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改bug) 沒有誰在那雙眼裏……
“呦~”
打開門,看見揚着檔|案|袋沖他打招呼的黑發少年,七海建人眉頭一擰,直覺事情并不簡單。
成熟的大人懂得“難得糊塗”的道理,不去深究對方是如何找到他家的這個問題。
秉持着禮儀,七海建人颔首點頭:“日安,津島監察官。”
太宰治揚了揚唇:“介意談談嗎?”
“那取決于你要以怎樣身份與我談話。”
“監察官。”
七海建人沉默片刻,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向一旁讓了讓位置:“沒什麽可以招待津島監察官的,還望見諒。”
“無妨。”太宰治加深了些許笑意,走進室內,都不用主人家招呼,很會照顧自己的坐到沙發上。
七海建人:“……”
忍住滿腔吐槽的|欲|望,七海建人還是去倒了杯清水給不請自來的監察官少年。
“那麽……”七海建人的目光落到被放到茶幾上的|檔|案|袋:“津島監察官要和我談的事情,與裏面的東西有關嗎?”
“是哦。”把牛皮紙袋裏的就任文件抖落出來,正面擺放于青年面前,文件上已經簽好了審|核人的名字——太宰治。
太宰治笑着看向他:“恭喜。內務省的意思,任命七海先生就任咒術界負責人一職。”
“……?!”沒有戴護目鏡的眼睛,遮不住情緒,七海建人極|深的吸了一口氣:“請問,這是不能拒絕的嗎?”
“這個嘛……”太宰治垂着眉目,傾身端起水杯,并沒有喝,只是用指尖磨蹭着杯口邊緣:“自然是可以的。”
七海建人松了口氣。
呯。
水杯被放到茶幾上的聲音後,太宰治交疊起雙腿笑道:“只要七海先生不再是咒術師的話。”
七海建人感覺自己半張臉都在抽搐,嚅喏了幾下說:“……恕我直言,這就是不能拒絕的意思吧???”
“七海先生。”太宰治抿唇笑了下,面上擺出了幾分誠懇:“事實上,舉薦你的人是我。”
七海建人眼神|死:“……”我能說果然如此嗎?
在重複一遍,成熟的大人懂得“難得糊塗”的道理。
七海建人同樣并不深究,面前的少年到底是“津島修治”還“太宰治”的問題。
“咒術界的制|度|更疊是勢在必行的。”太宰治說道:“內務省需要扶持一位代表着|官|方的負責人,不為與現在的咒術師高層|作對,僅為給那些願意同內務省站在一起的咒術師吃一顆定|心|丸。”
“這樣說來,五條先生或許更适合。”何況五條悟還是你男朋友——這話七海建人沒說出口。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看見七海建人沉默,太宰治笑道:“七海先生比我更了解五條悟,他并非合适人選。準确點說,是不合适目前局面的人選。”
沉默片刻,七海建人閉了閉眼:“也就是說,負責人什麽的,我只暫時擔任就好,等到內務省徹底接管咒術界後,我便可以卸任了,對嗎?”
太宰治點點頭:“七海先生可以這樣認為。”
看着對面的黑發少年,七海建人深知拒絕不了,內心幾經掙紮,到底是點頭應下了,不過卻仍是問道:“可以請問津島監察官選定我的理由嗎?”
“七海先生雖然與五條悟關系更近些,但看上去并沒有遭到過多的針對與忌憚。”
太宰治揚了揚唇:“成熟的大人總能在夾縫中尋找到合适的生存之道,就像真人那件事,你拿到手指後将其交給了上面。”
七海建人嘆了口氣,早知道有這麽一份差事等着他,他就該把宿傩的手指給五條悟!
看起來已經完全說通了——太宰治挑了挑眉,來之前他便知道不會被拒絕,成熟的大人懂得何為事分輕重緩急。
當然……
太宰治唇角的笑僵了僵,也很有可能是知道不能拒絕選擇認命,不過答應了就是答應了(聳肩)。
“既然七海先生同意了,那麽……”太宰治将已知情報盡數道出。
作為負責人,七海建人應當也必須是知情者之一。
七海建人越是聽越是心驚,在他們這些咒術師還為未有所察覺之時,這位已經知曉了這樣多的情報,并着手解決了大部分問題嗎?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啦。”太宰治拍了下手掌:“七海先生還有其他疑問嗎?”
七海建人緊抿着唇,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注視向少年過分年輕的面龐:“您不是敵人,真是太好了。”
他從未對某件事如此慶幸過。
太宰治勾了勾唇角,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撥出電話,說了聲“上來吧”就挂斷了電話。
看見七海建人詢問的眼神,他解釋說:“負責人先生,我想你需要些人手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可不希望我舉薦的負責人,一出門就被暗|殺|掉哦。”
七海建人:“……”我要是被暗|殺,怎麽想都是津島監察官的錯。
由種田部長傾情贊助的人員已經就位,正同今後要保護的負責人先生友好交流着。
太宰治看了眼手機,時間正好跳到八點鐘整,他群發了條郵件出去。
[在下內務省監察官·津島修治,無論諸位咒術師身在何處,都請于九點三十分整,抵達雅敘園酒店頂層會議室。]
瞥了眼顯示來自“五條悟”的數條未讀郵件,以及未接電話的标識,鳶色的眸子微微一暗。
一通電話很快地撥打進來,來電人——五條悟。
抿了抿唇,太宰治按了一下音量鍵,惱人的翁響瞬間歸于死寂。
“那個、津島監察官……”七海建人捧着手機,頭疼的按着太陽穴:“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太宰治打了個響指:“就是七海先生想的那樣哦~!”
七海建人面無表情,監察官其人,簡直是他命裏一道坎,過不去的那種……
電話沒有被接通。
就像昨晚一樣,發去的郵件、撥打的電話,通通石沉大海。
五條悟攥緊了手機,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映出他沒有絲毫笑意的臉。
少年內心有着極大的不安定感,因此,需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存在。
他不知道嗎?
不,他當然知道,即便是在昨晚匆忙趕去找“夏油傑”時,他也沒有忘記。
只是……
他那時認定自己的摯友已經死去,那麽現如今頂着“夏油傑”殼子的人是誰?他要搞清楚,所以他留下一句“等等我”便匆忙離開。
他救下了差點被|滅|口的與幸吉(機械丸本|體),又同“夏油傑”交手。
也不知是好是壞,在他呼喚傑的名字時,他有注意到“夏油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動了動。接着,他不斷以各種方式試圖确認,真正的傑是否還在。
“夏油傑”終究是逃了。
而等他回去河邊,哪裏還有少年的身影。
“啧!臭小鬼!”五條悟砸舌胡亂地抓了把頭發,靠着牆,積壓在胸腔的悶氣太多太滿,到了非得狠狠|紮|上一|刀|才能痛快的地步。
他并不後悔昨晚“離開”的決定,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那樣做。
只是……想到“少年曾乖乖巧巧的等在河岸邊,最後卻什麽都沒等到,只能失落離去”的可能性,心髒就是一陣不安的狂跳。
“悟。”
夜蛾正道以及學生們站在不遠處。
“走了,去雅敘園酒店。”
東京咒高一行人抵達雅敘園酒店頂層的會議室,入目的便是已經等在裏面的京都校的人;以及冥冥與少有見面的九十九由基,還有一些世家的人。
庵歌姬不在,她在照顧與幸吉,雖說确定那就是給敵人傳遞情報的學生,但是也不能眼看着人重傷不管。
“呦~”九十九由基揮了揮手:“還真慢啊,樂岩寺老爺子都從京都趕到了呢。”
太宰治還未到……
五條悟有點失望,轉而又笑着攤開了手掌:“因為就在東京嘛,就算晚一點出發,也不用擔心遲到。”
“這麽說也沒錯。”九十九由基原本也就随口說說,撩了撩頭發,她道:“說起來,監察官傳得郵件是群發呢。不是你把大家的郵箱地址給你小男朋友的吧?”
“不是哦。”多說多錯,五條悟不想“無意”透露關于太宰治的情報,只是聳了聳肩否認。
東京咒高一行人全部落座,東堂葵立刻纏上了虎杖悠仁。
在虎杖悠仁崩潰的“我們連一個|國中的都不是啊!”背景音中,夜蛾正道看向了樂岩寺:“話說,樂岩寺校長準備好津島監察官要的材料了?”
“姑且。”樂岩寺回答的莫能兩可,他這裏都是世家的孩子,家族不同意,有些孩子們即便認清現實,也沒有一點法子。
這次他帶來的是些願意跟随內務省的小家族家主,是原本已經認命,只等待消失在歷史洪流中的小家族。
夜蛾正道理解地點點頭,他看向五條悟:“話說,七海……”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哦呀哦呀~”太宰治人未到聲先來:“大家都很準時呢,很不錯哦。”
大家都不自覺危襟正坐,只有五條悟,不只危襟正坐,還慌忙理了理衣服和發型,确保自己的最佳儀态。
衆人:“……”開屏|求|偶|的孔雀嗎你?
太宰治終于現身,含笑的視線于會議室衆人身上一一掠過。
于那雙鳶色眸子裏,沒有誰獲得了優待。
這一瞬間,五條悟心頭一沉,他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脫離了既定軌道,正兇狠地向他撞來……
五條悟想,他不該走的那樣匆忙,他應該多留下幾句話,他應該告訴少年說:我去看看頂着傑的殼子的家夥是誰。
而不是用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丢下少年匆忙離去。
太宰治亦有所感地輕輕看向白發男人,鳶色的眼底沉澱着漠然。
閉了閉眼,在五條悟回望而來時,太宰治率先收回了目光。
自始至終,這都是僅屬于兩個人的兵|荒|馬|亂,并未引起旁人的半分注意。
太宰治笑盈盈地拍了拍手:“那麽,很好!現在有請內務省任命的負責人先生,大家鼓掌歡迎!”
衆人:“……”他們都不知是該先震驚一下“咒術界有了內務省任命的負責人?!”,還是吐槽監察官先生的過分活潑。
大家一言難盡着表情,掌聲稀裏嘩啦的響起。
負責人先生使勁按着太陽穴,現身于衆人眼前:“還請津島監察官不要給這件事增加多餘的難度,謝謝。”
衆人:“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