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愛了愛了[冷漠.jpg]……

清晨的陽光極具穿透力,透過印着滿天星的窗簾灑進室內,無比清晰的勾勒着一切。

五條悟提着早餐進屋,床|上|的人還睡着,床|下是還沒收拾起來的鋪蓋卷。

五條悟噗嗤了聲笑了出來,誰能想到呢,最強咒術師和|小男朋友同|居,居然只能可憐兮兮的打地鋪?傳出去怕是面子裏子都沒了。

但有些事情是沒法忍耐的。

心動是一種本能,所以感情來得波濤洶湧,少年是如此強烈地吸引着他。一點點似是而非的回應,就能輕易勾|起他的心火。

他自己也無法保證,真就能不擦|槍|不走|火的忍個兩年。

太難了,最強的五條悟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

五條悟感慨着人生的艱難,太宰治已經睜開了眼睛,鳶眸帶着初醒的蒙蒙霧氣:“……幾點啦?”

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嗓音在清晨略有沙啞,格外奇特的音質像羽毛一樣不輕不重地摩擦着五條悟的耳膜。

……哦豁!一大早上就這麽刺激的嘛?!

糟糕的大人聽見自己猛然快了一拍的心跳聲,眉梢的肌肉跳了跳:“嗯~是啊,幾點了呢?”

回答太宰治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口勿。

就這在清晨的金色光線裏,兩人交換着深|深|淺|淺的呼吸。

太宰治直直地望進那抹蒼藍,仿佛看到了北極夜空的極光,耳邊是極光來臨時噼裏啪啦的電流聲。

在這一刻,大腦不聽使喚的,自顧自替他回顧了曾經種種,眼前似有萬千光影,又好似白茫茫一片令人不知所措,促使他擡起雙臂回應了|親口勿時的擁抱。

畢竟,兩個人抱在一起那麽暖……

這樣的回應,讓五條悟暗道糟心。

掌下是細密的傷痕,指尖輕輕劃過,就像在浏覽少年的曾經。

沒有含糖的口|腔在那一瞬間布滿了甜味,全身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無一不在叫嚣着對少年的|貪圖。

含着燎原熱火的蒼藍眸子半眯着,映着少年迷迷糊糊任他|親|口勿的模樣。

這不對。

不該如此。

他的喜歡可不是摧毀性|的占|有。

盡管他明知少年想要的便是一場摧毀性|的占|有,用當下的痛苦去緩解曾經的痛苦。也正因如此,少年才給予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綿長缱绻的口勿由五條悟主動停止。

以額抵額,白發交纏黑發,鼻尖劃過鼻尖。

“你喜歡我吧。”五條悟蹭着少年,開口的熱氣噴灑在少年隐約發紅的面容上。

太宰治有一瞬發怔,他不知這句話是五條悟的期待,還是五條悟在自以為是的陳述事實。

他保持緘默,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的不為所動。

“早餐,放桌上了。”五條悟輕輕呼出一口氣,咧嘴笑得好像只大白鯊:“兩校交流會嘛,今天有得忙呢,走了。”

說走就真的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地走了。

走前,五條悟不忘用被子把太宰治卷起來,也不知是生怕他着了涼,還是別的什麽,還留下氣勢洶洶的一句:“你乖乖聽話,不然辦|了你!”

怎麽聽怎麽有股子虛張聲勢的意味。

被裹在被子、只給露出腦袋的太宰治:“……”哇哦,這就是最強咒術師五條悟嘛?愛了愛了[冷漠.jpg]

借由正式介紹新生吉野順平,“假死”的虎杖悠仁被順勢引出。

東京咒高倒是一派喜氣洋洋,以樂岩寺嘉伸為首的京都咒高的心情,大約是不怎麽美妙的。

“哦呀?樂岩寺老先生的臉色看上去可不大好。”

漫不經心的話音由遠及近而來,衆人循着聲音望去,就見黑發鳶眼的少年站在前方,似笑非笑地向他們望來。

準确的說是望向了京都咒高一方。

京都校的學生大多世家出身,前些天發生在“津島家”的|血|案,個中內情如何,該清楚的不該清楚的,他們全都聽了個遍。

看着黑發鳶眼的少年,他們一時間不知該做何感想。

傳說中的[反咒力術式]擁有者津島修治竟還活着?

這樣一位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竟制造了那般|慘|案?

又或者——四年前津島本家被|滅|門,竟然是由高層一手主導……

心情之複雜,令他們紛紛移開了目光。

“日安,津島監察官。”樂岩寺艱難地直了直背脊,假裝沒有聽見那夾|槍|帶棒的嘲諷:“看起來,津島監察官倒是春風得意。”

此話一出,但凡有五條悟聯絡方式的人都尴尬的咳聲連連,視線控制不住地往事件中的另一位當事人身上飄。

“哼哼~”五條悟驕傲地挺|胸|擡頭,笑得既嘚瑟又得意。

“這可真是……”太宰治以手抵唇笑顫了雙肩,他提步上前走到樂岩寺面前,言笑晏晏:“我以為,樂岩寺老先生對我說話會更注意一些呢。”

聞言,樂岩寺艱難直起的背脊,再次彎了下去,片刻的沉默後,他似認命般的閉上眼:“有用嗎?”

好似面臨遲遲沒有落下、但深知一定會落下的最後一只靴子。

“津島修治”之前出口的“複仇宣言”,使他們這些咒術師高層,每時每刻都活在恐懼之中。

與之相比,“津島修治”和五條悟交往、亦或是更深層的聯手,都算不得什麽了。

為了做一個了斷、為了不再恐懼,他們将破綻盡數展露。

然後,他們等了又等、防備了又防備,卻始終沒有等來“津島修治”的動作。

嘴上說着複仇宣言,可當真擁有“複仇”的機會時,“津島修治”卻表現得毫不在意……這更令他們惶恐不安。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死|亡何時到來。

樂岩寺睜開眼,費力地掀開眼皮望向黑發少年,蒼老沙啞的話音、帶着疲憊與感慨響起:“歸根結底,是我們欠了你的。”

因為深知有所虧欠,所以才會那般惶恐不安。

氣氛猶如靈柩般寂靜下來。

背對着光源,太宰治的表情如同隐在霧面玻璃後般叫人看不真切,只有那雙鳶色的眼眸清晰地發着幽暗的光。

“的确,你們欠我的。”

簡單的一句話,透露出似要擊碎人心髒的沉重感……

——面對父母的|死|亡,少年不是無動于衷!

意識到這一點,五條悟瞬間斂去了所有笑意,一種迫切的想到去到少年身邊“去擁抱他!去安慰他!”的沖動在心底騰升,而後似病毒般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

但。

五條悟擡手推了下墨鏡,手腕繃出的青筋清晰可見。

他強迫自己按捺住這股|沖動,少年是監察官,即便在場所有人都知曉,他同少年是戀人關系,他也不能在這種時候上前。

這是在保護少年,也是在保護東京咒高。

太宰治擡頭望了望今日湛藍的天際線,閉了閉眼,他笑着看向東京咒高的校長:“我在咒高住了好些日子,還沒向夜蛾先生問好。”

“小事而已,津島監察官不必客氣。”夜蛾正道點點頭,心說畢竟是監察官,以前就沒指望問不問好,現在都是悟的小男朋友了,問好就更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既然兩校校長都在……”太宰治頓了頓,鳶色眼眸含着清淺的笑意從兩位校長身上輕輕拂過:“那麽,我宣布,即日起請兩位配合監察官的工作,進行現有咒術師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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