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技能

他不喜血腥,又尤其對血腥味敏感,如此才會在女子初來月事之時便有所察覺。

剛才他竟忘了這事……

幽幽的目光落在水裏的一片殷紅,瞧着她嬌小柔弱的身子和略顯蒼白的面頰,她這是出了多少的血,才能将一桶的水都染了?

水已然是不能用了,且泡在浴桶裏的女子也……,泠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她從水中撈了出來。

孫傾婉被整個抱出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水嘩啦啦的順着她的身體滴了一路,直到她被泠寒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殿裏雖燒着地龍,暖洋洋的,但畢竟是寒冷的冬日,突然被從溫暖的水中撈出,巨大的溫度落差,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冷意襲來,意識也漸漸從醉酒中恢複了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陛下?”她察覺到了泠寒的存在卻看不見,只能試探的叫出聲。

男子沒有說話,他正提了一旁的溫水過來。

孫傾婉能夠聽到泠寒将木桶放在地上,桶內的水聲和桶底落在地面的悶聲。

他拿起一旁的水舀,舀了一瓢桶裏的水,冷冷開口:“把頭擡起來。”

他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屋子黑漆漆的,孫傾婉看不見泠寒的動作,也不知他要做何,想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又剛剛沐浴完,那他要她擡頭,應該是要吻她吧?

女子酒意還未消退,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腦海裏浮現起宴會上男子那張俊逸的面孔。

深邃的漆眸,棱角分明的五官,雖說這人太怪,不過這模樣卻真的好看,所以她下意識裏是不抵觸的。

她是這樣想的,便也是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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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男子便看到那小人兒緋紅着一張臉,撅起粉嘟嘟的紅唇,腦袋揚的高高地,一副等着他吻她的模樣。

溫熱的水“嘩啦啦”的澆在女子微微泛紅的脖頸上,亦是澆醒了等着被吻的孫傾婉。

水落下的那一刻,孫傾婉顯然是愣了一下,她緩緩睜開眼,眼中是隐藏不住的啞然,不是要親她嗎?

溫熱的水順着她的身子,一瓢又一瓢的沖刷着她的身體,孫傾婉這才察覺原來泠寒在給他淋浴。

原來真的不是呀!

男子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明顯失落,他便是掌心接了些水,順便把她的唇也洗洗。

沖得差不多了,又抹了香露,然後将幹淨的棉巾裹在她身上。

做好這一切,他便是繼續給自己洗,她身上沾了腥味,而泠寒在抱她出來的時候,自己的身上也染濕了。

所以他沖洗過後,出奇的給自己用了些香露。

“是栀子花的香味。”孫傾婉只聞了一下,就辨出了這香露的味道,“陛下喜歡栀子花是不是?”

她笑呵呵的猜測着,泠寒卻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用一瓢瓢沖洗的聲音回答她。

香露的味道被漸漸沖淡,孫傾婉覺得這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哪裏怪怪的,難道是泠寒還在生她的氣?

可是他不是說,只要她把酒喝了就原諒她的嗎?

泠寒正在擦身上的水,結果孫傾婉突然摟住了他的腰。

她的身子小小,坐在椅子上,整個高度只到他泠寒的腹部。

她摟的緊,将頭埋在他的小腹上,聲音甜甜,吳侬軟語般嘟囔着:“謝謝陛下許我母親入宮,陛下真好,陛下是大好人。”

她說着,又在泠寒的小腹上輕輕親了一口,然後擡起一雙單純又迷離的眼眸,“陛下喜歡栀子花,那臣女以後日日都用這個好不好?”

她在讨好他,想盡辦法,盡最大努力的讨好他。

柔軟的唇瓣落在男子小腹上的那一刻,泠寒明顯身子一緊,血脈噴張。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棉巾定格在半空中,半晌沒來由的就笑了。

宮中除長壽宮外,許是沒有女子的原因,竟一朵花都見不到,泠寒不喜,也從不在意。

他不過是覺得栀子花的香味淡雅,很适合她罷了。

“朕從不看花。”他淡淡解釋,“也沒有喜歡的花。”

孫傾婉微微蹙眉,忽覺得這人也忒不好哄,可她又必須要哄好他。

她不知他心裏到底有什麽疙瘩,但母親說父親快要醒了,若他心中還有氣,等父親醒來會不會給他穿小鞋?

她絕對相信泠寒能做得出,轉瞬她又想到了什麽,忽得揚起頭來,雙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做了一個花的模樣。

“那陛下覺得臣女這朵花,您喜歡嗎?”

她翹着小指,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豔欲滴的花骨朵一般,燦爛的看着他。

目光落及在那笑靥如花的小姑娘身上,幾息的靜默,男子扔了棉巾,将這花骨朵整個打橫抱起,轉瞬扔到了床榻上。

孫傾婉心裏暗喜,她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

她雙手勾着泠寒的脖頸,等泠寒把她放下的時候也不松手,直帶着男子壓在她的身上。

嫣紅的唇瓣就這樣湊了上來,帶着幾分青澀,火熱的吻上了男子的唇。

泠寒這些時日俨然已經被這女子撩撥的到了極限,哪裏還扛得住這個,沉悶的聲音漸漸由胸腔發出。

孫傾婉迷迷糊糊的,心裏想着要讨他歡心,便是極其認真的,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去吻他。

青澀的吻落在男子薄唇上,小姑娘吻得認真,泠寒能在她迷離的眼眸中看到那股子赤城,可這赤城卻也摻雜着目的。

他欣賞着,欣賞着她的真心。

“陛下……”那幾乎是從嗓子縫裏發出的嬌嗔,簡直蘇到了男子的骨子裏。

“嗯?”

他鮮少回答她的話,這是唯一一次不加思索的回應。

“想要陛下要我這朵小花。”她面頰緋紅,嬌豔欲滴,眸中水波蕩漾,俨然一副含苞待放,靜待花開的模樣。

她喝多了,借着酒勁膽子也大了起來。

孫傾婉清楚,她入宮就是侍君的,只要哄得泠寒高興,她便可在宮中安然,她的家人也可保。

也只有活下去,她才能有辦法出宮,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泠寒并不在意她心裏的那些小算盤,只見她眼睫顫顫,他湊到她耳畔,含笑道:“可知該如何要?”

他瞧着她清澈見底的眼眸,幹淨明亮還帶着幾分天真,而他正好與之相反,黑眸中染滿了猩紅的欲。

孫傾婉搖頭,奇嬷嬷答應她的曉事的冊子還沒拿來,眼下她并不知道男女之事到底是個怎麽回事,可她察覺出了那再次出現的匕首,她知道泠寒一定想要。

“臣女不懂,可陛下懂就好呀。”她笑的燦爛,還帶着幾分女兒家的俏皮。

泠寒就知道她什麽都不懂,否則也不會在她身子不便的時候,傻乎乎的提這個。

他語氣中帶着幾分陰恻恻的威脅,一字一句道:“朕會一口一口把你吃進腹中,揉進骨血,融為一體。”

“你怕不怕,嗯?”

他說完,還故意在她的頸窩處咬了一口,泠寒能夠感受到女子身體的硬直,知道她這似貓一般的小膽,一定怕了。

“才不信呢!”她甜軟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陛下慣會吓唬人,若這世間的丈夫都把妻子吃掉,那他們的孩子從哪來?丈夫生得嗎”

孫傾婉腦子沉沉,卻并未因醉酒丢了理智。

瞧着眼中閃爍精明的小姑娘,男子呵笑一聲,“知道得還挺多。”

謊言被揭穿,後面的事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女子為自己的聰明頭腦有一刻的沾沾自喜,如此摟着泠寒的手臂更緊了幾分。

柔嫩的唇瓣在漆黑中不斷尋找着,想要湊上他的唇,泠寒眸子一緊,躲開那炙熱的唇,坐直了身。

孫傾婉撲了個空,還沒等反應過來,衣服就被罩在了身上。

此刻男子手裏拿着孫傾婉的亵褲和一條純白色的棉帶子,沉默着,似乎有些犯了難。

許久過後,他問道:“這個怎麽系?”

他拿着長長的月事帶反複比劃打量着,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個頭緒。

孫傾婉已經習慣泠寒為她穿衣,這個皇帝似乎和別的皇帝不太一樣,別的皇帝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金尊玉貴的,他到好,凡是親歷親為。

她知道兩人沒戲了,于是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結果泠寒卻冷冰冰的向她抛來問題。

女子微微挑起眼眉,下意識聞聲看去,可是她什麽都看不見。

“是什麽?”

泠寒這才想起她看不見,于是把這長長的,他也叫不上名字的東西扔給她,冷冷道:“自己系。”

她雖看不見,但是有些私密的東西,她不用看,只是一模就知道這東西是什麽。

對呀!她來了月事了呀,女子忽才想起。

可是這麽大的事,她怎麽就忘記了呢?

倒不是她心大,只是她以往月事總要連着疼上幾日,那種絞痛感,她每每都覺得生無可戀,生不如死。

可是這次為什麽半點不适的感覺都沒有?

也來不及想那麽多,想起自己正處于月事,免得染髒了床榻,忙起身準備穿上。

可這玩意穿着簡單,可造型着實不雅,她需要半跪在床上,以一個奇奇怪怪的姿勢才能把它系好。

“陛下,您能先回避一下嗎?”

“不能。”

泠寒正想看這東西那麽多帶子,到底是怎麽系的,結果孫傾婉讓他回避,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女子咬唇,想要給自己在争取一下,如此便選擇走一下将心比心的路線,以及推人。

“陛下也有自己的隐私,不想被別人看到吧?”

孫傾婉說完,心裏慌慌的,因為她不知道泠寒能不能體會到她現在的感受,因為他是君王,他不想的事,似乎沒有人敢忤逆他。

好半晌的沉默,甚至是僵持,那一刻孫傾婉真的是怕極了,她真怕自己會惹怒他。

結果男子起身落了床榻上的帳幔,兩片帳幔從兩側滑落重合。

“好了,朕看不見了。”

他又後退一步,以證明床帳已經完全阻隔了他。

孫傾婉徹底放心了,心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直起身,膝蓋半跪在床榻上,微微分開了雙腿,摸索着兩端,将月事布系于中間。

她動作很熟練,調整到一個舒适的位置後,三兩下就把帶子給系好了。

泠寒靜默的站在床榻邊上,眼眸卻認真又仔細的一刻也未從帳幔上移開,直到孫傾婉将月事帶徹底系好,止了動作,才緩緩收回目光。

他放的是紗幔,所以……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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