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變故
樓月歌回到氣宗，看見外面圍了一圈人，對着裏面指指點點，她心中一慌，難道氣宗出事了。
于是扒開人群沖了進去，只見門內的弟子正哭坐一團，暮成雪正帶着弟子往外走，迎頭看見自家掌門，倒把吓了一跳，衆人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掌門，你，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氣宗有事？”弟子們一見到自家掌門還在，趕緊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吵得樓月歌一句話都沒有聽清楚。
“好了好了，暮師兄，這是怎麽回事？”“啊，這個。”他也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旁邊的人說道“哎呀林掌門，你這是好好的嗎？那你們氣宗是怎麽回事呀，大白天在宗門裏吹唢吶，我們以為氣宗出了什麽事，趕緊趕過來。”
“唢吶？”樓月歌轉頭看向暮成雪“你們吹唢吶做什麽？”
“是這樣的，掌門不是讓我帶着弟子們練習嗎？那我覺得吹唢吶就是個好辦法，誰能想到今日剛剛開始，就有人陸陸續續來問，我就出去了一趟，回來也不知道聽誰說掌門出事了。我正打算帶着弟子去打探一下，你就回來了。”
其他門派來看熱鬧的人一聽，原來是弄錯了，他們聽着氣宗吹唢吶，以為出了大事，也不知道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到最後宗門弟子真相信自己掌門出事了。
樓月歌聽後長嘆一口氣，自己不過是出去收個債，就“被出事了。”
暮成雪見掌門沒事，趕緊疏散周圍的人“好啦好啦，都是誤會，都散了啊。”
打發走他們，宗門這才安靜下來，想起方才那一幕，大家都是苦笑不得，站在那裏看着掌門，等着诶訓斥。
沒想到樓月歌一開始故意沉着臉，待拿出鼓鼓囊囊的錢袋時，突然換上笑臉，朝他們晃了晃“你們看，我們的欠賬全都要回來了。”
“真的嗎？所有的欠賬？”暮成雪還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拿了回來，這是掌門能做到的事。
可看到錢袋裏面的錢，他才确定，果真是要回來了。
衆弟子一開始也不信，看到大師兄點了點頭，頓時所有的弟子都歡呼起來“要回來了，我們掌門把錢要回來了，我們有錢過冬了。”
随後，他們又一擁而上，将樓月歌整個人擡起來，抛在空中又接住。
這個場面，對她來說太熟悉了，先前在北疆，打了勝仗的時候，大家也是這樣慶祝。原來，打了勝仗讓人高興，收回欠賬，也同樣會讓人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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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風面帶微笑看着熱鬧的弟子們，轉頭問暮成雪“你覺不覺得我們掌門好像變了？”
他怎麽會沒有察覺了，從神拳門的事情開始，以前那個處處小心謹慎的林千笑就徹底變了。
“可能是經歷這些事，心性發生了改變，不管怎麽樣，只要他還是掌門，我暮成雪就一定會跟随他。”
“不錯，這話倒是不假。對了，我想跟你商量個事，你不是做了一個七星連□□嗎，看起來很厲害，能不能借給我打兔子。”
暮成雪拒絕地爽快“不行，那是我給掌門做的。他那把弓實在是太大了，使起來不方便。所以我把兩者結合，既可以當弓使用，也可以作弩用，你拿去打兔子，簡直是對我能力的質疑。”
“你越說我越想看看，早就聽說器宗造的武器江湖第一，要不這樣，你也給我造一個，怎麽樣？你看，我使刀也很累的，要是能有這麽省力的東西在手，下次我就能打得贏天道院的小道士了。”
省力的武器嗎？被他這麽一提醒，暮成雪突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亦風，你今日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放心，我一定幫你做一個稱手的兵器。”
氣宗庫房裏，樓月閣看着手中精巧的七星連□□，連連稱贊，“器宗之術，果然名不虛傳，暮師兄，這七星連□□可能多造一些出來？”
暮成雪搖了搖頭，“只此一件，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把。”
“這是為何？”“掌門有所不知，七星連□□是□□結合，箭射出去之後，可迅速折疊起來變成弩，再次快速射出短箭。長弓破力，短弩加速，殺傷力極強。但造七星連□□的東西，十分難得。說來也是巧了，先前在器宗的時候，我常常跟在師父後面收集一些材料，當時只覺得有趣，如今器宗沒了我才知道，師父找的那些東西，都十分稀罕。做完這把連□□，就再也沒有了。”
一番話讓樓月歌心頭一熱“這些都是你最珍惜的東西，為何不留着。”
暮成雪倒是毫不在意“不過是些物件，留着也只會徒增傷感，倒不如造個有用的東西出來，能幫得上掌門，那便是最好的事情。”
“謝謝，我很喜歡這邊連□□，以後便可以經常帶上。對了，我聽亦風說這後山有很多兔子，不如我們去試一試。”
暮成雪苦笑不得，怎麽都喜歡用這麽好的東西去打兔子，“這把連□□的威力，可以穿透三個人，用來獵兔子，會有點浪費。”
“如此強的穿透力，器宗果真名不虛傳，我看你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改天我帶你去個地方，讓你造的東西，都能被用上。”
“還會有誰來找我們，器宗早就沒有了。”暮成雪将東西一一收好，顯得有些傷感“當初師父讓我用功，我偏不聽，如今他老人家不在了，我才知道後悔。不過今日，我倒是有了個法子，能幫宗門中的弟子提升戰鬥力。”
樓月歌聽的十分感興趣，“你快些說一說，是什麽辦法。”
氣宗弟子都是練氣為主，可運氣的訣竅是太難掌握，若遇到緊急情況，常常沒有還手保護自己的能力。
“我打算造一個順手的武器，讓氣宗弟子可以保護自己。”
“好哇，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對了，這個給你。”樓月歌将錢袋遞給他“都交到你手裏需要購置什麽你就自己做主。不要怕花錢，我們這麽多人，肯定能把氣宗撐下去。”
暮成雪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錢袋，眼角潮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連連點頭。
傍晚的時候，風刮得厲害，弟子們準備關門時，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提着燈籠，身上背着一個竹背簍，見到有人，便放下一張帖子，拜了三拜，之後又轉身走了。
“出什麽事了嗎？”
暮成雪将帖子遞過去，神情嚴肅“飛刀門的報喪帖。”
看了帖子的內容，樓月歌又氣又悲，飛刀門一門九人，昨日都被人殺了，只留下一個小少年。如今屍體還在院子裏擺着，少年要挨着報了喪，等着人去幫忙。
“走吧，我們去飛刀門。”
“掌門，屠門的，可是天道院，我估計江湖中，沒有哪個門派敢在此時去幫忙。”
樓月歌沒聽過天道院，但能随便屠殺一個門派，想必也不是什麽講究俠義的人。
“他們是做什麽的？”
“掌門莫非忘了，天道院是江湖各門派推舉出來的，負責懲惡揚善，清理不守江湖道義的門派。這次飛刀門出事，想必跟前些日子，他們洗劫運镖車有關系。既然是他們管了，我們不好去幫忙。”
想着那少年孤獨悲傷的樣子，樓月歌多少有些不忍心。
“那便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暮成雪搖了搖頭，“沒有。”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亦風拿着帖子晃了晃“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飛刀門。你看看，報喪貼後面還有內容。”
亦風拿出來的，是一封血書，看字跡寫的很匆忙，大抵是出事的時候寫下。
短短兩句話，卻讓人倒吸一口涼氣“天道不公，勾結外族。”
“為何這封血書會送來我們這裏？”
樓月歌看着血書，裏面的提到的外族會是誰？聯想起自己離開北疆的事，她突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是烏秅國。
“暮師兄，你帶着弟子們守在這裏，我和亦風去飛刀門。”
“我跟你們一起去。”
亦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們還要你照顧着，放心，我一定保護好掌門。”
兩人出門前，樓月歌飛鴿傳書給林千笑，告訴他飛刀門的事，她不知道其中的恩怨，只能先去看看情況，一切還要等兩人見了面再商議。
鴿子飛到了将軍府，可林千笑沒有及時看到。此時樓家上下正在廳裏議事。
北疆傳來消息，周邊行國有異動，昨日，剛擊退了一路敵人。信中的意思，北疆急需再派人去。
樓寰山将信收起來，提了提嗓子“明日我便向皇上請求，出發鎮守北疆。”
家裏人一聽，想勸阻又不能勸。他們都明白，這樣做是為了樓月歌。
樓夫人扶着桌子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這麽突然，不知道能否等月歌成了親再出發。”
“我也想啊，到時候看看情形再做決定。”樓寰山說着看了看兩個兒媳婦“這幾日你們兩個要多幫幫你娘，替你們月妹妹挑一戶好人家。”
二嫂嫂擡眼看了看旁邊沉默不語的妹妹，語氣溫溫柔柔“前些日子趙家倒是來了人，看樣子他們有意娶我們家月妹妹。”
“哼，趙禾那個草包，整日花天酒地，如何配的上我們月歌。爹爹放心，我們定會幫妹妹找一戶好人家。”
回了屋，他這看到信，想着正好要找樓月歌告訴她北疆的事，便換了身衣裳，讓小果子幫自己隐瞞行蹤，便騎馬直奔飛刀門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