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沫言不敢在外面停留,在公司門口買了幾盒方便面,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小區。

她的車是一輛二手的甲殼蟲,大紅的的,上面白色的圓點,看起來實打實就是一只甲殼蟲,十分喜人。她深怕舒雲展在小區等她,在車裏張望了片刻,不放心地從後座扯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把整個人都躲在裏面,一路鬼鬼祟祟地往自己家走去。

幾個小孩子嬉鬧地跟在她的身後叫嚷着:“何姐姐你是在玩蒙面大盜的游戲嗎?”

“何姐姐我也躲到你衣服裏來。”

“何姐姐你在演壞人是不是?”

何沫言氣急敗壞地說:“誰說我在演壞人,我演好人,後面有壞人追我。”

好不容易甩脫了那幾個黏人的小家夥,何沫言跑進了單元樓,回頭一看孩子們又在那裏拼殺開了。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沖着他們揮了揮手,這才往電梯走去。

電梯廳裏空無一人,她終于放下心來,掏出鑰匙,剛剛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只覺得身後有人重重地撞了她一下,她一個踉跄就跌進了屋子裏。

她剛想喊,卻發現自己被摟進了一個寬敞的懷抱裏,這個懷抱是那麽熟悉,就連那氣息都魂牽夢萦,喉中的那聲喊叫頓時梗住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四周黑漆漆的,何沫言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不能自抑地往那個懷抱裏縮了縮。

“怎麽,是不是弄錯了,這麽熱情,我可不是杜如言。”舒雲展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

何沫言的身子一僵,立刻掙紮了起來,舒雲展手卻象鐵鉗一樣,捏得她生疼。“啪”的一聲,舒雲展摸到了牆上的開關,客廳的燈亮了,帶着幾分昏黃,照在他的臉上。

“啧啧,過河拆橋也不用這麽快吧。”舒雲展的微笑一如既往地帶着幾分疏離,“怎麽沒到我家裏去?準備死不認賬了是不是?”

何沫言咬着嘴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雲展,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我去你家裏幹什麽,我們又沒有關系了,別讓你現在的女朋友誤會。”

“我看你是怕你的男人誤會吧,其實,他有我溫柔體貼嗎?”舒雲展的雙手輕輕地在她的後背撫摸着,帶着十足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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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撫摸曾經點燃過何沫言的熱情,她可恥地發現自己不能控制地輕顫了起來,只好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嘴唇上幾乎咬出血來。

舒雲展擡起手,在她的嘴唇摩/挲着,調笑說:“別讓我以為你又是第一次,當初你勾引我的時候不也是和杜如言好着嗎?駕輕就熟,何必裝着一副貞烈的模樣呢?”

他的話雖然惡毒,可動作卻十分輕柔,說着說着,他便俯□,覆在她的唇上,伸出舌尖輕輕地舔着她的唇瓣,好像這裏是一塊甜美的糕點。何沫言漸漸有些迷糊,緊咬的唇松了開來,任由他長驅直入,享受着她的甘甜……

氣溫陡然升高,舒雲展渾身燥熱了起來,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腹湧去:這兩年來,他潛心工作,禁/欲良久,撫摸和親/吻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把何沫言往一旁帶了帶,慢慢地倒在了沙發上,一邊親/吻,一邊拉開了她的衣領。

滾燙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一絲涼意襲來,何沫言打了個哆嗦,神志終于有了幾分清醒,她用力地推搡着舒雲展,想要從他懷裏掙脫開來。

“沫言,你可真是熱情……”舒雲展在她耳邊低語着,輕易地就用右手抓住了她的雙手,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堅硬的炙/熱抵着她的□,一觸即發。

何沫言不敢再動,眼眶中的淚水打轉,聲音哽咽,仿佛小獸般哀懇可憐:“雲展,你別這樣,你放開我……”她的聲音哽咽,仿佛小獸般哀懇可憐。

舒雲展強迫自己調開視線,強迫自己忽略心底泛起的柔情,舔弄着她的耳廓,帶着濕意的聲音令人心顫:“沫言,這是你欠我的……”

何沫言的淚水終于抑制不住地留了下來,落在舒雲展的臉上,她勉力放松着自己的身體,想讓自己平靜下來:或者,就像晏子說的那樣,他的确忍受不了被女人的刻意欺騙,讓他滿足一回說不定就可以兩不相欠了。

她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無所謂一些,可是,壓抑在心中的痛卻讓她淚如泉湧。

淚水迷糊了她的雙眼,她的雙手被松了開來,身體被抱進了一個滾燙的胸膛,她把臉埋進了進去,洶湧的淚水迅速地打濕了衣衫。

她的臉被一雙手不耐煩地掰了開來,淚水被粗大的手指緩緩拭去,舒雲展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哭什麽,你以為我舒雲展這麽沒用,需要強迫一個女人洩憤嗎?”

何沫言揪住了他的衣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雲展,你別這樣,你怎麽變了一個人似的,你這樣我好害怕。”

“這不是你和杜如言給我上了這麽精彩的一課嗎?”舒雲展一邊幫她擦着眼淚,一邊勉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何沫言淚眼朦胧地看着他。

舒雲展陰沉着臉,一聲不吭地抱着她,手卻不聽使喚地拍着她的後背,想讓她的抽噎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沫言終于平靜了下來,發現自己還坐在他的懷裏,頓時象被火燙了一樣,飛快地坐到另外一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舒雲展舒展了一下四肢,閑适地靠在沙發上,皺着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看不出來杜如言這麽小氣,這麽小的房子怎麽住?”

何沫言愣了一下,這房子有七十平方,一室兩廳,就算是三口之家,擠擠也夠了,她一個人住怎麽談得上小字?

她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說:“還好,不大也不小。”

舒雲展瞅了她一眼,目光犀利:“你這副小媳婦的模樣,是不是也是裝的?”

何沫言猶豫了片刻說:“不是,我的确覺得對不起你,那天的确是我故意把你留在臨平山,而且,是我告訴杜如言你要收購讀天下的。不過,你也沒遭受到什麽直接的經濟損失,能不能不要拿一億來吓唬我?”

舒雲展的臉色一變,輕哼了一聲:“好,既然話說開了,坦白和你說,我咽不下這口氣,這損失也不是由你說了算,我要求也不高,你和杜如言分手,陪在我身邊,到我膩了為止。”

何沫言一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半晌才問:“你……你要我陪你?”

“怎麽,舍不得杜如言?”舒雲展盯着她,臉色陰沉,“等我膩了你,你愛找誰就找誰。”

“我和大言他……”何沫言想分辨。

“別在我面前提你和杜如言的事情,”舒雲展打斷了她的話,“你想清楚,如果你不同意,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弄垮悅品。”

“不是,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何沫言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難道你想同時陪我們兩個?”舒雲展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沒有……”何沫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脫口而出,“我根本不是你喜歡的那種女人,我以前的樣子都是裝的,你就不怕我惡心到你嗎?”

“惡心到了再說。”舒雲展簡短地說,結束了這個話題,“我餓了,弄點東西給我吃。”

他的話音剛落,何沫言的肚子就不争氣地叫了起來,立刻走到門口,把灑了一地的泡面撿了起來。“你要哪個口味的?老壇酸菜還是紅燒牛肉?”

舒雲展的臉色不太好看:“你不是會燒菜嗎?随便炒兩個雞蛋什麽的,泡面有防腐劑。”

何沫言想了想,便走進了廚房。舒雲展站了起來,慢慢地在房間裏踱了起來,打量這這間蝸居:沙發上挂着兩幅油畫,靠窗的牆邊放了書櫃和電腦,稍顯擁擠,電視櫃是家庭影院,顯然是發燒友級別的……

舒雲展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一個女人不應該會在這上面花錢。他随手打開了音響,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居然是許美靜的《遺憾》。

舒雲展有些怔了一下,那個臨平山的清晨不由自主地便閃過腦海:如雪的野櫻花、清新的草木香、幹淨清透的歌聲,還有何沫言的擁抱和依戀……他深吸了一口氣,心裏有一塊地方忽然就柔軟了起來。

一股香味襲來,只見何沫言捧着泡面杯走了出來,飛快地放在餐桌上,呵着手捏在了自己的耳垂上,緊接着,她又端出來兩個煮雞蛋,招呼說:“你要吃的雞蛋,趁熱吃了。”

“這就是我的晚飯?”舒雲展愕然。

何沫言拿了筷子吸溜起泡面來,想來是餓得狠了,汁水飛濺,幾滴甩到了舒雲展的衣服上。

“對不起,”何沫言鼓着腮幫子,邊吃邊說,順手遞給他一張餐巾紙。

舒雲展神色複雜地接過來擦了擦,敲開了雞蛋殼,一口咬掉了半邊雞蛋,剛咬了幾口,太幹了,差點沒噎住。

他只好搶過泡面杯,喝了一口面湯,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你不是廚房高手嗎?”舒雲展嘲諷說。

“我……我……”何沫言嗫嚅了片刻,終于勇敢地迎向他的目光,“對不起,以前都是騙你的,我每次給你燒菜,都是我閨蜜指導我的,在家裏練了十多次才敢出門。”

“後來就沒再燒過?”舒雲展的眼神閃了閃,一臉的漫不經心。

“我平生最讨厭去廚房,和你想的那種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人根本不一樣。”何沫言誠懇地說。

“看來你很笨。”舒雲展總結了一句,把剩下的半個雞蛋塞進了嘴裏,又抓起泡面吃了兩口,總算覺得肚子填飽了些。

何沫言不明白他的意思,照理說以前的謊話戳穿了,可舒雲展怎麽看起來非但沒生氣,還有幾分愉悅?

兩個人雖然沒有再說話,不過客廳中音樂輕繞,面香襲人,氣氛總算和緩了起來。

“麻麻,窩稀飯你……”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含糊不請,一聽就讓人發笑。何沫言的臉色大變,幾乎是一下子撲到沙發上,顫抖着手摸出了電話機。

舒雲展冷眼看着她慌亂的模樣,看着她把電話按掉,看着她捏着手機放在身後,沖着他擠出了一絲笑容……

手機又叫了起來,舒雲展淡淡地說:“是杜如言打來的吧?怎麽,這麽着急想要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求撒花冒泡,小舒貌似有點渣,,摸下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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