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不需要進門,僅僅站在這棟小別墅外,便有股陰冷感如影附形,順着裸/露的肌膚上爬。

看來詛咒的源頭就在這裏。

本來以為回了郁家還要再使些手段才能得到線索,沒想到中了大獎,今天估計就能把這件事解決。

更何況……

郁家把詛咒弄得這麽明顯,還敢讓晏宗上門,看來并不知曉晏宗的真實身份,這對他是個好消息,畢竟晏宗和他約定好保證他的性命,若真出了事不會見死不救。

“一進院子就冷了不少。”郁徊往晏宗那面靠了靠:“而且怪令人不舒服的。”

他見晏宗也皺着眉,就知道對方發現了問題。

“小徊,怎麽也不知道帶晏先生進來。”郁文林走出來,一邊熱情和晏宗搭話,一邊故作親昵地拍了拍郁徊。

郁徊身子一錯,站到了晏宗另一面,假笑:“不好意思,醫生說我身體太差,被拍到容易受傷。”

“你……!”郁文林沒想到他完全不給自己面子,臉色不太好看,但礙于晏宗在,勉強端着笑:“既然身體不好就別在外面站着吹風,快進來。”

郁徊笑了聲,擡腿向屋裏走,回頭發現晏宗還站在原地,揚起唇:“晏先生,進來呀,今天這仗勢可都是為了歡迎你。”

他每句話裏都帶着刺,郁文林面皮抽動兩下,正要說什麽,晏宗卻忽地嗯了聲,面色平靜地進了屋。

快要脫口而出的話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大概是晏宗氣場太強,拿不準他的意思,郁家的人都沒敢亂來,還算平靜地吃了頓午飯。

“晏先生要不要去我房間看看。”郁徊靠到他身上,笑眯眯地道。

正常來說吃完飯就該走了,晏宗下午還有一場會議,但他看着充滿詛咒氣息的郁家,再看看身形單薄的郁徊,還是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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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他要保證郁徊的生命,而且這人這麽脆弱,放進充滿詛咒氣息的地方,可能一時不察就被害了。

他們只是眼神交流,在外人看來就是眉來眼去,透着股親密。

等他們上樓,郁承昊才按捺不住,快速道:“你們看郁徊,完全是抱上了大腿,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那個臭小子。”郁文林憤憤:“果然是個白眼狼,完全不知道感恩!”

“小徊只是一時間沒想開。”聞月華溫柔地開口:“他是個好孩子。”

“也就你心思純良,覺得他是個好孩子,你看他今天,嘴裏一句好話都沒有,我看他是想翻天!”郁文林滿臉怒氣。

“媽,他們……”郁承昊趁着郁文林不注意,偷偷用目光向上看,擺着口型問:“不會被發現吧?”

聞月華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目光。

郁徊在家裏住了十幾年都沒發現異常,今天自然也不會發現。

事實當然不可能如她所想,畢竟現在的郁徊殼子裏已經換了個人。

越往屋子那走,詛咒的氣息就越濃,等開了門,鋪面而來的詛咒幾乎凝結成濃郁的烏墨色。

以前的郁徊在這種環境下能活這麽多年,可以說非常不容易。

郁徊對這場面早有預料,斜斜瞥了眼晏宗。

男人立在他房門口,手掌虛握住門框,冰藍色的眸裏一片冷凝。

“怎麽了,我的房間有什麽問題嗎?”郁徊佯裝不解,正要往裏走,卻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

“在外面等着。”晏宗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把郁徊關在門外。

郁徊:……

這人雖然是好心,但處理方式實在不妥,若不是他知道真相,絕對會誤會,以為是對自己不滿。

不過,充滿詛咒的郁家反而要比其他地方的魔力充裕不少,雖然魔力稍顯暴躁,但也就是吸收後淨化一下的事,若不是晏宗在,他肯定要把這些全部吸收補充力量。

好歹是要借晏宗的手除掉詛咒的源頭,暫時就不在心裏嫌他礙事了。

“你站在這幹什麽?”郁承昊的聲音突然傳來,他大搖大擺上樓,掃了眼緊閉的房門,沒看到晏宗的身影,眉頭挑起:“不會是被晏先生關在門外了吧?”

郁徊氣定神閑:“有關心我的時間,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

郁承昊動作一頓,狐疑地看向他,卻沒瞧出什麽,只當他是在虛張聲勢。

“誰不知道晏先生和你聯姻的目的,你還真以為自己真的抱上了大腿。”郁承昊語氣中滿是惡意:“就算用臉暫時勾住了晏宗又怎麽樣,你這種離死不遠的身體滿足得了他嗎,可別哪天被玩死在床上。”

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這種不堪入耳的話,郁徊扯了扯嘴角,聲音卻冰冷刺骨:“看來你沒學過怎麽好好說話。”

“我只是……啊——!!!”

郁承昊剛說了一個字,忽的腳下一滑,竟是從樓梯口仰着摔了下去,發出幾聲沉悶地“砰砰砰”。

“承昊!”聞月華驚叫,起身小跑到郁承昊身邊:“你沒事吧?”

郁承昊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噴了一大口血出來,濺了聞月華一臉,才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哀嚎起來。

“小徊,你怎麽能把承昊推下樓!”聞月華呆了一秒,紅着眼眶質問。

“你這逆子,承昊可是你弟弟,怎麽這麽心狠手辣!”郁文林也反應過來,破口大罵。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把他送去醫院。”郁徊走到樓梯口,扶着扶手,微微彎起唇,聲音輕緩:“說不定還能保住他的舌頭。”

像是被他提醒了一般,下面的人趕緊打了急救電話,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就在這時,咔噠一聲,郁徊房間的門開了。

晏宗面色如常地走出來,瞥了眼下面的鬧哄哄的場面,看向郁徊:“需要幫忙嗎?”

“不用。”郁徊環着手臂:“他們頂多表面吵吵。”

更何況,郁承昊是自己沒站穩摔下去的,和他可沒關系。

——他是想下個能讓郁承昊說不出話的小法術,可效果這麽快速顯著,大概是晏宗那面剛好破了詛咒帶來的反噬加成。

除了郁承昊,聞月華這幾天估計也會狀況百出,諸事不順。

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晏先生臉色這麽差,在我房間裏發現了什麽髒東西嗎?”郁徊笑着問。

他的魔力時時刻刻都在運轉,詛咒被消滅後,身體幾乎立即給了反饋。身體輕松了,心情自然也有所好轉,連尾音都微微揚起。

和他相對比,冷着臉的晏宗就顯得很不高興了。

在聯姻對象的房間中發現了極其惡毒的詛咒,當然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下面的人還圍着郁承昊團團轉,晏宗手裏捏着中間裂開的深紅色佛像,拉着郁徊下樓。

“小徊……”聞月華恰到好處地擡頭,露出蒼白的臉頰與泛紅的眼角:“承昊有時候說話可能不好聽,可你怎麽能把他從樓上推下來,害他受了這麽重的傷。”

“我可沒推他。”郁徊攤開手:“他自己沒站穩摔下去,說不定是口孽造得太多遭了報應。”

“你這逆子,是不是早就抱着這種惡毒的心思了!”郁文林瞪着眼睛:“你媽剛才還為你求情,你就是這麽報答她的?!”

郁徊沒想到郁文林居然氣得這麽真情實感,好像真的覺得聞月華善待過原主一般,忍不住彎起唇:“我可從未承認她是我媽。”

“不過,若說是報答,我之後确實要好好報答她。”在報答兩字上咬了重音,郁徊扭頭對晏宗道:“抱歉,讓你看了場無聊的鬧劇。”

聞月華随着他的動作一起看過去,本來想看看晏宗的神情,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對方手中捏着的佛像。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裝模作樣的責怪與悲傷全部噎在了嗓子裏。

被發現了嗎?怎麽會這麽快?!

不,不能慌,也許他們只是發現了佛像,但不知道用途,畢竟在詛咒成功前她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脫離科學的事。

“有關事項我會在查明後告知處理結果。”晏宗自然捕捉到她的視線,微微擡起手中的佛像,嗓音冷淡:“在此之前會有專人看管,不要妄圖逃走。”

“?”明明一直在一旁卻突然聽不懂話題的郁文林懵了一瞬:“什麽事項,這個佛像是怎麽回事?”

“這就得問你身邊的人了。”郁徊笑了笑,“問問她這麽多年都做過什麽。”

他說得太過意味深長,連晏宗都忍不住瞥來一眼。

本來以為郁徊不清楚詛咒的事,但聽他說的話,好像又有所察覺,今天的事難道都在他意料之中?

不過,他本就和郁徊約定好盡量保護其性命,如今雖然有被利用的可能,但也算是約定範疇的事,沒必要太過在意。

而且,這種奮力從泥潭中爬出的行為,晏宗并不讨厭。

說話期間,救護車終于趕到,把一直在地上捂着嘴哀嚎的郁承昊拉走,聞月華和郁文林一起跟過去,耳邊瞬間清淨不少。

“我們也走吧。”郁徊伸了個懶腰,詛咒解決,又恐吓了一波讨厭的家夥,他心情舒暢不少,扭頭笑着對晏宗道:“今天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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