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是夢嗎？

宋挽月的眼裏堆滿了淚，可是她卻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泡沫，消失不見。

是她的明雨。

秦蕭沒有騙她。

她終于看見那張相思到深處，常常浮現在心尖的人了。

明雨……

沒有想到，這一輩子，她還能在看見她。

不該有遺憾了對麽？

徐如影驚訝的看着宋挽月眼裏的淚，她有點緊張的：“你不至于吧？我還沒說你呢。”

她剛才在看到挽月畫的油畫之後，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想着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挽月那眼睛就跟鈎子一定盯着她，怎麽也得畫一個八分像吧。

可她看到了什麽？

什麽高雅純粹的藝術啊，居然是那種塗鴉的暴走漫畫。

給她随便圈了一個龜殼一樣的腦袋，幾根蒜苗一樣的頭發，魚泡眼，大嘴巴。

天知道，她剛才有多麽的期待，現在就有多哭笑不得。

……

這是不是在拿她尋開心？

徐如影本來想要責怪宋挽月的，順便再發一個小脾氣，讓她知道自己的個性，以後也別再開這樣的玩笑。

可如今，看到她的淚，她所有的話都被噎住了。

“你……這是怎麽了？”

久久不見挽月回應，只是眼裏的淚像是珍珠一樣越來越多，像是夢中人一樣癡癡的看着她，徐如影緊張又擔心，宋挽月沒有說話，她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

徐如影：……

要做什麽？

她有點緊張的蜷起了手，宋挽月看着她，目光緩緩的一點一點的，比剛才還要認真。

到最火，就在徐如影要受不住的時候，她突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

被捏的徐如影：……？？？

“好久不見。”

宋挽月哽咽着，她想要微笑，可眼淚到底還是随着悲傷的睫毛落了下來，打傷了那顆本就濕漉漉的心。

好久不見？？？

徐如影一腦門的問號，不就是一個洗澡的時間麽？

徐如影是個美女沒錯。

從旁邊的人對她的态度，宋挽月知道她也該是氣場強大的人。

可無論怎麽優秀，都不如她的明雨呢。

明雨的眉眼依舊，她的唇紅嫩的惹人垂涎，眼眸裏氤氲着她最喜歡的溫柔，她的鼻梁，她的睫毛，她的眉……

是她的，都是她的。

徐如影身子僵硬，她一把抓住了宋挽月摸她臉的手，生硬的說：“宋小姐，請自重。”

她是怎麽了？

大雨天跑過來又哭又說莫名其妙的話，現如今，還摸上她了？

挽月……挽月她不會真的愛上了現在的她，徐如影了吧？

那怎麽可以。

雖然明雨也想過，往後人生的路還長，別說她離開後什麽都不會再知道，就是現如今，她看到挽月身邊有喜歡的真正值得托付的人，也不該阻攔的。

她不能自私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邊，更不能看着挽月束縛在悲傷的牢籠之中。

可徐總是什麽？

她是冥界使者，她連人都不是。

她不是挽月的良人。

絕對不行。

******

雨天。

秦蕭睡得也不很踏實。

她一個人在租住的出租房屋，這房子之前有人上吊自殺過，因為是兇宅，即使價錢一降再降，也沒有人敢住，房東大叔憂愁的頭發都掉了一把又一把。

到後來，秦蕭找到房東的時候，禿頂的房東感動的淚都要流下來了，他感覺這妹子是個勇者，其實現在于他租金都不算啥了，這房子有人肯住能夠長久的不空着沾一點人氣都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更何況價錢方面，秦蕭并沒有去過多的苛刻。

一個魚打挺，秦蕭從床上跳了起來，一腳踢翻對面飄着的小鬼：“滾滾滾，不是說了嗎？我今天心情不好，沒辦法給你講故事。”

看不清對面的鬼，只是隐隐的能夠看清一團白色的發面團一樣的煙霧。

那煙霧嘤嘤嘤的哭泣，“老大，明明昨天講到了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為什麽不繼續了呢？人家就想要聽一個結局。”

她的周邊圍了更多的小發面團，大家跟着她的節奏一起嘤嘤嘤，瞬間秦蕭腦袋就大了，就在她要說話的時候，一陣黑霧卷起，那些發面團發出“啊”的尖叫，瞬間驚鳥一樣，四散而逃。

秦蕭也想要逃跑的，可後脖頸卻被人狠狠的抓住，像是揪扯小雞崽子一樣給拽了起來。

“祖宗，饒命！”

關鍵時刻，秦蕭可是一點都沒有傳人的骨氣，兩手抱頭求饒。

那團黑霧這之中，一個人兩腿雙盤其上，冰冷着臉看着秦蕭：“小兔崽子。”

秦蕭捂着頭，學那些發面團一樣“嘤嘤嘤”。

“你看看你什麽樣子，家族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來的老祖宗正是徐總，她坐在黑霧之上，一派的淡然，甚至連手都沒有動，可秦蕭就像是被釘在了半空中一般，動彈不得。

“她們好可憐的，她們……”

秦蕭還在求死掙紮，徐總聲音猶如來自寒冰地獄：“她們可憐？所以你就聯合外人，一起扒光你老祖宗的衣服？”

秦蕭：……？？？

這麽勁爆的麽？

徐總看她這模樣冷笑，她的手一擡，瞬間化成一道淩厲的猶如長板一樣的風，狠狠的揍在了秦蕭的屁股上。

“他人因果，不可多幹涉，如再犯，連我也不能保你。”

留下這一句話，兇狠殘暴的老祖宗轉身坐着她的黑雲朵消失了，而秦蕭像是被高空抛棄的小狗子，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她被摔得有點懵，緩和了半天，秦蕭摸了摸頭，忍不住一樣傻乎乎的笑了。

姐姐那麽牛掰的嗎？

她讓她小心多檢查一下，她就連老祖宗的果體都看了？真的這麽大膽子嗎？？？

這也太酷太帥了吧？

愛了愛了，她愛了！

啊啊啊啊！

好像現場去看一看啊，秦蕭忍不住偷偷的想，看老祖宗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姐姐是成功了，用她的血看見了愛人。

那接下來……會不會發生點奇妙的事兒啊？

嗷嗷嗷。

好期待啊。

******

天外的雷打的更厲害了，一道道急促氣場強大的雷電砸在地面之上，照亮了半邊天，像極了明雨去世的那一個夜晚。

徐如影也不知道是跟自己生氣，還是生挽月的氣，被不知名的情緒牽扯着，她懊惱的一個人躺在客房的床上動也不動。

挽月是喜歡上徐總了？

是不是？

就算還不是愛，但已經喜歡……有好感了對麽？

是她哪裏表現出什麽不對勁兒，讓她發現了？

不可能。

如果真的發現了，以挽月的性格，是如何都忍不住的，一定會抱住她，委屈又難過的撒嬌，訴說這段時間的痛苦的。

也許……是因為被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感染的？

那以後……她離開了，真正的徐總回到這幅身體裏，又該怎麽辦？

肖明雨是了解宋挽月的。

她的确沒有忍住。

她去自己的房間裏，痛痛快快把心裏的淚都流了個幹淨。

她是忍不住，可是秦蕭說過，不能告訴任何人，連她的她也不可以。

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如果懲罰在挽月自己的身上，她并不懼怕，沒了愛人的她，早就對人世間失去了眷戀。

可她害怕老天會殘忍的剝奪她們最後的時間。

還記得年少的時候，倆人的事兒被父母撞破，一向把肖明雨當做小老師恭敬對待的宋爸宋媽發現了挽月電腦裏存着的倆人擁吻的照片後震怒。

宋媽哭個不停，宋爸直接給了挽月一巴掌，讓倆人必須立刻斷了。

宋挽月自然是不同意，宋爸憤怒之中直接找到了明雨，什麽難聽的話都說了，說她辜負了二老的信任，說她誘.拐欺騙了女兒。

倆人被迫分開半個月，一面都沒有見過，挽月被家裏嚴格看控起來了，連手機都沒收了，對外一條信息都發不出。

那一天夜裏，肖明雨心中難過，她在挽月家樓下來回踱步子。

她的事兒，也被黃蘭知道了，還是挽月父母告訴她的。

明雨接到媽媽的電話的時候，心灰意冷的以為會遭到劈頭蓋臉的責罵，可是黃蘭并沒有，她沉默了許久，輕聲說：“你還太小了不懂愛的後果，那孩子是人家父母的掌上明珠，吃不了苦的。”

不是苛責，卻像是一把鎖鎖住了肖明雨的心。

在準備離開的那天晚上。

她反複在挽月樓下跺着步子。

她沒有去叨擾她，只想要看一看她，再看一看她的挽月。

哪怕是不見她的人，看一看她屋內的燈光也好。

有些事兒，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就在天蒙蒙亮的明雨準備要走的時候，她聽見了身後壓抑的哭泣聲：“姐姐？”

肖明雨渾身僵硬，她一動都不敢動，可身後的人卻飛快的跑過來，用力的抱住了她：“姐姐，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抛棄我。”

——我就知道你不會抛棄我……

少年的愛，是可以燃燒一切的。

那一句軟哝的話，把肖明雨心裏的理智全部燃燒，她用力的抱着宋挽月，用盡渾身力氣，随即，低下頭，她們瘋狂的吻着彼此。

愛是有魔法的。

它可以讓人生，讓人死。

一直到在離別的火車上，肖明雨還在問宋挽月：“你會後悔麽？”

宋挽月搖頭，她甚至還捏了捏手裏的證件：“我已經十八了，你看。”

她這幾天，被父母輪流看控并不好過，白天，父親強壓逼迫，晚上母親眼淚攻擊。

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要求，就是讓女兒離開肖明雨。

離開明雨，怎麽能呢？

挽月不是明雨那種堅硬派。

她一邊安撫父母的情緒，另一邊為她們的以後偷偷做打算。

她需要身份證和戶口本這樣的證件，這是第一步必須要拿到手的。

另外一方面，她這些年，畫油畫賺的外快都留下來了，那些錢雖然不多，但是卻夠她大學四年的學費以及花銷。

她知道明雨的性格，不想要她為了她而忙碌奔波。

她一點點忍耐，準備了許久。

可随着日子的流逝，宋挽月的心裏開始着急，她準備了所有，甚至可以賠上自己，現如今看來，她這一切更像是一場賭博。

她的所有籌碼一下，只等明雨來看結果。

她賭她的愛，是否如她一樣堅定。

……

還好，她賭贏了。

宋挽月相信，父母總有一天會理解她們的。

有人曾經說過，不被父母祝福的愛情，最後往往都不會有好結果。

可是挽月是一個固執的人，她固執的愛上了肖明雨，固執的讓她也愛上了自己，固執的随她私奔離開。

她的固執在明雨默默的寵溺與呵護之下，全都開花結果。

她認為自己是人間最幸福最快樂的。

可沒想到，滿足了她每一個小固執的明雨，卻讓她一生的固執破滅。

她固執的認為她們會一生一世永遠在一起的。

可……她卻離開了她。

肖明雨對挽月內心是有愧疚的，她那樣一個驕傲的人，肯頂着別人的皮囊回來，除了愛，就是深深的愧疚。

她極力想要彌補她，卻不曾想，很有可能将她拉入另一個深淵。

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挽月。

最後，沒想到，傷害她最多最深的卻是自己。

不知道何時，徐如影枕着的枕巾也濕了，随着“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縫隙間撒入了片刻的明亮。

徐如影趕緊擦幹了淚，掩飾的閉上了眼睛裝睡。

現在的她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挽月，幹脆躲避着不去面對。

宋挽月貓一樣的步伐靜悄悄的，她緩緩的走到了床邊盯着鬧別扭一樣的徐如影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心中的心酸與苦楚，合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徐如影的身子一僵，本來想要開口讓她下去的，可是當嗅着那熟悉的香氣，她所有的話都哽住了。

是她不好，不夠堅定。

她以後應該和她保持距離的。

如果還是控制不了……她應該跟徐總溝通一下，看是否能提早結束與孟婆的一年之約。

倆人就這麽安靜的躺了片刻。

宋挽月伸出手，纖細的手臂摟着了徐如影的腰，徐如影深吸一口氣，忍不住了，扒拉開她的手猛的轉過身，“你要——”

話還沒說完，在看到宋挽月滿臉的淚時，她咬住了唇。

宋挽月幽幽的看着她，看着屬于她明雨的臉，她的眼睛泛紅：“對不起，今天我有些失控了。”

她難過，她傷心。

可如今，她還要欺騙她。

她知道，明雨很有可能因為她剛才的失态察覺出來不對了，以挽月對她的了解，她很有可能以為自己愛上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徐總，從而惶恐害怕不安，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是找各種辦法提各種借口遠離她了。

以朋友的身份遠遠的看着她，再不靠近，甚至有可能提前離開。

那是她最害怕看見的。

徐如影沉默了一會兒，她看着她臉上的淚：“你到底怎麽了？”

宋挽月低了低頭，小心翼翼的将眼角的淚擦掉，她知道她的她已經生氣了，她害怕被攆走：“我……雨天……她離開我的時候，出事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仿佛印證她的話。

窗外一道閃電砸下來，老天就好像宣洩着什麽，猶如懲罰逆天而行的人們，狠狠的發洩着。

徐如影耐不住心酸與心疼，她的心底嘆了口氣，側了側身，一手撐開被子：“進來吧。”

她知道，挽月需要慰藉。

她心裏肯定很難受。

這段時間，挽月已經許久不流淚了。

這樣的雨夜，這樣的天，她肯定很思念她。

宋挽月小貓一樣縮進了她的懷裏，她放任心裏的想念，用力的擁抱住了徐如影。

如果可以。

她多希望時光逆流。

她一定不會那麽懂事兒，一定會使勁渾身解數，哪怕是讓明雨不開心了，也不會讓她離開，不會讓她去出什麽差。

徐如影任她抱着，發洩着心底的情緒，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一下又一下。

溫柔之中帶着無限的安撫力量。

過了許久許久。

宋挽月偏了偏頭，她的鼻音很重：“把你衣服弄髒了，對不起。”

徐如影看着她，“這是你的衣服，怎麽還說對不起了？”

她的聲音很柔和，宋挽月看着她那張臉再一次淚奔，她真的是控制不住，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堅強，唯獨愛人不行。

徐如影嘆了口氣，伸出雙臂輕輕的抱住了她：“好了，不要忍着，想哭就哭吧。”

挽月一定壓抑許久了。

終于。

在同樣一個雨夜。

在心愛的人的懷裏，宋挽月放聲痛哭。

她很想告訴明雨。

她很想很想她。

從她離開之後，她很久沒開懷的笑了，就連哭都小心翼翼。

她要照顧太多人的情緒，更不能讓黃蘭傷心。

明雨不再，她沒了依靠，再不能像是一個小公主一樣依靠着她了。

她好想她，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呼吸，想念她的心跳，想她沙啞着聲音在耳邊說愛。

挽月真的是痛快的哭了一場。

只是悲傷沒有持續太久，她說是要起來洗臉，徐如影不放心她，跟着起來了。

她是難過的，但是時間太少，挽月不敢難過太久。

她用冰涼的水清清的拍打臉頰，徐如影在後面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裏有點難過，“你要放下心結，慢慢走出來。”

挽月這樣，讓她如何放心？

她原本以為随着時間的流逝，挽月心裏的傷，總是會慢慢的愈合。

哪怕這一輩子或許都會留下個疤，但總是不會那麽痛了。

可現如今，徐如影知道，是她錯了。

挽月一直就沒有好。

她不過是用精湛的演技欺騙了所有人的人，包括她自己。

她一直在痛。

從未停止思念。

宋挽月聽了徐如影的話沒有說話，今天，她不想要去辯駁什麽，只想要跟她的明雨好好度過。

洗完臉。

宋挽月看了徐如影一眼，“你等我一下，我換一下衣服。”

徐如影點了點頭，今夜注定不眠，如果傷心，她願意陪着挽月。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

徐如影看着幽幽的燈光出神。

也許是夜晚，容易讓人滋生各種想法。

她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懷念過去。

那時候，她活生生的在這個世間，每天下班都能擁抱挽月，都可以輕吻她柔軟的側臉。

她也會每天都接到黃蘭的電話，絮絮叨叨的跟她說家長裏短。

偶爾的，她回去看望黃蘭，或者黃蘭來城裏與她和挽月小住一段時間。

那時候，她在做什麽？

她在忙着拼事業，忙着往上走。

幹不完的工作，喝不完的酒。

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

她總是想，還有明天，現在還年輕，此時不吃苦更待何時？

再苦再累，咬咬牙堅持下去，她換回來的權力富貴的明天，總是能讓挽月和媽過上好生活。

讓那麽曾經看不起她，不容易她和挽月的人看一看，她肖明雨有能力照顧好挽月。

她太過看重明天，卻忽略了當下。

對着挽月一次又一次撒嬌一樣的求她多陪一陪她，笑着說下次一定；

跟黃蘭一次又一次的通話之中，她都是不耐煩的說着要忙，先挂了。

如果早知道現在。

當初，她一定要要每天親吻挽月，告訴她，她愛她。

她一定把黃蘭接到自己的身邊盡孝哄她開心。

世人往往為明天而活。

殊不知，現如今過的每一天，都是曾經的明天。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多少的愛，多少的歲月，就在這些借口之中蹉跎而過。

她想要的為她們，卻不是她們想要的她。

等待了不知道多久，徐如影聽到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有力聲音，她遲疑了一下，這個點了，挽月換衣服還穿高跟鞋？當她扭頭去看的時候，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挽月不僅僅是穿了高跟鞋，她換上了那一套她在婚紗店看了千萬遍的潔白婚紗，腳下踩着紅色的高跟鞋，她化了精致的妝容，紅唇明亮，眼眸滿是深情。

輕紗彌漫，她是最美的新娘。

她是遲來的新娘。

徐如影身子僵住了，那一刻，她的眼眶瞬間被熱淚充盈。

宋挽月看着她笑，笑容依舊溫柔，“這件婚紗，本來是我想穿給明雨看的，但是沒來得及，放在那兒好久了，明天就要送回去了，今天給你看看好麽？”

好麽……

徐如影看着宋挽月無名指間那一枚被她摩挲了無數次随着她一切跌入懸崖的戒指，她的心早已被淚水淋濕打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可能入V，要是入的話葉子就日萬，要是不入的話就休息一天哈，提前跟大家說一下。

ps：可能有倒V章節，大家抓緊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