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門廳裏靜默一片,只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不一會兒,感應式路燈驟然熄滅了,四周變得黑漆漆的。
何沫言明顯地不安了起來,呼吸急促,想要從舒雲展的禁锢中逃出去,只可惜以她的力氣簡直是白費力氣。
她的沉默和逃避看起來是那麽心虛,被欺騙的憤怒充斥着舒雲展的全身,他不假思索地俯下頭,狠狠地噙住了何沫言的嘴唇,用力地吸吮啃噬着。何沫言劇烈地掙紮了起來,雙手卻被他抓住,按在了牆上。
何沫言咬緊了牙關,想要阻止他的入侵,兩個人唇齒相扣,發出令人心悸的摩擦聲,驟然之間,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泛起,舒雲展倒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陣抽痛。
何沫言靠在牆上喘息着,語無倫次地說:“你想幹什麽……我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別太過分……”
“是嗎?”舒雲展冷冷地說,“你什麽時候認識杜如言的?為什麽偏偏在簽字那天和我去臨平山野營?你為什麽要和我分手?你把這些解釋清楚,我就相信你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何沫言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她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醒聲,她迅速地掏出來瞟了一眼。
“我為什麽要和你解釋?是你自己說的,兩個人一起快樂就行了,好聚好散,不要糾纏不休,堂堂的淩雲總裁,舒家二少,難道居然會出爾反爾不成?”何沫言那驚惶的神情漸漸消失了,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優雅淡然的何沫言,只是那雙手不由自主地垂在裙邊上,捏着衣角。
舒雲展不怒反笑:“我就出爾反爾了怎麽樣?你騙了我,難道還打算讓我打落牙齒活血吞嗎?”
何沫言又瞟了一眼手機,嘴角露出了一個玩味的微笑:“雲展,你這樣追着我不放,我可以理解成你對我餘情未了嗎?是不是這麽些年來,你都忘不了我?”
舒雲展頓時愣住了,一時之間,有種顏面掃地的感覺,他掩飾着哼了一聲,嘲諷地說:“你可真能自作多情,還真當這世界上只有你這麽一個女人了?”
何沫言妩媚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襯在她現在狼狽的模樣上有些違和:“其實你要是想和我再續前緣,我倒也是可以考慮考慮,誰讓你長得帥,又有錢,我說什麽也不會把金主往外推啊。”
舒雲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點頭笑了:“好,何沫言,我明白了,這話我記住了。”
“你記住什麽?我想你也不會想做這樣的冤大頭把?既然我們兩看兩相厭,麻煩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我要進去了,你要是再騷擾我,我就報警了。”何沫言警惕地看着他,慢慢地退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舒雲展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何沫言拿鑰匙的手有些顫抖,對了好幾次才把鑰匙對準門鎖,卡噠一聲,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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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對峙着,何沫言試探着往後靠了靠,忽然,她好像一只兔子動了起來,一下子拉開了門,飛速地竄了進去,“砰”的一聲,把門甩上了,整個人靠在門口直喘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了什麽,把眼睛湊到貓眼前往外一看,只見舒雲展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牆邊,手上點了一支煙,煙霧缭繞,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飛快地沖到衛生間,對着鏡子調整了一下擺出了一個魅惑的笑容,擡手碰了碰鏡子裏女人的下巴:“這兩年想我了沒有?”
旋即,她撓了撓頭,眉頭好看地皺了起來,帶着幾分困惑,不到一秒鐘,她又對着鏡子露出了一個淡然的微笑:“雲展,以前的事情就算是我不對,你別記恨我了,好不好?”
她盯着鏡子看了半天,忽然把手□了頭發裏,苦惱地晃了晃頭:“都怪你,都怪你貪吃去參加什麽晚宴!這下好了!前功盡棄了!怎麽辦!”
揉了半天,頭發全都亂成一團,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何沫言看着鏡子中狼狽的自己,摸了摸口袋取出手機,匆匆撥了幾個數字。
“晏子,你死哪裏去了?”她劈頭蓋臉地問。
“我正在做美容,剛才發給你的指示你看了沒有?別忘記對着鏡子多練習幾次。”電話裏傳來一個慢條斯理的女聲。
“全泡湯了,怎麽辦,我想逃回去。”何沫言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沖動。
“呸,逃回去幹什麽!”那個女聲激動了起來,“去看鬼佬啊!你一個人都逃了兩年了,還打算在異國他鄉終老啊!什麽情況,放心,等我回來,這種男人,我一眼就看穿他想要幹什麽了。”
“他很兇,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晏子,我是不是做錯了?”何沫言喃喃地說。
“砰”的一聲,電話裏晏子好像打翻了什麽東西: “不做了不做了……你說什麽?他跑到你這裏來了?他兇什麽兇?他有什麽好兇的!”
“晏子,我有點害怕,我……我騙了他……”何沫言低聲說,聲音幾不可聞。
“喂,小言,你還在嗎?”晏子在電話裏一疊聲地叫着,“我們再拟定一個二次作戰計劃,放心,包在我身上。”
“還要騙他嗎?”何沫言有些難過,“不,晏子,我還是離開這裏吧,我不想騙人了,尤其是騙他。”
“誰說我們要騙人了?你這不是小看我這個心理醫生嗎?總而言之,你不許走,大言和我好不容易把你們盼回來了,不可能再放你回去。”晏子斬釘截鐵地說,“你現在去門口看看,他走了沒有?走了我就過來。”
何沫言踮着腳尖走回到門邊,往貓眼外一看,電梯廳裏空無一人,舒雲展走了,只有鼻尖依稀還有一股煙草燃燒的味道。
她怔怔地看了一會兒,一股失落不可抑制地浮上心頭。
寂靜無人的深夜,舒雲展一路飙着車回到了家裏,可能是剛才那極致的速度帶走了胸口的悶氣,他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
家中空蕩蕩的,習慣了獨身的他忽然覺得有些寂寞。他想去酒櫃拿瓶紅酒,不經意間卻看見了沙發上坐着的那個真人一樣大小的玩偶:這是何沫言送給他的,他好幾次想扔掉,最終卻依然讓它留在了自家的客廳裏。
舒雲展面無表情地看了半晌,所有的往事在腦中紛雜而過:那帶着栀子花香的初識,那親手做的小餅幹,那臨平山的野櫻花,那臨雲寺的功德簿……他幾乎有些弄不明白,他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了杜如言和何沫言,會導致這樣一場可笑的商業騙局?
如果是因為父輩們的仇恨,杜如言沒有理由忍到兩年前才出手,如果是因為同業競争,杜如言并沒有從那個收購案中獲得巨額利潤,他是瘋了還是傻了,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魅力不足,不能吸引何沫言和他繼續走下去,他會像這兩年一樣,很有紳士風度地和她說一聲好久不見;可是,如果她是處心積慮地設下陷阱,用感情來欺騙他,他怎麽可能會如她所願?
他向來反對惡意的同業競争,可是,現在有人這樣欺負到他頭上來了,他如果不給點顏色瞧瞧,他就不叫舒雲展!
自從舒雲展創業以來,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啞巴虧,胸口好像有個魔鬼在叫嚣着,這讓他精神振奮。
他冷冷地笑了笑,朝着那玩偶走了過去,用力地掐住了它的脖子,它的頭一歪,那張可愛的臉有些變形起來。
“何沫言,你等着!”他從齒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沒過幾天,淩雲文學便公布了一項大型的獎勵計劃,針對旗下所有的網站、實體出版,涉及網文作者、編輯和高層管理人員,獎勵內容豐厚,令人咂舌,其中有幾項,圈內人一看便明白,是針對某個網站特意而為之。
這個獎勵計劃輪番在各大網站頭條以廣告彈窗的形式跳出,并在微博被各個知名網絡作家轉發,一時之間,在業界引起軒然大波。
各大論壇也不時有各類熱帖爆出,以前關于悅品文學的帖子也被翻了出來,什麽悅品的高層對旗下編輯的苛責,什麽悅品克扣作者稿費,什麽悅品涉黃涉暴三觀不正,一時之間,各種傳聞塵嚣甚上。
悅品收購的讀天下原本是獨立運作,這兩年依靠着悅品勉力支撐,被這件事情一牽扯,忽然爆發了一次大規模的辭職事件,全公司的超過一半的編輯和中高層管理人員辭職,網站幾乎陷入了半停滞狀态。
這一連串的事情,到了最後連遠在B市的顧祺文都知道了,特意打了個電話來詢問。
“怎麽回事,雲展,你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你的風格啊。”顧祺文有些納悶。
“沒什麽,心裏頭一口氣忍不住。”舒雲展看着網上亂七八糟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
“就算要報複,你也該在兩年前啊,現在都事過境遷了,你在那裏鬧騰啥?難道又發生什麽事情了?”顧祺文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
“電話裏說不清楚,等你來了我們聊。”
“我這裏一時半會脫不開身,發生了點意外,你悠着點,那個杜如言不是什麽好欺負的。”
“我明白,放心。”
剛剛挂了電話,舒雲展的QQ消息器跳動了起來,不用看,現在這個時候和他聊天的,只有那個唠叨的河。
作者有話要說:我暴怒了!!明明我上傳的時候是好好的!這麽激情四射的一章!我的整齊的一溜兒的更新時間被jj毀了!太慘絕人寰啦!對了,差點忘了,今天是520,表白一下:跟文的妹子們,某醋愛乃們,挨個麽麽麽到嘴禿!這是為什麽!尾點750收藏才250,妹子們乃們都是用網頁在收藏麽!太憂桑鳥,嗚嗚,快登陸晉江收藏某醋吧,小舒和小何求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