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氣不過,跑去給校長告狀,校長卻不聞不理,頓感世道太黑暗,于是又跑到教學樓樓頂罵了包鄙半個小時,還商讨着怎麽對付包鄙,結果時運不佳,再次讓包鄙抓了個現形。

或許包鄙認識到我們三個就是打不死的耗子,出奇地沒有為難我們,只借口說未免我們帶壞其他的好學生,讓我們立馬收拾好鋪蓋行李,搬出三零二寝室,從今以後搬去教師宿舍樓一樓的一間小屋子住。

那小屋子雖然不大,但環境還不錯,通風良好,光線充足,兩架雙層床都比三零二的床新,我們也就沒多計較,反而對包鄙有那麽一絲絲的改觀。物質上的好處最容易麻痹人,特別是心智尚未發育好的人。後來,我們才知道,包鄙就住我們樓上,調我們去教師宿舍樓住純屬為了監控我們,存心大大的不好。不過,我們也不怕,隔得近了,整他更方便,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小屋子裏除了我們三人以外,還有另外一位住客,一位我們三個都不太喜歡的家夥——夏浏。

據我所知,夏浏之前一直住在四零三,他之所以被調來小屋子住,也是因為得罪了包鄙。聽說,那事發生在之前兩天一個陰雲密布的中午,夏浏在食堂打好飯,就和往常一樣朝教學樓樓頂走去。當他快走到樓頂的出口時,聽見樓頂有響動,就停了下來,順勢坐在樓梯上享用午餐。

當時,包鄙和吳麗麗就在樓頂。準确的說是吳麗麗先去的樓頂,好似是為了畫學校全景圖,包鄙給她安排的任務。随後,包鄙也鬼鬼祟祟的上了樓頂,具體發生了什麽情況不清楚,省略。只知沒過多少時間,吳麗麗慌慌張張的趕下樓梯,緊接着包鄙也急急忙忙的追下樓梯,一邊追一邊叫吳麗麗別走,可包鄙越叫,吳麗麗走得越急。包鄙縱身跳到樓梯轉角處,眼見要伸手将吳麗麗抓住,夏浏突然站起身,将裝着少許剩飯的鐵盅随手扔了出去,剛巧砸在包鄙的背上。

夏浏就那麽直直的站着,既不說話,也不去撿鐵盅,雙目冷冷的看着包鄙,像柄冒着寒氣的劍一樣。包鄙回頭瞪着夏浏,似要說什麽,又沒說出口,冷哼一聲,丢下一個懷恨的眼神,獨自氣鼓鼓的離去。吳麗麗站在轉角處,小松了一口氣,遞給夏浏一個感激的眼神。夏浏沒待吳麗麗道謝,默默地轉過身,走到天臺的護欄邊吹風,第二天就被迫搬進小屋子來住。

我覺着夏浏做了件好事,不過我一直沒把這事告訴給阿貫,一是怕他妒忌夏浏,影響小屋子裏的和諧,二是怕他去找包鄙算賬,太過沖動,吃虧的肯定是他,畢竟他從體力到權利,沒一樣勝得過包鄙。不管是大奸之人,還是大善之人,沒點本事是做不成的。雖然如此,小屋子的氛圍還是不太好,總是顯得過于冷清,在外面我們可以聊得歡天喜地,比孫悟空大鬧天宮還鬧騰,可一回到小屋子裏,就都像被點了啞穴一樣,臉部的肌肉很不活絡,呂軍和阿貫老故意躲着夏浏,令我十分費解。呂軍就不必說了,他本來大多時候都是冰棍,可阿貫以前會嬉皮笑臉的和夏浏說上兩句,住進小屋子以後竟同夏浏沒說到五句話。

夏浏也不太理我們,形同陌路人,或者更形象的說——夏浏把我們都當成了透明人,睡覺、起床、洗臉、吃飯……他從不顧及會否給旁人帶來不便,總是想做就做。他還老在半夜外出,小屋子就經常夜不閉戶,睡得提心吊膽,擔心會否有人半夜進來對我們……啊。

我追問阿貫為什麽要避着夏浏,阿貫不說,我死纏爛打的再問,阿貫還是不說,我威脅要把他的糗事和壞習慣告訴給吳麗麗,他才一五一十給我說了真相。

荒唐的苗(十三)

他說,他和呂軍打賭到墳地過夜的那晚,偷偷看到一件很恐怖的事,他們看見夏浏坐在墳地旁的一塊大青石上,手裏捉着一只黑色野貓,那野貓想從他手裏掙脫,把他的右手臂爪傷,夏浏就用右手掐住黑貓的脖子,硬生生将黑貓的頸骨掰斷,樣子特別的殘忍可怖。不止這樣,在黑貓斷氣之後,夏浏又取出一把小匕首,一刀接着一刀,不緊不慢的往黑貓屍身上插,然後将黑貓的皮一點點扒了下來,場面之血腥,比開膛手傑克還可怕。還不算完,夏浏狠狠一腳将滿是鮮血的黑貓的肉屍踢開,又非常小心的在雜草叢的地面上挖了個小洞,将黑貓皮埋在了裏面,讓人不禁聯想起某某邪教的儀式。最後,夏浏從皮夾裏抽出一張照片,傻愣愣的盯着,一會兒小聲抽泣,一會兒小聲偷笑,簡直是變态中的變态。

故事從阿貫嘴裏冒出來,總是那麽的真實,聽得我毛骨悚然,不得不一個勁的告訴自己都是假的,夏浏不是那種變态,不然晚上我一定會做噩夢。可要命的是——我竟在無意間見到夏浏皮夾裏那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漂亮的女生,且更巧的是我還跟那位女生有過一面之緣。

具體的時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一個星期天,那天我在早上十一點左右出發,坐了大約三個小時的客車到縣城,車上很擠,空氣很悶,還帶有一股濃濃的酸味,攪得我胃海翻騰,一下車就往牆根跑,連同宵夜都吐了出來。

我吐完轉身的時候,看到地上躺着一只女式錢包。我左看右瞧,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就快速的撿起錢包,退到牆根更深處,迫不及待的打開。裏面有人民幣十二元五毛,發着香味的葉子兩片,商業銀行卡一張,上網卡一張,飯卡一張,學生證一張。除了人民幣和香葉,其它對我來說猶如垃圾,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擦屁股都嫌硬。

我左思右想,瞧着學生證上的女生挺漂亮,錢包裏值錢東西又挺少,把心往善處一橫,我也做一回拾金不昧的好人。根據通常的方法,要麽把錢包交到附近治安亭的警察叔叔手裏面,要麽按學生證上的地址去學校找失主,再要麽陪着錢包留下來守牆等人。第一個方法不穩當,我怕警察不把這小事放心上,影響我做好事,且就算他費點勁把錢包還給了失主,也全是他的功勞。第二個方法太費力,先不說我不知道那學校的具體位置,光看來回需要耗費車費和體力,就知道吃虧的還是我。第三個方法還行,以逸待勞,守株待兔的人不一定都是蠢人。如此想着,我就欲找塊磚頭之類的東西墊着坐下慢慢等,正在找之際,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披發齊肩配着一身休閑裝的女生,她眼睛低放在路面上東瞧瞧西看看,尋尋覓覓朝着我走來,頓時讓我想起一名句——豔福是建立在金錢之上的。

我把錢包藏到身後,用皮帶緊緊卡住,和後腰部的肉貼得很緊,應該能叫作貼身收藏。随後,我鬼鬼祟祟、鼠頭鼠目,一步步慢慢靠近那女生,同時嘴角挂着憨裏帶奸的笑容,俗稱賊臉。

Advertisement

她望見我腳尖,才發現我正阻在她面前,不高興道:“好狗不擋道。”

我當即文思如泉湧,對出下句:“擋道不是狗。”

她憋着嘴,斜視了我一眼半,嘟嘟道:“有病。”

我故作驚訝之色,誇張的說:“你家肯定是醫學世家,一眼就看出我有病了,真是慧眼,慧眼。”

她不耐煩了,往邊上閃了兩步,準備從我左邊繞過去,邊繞還邊說:“神經病。”

我也跟着移了兩步,繼續裝樣,說:“這你就錯了,我不是神經病,我是有點精神病,最近老是睡不好,不知是缺啥營養?”

她氣憤了,轉身怒視着我,說:“缺你個頭,要找MM去遠點,小流氓,少來招惹你姐姐我。”

我毫不生氣,問:“你是不是在找東西?”

荒唐的苗(十四)

她依舊不客氣:“關你屁事。”

我還是不生氣,再問:“是不是在找錢包?”

她這才臉色變了變,有些吃驚,問我:“你怎麽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她印象蠻不錯,覺着逗她挺好玩的,于是又說:“我當然知道,平時我走路就喜歡像你這樣子,仔細的瞧着地面,看看有人丢錢沒有,只是不是經常有撿到錢的好事,我記得最多的一次撿到二十元,還有一次……”

她又不耐煩了,打斷我的話,說:“滾!”

我說:“我今天運氣就不錯,撿到一個女式錢包,錢包上還有一個卡通女生,好像是《棒球英豪》裏的淺倉南。”

她本來已經走出兩步遠了,聽我說出錢包的樣子,趕忙掉頭走回來,多話沒有,伸手就找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