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寶貝兒我真得走了
第25章寶貝兒我真得走了
“什麽糖?”鄭岚幾乎發不出聲音,只有開開合合的口型。
裴宴看懂了,憐愛地輕揉他的喉結,同他說:“你喜歡什麽,都可以。”
鄭岚扇了扇眼睫,沒看裴宴的眼睛。
而他十分心疼地問:“這工作接了多久了?怎麽啞成這樣?”
鄭岚用手指做了個數字,因為兩人距離太近,指尖點在裴宴的衣領上。
“那也不算很久啊……”裴宴念着。
鄭岚卻并沒有十分開心。
發了消息那麽多天不回,好不容易見着人了,還只是偶遇。
根本不是來找自己的。
裴宴還是沒想好,沒打算和他說清楚什麽。
鄭岚擡眼看了他一會兒。
要是仔細想想,其實他們能鬧這麽久別扭是件挺沒邏輯的事情。又不是小情侶,怎麽就因為他沒好好穿衣服跑下去扔垃圾被抓包了,這麽長時間不搭理人呢?
這件事捋着捋着,鄭岚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錯得那麽過了,後來大部分都是裴宴的錯,裴宴不會消息讓他擔心着,他怎麽還反過來哄人了?
鄭岚推了下他的肩膀,裴宴沒想着攔人,輕易就被推開了。
鄭岚說了聲我先走了,往前邁了一步,腳腕像針刺一樣疼上了,手被辦法地去抓旁邊的東西,拽到了裴宴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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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腳扭了?”裴宴蹲下來看,眼裏的着急讓鄭岚覺得疼痛好了些。
下樓的時候他走得太急,大概沒注意就扭着了。但鄭岚仔細感覺了下,應該不是什麽很大的問題,上點藥酒就好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麽讓裴宴也相信。
“我沒事,”鄭岚拂開他的手,“我自己知道,一點扭傷而已,沒幾天就能好了。”
裴宴不信任地看他一眼,“不行……”
“裴宴!”簡寄追了過來,叫人名字的聲音挺響亮的。
鄭岚垂眸看着一級一級的樓梯慢慢往下挪,不願再和裴宴說話的樣子。
簡寄又跑上來了,話還沒說一句,裴宴就把他嘴堵了:“你別說話,晚上跟阿姨說聲抱歉,我去不了了,具體的我再回來親自和她解釋。”
裴宴的眼睛盯着往下走的那人,都快把樓燒穿了。
“總之今晚不去了。”
“喂……”簡寄看着裴宴跑下去,站在上邊兒樓梯眼見着裴宴把鄭岚攔腰扛起來,挂在自己肩膀上。
鄭岚說了幾句話,但因為聲音又小又啞,簡寄沒聽清楚。
總之裴宴笑了一下,步子走得很穩當,幾步就看不見了。
鄭岚怎麽可能讓自己在這種地方丢這樣的臉。
剛從樓梯上走下來,他說什麽都不讓裴宴碰了,非得要自己扶着牆壁走。
裴宴知道鄭岚大概還生着氣,不招惹他,擡着手臂在他身邊虛虛扶着。
“要去哪裏?”裴宴問他。
“吃晚飯。”鄭岚說。
“太巧了,我也是。”
裴宴這麽說完,鄭岚擡起眼淡淡和他對視了一下。
好兇,別惹。
裴宴這麽想完就笑了,鄭岚馬上移開眼。
“想吃什麽?今天我請客,別客氣。”
鄭岚不理他,走得很慢還是在往前。
“不要生氣了……”裴宴又哄。
這人根本沒懂他在生什麽氣,不想理。
鄭岚還是自己走自己的。
可惜裴宴是個能不要臉的,跟了他一路,鄭岚不願意讓他扶他也就不碰,走在他身邊,很慢很慢也不催,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往他倆身上看。
一個氣鼓鼓的,一個還笑着。氣的那個腿不對勁,笑着的在他旁邊其實也還護着。
得了,小情侶吵架,別管。
兩人上了校園巴士。很多學院已經放假了,學校裏沒什麽人,巴士上就只有他們倆。
并肩坐在一起,鄭岚偏頭望着窗外,不看裴宴,裴宴也就安靜坐着,不招惹他。
等到了校門口,鄭岚想進一家餐館,裴宴才伸手将人拉住了。
“先去看醫生。”裴宴指了指旁邊的醫務室。
鄭岚不說話,想把手抽出來,抽不動。
“不煩你,先去看醫生。”裴宴堅持道。
鄭岚原地站了會兒,不動的樣子讓裴宴心慌了。
“不回你消息我的錯,但我現在還不會跟你解釋為什麽。”裴宴拿手兜着他衣服上的帽子,給人往上一蓋。
他們站的地方對着風口,吹着很冷。
“簡寄的媽媽來了,是公司很多年的合作方,晚上是陪她吃飯,我不能不去。”裴宴解釋道。
“那你現在還要去嗎?”鄭岚問他,聲音不怎麽聽得清楚,所以裴宴湊上來。
半邊臉幾乎藏進鄭岚的帽兜裏。
“那你現在還要去嗎?”鄭岚問他的時候,嘴唇幾乎碰到他的皮膚。
“不去了。”裴宴說完,往他那邊貼了一下。
鄭岚猝不及防地親到了他,瞪着眼睛發愣。
從醫務室裏出來之後鄭岚還是不和裴宴說話,但老是偷偷看他,還總被裴宴抓包。
他給自己下的診斷沒錯,确實只是簡單的扭傷,醫生開了瓶外用藥,交代了些注意事項。
兩人在學校門口吃了一頓很簡單的晚餐,之後裴宴把鄭岚送回寝室。
鄭岚沒有讓他別送,但裴宴說話他也不搭理。
到了寝室門口,鄭岚先往裏邁,一進屋就回身要關門,被裴宴抵着不讓。
上回去泡溫泉,鄭岚也差不多把裴宴看完了,他身材是真的好。
全身上下沒哪處有多餘的肉,手臂肩膀小腹,緊實的肌肉一塊連着一塊,再往下泳褲掐着人魚線,怎麽看怎麽性..感。
又說裴宴跨坐在摩托車上發力時,鄭岚抱着的那截腰力量贲發。
他根本攔不了裴宴,倒是把自己想得面紅耳赤。
“怎麽了?”裴宴輕笑着彈了下鄭岚的耳垂,“很熱嗎?”
“不熱,”鄭岚說,“我累了,想睡覺。”
這就是趕客的意思,裴宴又不是聽不明白,還是往裏走。
“上完藥再睡。”
見裴宴不走,鄭岚又不想讓他也不管他了,拿好睡衣就進浴室洗澡。
等他慢吞吞洗了出來,裴宴正反坐在他的椅子上接電話。
鄭岚推開玻璃門,聽到他說話。
“是,下回讓我媽來陪您,她一直挺想您的。”
鄭岚穿了身米白色的絨毛睡衣,剛走過去,裴宴便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子邊上,手一撈就讓鄭岚坐自己腿上了。
“你媽媽太能逛了,我走不動。”
電話裏,中年女人仍在說話。
鄭岚不敢出聲,只用手推着裴宴,掙紮着想要下來,拖鞋都甩掉一只,還有一只堪堪在腳尖上勾着。
剛剛洗了很熱的澡,鄭岚腳腕往下都泛着健康的紅色。
裴宴彎了腰,将他右腳上挂着的拖鞋拿下去,托着他的腳底踩在自己腿上。
腳踝很敏感,鄭岚在他手裏縮了幾下,渾身跟在開水裏燙過一圈兒似的。
“別蹬我……”裴宴湊近了在他耳邊說。
鄭岚怕長輩聽見了,瞪了裴宴一眼,反倒把裴宴弄笑了。
“阿姨,”裴宴朝電話說,“我這邊還有事兒,先挂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行,你忙你的,我們還吃飯呢。”
“阿姨再見。”裴宴抱着鄭岚,俯身去摁掉了電話,手放下來就摸上了他的腳,輕輕緩緩地揉着。
“是不是疼啊?”他聲音很快就啞上了。
鄭岚沒出聲,利落地拆掉了醫生給的藥往自己手上倒,把裴宴的手抵開,自己覆了那處位置慢慢地揉。
裴宴也不和他搶,收了手穩穩地抱他。
藥香味越來越濃,鄭岚手指都染上了褐色,低着頭的時候額前的頭發垂下來,一張小臉襯得乖乖巧巧的,裴宴看得入神了,抱還不夠,想親。
可惜鄭岚今天不領他的情,上好藥了就催他走:“我困了。”
裴宴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嗯,手上還是不放人。
“航班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不知道。”鄭岚偏頭,拿後腦勺對着他,倔強地說。
裴宴低了下頭,鄭岚的腳趾蜷縮着抓起來,分明就是緊張了。
他也不逼,往前湊了湊,嘴唇碰到他耳朵旁邊的頭發,“寶貝兒我真得走了,再不走我不想走了。”
說完他往後挪了挪身子,放開了鄭岚,也不等鄭岚反應,下巴挨了下他的發頂,又說:“晚上要跟幾個朋友談公司的事情,有事和我說,改天見。”
裴宴走得倒是痛快,鄭岚一個人在椅子上發了很長時間的呆。
他開了電腦打算看篇論文,母親宋美清發過來一連串的消息。
都是外婆陳時芳的檢驗單。
宋美清:情況不算很樂觀,你放假回來多陪陪你外婆。
鄭岚一張張看過去。
老年人本來就很容易生病,加上陳時芳年輕時因為勞累,落下了很多舊疾,這幾年一年比一年蒼老了。
鄭岚回複了宋美清。
他和宋美清的聊天記錄幾乎都是關于陳時芳的,別的事情都不聊,看起來宋美清倒像是陳時芳的主治醫生了。
但本來也沒什麽好說的,說什麽都達不成共識,沒必要都不開心。
鄭岚拿着這些檢驗單找了個師兄幫忙看,把師兄給的建議全發給宋美清,忙下來也快半夜了。
第二天是周末,可以好好休息,鄭岚單腳跳着站起來,正打算上床睡個好覺,突然接到了萬寒的電話。
萬寒是鄭岚和阮馳軒的同學,一個小姑娘,他們倆的事兒她都知道一些。
只不過出國之後,雖然他們的大學相隔不遠,但聯系也少了。
接起電話,那頭嘈雜的音樂聲讓鄭岚愣了下。
“鄭岚嗎?”
那頭吵鬧的聲音小了一些,萬寒大概是去了一個安靜一些的地方。
“是我,怎麽了?”
萬寒猶豫了下,問:“你和阮馳軒分手了?”
鄭岚頓了頓,“是,之前就分了。”
“今天我遇到了姚莉,是朋友聚會遇到的。”萬寒說。
姚莉之前接過一次阮馳軒的電話,鄭岚對她有印象。
“總之就是,聽到她亂說了一些話……”萬寒有些為難的樣子。
但鄭岚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們分手了,阮馳軒和姚莉什麽事兒我不管,謝謝你告訴我,但沒關系了。”
“我知道,但也不嚴重,她還沒說幾句就被摁回去了。”
“什麽?”鄭岚問,“被誰摁回去了?”
“裴宴,”萬寒說了個讓鄭岚很意外的名字,“你們關系很好吧,他挺護着你的。而且阮馳軒好像也快來了。”
鄭岚一聽,提起了椅子上挂着的外套,随意地往身上一套,問她:“你人在哪兒?”
“酒吧裏。”萬寒說。
“哪個酒吧?”鄭岚皺着眉,已經推開門走出了寝室,“把定位發我,我現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