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5天的上崗記錄

“你叫江角那家夥‘晴鬥’, 叫我還是‘太宰’……好過分啊織田作~”太宰治做出傷心的樣子。

一看就很假。

但是假不假的無所謂,他真的要瞞的時候誰又能看出來呢?

現在重要的是,他, 能夠憑借這個拉走織田作的注意力!

他剛才差點真的要喊出來了——調侃國木田媽媽的時候太順嘴了。

“但是我叫你‘治’, 你說過太肉麻了。”織田作之助果然被拉跑了話題, 但還是很冷靜的指出。

太宰治趁機走進浴室關上門:“也是呢~!”

随着輕輕的‘砰’的一聲, 世界安靜了。

太宰治一邊脫衣服打開花灑的開關, 一邊忍不住去想:之前在電梯裏和織田作的對話。他問她既然會不方便的話, 為什麽不改一天再一起去喝酒, 或者不帶上安吾呢?

織田作是怎麽回答的?

她沒有在意他問出問題的初衷是什麽, 只是誠懇的說:“太宰其實很想一起的吧,很想回到過去一樣的日子, 而安吾這些年大概也是懷着愧疚的,電話已經打過去了再說不聚的話,他一定會睡不好吧?而且太宰, 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喝的話,總感覺有點心虛。”

“——最重要的是,我也很想啊。”她補充道。

“所以安心吧, 想一起聚會那就是想,說你想說的,做你想做的,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遮掩你的情緒, 我永遠不會因此對你厭煩。”

是直球!

無法躲閃的直球!

織田作之助選手打出了全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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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啞口無言。

這樣深情的話從織田作的嘴裏說出, 沒有一絲一毫暧昧的意味, 當事人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麽像是告白。

“呼——”

太宰治呼出一口氣, 身心都被熱水放松, 疲憊和負面情緒都在被沖刷走。

誠然, 他對織田作有着赤誠的友誼,但是和安吾也同樣有,不過沒有織田作那麽深切罷了。

可從織田作的角度來說,兩個人都是他……她的朋友,既然身為首領的太宰不能來聚會了,她也沒有回去的頭緒,更重要的是,因為看重太宰,想着順從他的意願在這邊待着——

所以她也同樣期望着,能夠和以往一樣,一起在工作閑暇的時候,喝上一杯,放松放松。

真讓人嫉妒啊。

這麽想着,太宰治卻發現自己忍不住想笑。

他的心,已經被填滿了。

原本好像是在漏風的、空虛的心,破損的地方在被失而複得的好友不自知的時候緩緩修補着。

他也确實有一種找到媽的感覺——這只是一種比喻,因為他感覺不管自己做出什麽事,都會得到織田作的諒解與理解,織田作太靠譜、太貼心了,還很細心,讓他也忍不住沉淪在這種輕松的氛圍裏。

如果敦在這裏,憑借這精氣神可能都不敢認他,也許會又驚訝又顫抖的說:“……太、太宰先生?”

想想就令人感到好笑。

随便沖了沖,洗了頭發……是玫瑰花味的。

這一點和原主微妙的不同大概是因為性別的差異,他想。

太宰治猶豫了一秒,艱難的把自己的手從同樣是玫瑰花味的身體/乳上移開,然後抹了把臉,草草沖洗,決定出去了。

頭發不得不洗也只有玫瑰花味的就算了——他也不想自己的頭發用酒店的一次性洗發液——如果是身體/乳……一想到自己渾身玫瑰花的香味,他整個人都麻了。

這樣和別人身上的味道一樣——

會有一種距離過近的恐慌感。

而且對方已經是女生了,他都沒辦法湊近貼貼了!

想着,他憤憤的鼓起包子臉。

……不過以前也沒有貼貼。

用新毛巾擦幹身上,他又看了看那個浴後/乳……挪開目光,拿衣服,拿起了一條全新的內//褲。

太宰治:……

麻了,真的麻了。

他跟那個二婚男不一樣!他可是有羞恥心的!

不過這應該是江角晴鬥拿給他的……尺寸為什麽幾乎一樣,淦。

換上衣服,他也沒什麽心情擦頭發了,随意擦了擦走出去,對上又拿着一本書看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織田作——這實在是很稀奇——拿着書會看不進去的織田作簡直是太稀奇了。

他剛想說些什麽,就見織田作之助擡頭,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薅了一條毛巾過來:“頭發怎麽不擦,這下子真的會感冒了。”

太宰治張了張嘴:“……”

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一碰到織田作,他的毒舌就藏起來了。

“……抱歉,明明你沒有我也活得很好,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感受到手底下的肌肉緊繃,織田作之助遲疑的放下手。

太宰治:“沒有哦。”

他似乎在笑,織田作之助感受到了,而自己放下的手,又在他的施力下,帶回了發頂,他意外的坦誠:“我其實,很享受被關懷的感覺。”

“喔,這樣嗎。”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發散思維:下次安吾不開心的話,讓他過來洗個澡也給他擦頭發?

要是讓太宰治知道了她的真實想法,恐怕連夜要提着菜刀去滅口了。

雖然過于誇張,但是他肯定會憋不住,消停不下來的。

織田作之助的手法很熟練,她已經很習慣照顧那些孩子們了。

只是現在順平他們十六七歲了,也不存在會讓她來擦頭發的可能了。

等一下,太宰治都……二十二歲了!

沒準下次能碰到這樣的情況,織田作之助鬥志昂揚,決定要随時做好準備!

“亂步先生問你,要不要加入武裝偵探社,大家知道你的經歷後都很期待你能夠‘回歸’。”,太宰治眯起眼睛,享受這舒服的擦頭發手法,“不用急着拒絕,現在你和森先生可是一點瓜葛都沒有了,不用擔心牽連我……們。”

織田作之助剛要張嘴說些什麽,就立刻被太宰治的快言快語壓下去:“不用擔心你不在橫濱待着,在東京也沒有關系,可以當做是編外成員,只要偶爾回一趟橫濱就是了。”

這實在是很照顧織田作之助了,根本就是再給了她一個‘家’,一條退路。

因為即便是警方和政/府高層,也不願意得罪武裝偵探社。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麽呢?只能稍微點了下頭:“我知道了,那我加入好了。”

太宰治似乎輕輕笑了:“不想知道嗎?你到底經歷了什麽。”

織田作之助就這樣聽完了他們從她身上看到的東西,還有他們的推測,整個人都像是剛剛在冷水裏被浸泡了一段時間一樣,有些麻爪,代入到太宰治的性格,她又覺得沒有什麽,好像這樣也挺理所當然的。

既然都這樣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但是,亂步先生還有親戚嗎?”,她忍不住問,“我好像……看到他兒子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捧住肚子大笑起來,織田作之助哪還能不明白——肯定是她想錯了——她放下毛巾,去取吹風機,拉着笑到腿軟的太宰治到沙發旁坐下,自己也坐下了,插上接過來的插排,她把太宰治的頭發吹幹。

這個二十二歲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人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笑着笑着差點滾下沙發,最後被織田作之助固定在了膝蓋上。

冷靜下來的太宰治的大笑聲戛然而止。

不敢動了。

他驚訝到整個人仿佛成為了灰白色。

等等啊,織田作你在幹什麽啊織田作!!!

這是會對一個正常健全的男人做出的事情嗎?!一般女生會這麽做嗎?!

——嘛,一想到是織田作,就,好像也合情合理了呢。

他有些無語:“織田作,你……經常會對別人做這個動作嗎?”

一想到會有這樣的人存在,真的很嫉妒啊!

織田作之助一邊給他吹頭發,一邊随口回答:“不會,因為你是第一個。”

她想了想:“只是聽說這樣的話,躺下的人會非常放松,如果我對你這樣做的話,你一定會因此而開心吧?”

“我能夠感覺到你有開心……既然這樣,也就沒有關系了,就算好像不太好?”,她笑起來,從太宰治仰着看她的死亡角度,都只能看到她的美,“你能開心,就很值得了。”

有什麽能比朋友的心情更加重要呢?他們可是摯友啊。

……太犯規了啊,織田作。

太宰治擡起手,一時恍惚,伸手攬住織田作之助的脖子往下用力,後者‘嗯?’了一聲,竟然也順從地低下頭,好像她對他從不設防。

“之前欠我的擁抱,不如現在就還給我吧?”太宰治笑眯眯的說。

織田作之助聞言放下手中的吹風機,俯下/身來,環住他:“好。”

“咔噠。”

輕輕的一聲,是門鎖打開的聲音,江角晴鬥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語速很快:“進吧,剛剛織田小姐把房卡給我了,讓我方便的話幫忙迎接坂口先生,她要照顧太宰先生所以……她已經在等坂口先生了。”

坂口安吾:“……”

他整個人僵在門口,不動了。

江角晴鬥探過頭:“怎麽了坂口先——”

兩個人在外面cos雕像,兩個人在裏面歲月靜好……就是好像親在一起了???

江角晴鬥整個人褪色成了黑白,他喃喃自語:“怎麽會、怎麽會……我、我還沒說出口……”

坂口安吾:“……”

織田作小姐很吸引別人,這沒什麽奇怪的。

冷靜。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

這件事很正常,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有點發展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一到太宰身上就真的很不正常了啊!

冷靜。

……冷靜。

冷靜不下來——!!!

你在幹什麽啊太宰!

本來又愧疚又心虛的坂口安吾血壓上來了,他反複推眼鏡:“……我,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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