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先……嗆我
第23章你先……嗆我
你什麽意思?
阮馳軒沒再回複,鄭岚卻被弄得心情很差。
的确不應該理他的,鄭岚很後悔自己剛剛沖動了。
他在椅子上坐了會兒,那股氣還是散不下去,幹脆站起來打掃衛生。
最近因為複習太忙,加上天氣很冷,鄭岚都不怎麽有時間清理寝室。
他先從桌子擦起,去擰了一塊布,冰冷的水從管子裏放出來的時候,手像結了層霜。
但鄭岚甚至沒怎麽在意,只是覺得有點疼。
他專心地擦了一遍桌子、床架、抽屜、門,又掃地拖地,累得他只穿了一件衛衣都大汗淋漓。
要說整個寝室像換新一樣,那絕對不至于,甚至因為鄭岚一直都比較愛幹淨,看起來都沒有什麽很大的改變。
但出了場汗卻讓鄭岚心裏舒暢多了,收拾完所有的東西又去洗了個澡,站在浴室裏脫衣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指被凍得通紅,動彈一下都牽着疼。
熱水往下一灌,鄭岚好好生生給自己沖澡,浴液用得很厲害,滿身都是清香。
換了厚衣服出來,鄭岚把毛巾往濕漉漉的頭發上一蓋,又吸了吸鼻子,怕冷,還是加了條圍巾。
他打算先下樓把清理出來的垃圾扔掉。
拎垃圾袋前鄭岚還摁了摁頭頂的毛巾,怕滑掉了。
一路很別扭地走着,鄭岚要顧着那張毛巾,一出門才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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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離寝室樓下大門還有一截兒路,這天晚上太冷了,還風大,濕頭發一吹,快給鄭岚凍傻了。
像往頭發上結冰似的,幾縷幾縷凍起來,發尖戳着他的額頭。
好不容易扔掉了垃圾,鄭岚站在垃圾桶前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旁邊有個路過的男生都看過來了。
鄭岚覺得丢人,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趕緊低下頭跑了。
快進寝室樓了,鄭岚手揣在衣兜裏悶頭走,拿卡出來刷開了門,往裏一推,剛聽見門關的一聲響,就往身前撞着了一個人。
鄭岚擡頭一看,毛巾也跟着掉了,被那人接在手裏。
“大半夜的,你在幹嘛呢?”裴宴叼着根沒點的煙,說話不清不楚的,但眉頭攏着,有點生氣的樣子。
“啊……我……”鄭岚還沒反應出裴宴怎麽又到這邊來了的事情,裴宴一只手提着東西,另一只手拿着鄭岚的毛巾,翻手一蓋,在鄭岚頭上揉了揉。
“怎麽不吹了再出來?”裴宴問他,語氣不大好。
“我就下樓扔個垃圾,馬上回去吹。”鄭岚從裴宴手裏接了毛巾,不小心碰着了他的手。
還沒拿開,又被裴宴反手握住。
“這麽涼……”裴宴只是捏了捏就給他塞進衣服口袋裏了。他的手很大很暖,比鄭岚的衣兜還舒服。
“上樓吧。”裴宴往上揚了揚下巴。
鄭岚也沒問他來幹嘛的,好像只要裴宴出現在這裏就一定是來找他的一樣。
他又想到之前阮馳軒說的那句不清不楚的話,是在暗指他也有人了。
這個人是誰呢?
非要讓鄭岚自己承認的話,他目前确實和裴宴不清不楚的。
鄭岚晃了晃腦袋,甩走了這些混亂的想法。
分手了就分手了,各自安好不就行了,這件事上他沒犯錯。
但是阮馳軒不一樣,他估計屬于出軌。
打開寝室門之後裴宴輕啧了一聲,問他:“你這麽晚了還打掃衛生呢?白天還不夠累啊?”
鄭岚覺得裴宴今天話裏話外挺嗆人的,沒理他,讓他自己坐。
他去拿了吹風來吹,就站在寝室裏,但背對着裴宴,望着陽臺的方向。
陽臺和房間拿一扇玻璃門隔着,偶爾能看見上面的倒影。
裴宴把他帶來的東西放在了空桌上,也沒在鄭岚吹頭發的時候和他說什麽。
吹風機聲音很大,鄭岚卻覺得安靜極了。
等吹得差不多了,鄭岚扒拉了兩下,手指間暖烘烘的,才問裴宴來幹什麽。
桌子上擺了一些打包盒,有粥和幾道精致的點心。
“給你帶夜宵,”裴宴取了煙,拿在手裏翻來倒去地玩兒,“和唐渡出去吃飯,想着有些人晚上應該沒好好吃東西,來了還不理我。”
鄭岚沒想到是這樣的,被他說得臉微微紅了紅。
“那不是你先……嗆我。”他拉了椅子坐過來。
裴宴不明顯地嘆了口氣。
“我嗆你幹嘛啊?是誰大半夜的這麽凍頭發也不吹不擦的就沖下去倒垃圾的,誰怕冷啊,誰手凍得都快跟冰塊兒似的了?”
鄭岚梗着脖子,夾了塊水晶糕在嘴裏嚼着,怎麽都嘗不出滋味來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垂着腦袋。
裴宴看出他今天心情不好,覺得他大概想自己待會兒,站起身來摸了把他的頭發,落了句:“吃完早點休息。”
人就走了。
寝室門一關,這下是真的安靜了。
鄭岚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動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東西。
點心還是熱的軟的,粥甚至還燙着,拿手捂着塑料碗都是燙人的。
鄭岚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懂事,吃得沒滋沒味的,好歹還是飽了。
打掃半天衛生,他其實是真的餓了。
吃完東西收拾碗筷,鄭岚把空的盒子都拍了張照片發給裴宴,說:我吃完了。
很明顯的求和信號,裴宴卻沒馬上回複。
扔東西的時候他看到包裝上印有餐廳的logo,覺得這家味道還挺好的,下次想去買來嘗一嘗,上網一搜。
好吧,怪不得這麽好吃。
私廚菜,不是那個人,根本約不着。
鄭岚又後悔起來,這大半夜的,裴宴也冷啊,在他房間裏都沒待暖和,又帶着生氣的情緒走了。
多不好。
鄭岚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還是沒消息。
睡覺之前,他還特意調大了聲音,等睡着了也都沒信。
夢裏全在琢磨怎麽哄好裴宴了,鄭岚才發現自己對這件事情一竅不通。
他們只做了幾個月的朋友,好像總是裴宴在哄他。倒不一定是因為生氣什麽的,鄭岚總是從裴宴那裏得到很稀少、很缺乏的關心和寵愛。
可是他們又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