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節晚自習時,阿貫笑嘻嘻的跑來找我,讓我以告之李瑪的事為借口,約夏浏在後山墳地外相見,但我卻不能顯身相見,必須躲在墳地裏,密切監視夏浏,在他沒來之前,絕對不允許夏浏離開。阿貫交代完以後,也不等我回複,快馬加鞭的跑出教室,再次曠掉最後一節晚自習。
看在阿貫經常請吃飯的人情上,我一下晚自習就跑去找夏浏。我先去了夏浏的教室,可夏浏根本沒去上晚自習,我又急急忙忙跑回小屋子,夏浏還是沒在,我再跑去教學樓樓頂,依舊沒看見夏浏的身影,我徹底沮喪了,氣都喘不過來,想不到夏浏竟是捉迷藏的高手。我像個游魂一樣,在校園裏東晃西蕩,偶爾看見一兩對早戀的少男少女,也沒興趣偷看他們會不會親嘴,一直漫無目的的晃蕩到後山,喜出望外,深切體會到機會往往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夏浏正老老實實的坐在墳地外的大青石上。
我閃進墳地裏,扯了幾根草插在頭上,蹲在黑暗裏一動不動,相信已隐蔽得很成功,不可能有人能發現我的存在。我靜靜觀察,看見夏浏坐的很穩當,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離開,而且在他的身前,還有一只腳被繩子纏住的黑貓,正“喵喵”的朝着他嘶叫。
我認識那只黑貓,它有一個挺出名的名字,叫黑貓警長,是校長夫人的女兒給取的。黑貓警長是校長夫人的心肝寶貝,地位和校長差不了多少,甚至還高出一點,校長還需要工作賺錢,黑貓警長則白吃白喝,整個學校都像是它的地盤,就算在校長辦公室大便,都沒人敢處罰它,有一次有個調皮的小子踢黑貓警長一腳,就被罰打掃大操場。我真佩服夏浏的膽大妄為,他居然敢綁架校長夫人的心肝貓,這比綁架校長的罪還大。
夏浏和黑貓警長眼瞪眼,我在心中埋怨阿貫還不來,想四周涼風陣陣,身邊躺着七個死人,天又跟黑貓的毛一樣黑,如此恐怖的氛圍,把我吓死了怎麽辦。我胡思亂想着,突然,背後一只手輕輕拍了我一下,吓得我張口就欲大叫,那只手趕緊捂住我的嘴。我骨碌着雙眼盯着捂我嘴的手,手似曾相識,味道也很熟悉,就像是阿貫的手,長得猶如豬蹄。
阿貫小聲說:“別叫,是我。”
我聽出确實是阿貫的聲音,拉開他的手,說:“任務完成,我走了。”
他神神秘秘的說:“先別走,後面有好戲看,看完再走。”
我說:“不會真想你以前講的那樣,夏浏要慘殺黑貓吧?!”
他頗顯得意的說:“完全正确,就是要看夏浏殺黑貓。”
我說:“他膽子真大,校長夫人的貓他都敢捉來殺。”
他嘿嘿小笑兩聲,說:“黑貓是我捉來的,目的就是要讓夏浏殺,越殘忍越好。”
我滿身冒起寒意,往旁邊挪開一步,斜眼看着他,說:“咦……你也變态了。”
他一個激靈,扳着我的頭看前方,說:“別鬧,你看那邊。”
荒唐的苗(十七)
我努力望去,見夏浏已把貓捏在手裏,而吳麗麗也已出現在不遠處,正朝着夏浏走去,越來越近。我一下子猜透阿貫的整個陰謀,他事先抓來校長夫人的寶貝貓,把貓困在青石旁,再由我約來夏浏,他又去約來吳麗麗,讓吳麗麗無意間見到夏浏的變态行徑,那樣吳麗麗對夏浏的态度一定會變壞,極可能從此以後吳麗麗看見夏浏就會像看見鬼一樣躲,而夏浏也會因為殺了校長夫人的貓,被狠狠的處罰,說不準還會被開除。如此一來,阿貫就徹底消除了情敵威脅,真是狠辣,打死我都不要和阿貫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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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麗麗看見夏浏,顯得有些激動,一邊叫着夏浏的名字,一邊小跑過去。夏浏仿佛沒聽見吳麗麗的叫喊,頭都不偏一下,雙目空洞的看着天空,随手将黑貓扔出,黑貓驚叫着飛向吳麗麗。吳麗麗猝不及防,一聲尖叫,閃避時腳底一滑,身體搖搖晃晃,看情形她堅持不了十秒鐘,就得滾到斜坡下面去,那時拉都拉不回來。
阿貫見情勢危急,管不了許多,連忙顯身,欲飛身撲救,可惜晚了一步。夏浏離吳麗麗較近,腿又比他長,動作又比他快,他才跨出兩步,就已聽夏浏大叫一聲“李瑪小心”,飛身抱住吳麗麗的腰,那造型和武俠電影裏英雄救美的場景一模一樣,氣得他直咳的吐痰。
阿貫關切而緊張的問:“麗麗,你沒事吧?傷着沒有?傷哪裏了?讓我看看。”
吳麗麗雙手還搭在夏浏肩上不願松開,說:“我沒事,幸虧浏哥救了我,不然我就慘了,謝謝你,浏哥。”
夏浏放開吳麗麗,自然的向後退了一步,冷冰冰的說:“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我笑着說:“沒什麽,只是來賞月。”
吳麗麗望着漆黑的天空,一臉的疑惑,自言自語着:“今晚有月亮?!”
阿貫逼視着夏浏,問:“李瑪是什麽人?”
夏浏的臉色突地變得有些難看,惡聲說:“少管!”說完一揚手,急匆匆的離開了後山。
吳麗麗不高興了,責備阿貫道:“你幹什麽!浏哥剛剛才救了我,你為什麽罵人?!哼!”說完留給阿貫一個極難看的臉色,小跑着追夏浏去了。
我拍着他的肩膀,語無倫次的安慰道:“別放心上,節哀順變。”
他大笑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說一次意外不足以論成敗,何況這次意外并沒有徹底失敗,還得到了意外收獲。他說看夏浏竟把吳麗麗誤當成李瑪,還那麽的緊張,聽到李瑪名字時的表現又那麽奇怪,相信夏浏和李瑪之間有不尋常的事,只要搞清楚那些事,就一定能打敗夏浏,贏回吳麗麗。
我勸他別再想邪門歪道了,老老實實追求吳麗麗才是王道,贏了才能光彩。他不聽,還用錢財引誘我,讓我帶他去找李瑪。最終,在他不斷加大誘餌之下,我被釣上鈎,在星期天的下午,帶着他去李瑪就讀的電子技校。
運氣很不錯,我和他剛從車上下來,就在校外不遠的巷口看見了李瑪。李瑪和上次的裝扮一模一樣,很容易認出來,只是這次騷擾李瑪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染着黃毛的少年。雖然只能看見黃毛少年的背影,但看他右腿叉着像按摩器一樣抖啊抖的,雙手像吃了搖頭丸樣搖啊搖的,再加上不小心從兜裏露出的半包中南海,只用百分之十的智力就能判定他百分之九十不是好人。再看看李瑪布滿厭惡的表情,定是遇上麻煩的流氓。
我問阿貫:“現在怎麽辦?要不要馬上過去,還是先找兩根棍子,或者等一下。”
他望了望四周,再思索了下,說:“你馬上過去,我等下過來。”
我“切”了一聲,表示很不滿,說:“不是吧!這麽沒義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他搖頭晃腦的說:“山人自有妙計,我阿貫怎麽會是沒義氣的人,你先過去拖住那黃毛小子,等着吧,一會兒就有好戲看。”
提到陰謀詭計,我對他有着百分之兩百的信心,沒有他整不到的人,只有他不想整的人。如此想着,我邁開步子,以比平時快上一倍的速度趕過去,悶頭往巷口紮進去,擋在李瑪身前,撅起流氓嘴形擡頭一望,當即把自己吓了一跳,要不是我一向自制能力比較好,真跳起來保不準就能蹦三米高,那叫安德烈斯林諾夫的顏面何存呀?!
荒唐的苗(十八)
常言道,人生何處不相逢,說得一點沒錯,想在小學時救淩雪那次,情況也差不多,當時我還打了趙傑一拳,本想着那次可能是我和趙傑最後一次為女生交手,沒想到世事真的那般難料,攔李瑪的黃毛流氓竟又是趙傑,他的本“色”果真五十年不變。
趙傑看到我同樣很驚訝,驚得牙齒都露出來一大半,鼓起雙眼瞪着我,話都講不明了:“你……你……是你,又是你,怎麽還是你!”
我裝着瘋賣着傻,吐了口氣,說:“你什麽你,我當然是我,我不是我,還是你呀!”
李瑪被我和趙傑攪得莫名其妙,問:“你兩個認識?”
我說:“舊識。”
李瑪哦了一聲,說:“原來是老相好,那我先走了,不打攪你兩敘舊。”
趙傑一把拉住李瑪,兇道:“不許走!”
我也說:“嗯,沒事的,你先別走,找你還有事。”
李瑪用力甩開趙傑的手,不高興道:“啥事,我和你們沒啥事,警告你們,少來煩我。”
趙傑絲毫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又一把拉住李瑪,說:“我告訴你,我師傅約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