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比明星還搶手。所以,我們學校的籃球運動很奇特,是以橄榄球的方式在打,幾人一夥,施行硬搶強奪的手段,搶到球就抱着滿校跑,從來沒見過有誰傻乎乎的去投籃。學校的幾名田徑健将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我和張波就是在一次籃球大混戰時認識的,那次他讓一個高年級的學生搶了球,還被推到了地上。他特別不服氣,去找那個家夥算賬,可他哪裏會是對手,三兩下就讓人給擺平了。我當時正好在現場,看不過眼,暈頭暈腦地沖了上去,和他一塊搶回了球,并把那家夥揍了一頓。我明白,兩個打一個是不道德,可總比被人揍好。也就是那次之後,張波把我當兄弟看待,無論我遇到什麽破事,他都願意一起承擔。是的,他雖時常會犯傻,但是個仗義的家夥。

所以,我拜托他打聽淩雪的情況,他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下來。他還自誇比福爾摩斯厲害,讓我安心等他的好消息。可我等了許久,半點消息都沒有。嗯,他老是逃不出我的意料,查來查去,只證明了他頂多是個不會偵察的福爾摩斯,辛苦半天沒栽出半根蔥。我的期盼之心被他用希望與失望反複摧殘,漸漸快要心灰意冷。可正當我的心快變成永恒的化石之際,他突然約我放假去釣魚,說是到時告知我淩雪的近況。

荒唐的苗(七)

他約我釣魚的地點在牛老爹的池塘,那池塘給我倆留下過共同的回憶。那是在五年級的暑假,我為了掙錢買夢想中的筆記本電腦,和他合計着利用暑假掙些錢。他說,釣大魚能掙錢,牛老爹的池塘很大,大魚肯定特別多,且牛老爹又是孤寡老人,很少守在池塘邊,偷釣起來比較容易。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不是因為他這點子多妙,也不是我想不出點子,而是如果用我的點子,他未必使勁賣力,但用他的點子,他一定玩命。我很了解他。

在那個昏沉的下午,我倆蹲在池塘西角的幾顆大樹間,靜靜地等着大魚上鈎。那之前等過好幾個下午,都一無所獲,他生怕我怪他出馊主意,變得心浮氣躁起來。他一見浮頭有動靜,立馬就想往上拉。我趕忙勸阻他道:“魚還沒咬實,別心急,再等等。”

他等了兩秒,又欲往上拉,我連忙又勸阻道:“別心急,再等等,不然再釣不上來,就沒戲唱了。”

他不耐煩地再等了兩秒,按捺不住又想拉,我不死心地再勸阻:“再等等……”

他不待我把話說完,急道:“再等,大魚都變死魚了!”

我說:“那好吧,你試着輕輕拉兩下,看魚上鈎沒有。”

他輕拉了兩下,沒多少動靜,輕聲說:“拉不動,可能上鈎了。”

他說得不肯不定,讓我怎能相信,給他建議道:“那你再用力拉一下。”

他用力一拉,還是沒拉動,高興地說:“哈哈,拉不動,上鈎啦!絕對是條超大號的魚。”

我卻不以為然,說:“再大的魚,就算拉不動,水裏也該有點動靜。你看水面連個波浪都沒有,肯定是魚鈎卡在水下的木樁上了,真倒黴。”

他信以為真,沮喪的說:“看來這池塘裏沒大魚。”

我安慰他道:“別灰心,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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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一說完,水裏就起了大動靜。只感一股力量拼命一扯,魚線頓時繃得死緊,就像魚鈎挂到炮彈上,大沖力往水深處竄,一下子把他拽進池塘裏。嗯,他為了釣大魚,弄了跟和小麻繩一樣粗的魚線,我使出吃奶的勁都沒扯斷它,更別魚了。所以,注定不是他把魚拉上岸,就是魚把他拉下水,絕不會出現斷線的情況。

“瞧!我說是大魚吧,你還不信,哈哈!我猜得有鯊魚那麽大。”他一邊得意的說,一邊死命抓緊魚線,站在潛水處穩住陣腳,咬牙和對方較勁。

我很納悶,到底是什麽魚有這麽大的勁?居然能和人平分秋色,難道是“史前巨鱷”之類的怪物!我被自己異常豐富的想象力吓得大驚,連忙勸道:“別拉了,快上來,小心感冒。”

“不,我要跟它分個高下,不然……”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咚”地一聲,對方加大力道,将他整個人拖進水裏,眨眼間連影都消失了。

我慌忙脫下衣褲,“撲通”跳進水裏,誰知落水處太淺,一頭栽到水底的岩石上,撞得眼冒金星。我昏頭昏腦地把頭冒出水面,就看見一張興奮之中夾雜着失望的臉,他說:“真有大魚!就是沒抓到。”

我說:“沒死算你命大。”

他嬉笑着朝我靠過來,此時恰巧傳來牛老爹那兇神惡煞地聲音:“你兩個小混蛋,不準在我池塘裏游泳。”

我趕緊拉着張波爬上岸,聞聲而逃,連釣魚工具都沒收走。

這事很快成為他吹牛的資本,他将事實混入自己的想象,見人就吹,硬說和鯊魚在池塘裏搏鬥過,且還大戰了好幾個回合,把鯊魚弄得遍體鱗傷,說得跟真的似的。除了隔壁村的傻三說曾經在牛老爹的池塘裏見過一條至少有四十斤的草魚以外,根本沒其他人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可他依舊吹個不停,導致威風沒顯成,還讓大話成了笑話,并暴露了我們偷魚的勾當,所有池塘都加強了照看管理。他豪不在乎話多已誤事,不知悔改的逮到機會又去牛老爹池塘裏偷釣,結果讓牛老爹給他爹告了一狀,他爹就把他屁股打得腫了一圈。

從那之後,我倆再沒去那池塘釣過魚。我搞不懂這麽久過去了,他為何還會惦記着去那裏釣魚,估計是又犯傻了。不過,我一點不在意他是否犯傻,到了約定那天,我照常興奮的不得了。

荒唐的苗(八)

那天,我天沒亮就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哼着曲子洗澡。我一洗就是兩個鐘頭,奶奶差點以為我淹死在澡盆裏。幸虧家裏沒電話,奶奶才沒撥打成110、120之類的電話,否則人家超速趕來了,我跳進澡盆裏都解釋不清,還得傷腦筋人家會不會要求我報銷油費。

我洗完燥準備換衣服時,才發現人一高興就容易犯低級錯誤,洗之前只記得将衣服脫下來泡進洗槽裏,卻不記得将換的衣服拿進廁所,感覺十分不好,就像上廁所忘帶草紙一樣。我發育得又特好,不好意思讓奶奶送進來,就趁着奶奶去清華才子家裏還柴刀的時候,捂緊下身,賊頭鼠腦地竄進自個房間找衣服,可找來找去,始終找不着內褲的蹤影,無奈之下,索性不穿,放着“空檔”趕去牛老爹的池塘與張波會面。當晚我感冒了,懷疑就是不穿內褲的緣故,可估計說出來沒人信,畢竟不穿內褲的人不多,因不穿內褲感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于是我把它埋成不能說的秘密。這是第一次說。

到了池塘邊,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張波肩扛兩竹制釣魚竿,手提兩小型折疊凳,明目張膽,大搖大擺,姍姍來到,我第一次感應到他身上有股做賊不心虛的氣勢。

我對他說:“你膽真大,還敢來這兒釣魚,不怕你爹揍你呀!”

他嘿嘿笑了一聲,若無其事地打開一張折疊凳坐下,說:“你不知道吧,前兩天,牛老爹給池塘來了番大掃蕩,果真發現有大魚,還不止一條,據說起碼有三條,條條超過三十斤,勁特別的大,把網都折騰爛了,最後只抓到一條,就是被我釣住那條,要不是我挂到那條魚身上的釣魚線被網纏住,他們一條也抓不住。”他說得比當了救國大英雄還得意。

我也打開一張折疊凳坐下,說:“所以他們還想讓你來碰狗屎運。”

他說:“不是那回事,是我老爸突然覺着我釣魚有天賦,花了兩瓶好酒把牛老爹說服,牛老爹答應我可以在他塘裏釣魚,釣到小魚放生,釣到大魚上交。”

我給鈎串上魚餌,說:“牛老爹老精,把你當免費的打魚工。”

他咋呼着叫道:“诶,你別動。”他偷釣的功夫還行,正兒八經的釣就出問題,第一杆直接把我釣上鈎,鈎挂到我衣領上,直逼後頸的血肉,吓得我鈎一取下來,趕緊離他遠兩步。

他聚精會神,總算順利把鈎扔進池塘裏,說:“話不能那麽說,釣魚也就圖個娛樂,我不較真。”

我說:“随你怎麽想,你先告訴我淩雪的情況,她過得好不好?”

他似乎沒把我的話放進耳裏,說:“我過得還不錯,吃得好,睡得好,學校的管理也很松散,翹課也好,作弊也好,只要不把天捅破了,上層基本都睜一眼閉一眼,挺自由,沒事幹我就參加了校籃球隊,整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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