的案子十分有興趣,正是基于這一點,她才會熱衷于當私家偵探。
這位大嬸姓汪,夫家姓陳,女兒叫陳敏珍。汪大嬸的丈夫鄉下家裏住着,卧病在床,另外還有兩個老人年紀也大了,家裏沒了勞動力,沒了收入,汪大嬸為了賺錢給丈夫治病,來城裏當保姆,經過兩年的摸爬滾打,她先後換了不少雇主,現在固定下來在一家做。她女兒陳敏珍今年剛滿十八歲,家裏沒錢供她上學,她也來城裏跟随母親一起,當保姆。
母女倆賺的錢大部分都拿回家去用作治病了,平時省吃儉用的,身邊也沒幾個錢。
陳敏珍年輕、樸素,為人老實,她身上的青春氣息就是她最好的求職招牌,她被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雇主雇傭了,對方是富二代,但是待人很客氣,陳敏珍在那裏當保姆很輕松,因為主人不是每天都需要她做飯,她時常是可以在家待命,主人提前說要回家吃飯,她就會前去做好準備。
就在前天,陳敏珍接到主人的電話,讓她先去家裏煮飯,他晚上要回去吃。
陳敏珍到的時候,主人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她在廚房裏做飯,一不小心打碎了盤子,就在她忙着收拾的時候,突然她感到一陣劇痛,緊接着她就暈了過去……她是被人打暈的。
當陳敏珍醒來的時候,她的眼睛被蒙着,耳邊充斥着嘈雜的音樂聲,她感到自己四肢被綁了起來,渾身痛,有男人正在對她做着最邪惡罪孽的事情。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會跟鄉下的男朋友結婚之後才獻出自己珍貴的第一次,但是怎麽都想不到,厄運來得那麽突然,她被畜生玷污了,不止一個!
陳敏珍在事後被丢上車,幾分鐘後,她被丢在了路邊,那幾個畜生則揚長而去,臨走前還嚣張地說,如果陳敏珍敢報警,就找人殺她全家……陳敏陳是被人丢下車時才得以松開繩子,之前一直都是蒙眼,被捆……
自始至終,陳敏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玷污了,她被丢棄的地方距離主人家比較遠,她的手機和包包都在,主人打了好多電話來,但她都沒能接到,當電話再一次響起時,主人還在質問陳敏珍怎麽沒把飯做好,怎麽連門都沒關就離開了……主人哪裏會知道,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在他家做飯的時候被人給……
猖狂的行徑,令人發指的惡行,聽得方惋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能揪出罪犯!按現在最流行的一句話說,凡是犯下強jian罪的都該沒收作案工具!
“砰——!”方惋猛地一拍桌子,腦門兒一熱,拍着胸脯說:“這事兒,我接下了,我就是私家偵探!”
“。。。。。。”
這妞,按說她該去當警察啊,這麽熱血,這麽正氣!
汪大嬸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愣好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說:“姑娘……你真是……真是偵探?”
“對,沒錯,相信我,汪大嬸,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等我的好消息!”方惋堅定的目光中透出自信的神情,她現在情緒高昂,被眼前這對母女的遭遇深深地觸動了,以至于低估了這件事的風險……
“好好好……姑娘,你等着,我給你拿錢去!”汪大嬸還以為一千塊錢夠酬勞了。
“汪大嬸……”方惋急忙拉住,沖着汪大嬸擺擺手:“您先別急着給錢,錢的事兒以後再說……”
“姑娘,這怎麽行呢,不行不行……”汪大嬸也急了。
“。。。。。。”
方惋又勸慰了一陣,當她走出大門口的時候,果真是兩手空空,一分錢都沒收。
方惋一直到進了家門都還在碎碎念,恍惚的神情中隐隐有點肉痛的意味……“方惋啊方惋,你是腦子壞掉了嗎?有你這麽當好人的嗎?你不是下決心要快點多賺錢嗎?現在可好,大生意還沒接到,接了一樁讓自己倒貼的生意!”
方惋最大的優點就是富有正義感,這也是她最大的弱點……
方惋只好說服自己,陳敏珍那件事就當是積功德吧,再說了,她對于犯罪的那幾個畜生究竟是誰,還真來了興趣,很想知道畜生的真面目是什麽,假面目是什麽?根據方惋多年對于偵探小說推理小說以及相關資料的研究,加上她從事私家偵探以來的經驗,她覺着吧,最大的可能就是有歹徒潛入室內,發現了陳敏珍,起了歹意,将她打暈了拖走,然後施以殲侮暴行。
但這只是方惋的初步想法,到底是怎麽的內情,她還需要一步步去調查發現。等着瞧吧,喪盡天良的畜生,我一定會讓你們無所遁形!
方惋對着鏡子重重地點頭,給自己打氣。
她沒有忘記,十年前,她跟那個人曾約定,将來要一起開一家私家偵探社,要做隐形的現代豪俠,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來為這個世界增添一絲清朗。現在,那個人已經遠去了,或許他在天堂看着她所做的一切,盡管他不能參與,但他也會欣慰的,對嗎?看,她沒有忘記當初的約定,即使一個人前行是多麽艱難,她還是在堅持着,只為心中那一點不滅的星光……
“喂,莊郁……”
“嗨,小惋惋……”電話那端的男聲親切得肉麻。
“啧啧,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呀,還這麽叫我,不怕你老婆扁你啊!”
“不怕不怕,我老婆就在我旁邊,她說……親愛的小惋惋,我們要向你報告一個喜訊,我們有寶寶了,九個月之後出生!”
“哈哈,真的嗎?你懷孕啦?”方惋高興得笑出聲。
“不是我,是我老婆!”那叫莊郁的男人佯裝嬌嗲的聲音說。
“嘿嘿……恭喜恭喜!”
“謝啦,你等着當幹媽吧,記得多賺點錢,到時候給幹兒子的禮物可別寒酸。”
方惋哈哈一笑,順勢就問了一句話:“莊郁,幫我查幾個人的資料行嗎?我……那個,工作需要嘛。”
“OK,沒問題,有生意做就說明能賺錢!”
“。。。。。。”方惋無語,心裏在說,這單生意要倒貼!
莊郁就是向方惋提供沈坤消息的那個人,他是方惋朋友,也是她的消息來源之一。方惋讓莊郁查的是陳敏珍一家人的資料。方惋不是那種盲目熱忱的人,她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則,縱然陳敏珍的遭遇值得同情,但方惋需要進一步核實汪大嬸所說的一切信息,只有在證實對方所說非虛确有其事之後,方惋才會真的下決心出手。
今天晚上可清靜,文焱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方惋舒舒服服地洗個澡,躺在自己床上沒多久就睡了。
現在這個季節雖然是夏天,但河水裏的溫度卻也挺涼的,方惋下河救人之後沒有及時回家洗澡換洗衣服,耽擱了不少時間,還送陳敏珍母女回家,聽汪大嬸講了那麽一大段,如此一來,方惋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
睡到半夜,方惋的被子已經給踢到一邊去了,她覺得很熱,但是她頭很暈,睜不開眼睛,模模糊糊中,好像身子在搖晃……
“唔……誰啊,讨厭……”一聲嬌軟的嘤咛,讓男人心神一蕩,奇怪了,這女人的魅力真那麽大嗎?為什麽他聽見這聲呢喃都已經想入非/非了……
文焱只是看見方惋卧室的燈亮着,門也沒關好,他一時好奇進來看看她在做什麽,結果就看見她那只白嫩嫩的钰腿将被子踢到一邊,那動作竟然讓他聯想到“可愛”。
方惋臉上泛起兩團紅暈,長長的睫毛纖毫畢現,小嘴一嘟一嘟的在嗫嚅着什麽,毫不設防的樣子,惹人愛憐……她嬌嫩的肌膚像花兒般誘人,既讓人感到不可侵犯,卻又反而滋生出罪惡的念頭,她吃力地睜開眸子,迷離而閃爍着光澤的水眸讓他感到她也同樣在渴望着他……這危險的火花深深地撩起了他心底的小惡魔,呼吸變得急促,粗重,她輕盈的身子軟若無骨,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萦繞在他的鼻息,撩撥着他敏感的神經,他粗糙的大手順着她細嫩的臉頰滑向她的頸脖,鎖骨……
方惋頭昏腦脹,整個人都不清醒,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最是能真實地面對自己的本心。原來她骨子裏也有蠢動的因子,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着什麽,只知道他臉上冰涼冰涼的,而她因為發燒的關系,很熱,她貼近他就會覺得沒那麽熱了,她急切地想要讓自己降溫,越抱越緊,如小貓般依賴着他……終于,文焱眼底的火焰火焰逐漸将那最後一絲絲理智焚燒……真是要命啊,他身體的緊繃都快撐不住了,文焱心中陣陣波動,沒有任何預兆的,他随着自己的本意,驀地覆上那兩片嫩唇……這清香甜美的味道,蠱惑着他的每一根神經,他緊緊抱着這香噴噴的身子,越吻越深……(這章一萬四!已更新三萬一,早上還有更新!)
第54章 卷二:你吃避孕藥了嗎?(今天四萬字更新,求訂閱!)
更新時間:2013-6-15 15:51:36 本章字數:13644
空氣裏充斥着不安份的因子,有什麽一觸即發,她在他懷裏胡亂蹭着,殊不知自己在四處點火,他差點就要把持不住了,但出身特種兵的文焱自然有超乎尋常的一面,當他瞥見她異常潮紅的臉,感到她全身的溫度都滾燙得不正常,他心裏不免咯噔一下,伸手撫摸她的額頭,耳朵,臉蛋……他的眉頭越來越緊。
“方惋,方惋……”文焱輕聲呼喚,讓方惋的意識有着那麽一點點的反應,但也只是很吃力地睜眼看着他,嘴裏嘤咛一聲就又耷拉着眼皮。
文焱暗呼糟糕,剛才還準備激戰一番的興致全沒了,她發燒了,難怪她會這麽乖巧地鑽進她懷裏,她是在找降溫的東西呢。
根據文焱的感覺,方惋目前的體溫應該是直逼40度了,必須馬上送去醫院。
文焱從衣服裏找出一套衣服跟方惋換上,她現在只穿的睡衣,連文胸都沒穿……
為女人換衣服真不是件好差事啊。文焱強忍着體內的躁動,拼命壓制住當前的you惑,為方惋穿上……他這血氣方剛的男人此時此刻只差沒鼻血橫流了,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才能夠說服自己別做化身為獸,但即使如此,還是難以避免指尖觸到她的肌膚,他高大強健的身軀竟然有着一絲顫抖,額頭上的汗都憋出來了。
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和褲子,他感覺像經歷了一場惡戰似的疲累……真是的他幹嘛這麽緊張,眼前這女人怎麽說也是他老婆,丈夫為老婆換衣服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貨現在知道這麽安慰自己了,一時忘記自己對這段婚姻最開始的不情願。
文焱抱起方惋,她不滿地嘟着嘴,腦袋軟弱無力地窩在他肩膀,小聲嗫嚅:“唔……不要動……好暈……讨厭……讓我睡覺,我要睡覺……”
這一聲一聲像孩子撒嬌似的呢喃,仿佛一點一點的棉花被揉進了文焱心裏,化成絲絲疼惜蔓延開來,堅硬如鐵的心也有柔軟的時候……她平時沒點溫柔的樣子,沒點女人慣有的柔弱,現在卻如孩童般脆弱無助,而他沒有發現,自己居然不讨厭她這樣。抱着她輕盈的身子,他的腳步格外穩健……
半小時後,方惋躺在了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
燒迷糊了有一點好處就是……護士不熟練地多紮了好幾針才找到方惋手背的血管,而她因為意識不清而感覺不到疼痛,否則那可夠她受的。
醫生說方惋燒到了40度,幸好送醫院及時……
文焱坐在方惋身邊,靜靜地看着這個小女人,怎麽就那麽不讓人省心呢,看她平時活蹦亂跳,每次跟他較勁的時候多精神,身體看起來也不似柔弱型的,突然就病了,要不是他一時興起推開她房門看看,只怕她得燒出肺炎來了。
方惋勉力睜開眼,沖着文焱問了一句:“我這是在醫院嗎?”
“嗯。”文焱板着臉應了一聲,不知怎的,看她脆弱的樣子,他除了有點心疼,還有點不悅。她連自己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還睡得挺香,真是笨!
“方惋,你怎麽會發燒的?”文焱連續問了兩遍,可沒回音,方惋已經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文焱覺得遇到方惋可能是上天對他的考驗,比如現在,已經五點鐘,還有一會兒就要天亮,他才剛從外邊辦案回家就發現方惋發燒,送到醫院來了,她需要輸液,而他只能眼巴巴地在這兒守着,他上班一整天加上熬夜,人已經十分倦怠了,現在到好,他不但不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覺,還要照看一個發燒的病人……
文焱俊臉黑沉,凝視着方惋那張睡得香甜的臉蛋,心裏羨慕得緊,他多想也能馬上睡去啊……
其實方惋是看到有文焱在身邊才安心睡的,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是出于怎樣的意識,只是這男人會讓她感到很安全,至于為什麽這樣,她沒去細想……
文焱就這麽靠在椅子上坐着,盡管很困很疲倦,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來。身為特種兵,除了要有一身銅皮鐵骨,最重要的就是煉就超出常人的意志力,熬個一天一夜這種事,以往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那是經常的,遇到特殊情況,甚至是連續幾天都不可以睡。現在的情況,跟那些艱苦的過程一比,文焱又覺得這不算什麽了,繼續熬着吧。氣裏四差但。
深更半夜的,急診室人不多,還能出現一個英挺俊帥的男人坐在那兒,自然會吸引到別人的目光,角落裏站着聊天那兩個女護士不停地往文焱這邊瞄,時不時還竊竊私語,帶着興奮又隐隐灼熱的目光觀察着文焱。
“啧啧……難得見到這麽好看的男人,今天運氣不錯。”
“嗯,确實帥,很有男人味兒,陽剛,俊朗,我喜歡……”
“你喜歡有什麽用,沒見人家都已經有女人了嗎,輸液那個不就是咯。”
“切……世事無絕對嘛,我幻想一下不行嗎,萬一人家也留意到我呢,這可說不準……”
“诶喲,瞧你那花癡樣兒……”
“。。。。。。”
護士們的調侃很小聲,文焱沒有去留神聽那些,只是他眼角的餘光有時會瞄到那邊,他也知道有兩個女人在看他,并且在議論着他。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文焱既不讨厭也不喜歡,淡定如水,泰然自若,他只希望方惋快點輸液完,他就能早點回去休息了。
文焱的反應,在女人看來,可以說是酷,也可以說是拽,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只會讓他更加吸引人。他越是目不斜視,別人反而越是期待他的回應,哪怕是一個眼神也能解一解這寂寥的夜晚裏,護士們那顆寂寞的芳心啊。但偏偏,她們遇到的是文焱,他有時像木頭,有時又像石頭般硬,不解風情。所以說嘛,方惋能讓文焱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開始慢慢轉化,實在是堪稱稀奇……
天亮的之後,方惋已經打完兩瓶點滴,還剩下一瓶,這時候她也醒了。
望望四周,再望望文焱,方惋的意識還處于混沌中,揉揉腦袋,捏捏鼻子,稍微有點清醒了。
文焱此刻的坐姿還跟方惋睡前是一樣的,真是難為他了。但這是否也說明他骨子裏确實有着剛正的因子,而非裝出來的。
方惋的頭發亂成鳥窩,黑眼圈也出來了,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半點血色都沒有,雙眼無神地望着文焱,這副形象實在太“具體”了。
“文……”方惋才剛一張嘴,發現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火炙烤過一樣的,好痛,說不出話來。好嘛,她這是失聲了。
文焱眼角一抽,神情淡然地說:“你發燒到40度。”
“呃?40度?這麽猛?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方惋緊緊盯着文焱,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來表達。
文焱竟然也能讀懂她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眼中的血絲有些明顯,方惋心裏一突,他該不會是到現在都沒休息過吧?想到這兒,方惋疑惑的眼神中透出幾分歉意……多虧了他發現她發燒了不然的話,她現在還指不定病得多嚴重呢,想不到在她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會是他在身邊。
“你不用多感激我,我只是不想你在家裏出事,不想我老爸罵我而已……”文焱漫不經心地說着,看不出他表情裏的真假。
方惋驚訝地望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太神奇了吧?
文焱一副見了弱智的神情,無奈地搖頭說:“你的表情和眼神已經告訴我了,笨!”
方惋扁扁嘴,沖着他比劃了一下拳頭……
“女人,你就長點心吧,好歹我也送你來醫院了,你還沖我比劃拳頭。”文焱哼哧一聲,佯裝不悅地別過頭,實際上是為了招呼護士過來。
護士笑嘻嘻地上前來,很有禮貌地問文焱什麽事。
文焱要去住院部一趟,讓護士留意着方惋這邊的情況,護士當然很爽快地應承。
看着文焱離去的背影,方惋覺得吧,這男人的身體真強壯,那背部,真寬真厚實啊……其實他的胸膛還挺舒服的。方惋想到這裏,忽然腦子裏閃過一些零散的片段,昨天晚上好像她有窩在他懷裏?她記得昨晚她是穿的睡衣上床,可是現在怎麽她……方惋低頭一看,不只是睡衣換了,她裏邊還穿上了文胸,這是誰幹的?答案不需要想了……
就在這間醫院的住院部,特護病房區,某間病房門口守着兩個穿便裝的男人,兩人手裏正拿着包子在啃,一邊吃一邊在小聲說着什麽,看那表情,似乎是心情不太美麗。
怎麽會美麗呢,他們被派來看守這病房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雖然是輪班制,但這差事太枯燥無聊,他們時常會私下抱怨,真不知道要守到什麽時候!
一抹高大偉岸的身影緩緩走來,沉穩的步伐,挺拔的身姿,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男人走到那間病房前,對看守說了幾句話,還掏出了證件,但顯然這看守不會輕易放行,還要對來人進行搜身,确定沒有帶任何攻擊性武器在身,這才讓他進去了。
看守是兩位便衣警察,而進去的男人則是……文焱。
病房裏是什麽人?為何能得到警方如此重視?就連文焱這刑警隊長要來看望一次都還得被搜身?其實不只是文焱,每個進去病房的人都會被搜身。因為那裏邊躺着的,就是前任刑警隊長——毛大志。
毛大志是因為付金水一案而遭遇不測的,這一點外界不知道,但公/安部內部卻是清楚的。毛大志出事那天,正在進行抓捕付金水的工作,與他一起的兩名警察當場犧牲,他大難不死,但卻成了植物人。但就是這麽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來的植物人,他的存在,對警方來說至關重要。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見到付金水同夥的人,只有毛大志才知道在那次行動中,到底遭遇到了什麽,以至于付金水能從警方手裏逃脫,只有毛大志才知道那一次幫助付金水逃脫的人是誰!
文焱沒有忘記,他在回到Z市執行這次特殊任務時,首長曾說過,毛大志在出事的時候曾打過一個電話,說警局裏有內鬼,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名字就已經昏迷不醒。這條線索,根據分析,很可能連警局裏的內鬼都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特種部隊掌握了存在的消息,只是,文焱還沒能找出內鬼是誰,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對方隐匿得太深,并且不确定到底有幾個內鬼,他只能小心翼翼地……
文焱總是有那麽一種隐約的直覺,警局的內鬼很可能就是幫助付金水逃脫的人……
病床上靜靜躺着一個瘦瘦的年輕小夥子,他恬靜的睡顏就像是正在做着美夢,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輕淺的呼吸,還有身邊一些複雜的醫療儀器,入眼的一切,都讓文焱有種說不出的痛……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看毛大志了,他一次比一次瘦。毛大志的臉以前有點嬰兒肥,身體很結實,但現在,他臉上的顴骨很明顯,身上也瘦了一大圈……文焱在進了特種部隊之後,很少有機會跟毛大志聯系,見面就更少了,但是真正的朋友并不是要經常見到經常一起玩,而是無論多久不見,彼此心裏都一樣珍藏着對方。文焱和毛大志就是這樣的。從新兵入伍時建立起來的戰友情,融入了默契的友情,豈是三五幾年不見面就會淡化的。
文焱伸手在毛大志的胳膊上輕輕捏捏,入手很骨感,讓文焱更加不好受。
雖然毛大志是植物人,但文焱卻不這麽想,他每次來都會在毛大志耳邊訴說着以前一起當兵的一些趣事,包括糗事,現在回憶起來也都成了寶貴的片段。
“大志,你已經睡了很久了,還在偷懶嗎?我現在接替了你的位子,你就不想着拿回去嗎?如果想的話,你就早點醒過來,我們又可以并肩作戰了……”
“大志,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很有趣的女人,她有時候很潑辣,喜歡跟我較勁,可是有時候又很……好玩。她總是能影響到我的情緒,在我面前晃悠晃悠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似乎我就習慣了……大志,你說這是為什麽啊?還有,她的名聲不好,可是我知道她不是傳聞中的那種女人,我已經親自證實了……”說到這裏,文焱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雖然只是很淺的弧度,卻能看出他有那麽點自得。他所謂的親自證實,當然就是指他在領證那天晚上知道了自己是方惋的第一個男人……
文焱說這些都是很自然的流露,在毛大志面前,他不需要隐瞞這些,如果毛大志現在是清醒的,他一定會告訴毛大志,他結婚了。只可惜,毛大志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文焱也知道毛大志醒來的機會太渺小,但他始終都會抱着一線希望的。時常來看看毛大志,跟毛大志說說話,文焱才不會那麽壓抑,他心頭堆積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因為他是特種兵,他不能洩露身份,獨自出來執行任務,有苦自己抗,有困難也是自己上。看不慣許多人和事,尤其是警隊裏某些虛僞的人,文焱看在眼裏但卻不能把對方怎樣,因為那不是他的職權範圍,他改變不了現實中那些根深蒂固的惡習和某些人醜陋的內心世界,他清醒,所以他會活得比一般人更累。
而這些,他能說給誰聽呢?眼前的毛大志,無疑是最佳的傾訴對象……
文焱待了大約半小時就離開了病房,對着毛大志說了一會兒話,文焱覺得心裏舒服多了,連帶着腳步也輕快了一些。看看時間,方惋也差不多該打最後一瓶吊針打完了。
文焱剛一踏進急診室的大門就看見方惋在病床上歪着腦袋躺着,看樣子是又睡着了。
下意識的,文焱的視線落到輸液管上,幾乎在同一時刻,文焱猛地朝着方惋這邊狂奔過來……
“方惋!”文焱一聲疾呼,忙将方惋手背上的針頭拔出,沖着旁邊的護士怒吼:“輸液管空了都沒看到嗎!”
方惋被文焱的吼聲驚醒,激靈靈打個寒顫,怔怔的望着他,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只見有兩個護士慌慌張張圍了過來。
“方惋,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文焱焦急地看着方惋,他嚴肅的神情讓人感到害怕。
方惋搖搖頭,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不舒服。文焱松了半口氣,驀地擡眸,冷厲的目光掃過眼前兩個護士:“你們是怎麽做事的?病人的輸液管空了都沒看到嗎?她一個人在這裏,又是因為發燒進來的,你們不知道病人随時都可能因為頭昏而睡過去嗎?我剛才離開之前你們是怎麽保證的,說一定會看好,結果呢?”
文焱的一連串質問讓護士頭皮發麻,換做平時早就嚷開了,但眼前這男人好兇,跟發怒的獅子一樣,那股可怕的氣勢讓人膽寒。
“我……我剛才看的時候,輸液管還有液體的,我告訴這位病人,讓她看着輸液管,別睡着,快要空的時候就按牆上的扭,她有答應啊,所以我才先去跟另外的病人紮/針去了……”護士很憋屈,雖然震懾于文焱的氣勢,但也還是裝着膽子把話說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能怪護士了,這情形,應該是方惋自己不小心就睡過去,就那麽一會兒的時間,輸液管空了,而她也沒能及時按鈕。
方惋不知道文焱這是怎麽了,幹嘛這麽兇啊,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她很想說話,但她暫時失聲了嘛,只得嗯嗯嗯的,意思是在問文焱。
文焱見方惋沒事,他的火氣也消減了不少,但一接觸到她那種茫然而帶着疑惑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女人壓根兒就沒搞懂他為什麽剛才會那麽急,還發火了。
文焱沖着方惋咬咬牙:“你有點常識沒有啊?不知道輸液管不能空的嗎?不知道有空氣進入到血管會有怎樣的危險嗎?打吊針的時候空氣進入血管,會引起氣體栓塞,如果進入的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