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久遠的曾經存在着的“強制解除一切術式”的術士,卻也只是解除術式而已。
反咒力術式則是強制無效化所有咒力,珍貴的獨一無二。
但那又如何?
“知道|殺|人|承包公司“Murder Ink”嗎?”
蒼藍瞳仁驟然緊縮,眼睛的主人終于明了,那股強烈的不安源于何處。
“津島修治|監察官——已死。”
歸根結底,少年也僅是普通人啊!
“開門!”
強光晃花了五條悟的眼,讓他的思緒也瞬間歸于一片空白。
“關門!”
……五條悟被封印的同一時間——
禪院家主一組。
東京校日下部一組。
咒術師冥冥一組。
驚愕也驚喜的發現,“帳”被破除了,就在一瞬之間,就在所有人都不曾反應過來之時。
知情人都明白過來,內務省監察官·“津島修治”抵達涉谷!
輔助監督宣布:“請務必記住,生命的意義高于一切!”
“盡量避免同敵人戰鬥,無論是咒靈還是詛咒師,以撤離及保護人群為最優先!”
“咒靈有五條先生在處理了!”
“哦!”
可惜,幹勁十足的咒術師們來不及疏散驚慌失措的人群,“五條悟被封印”的消息,就如同一記重擊,猝不及防地敲打在每一個咒術師的大腦深處。
事實證明,羂索遠比想象中更能|幹。
若非情報的不對等,不知曉天元已獲得神格、不知曉獄門疆的[裏]被夜鬥拿着、更不知曉——“津島修治”還活着。
如果都知曉,說不準他真的可以完成自己的計劃。
可惜,沒有如果。
當然……
夜鬥咧了咧嘴,對付一群特級咒靈,外加千年術士一個,即便他僅以“逃脫”為目的,現在也是受傷不輕,如果消亡在這裏的話……
不行!
獄門疆在羂索手裏。
獄門疆的[裏],他必須送到太宰治那裏!
不為別的,只因他也想要庇護人類,如果五條悟就是平息一切的存在,那麽即便消亡,也是在将獄門疆的[裏]交到太宰治手上的那一刻!
“嘿!雪音!拼一把!”
[啊!]
“咒術師到底是怎麽破除的“帳”?”漏瑚問道。
“誰知道呢。”羂索聳了聳肩,比起五條悟被他成功封印,咒術師将“帳”破除算不得什麽。
羂索哪裏能想到,他滿心認為已經|死|亡的津島修治還活着,并抵達了涉谷,破除了“帳”。
“現在的話……”羂索說:“漏瑚,你去和花禦彙合,按照原計劃尋找虎杖悠仁。至于這位神明大人,你就不用管了。”
哎呀,真人要是沒有被祓除就好了。
多好用的咒靈啊,可惜了,可惜了呀。
知曉五條悟被封印的咒術師,已經沒有餘力為倉皇出逃的人們指明前路。
救助五條悟成為首要目标,畢竟五條悟下線的結果,約等于涉谷事态再難控制,進而蔓延至整個日|本。
[最大威脅·五條悟被封印],聞聽消息的詛咒師們也會源源不斷向涉谷聚攏。
場面究竟會如何的混亂?
又将造成怎樣的|傷|亡?
誰也不敢去想。
太宰治都給氣笑了,按亮手機,紅點标注着夜鬥的位置,紅點在一點一點緩慢而又艱難的移動着。
看來他是不能跟着七海建人一組行動了。
夜鬥帶着獄門疆的[裏]艱難向他靠近,他也必須向着夜鬥靠近才行。
所幸,不太遠。
與七海建人一組分開前,太宰治被喚停了腳步:“怎麽?”
“津島監察官。”七海建人推着護目鏡:“若是你想的話,其實是能夠安排人在虎杖君身邊的吧?但,你沒有那樣做。”
七海建人已經明了太宰治要他帶着保全人員一起、看顧虎杖悠仁的原因了,為的就是以防關鍵時刻虎杖悠仁被宿傩取代,在做出些無法挽回的事情前——處|決。
“誰叫我太相信七海先生了呢。”太宰治笑着聳了聳肩,轉身離開原地。
相信?
恐怕不是。
七海建人望向少年離去的背影,是打從心底裏不希望|斬|斷虎杖悠仁生的機會。
……太宰治是殘酷的,那份殘酷之中包裹着的卻是“善”的內核。
“津島監察官沒問題嗎?”伏黑惠擔心道:“就算有反咒力術式,可監察官畢竟受了不輕的傷。”
“津島監察官自然有他的打算。”七海建人垂目,既然路以被監察官鋪平,他們要做的就是順着鋪就好的道路前行。
“哦哦!七海海你們在這裏啊!我找你們好久!”
七海組同虎杖悠仁成功彙合。
七海建人定了定神,現在起,他真的必須執行監察官的命令了。
——絕不能與虎杖悠仁分開行動!
這是[禁止術士入內的“帳”]?
太宰治挑了挑眉,看來詛咒師已經被通知到并抵達涉谷了呀。
為達成目的,羂索真是很努力。
手機發出翁響,太宰治一面将手掌覆在“帳”上,一面接通了電話:“呦~種田部長,我也正想致電給您哦。”
[太宰君,涉谷的狀況我已經聽說了。]種田的語調急切,隐約可聞急促的氣音:[狀況可控嗎?需要支援嗎?]
“嗯嗯,都在可控範圍內哦,不過還是請回那些被負責人請走的異能者吧。”
動作稍稍牽扯到了傷口,太宰治不自覺發出“嘶”的一聲,緩了口氣繼續說:“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種田部長幫忙。。”
[說吧,我盡全力配合。]
太宰治冷下了臉,鳶眸從最深處一點點凝結成冰:“清掃咒術師高層,現在。”
[這……]
“這是最好的時間點。”太宰治冷笑一聲:“那些老東西恐怕正等着“五條悟被封印”的好消息,準備坐收漁翁之利呢。”
“人越是得意越是容易露出破綻,這是難得他們松懈的好機會。”
[可是,這樣一來,就等同于與咒術師高層|撕破臉了。]
“不然呢?難道,內務省接管咒術界後,有給那些貪得無厭的老家夥養老送終的打算?”太宰治奇怪的問。
又道:“沒必要繼續與咒術師高層|糾纏,咒術界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會在涉谷徹底了結。”
至于其他世家的人,會不會借群龍無首的當口渾水摸魚,更是無需擔憂的事情。
關門放最強就對了。
太宰治邁開步子,向着夜鬥的方向走去:“負責人也已經就位,他們留着幹嗎?等過年嘛?”
電話那端有片刻的沉默:[我親自帶隊過去。]
“另外……”太宰治的腳步微不可見的一頓,抿了抿唇,又若無其事的重新邁開:“涉谷一事平息後,我要立刻脫離咒術界。”
“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不錯真是不錯!”看着被咒靈圍攻、近乎渾身|浴|血|的夜鬥,羂索相當捧場的拍着手:“不愧是神明大人啊,這都撐得住!?”
“呼呼呼……”夜鬥以太|刀|為支點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腦海中有雪音慌亂卻也堅定的話語,眼中是羂索令人厭惡的嘴臉。
“好啦好啦。”羂索用仿佛|誘|哄小孩子般溫柔語調、說出了極其殘忍的話語:“快點去|死|吧,神、明、大、人。”
“哦呀哦呀~這可真熱鬧呢。”
“……!”
羂索身形一僵,眼眸一點一點震蕩起來。
動作遲緩的循聲望去,就見被确定|死|亡的“津島修治”,眉眼帶笑矗立在前……怎麽會?這不可能的!
“啧啧。”夜鬥松了口氣,調侃道:“老板呀你受傷也不輕啊。”
“嘛,我能活着趕過來已經很不錯了呦。”太宰治聳了聳肩,向僵硬不動的羂索看去:“所以說啊,羂索——你在做什麽呢?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不是嗎?”
被準确叫出名字的羂索一驚,卻很快冷靜下來,事到如今他也沒想再隐瞞下去。
“呵,真沒想到啊,津島家的獨子這一次還是沒能死掉。”羂索惡劣的笑了:“原本,你應該同你的父母一起去|死|才對,茍活在世有什麽意思?嗯?”
“這麽說起來……”太宰治向前兩步後又站定,平靜的同羂索對視,“與高層|勾結,滅|門津島家的人是你?”
“啊,沒錯。”羂索很幹脆的承認了,“要為父母報仇嗎?”
聞言,太宰治噗嗤一聲笑顫了雙肩:“單純的|殺|了你有什麽意思呢?唯有擊碎你的心靈才算得上是報仇啊。”
“……你什麽意思?”
好冷……一些令人不妙的猜測,令身處炎炎夏日的羂索,感受到了有絲絲寒意鑽進了皮膚。
仿佛在冬日裏飲了雪水般的感覺,讓他冷得發抖了。
“你輸了。”
太宰治垂下頭,面容陷入明與暗交界的陰影當中,隐約可見那雙鳶色的眼眸發着森然的光。
“天元有了神格,成為了你無法|操控的存在。”
什、什麽?!
羂索驟然緊縮,不會的不會的!
“五條悟——”不知何時,獄門疆的[裏]已經被夜鬥送到了太宰治手中。
撲通撲通。
太宰治感覺得到,在他碰觸到“裏”時,五條悟正逐漸開始掙脫束縛。
“也即将擺脫封印。”他擡眸望向羂索,鳶眸溢滿着飛雪冰霜:“你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猶如被一張天羅密布的大網籠罩其中。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驚濤駭浪般鋪天蓋地的席卷了羂索每一寸皮膚。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話語充斥着不敢置信,聲音從拒絕承認的低喃、到發狂般的狂吼:“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說“天元有了神格”這一點,他還能當做假話,那麽當看見獄門疆的[裏]時,他便無法保持冷靜了。
[裏]在天元手上,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輸了?他居然輸了嗎?在距離成功這樣近的位置……輸了?
羂索的咒力鋪天蓋地的四散而來,磚瓦化作碎石一刻不停的砸向地面,大地開始劇烈的晃動。
圍攻夜鬥的特級咒靈一瞬消散,足以說明千年術士強悍的實力。
[裏]震蕩地愈加強烈。
“夜鬥。”太宰治說:“在嗎?”
夜鬥用袖子抹了把臉臉上的|血,點了頭:“在。”
“有辦法嗎?”
“沒有。不過,嘛,剛好天神有、剛好我問過。”
聞言,太宰治雙手用力握住[裏],藍白光芒極快地在空間內暈染開來。
——咔嚓。
獄門疆的後|門被打開。
“裏面好無聊呀我的小男朋友!”
太宰治跌入懷抱,卻無暇顧及:“夜鬥,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