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密隐藏劇情

至于隐藏劇情,許長安自己琢磨了一下,原著裏沒有寫也很正常。

原身嫁進将軍府後,除了第一次把他吓尿褲子的上朝之外,再也沒有出過門,一心折磨着顧爻和顧子期二人。

也正因為他将二人折磨得不成人樣,更是藏得厲害,凡是有人來訪一律拒絕。

後來擔心遇見無法拒絕的大人物,比如聖上或者丞相府的人,他就幹脆告病,大肆宣揚将軍府裏的人染上了瘟疫,目前正在醫治當中。

之後別說是來訪者了,就連方圓百米的路人都被他隔絕在外。

許長安不可能跟原身一樣為一己私欲毀了将軍府的名聲,更不可能一直窩在将軍府裏守着顧爻和顧子期不出去,這就是他為什麽觸發了隐藏劇情的關鍵原因。

隐藏劇情,原著沒寫,是好是壞都要靠自己來判斷和推進。

難辦的是,許長安穿書之前并沒有來得及看完全書。

穿書而來的許長安跟重生而來的顧爻一樣,對劇情的了解僅限于恢複理智的顧爻将原身千刀萬剮,之後兩個人就帶着記憶,同時來到了成親前夜。

也就是說,如果劇情走得不好,許長安可能會在半路就嗝屁,跟這本複仇虐渣的爽文後續沒有半點關系。

好在許長安并不擔心,他可是綁定了系統的人,嗝屁是不可能嗝屁的,所有困難一定都能迎刃而解,只是解決得快和解決得慢而已。

許長安吃了口腌菜,“對了,今天怎麽沒見到馮管家?”

他還想問問老人家拐杖好不好用呢。

他本來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急于這一時半會,但空氣中異樣的安靜還是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所有人偷偷瞥着的對象,“曾四?”

曾厲害上前,“三公子放心,小的已經将事情辦妥了。”

許長安懵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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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厲害道:“那老東西現在已經無用到需要拐杖才能行走了,小的自然要為您解憂,不能讓将軍府裏養個閑人啊。”

“你……”許長安語塞,真就沒見過這麽能作死的配角,小聲道:“你把馮管家怎麽了?”

曾厲害靠近許長安耳邊,得意道:“您日日為那傻子煎藥,小的便以老東西玩忽職守為由,将他攆出将軍府了。那老東西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這大冷天的,就是要飯也絕對熬不過幾日,你就盡管放心吧。”

我放心……我放心個鬼啊!

許長安心虛地看向顧爻,顧爻還在嚼着嘴裏的飯,沒有什麽動靜。

也對,要等他有動靜,只怕是在恢複神志之後取他們狗命的時候。

許長安恨得咬牙切齒,又生怕被顧爻聽見,帶着曾厲害走到外面,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什麽時候讓他走的?”

曾厲害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姿态,“就今早,您在庖房煎藥那會兒。”

許長安用力揉了揉眉心,頭疼道:“往哪走了?”

這倒是把曾厲害給問到了,“小的沒看……但小的告誡過他,若是在路上見他一次,便打斷他的雙腿,想必已經離将軍府很遠了吧。”

“你可真是……真是……”許長安氣得指着曾厲害半天說不出話來,“算了,事後我再找你算賬!”

曾厲害茫然地瞪大牛眼睛,“三公子,我做錯什麽了嗎?”

許長安怒道:“你還有臉問,誰讓你動他的?!”

“您啊。”曾厲害無辜道,“在入将軍府之前,不就是您說的,要成為将軍府的主子,就得從資歷最老的馮管家和年紀最小的顧子期入手,即使不擇手段嗎?為何小的照做了,您卻不開心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

許長安的話音戛然而止,那恐怕是原身說的。

日常背鍋的許長安無言以對,“總之,現在立刻派人去找馮管家,務必盡快把人帶回來!”

“三公子……”

“如果找不到,你也別回來了!”

曾厲害眸中狠厲一閃而過,很快地恢複了往日的順從,“小的這就去。”

然後朝一旁的将軍府人招手,“跟我走。”

許長安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才又回到飯桌。

顧子期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肉,“好餃子,你怎麽啦?”

“吃飯時別說話,小心噎着了。”許長安舀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以防萬一,“沒怎麽。好餃子會處理好的,你只用好好吃飯,快快長大就夠了。”

“子期會的。”顧子期乖巧地自己捧着碗喝了一口湯。

窗外寒風陣陣,許長安卻根本沒有心思再多吃一口。

他想跟着曾厲害去找馮管家,又擔心顧爻和顧子期發現馮管家不在,到時候二人鬧起來,他真的很難收場。

歸根結底,還是要怪原身瞎說話,連累他都不好去罰曾厲害了。

自己打自己的臉,許長安就只能低調一點,等曾厲害把馮管家找回來,再義正言辭地警告他別再作妖了,不然哪天把自己作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冬日夜長晝短,酉時便已漸入黃昏。

将軍府的人手加了又加,陪嫁的人手也派出去大半,還是沒有找到馮管家。

許長安焦急地在屋裏來回走動,許久之後,總算看見曾厲害匆匆回來的身影。

許長安連忙問道:“找到了嗎?”

“沒有。”曾厲害穿着厚實的衣裳,來回奔波也累得汗淌,“三公子,說不定那老東西早就死了,不然還是算了吧?”

“瞎說什麽?”許長安握緊拳頭忍下揍人的沖動,“想算了也行,不如我把你也丢出去如何?”

曾厲害不說話了。

許長安等不下去了,穿上衣裳就往外走,“留點人手照看顧将和子期,剩下的全部派出去,天黑之前務必将人尋回來!”

曾厲害道:“是!”

仆人們陸續離開,偌大的将軍府內瞬間變得空曠寂靜。

“哥哥,”顧子期抱着顧爻的腿,“這麽晚了,好餃子是不是偷偷去吃大串串了?怎麽不帶子期呀?好餃子是不是不喜歡子期了?”

“不是。”顧爻說,“好餃子很喜歡你。”

顧子期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那子期就放心啦。”

烽煙守在暗處,對于自家主子的做法也很捉摸不透。

明明顧爻早在上午就知道了曾厲害對馮管家的惡行,卻只是讓狼火暗中保護馮管家,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行動,就好像……覺得馮管家只是暫時出去而已,遲早都會回來的。

若不是他知曉自家主子有多在乎馮管家,都快要以為此刻着急萬分的許長安,才是被馮管家看着長大的孩子了。

永安城內萬家燈火通明,夜游的人數較之夏日減少了許多。

将軍府的人成群散布在大街小巷裏,敞開了嗓子在找人。

“馮管家!馮管家你在哪!”

“馮管家,夫人來了,你快回來啊!”

“馮管家!聽到了答應一聲!馮管家!”

……

許長安混在人群裏也跟着找,直到天色愈來愈黑,嗓子也疼痛無比。

走到後面,他實在是走不動了,撐着牆壁大喘氣。

不行,這樣下去無異于大海撈針,恐怕找到明天也不一定能找到人,他得想想別的辦法。

趁着緩和的時間,許長安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回憶馮管家有可能去的地方。

菜園子、兵器鋪、浮水臺……

有了!

許長安眼前一亮,“我知道馮管家在哪了!”

旁邊有人問道:“在哪?”

許長安沒說,只道:“你們在這繼續找,我去看看。”

他說完,就抛下人群跑遠了。

寒風瑟瑟,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只有少數幾家店鋪還開着門,大部分都已經收攤回家了。

店名為頂好吃的包子鋪老板正在收拾剩下的包子,冷不丁瞅見站在門口的白發老人,還吓了一跳,“哎喲,是馮管家啊?這大半夜的,您怎麽還不回家呢?”

馮管家顫巍巍地握着拐杖,饑腸辘辘的他很想要吃東西,奈何囊中羞澀,也做不來那乞讨之事。

他憋了半晌,搖了搖頭,“沒事,路過看看,這就回了。”

“哎,等等!”老板拿了一盞燈籠遞給他,“路上黑,您小心些啊。”

馮管家不敢接燈籠,“這、這老奴怕是還不上的。”

老板笑道:“您平日裏那麽照顧小店的生意,一盞燈籠罷了,不還便不還吧。”

馮管家勉強勾起笑容,“那……真是謝謝你了。”

“客氣了。”老板回頭繼續收拾着自己的攤子。

馮管家提起燈籠,卻不知自己究竟該回哪去,漫無目的地走着。

剛走兩步,就聽有人問道:“您餓嗎?”

馮管家沒想到還是被瞧了出來,真是丢了将軍府的人,連忙快走兩步假裝沒有聽見。

那人的身形卻比他一個老人更加輕盈,幾步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馮管家。”

來人卻是許長安。

馮管家一怔,“夫、夫人?”

許長安将剛買的包子交到他手中,“這地方于您而言寓意不同,我本該早一點想到的,害您受苦了。”

馮管家愣愣地接過包子,見許長安滿頭大汗,又是心疼又是感動,“老奴只是個奴才,夫人可是主子,怎能親自前來尋老奴?讓人瞧去是會笑話的啊。”

“那就随他們笑話吧。”許長安握緊馮管家的手,“我不知道曾四是怎麽跟您說的,但我是真心實意地尊敬您,想把您當長輩來孝敬,所說所做皆是如此。曾四妄加猜測,是我教導無方,還請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随我回府可好?”

馮管家怎敢讓許長安道歉,“夫人沒有錯,曾四說的對,老奴确實不中用了,留着也是個累贅。”

勸不動,許長安只能故技重施,掩面啜泣,“若是沒能将您帶回去,我該怎麽向顧将交代啊?罷了,那我也不回去了,以後您去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吧。”

馮管家忙道:“夫人使不得啊!老奴……老奴跟您回去還不行嗎?”

許長安立刻變臉,“行的。”

馮管家一愣,也知道自己上當了,笑道:“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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