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害我痛苦的忍了半天尿,早知如此,我該在他玩把戲前開溜去廁所。可進退已兩難,我還得繼續練憋尿的功夫。
吳麗麗半信半疑的問他:“真的?”
他很堅定的回答:“真的。”
吳麗麗又問:“你相信有鬼魂?”
他很肯定的回答:“信。”
“好吧,我答應你。”吳麗麗很傻很仗義,吃虧的答應下來。
他激動的上前抓住吳麗麗的雙手,很溫柔的說:“謝謝你,表妹。”說完一把抱住吳麗麗,并不顧體形的差異,硬将頭靠在吳麗麗的頸項上,沒完沒了的還說:“我相信此時力哥的靈魂正在西方的天空上注視着我們,他一定可以安慰了。表妹,你害怕鬼魂嗎?我真希望現在力哥的鬼魂能出現在我身邊。”
吳麗麗試圖用手擱住他越靠越緊的身體,說:“我不知道,你怕嗎?”
“我當然不怕,只要懷着一顆善心,什麽鬼都不用怕,我就是這樣……”他還在裝。我快被他給急死,所謂見好就收,抱完趕緊閃,他還拖拖拉拉的廢話連篇,死性不改。我的尿已急得等不急了,無可奈何,為了能多堅持一會,我想着将注意力轉移到其它事物上。我伸手去抓椅子的腿腳,誰知竟抓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将毫無心理準備的我吓得跳起來,并鬼使神差地吼了一句:“力哥的鬼魂來啦!”
阿貫和吳麗麗被我突如其來的叫聲吓得各自向後跳了兩步遠,心虛的阿貫更被吓得脫口而出:“媽呀!力哥饒命,我只是玩玩而已,我……是你!”
我嬉皮笑臉的說:“不好意思,打攪了你的好事。”
吳麗麗好像一下子開了竅,氣呼呼的對阿貫叫道:“你騙我!”完事風似的跑下了樓,叫都叫不住。關鍵是我想叫,阿貫沒讓我叫。
阿貫的度量比肚子還大,一點沒怪我,他問我:“準備去哪?回宿舍?”
我說:“最終目的地是宿舍,但現在我尿急,公廁比較近,就先趕去公廁。”
他習慣性的将右手搭上我左肩,說:“我也尿急,一起去。”
“批準。”我點着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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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苗(五)
我和他一同沖進公廁,肩并肩的一塊玩抽射。可撒尿實在太無聊,我和他就一邊尿一邊閑聊起來。
我問他:“剛才你講的那些是真是假?”
他故弄玄虛的說:“有真有假。”
我又問他:“你想盡法子也要留在這兒念書,是不是為了找那個背上有顆紅痣的女孩?”
“一半一半,不全是這個原因,以後你就會知道。”他翹起嘴角說。他這家夥的心态與形态完全不附,外形笨拙,內心深不可測,老精老精的,如果他不想說,啥名堂也別想問出來。我索性啥也不再問,專心洩洪,先一步尿完朝廁所外走。
他急急忙忙的尿完追上我,擡起有些濕漉漉的右手,又想把它搭到我肩上。我連忙閃開,斜眼盯着他。他嘿嘿笑了一聲,說:“我只能告訴你,我的确要找一個脖子後面有顆紅痣的女孩。”
“祝你好運。”我翻個了白眼,說。嗯,我本就不關心他是不是要找什麽奇怪的女孩,他告不告訴我都無所謂。很多時候都這樣,我都覺着自己有毛病,想知道的事懶得問,不想知道的事卻愛随口問。估計是無聊給撐的。
我倆走出那臭烘烘的空間,一眼看見坐在圍牆上的夏浏。夏浏看上去不太好,神情很暗淡,和心被毒死的人差不多。
阿貫笑呵呵的好心提醒夏浏:“夏哥,馬上就十二點了。”
夏浏壓根不領情,斜瞪了阿貫一眼,跳下圍牆,穿過圍牆右邊開的一個小門,一晃一晃的朝陰森的後山走去,活像游蕩在荒野的孤魂。
我的好奇心經常都很強,就想着跟去看看夏浏要做什麽,讓阿貫硬生生給阻止了。他說晚上最好別去後山,很邪門的,後山腰有七座無名墳墓,每個墓碑都比白板還幹淨,一個字都沒有,又從沒見過有人去拜祭,雜草叢生,也就沒人知道裏面埋的是什麽人,而且從山頂望去,七個墓就像北鬥七星一樣,玄得不得了。他還說,他經過不懈努力的打探,終于得知夏浏性情大變的前一晚,上完公廁以後去了後山,有人聽見一個特別可怖的女生聲音罵他是膽小鬼、懦夫,他當場特凄慘的嚎叫起來,第二天就性情大變,估計是在墓地撞了邪導致的。
我自然又當他是在說鬼話,除了習慣性的點點頭之外,任由着他興致勃勃的胡說八道。可呂軍和我不一樣,他眼裏很難容進沙子,惱極了就直斥阿貫妖言惑衆。阿貫則一反常态,對待這事特別認真,和呂軍死較真不松口,不管我勸解多少遍,他倆都當耳邊風。每次都那樣,一旦展開激辯,保準面紅耳赤收場。最後,阿貫提出要和呂軍打賭,只要呂軍敢獨自在墳地過一夜,他就再也不在呂軍面前講任何靈異事件,并包呂軍一個星期的夥食費。
起初我并不贊成他倆打賭,畢竟夜不歸宿的後果挺嚴重,但後來他倆請我做公證人時,答應了我加的賭約,我才蠻高興的應承下來。我加的賭約就是:如果阿貫贏了,呂軍包我一個星期的夥食費;如果呂軍贏了,則阿貫包我一個星期的夥食費。無論誰輸誰贏,我都不吃虧,何樂而不為。
呂軍向來說一不二,晚自習剛下,他就直奔後山,絲毫沒被阿貫的危言聳聽吓住。阿貫放心不下,睡不着,就死拉着不讓我睡着,陪他一起借着路燈射進來的光線,傻愣愣的瞪着望天花板發呆。如此無聊的挨到夜裏二點半,依舊風平浪靜一片,阿貫終于按捺不住,說是擔心呂軍真的出事,偷溜出宿舍樓,急匆匆的趕往後山。
荒唐的苗(六)
一直到天亮,他倆才無精打采的一塊回來。
他倆回來時,我正好在吃包子,我見他倆一臉憔悴、精神恍惚的樣子,想必一夜熬得很辛苦,趕緊買來兩份粥,誰知他倆居然會一致口吻說不餓。在墳地呆了一夜怎麽可能不餓?!肯定有問題,我就問他倆發生了什麽事,他倆又支支吾吾的說沒事,而且一整天都沒精神沒胃口。我猜想他倆是被吓住了,就像一篇關于墓地的故事裏寫的那樣:呂軍在墓碑後睡着了,所以阿貫到墓地時沒看見呂軍,就誤以為呂軍害怕離開了,而正當阿貫準備離開時,呂軍突然說了一句“站住”、“別走”之類的夢話,将沒防範的阿貫吓住,于是阿貫哆嗦的蹲到另一塊墓碑旁,并講着恐怖電影裏的臺詞,可誰知呂軍恰巧醒來,憑空聽見有“鬼”說話,自然吓得不輕,和阿貫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對方吓了個半死,也就是俗話說的——人吓人,吓死人。
當然,以上純屬瞎掰,又不是拍電視劇,不可能虛構得那麽巧合。至于事實如何,阿貫和呂軍閉口不說,我也就沒再追問,只當一切只是一個夢。可夢醒之後,有些事卻像有了改變。
呂軍那家夥雖依舊像根會走路的鐵棍,話極少,冷冰冰,脾氣硬,可他見到夏浏時不再想鬧事。阿貫照常是個機靈的小胖子,只是他似乎轉了興趣,很少再談靈異事,也不再追查夏浏是否撞過邪,大多時間都花在吳麗麗身上,有任何親近吳麗麗的機會,他都逮得死緊,沒有機會,就千方百計制造機會,例如:打飯時非要等到吳麗麗來了才排隊,那樣能站到吳麗麗身後聊天;課間休息時,硬拉着我一起到吳麗麗教室外玩,而且不管玩什麽,強行要求我必須輸給他;還有一旦發現吳麗麗單獨一人,他立馬死皮賴臉靠上去,撿些學業、家事、理想、明星之類的話題聊,他因此知識面越來越廣。總之,他為了接近吳麗麗,做了不少事,将心意完完全全地表露了出來。這又讓我不自覺的想起淩雪,我好想知道她過的怎麽樣。
仔細一算,淩雪确實從我的生活裏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好似比恐龍還消失得久。我想着,幹脆拜托張波去打聽淩雪的情況,他肯定會盡心盡力的幫我。嗯,我好像忘了說,張波那小子沒撞上狗屎運,留在了鄉中學混日子。我好像也忘了說,他為何會成為我最要好的死黨。
嗯,那得要說到三年級的時候。我說過,三年級開始我不再認真學習,而是把精力轉移到其它方面,其中就有打籃球。那時我們學校只有一個破球場和幾個舊籃球,可打球的人特別的多,就和女兒國出現幾個男人的情況一樣,經常都是幾十個人争搶一個籃球,籃球頓時也就成了搶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