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氣真好,百無禁忌,宜…………

一衆咒術師直勾勾地看着七海建人,都驚呆了。就是種田派來保護“負責人”的人魚貫而入,也沒能|勾起他們半分危機。

一些學生倒還好,并不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

虎杖悠仁更是高興的笑眯了眼睛,別的心思沒有,就單純覺得“負責人”這個職稱聽起來就好厲害,七海海升|官|啦!

大人們以及個別知曉咒術界各種利|益牽扯的學生就不一樣了。

他們原以為所謂的“負責人”,會是內務省調職過來的。畢竟內務省要接管咒術界,無論怎樣想都是選擇“自己人”比較放心。

結果竟然是選了咒術師?

借他們一個腦子也想不到啊!

這裏面,大約就只有五條悟沒有感到一絲意外,怎麽說呢?這一看就是出自他……小男朋友的手筆。

少年一向不走尋常路,別說是從咒術師裏選定一個負責人了,就是上街拉個乞丐過來當負責人,也不是什麽值得意外的事情。

“我反對!”

會議室內一陣久久的沉默後,九十九由基率先出聲:“為什麽是七海?七海是負責人的話,那麽現在的高層呢?想我們站隊|內務省,津島監察官怎麽都要給出一個服衆的理由吧?”

此話一出,簡直将會議室內的所有咒術師都推向了內務省的對立面。

其他人一驚,卻是來不及撇開關系了。

一來他們也蠻好奇選定的負責人為何是七海建人,二來……

主位的“津島修治”已經眉眼含笑的向他們望來了,那笑容很好看很好看,卻也明目張膽的流露着森然的冷意。

眼神也宛若從極寒之地穿越而來,令他們渾身冷徹,溫熱的血液好似也在那目光的注視下一點一滴的凍結了。

……不敢動,生怕稍有動作,身體就會如同遭遇重擊的冰川般四分五裂。

唯一沒受影響的五條悟環顧四周,內心又是嘆氣又是幸災樂禍,不過他不會說什麽,他不能在少年行使“監察官”職責時,去拂了少年的面子。

而且,等會結束,他恐怕還有場|硬|仗要打——生活不易五條嘆氣,自身都難保,還能保別人嗎?

趁這會功夫好好想想等會是跪搓衣板,還是跪榴蓮,比較實在。

“重要嗎?”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太宰治才輕輕地啓唇:“你認為你的站隊,對內務省來說重要嗎?九十九由基小姐。”

既然九十九由基把其他人包含其中,那他就将九十九由基從群體中|割|裂來。

七海建人:“……”津島監察官這是和他有仇吧?這時候不該言詞溫和些,以防他這個新|官|上任的負責人被敵對嗎???

……[一種植物.jpg]奇怪的難度又增加了。

九十九由基眨巴着眼睛,她沒想到會被這麽問,或者說她沒想到……真就這麽不給面的嗎?!

“并不重要哦。”太宰治彎了彎眸子,切實地告訴她,就是這麽不給面子:“無論是站隊,還是九十九由基小姐本身,都不重要。”

“咒術界制|度|更疊是勢在必行的,無論負責人七海建人先生是否得到支持。”太宰治眉眼彎彎:“請諸位前來,也不過是按照內務省的指示,例行通知你們一聲罷了。”

想了想,太宰治又補充說:“至于現在的高層嘛,沒有得到|官|方的認可,名不正言不順,是完——全不重要的小角色哦。”

不重要的小角色·樂岩寺嘉伸聽了尴尬的腳趾扣地。

“好啦~”太宰治燦笑:“夜蛾校長、樂岩寺校長,之前我要的材料,從今日開始,你們可以直接交接給負責人了。”

話落,太宰治遞了個眼神給将心累寫在臉上的負責人先生。

七海建人:“……”

感覺到對準自己的視線,七海建人半張臉都抽搐了好幾下,他需要時光機,回去打死那個答應下來的自己。

……不愧是戀人,監察官也好、五條先生也罷,都難|搞|的一批!

“嘛,總之今後請多指教。”

與太宰治交換了座位,七海建人狂按着太陽穴說:“東京咒高上報的材料,津島監察官已經交給了我。那麽樂岩寺校長,您的需要上報的材料何時交于我?”

“……一星期後。”樂岩寺說着皺起了眉:“不過,可能并不會齊全。”

“好的,我了解了。”七海建人點了點頭,看向被樂岩寺帶來的幾人身上:“請問他們是?”

太宰治滿意的笑了笑,起身離開了會議室,相信有夜蛾正道以及目前也站在了內務省這一邊的樂岩寺,七海先生的處境不會太過艱難。

五條悟緊随其後。

新官上任的負責人白眼一翻,全當沒看見。

道理上講得通的事情,情感上卻未必講得通——

所以,當五條悟在酒店天臺找見太宰治後,沒有解釋一句,不希望自己誠懇的解釋,聽在少年耳裏化為無用的辯解。

此時的少年就坐在天臺邊緣,稍微挪一挪就會從天臺墜落。

盛夏的晌午,陽光明耀。

五條悟望着被金芒籠罩的少年的背,心底卻生出一種不真實感。

真是糟糕,似乎将平等眷衆生的陽光、也将搖搖欲墜的少年抛棄了。

果然,昨晚離去的太過匆忙了……

“你還要看我多久?”

少年回頭望來。

五條悟沒有說話,事實上他被少年那片獨一無二的鳶色瞬間擊中了頭腦,使他開始不由自主地燃|燒了靈魂、沸騰了血液。

五條悟遲鈍機械地動了動唇,喉嚨裏含着屬于少年的名字。

他的嘴裏沒有含糖,舌尖卻仍舊因為少年而無端地有了點甜味。

甜得有些發齁了。

“呦,一晚上沒見啦。”五條悟費力地從沸沸揚揚熱熱烈烈的心火中抽拖出來,翹起唇角,向少年靠近:“我的小男朋友~”

太宰治任由五條悟靠近自己,目光平靜。

“夜不歸宿可不好。”一步之遙時,五條悟停下了腳步,笑眯眯地推了下墨鏡:“還有……你別是想跳下去吧?你跳的話我就和你一起哦。”

白發男人說得認真,太宰治卻只用仿佛看什麽渺小之物般的眼神注視他。

見少年沒回話,28歲的五條悟先生,孩子氣的呲了呲牙,強調說:“我認真的,別小看你的男朋友我啊。”

太宰治僵硬地笑了下:“……沒有小看。”

當五條悟注視他的時候,那雙眼裏映出的不是湛藍天穹,也不是蔚藍海面,而是皎潔清亮的明月。

這位最強的咒術師先生将鋒芒一一收起,餘下的只是并不算熟練的溫柔和沒有半分隐藏的熱烈愛意。

……愛意?

太宰治垂下眉目,于心底咀嚼這一詞彙,半晌,在蒼藍眸子心驚肉跳的注視中,站起身後跳下天臺,站到白發青年對面:“說起來,昨天怎麽樣?那名學生救下了?”

五條悟在心裏連連砸舌,這情報能力也是沒誰了。

“當然啊,出手的可是最強。嘛,不過頂着“夏油傑”殼子的家夥雖然重傷,但還是跑掉了。”他這樣說,他猜想少年對假|貨“夏油傑”也是有了解的。

“除此之外呢?”太宰治心想再說點有用的啊。

沉默了一會,五條悟沉着話語,嗓音的質感森冷又鋒利:“真正的“傑”可能還在。”

真正的夏油傑還在?太宰治蹙眉,別是五條悟太想念友人,終于瘋了吧?畢竟若是正主還存活着,羂索沒可能發現不了……

“行吧,我知道了。”

太宰治掠過白發青年,也躲開了白發青年伸來得手。

“……不回咒高嗎?”

“我還有得忙呢。”太宰治偏過臉,疲倦地揚了唇角:“有時間的話,去薨星官找天元吧。”

不等五條悟消化完後一句話,太宰治已經離開了天臺。

長廊上,是已經結束初次會議的七海建人:“這麽快就說完話了嗎?鬧別扭了?”

“想多了。”

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可以鬧別扭。

“走吧,去內務省辦理正式入職的手續。”

七海建人仰天長嘆,他已經認命了。

穿行于酒店的長廊,太宰治扯了扯唇角。

他并不喜歡太陽或月亮這樣的比喻,他知道,太陽也好,月亮也罷,在映照他的同時也會映照着其他人。

入職手續辦理妥當,太宰治領着正式成為公|務|員、滿臉恍惚的七海建人走出辦公大樓。

“七海先生。”

“……在。”七海建人氣若游絲的應了聲。

“接下來請帶着內務省配備給你的保全人員,看顧虎杖悠仁。在命令未解除前,你們不能分開行事。”

七海建人挑了下眉:“看顧虎杖君?”

“是的。”太宰治笑着說:“我有把情報告訴七海先生吧,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情報于大腦彙集,正一件一件的串聯着,七海建人卻發現有一環是斷裂的:“宿傩的手指?!”

啪嗒!

太宰治打了個響指:“既然盡心籌備多年,羂索就不會做多餘的無用之功,每一個行動都該有他的目的才對。”

之前,在這已經被破局的計劃裏,這并不是多重要的一環,但現在不行了。

因為五條悟昨晚趕去并重傷了他,羂索多少該猜到他的計劃出現了纰漏。

因着情報的不對等,未必能猜得到全部,但哪怕只有小一部分,也足夠羂索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了。

“若是虎杖悠仁被|喂|下|被|盜|的全部特級咒物,會怎麽樣呢?”太宰治笑着歪過了頭。

“我明白了,津島監察官。”

太宰治加深了笑意。

在七海建人前去辦理入職手續時,他自然也囑咐了那些負責保護負責人的異能力者,若虎杖悠仁狀況不對——

殺。

這一點……嘛,七海先生就不必知曉了,以保護者的姿态存在下去就好。

太宰治按亮手機,屏幕顯示未退出的郵件界面。

[先生,除昨晚,六分鐘前,“夏油傑”有使用咒力,位置還需鎖定,但可以确定人就在涉谷範圍。]

擡頭望着今日湛藍的天際線,由衷的感慨:天氣真好,百無禁忌,宜|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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