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客氣,仿佛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東西。

“我……我……”夏浏語塞了好一會兒,“你還好嗎?”

李瑪越來越氣,胸口不停的起伏,像是一股被強行封鎖的力量要破牢而出,“你走,我不想看見你這個膽小鬼,懦夫,你滾!”

“我……我不是懦夫,你聽我說,那天晚上……”

“不許你說!”李瑪打斷夏浏的話,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我不想聽!你不走我走。”

“我走!”夏浏瘋了一般,沖了出去,像頭快要崩潰的野獸,他留下那道背影,透着股心酸與悲哀,感染得我都有種想流淚樣的傷心。雖然我說不出來,但我真的能感覺到,他和李瑪之間,一定發生過誰都不願回首的事。

荒唐的苗(二十六)

我聽見廁所門鎖有響動,卻并沒有看見吳麗麗走出來,也沒聽見她發出任何聲音,一點動靜也沒有。我不擅長揣摩女生的心理,但我猜的到吳麗麗應該很傷心,很不知所從,所以迫不得已的愣在了原地,阿貫也一定認為是這樣。這或許就是阿貫想要達到的效果,讓吳麗麗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不要再去糾纏夏浏,連一丁點幻想都不要有。可是,我卻沒能在阿貫臉上看到應有的勝利表情,也許他也感覺到了——夏浏心底有一灘冰涼涼的寒水。

李瑪冷冷的表情,眼神像被水澆滅火的木柴一樣的無神,默默不語,一步步走着,離去。

阿貫急忙把力哥的信交給我,催促道:“別傻愣了,快去追。”

我在接李瑪的那個站點追上了她,除了她,還有幾個人。瞧那幾個人的裝扮,都不是啥正派人。我是說憑感覺來看,幾個奇裝異服、打扮招搖的人在夜裏聚到一起,還耍流氓樣的攔住個小姑娘,誰要是保證他們也有可能是好人,我就敢保證那人一定是瞎子,保不準他們身上有K粉、鋼管、迷魂藥還差不多。況且,其中一個人我還認識,從小我就知道趙傑不愛幹好事,難道他會是看李瑪一個小姑娘走夜路危險,想好心的送她回家?!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走得很快,李瑪逃跑之前我就到了。和每次出現類似的情況時一樣,我把自己當作是內褲穿在外面的超人,很拉風,擋在李瑪的前面,做好防禦姿态,與那幾個人保持着距離。我想過了,頂多又被揍一頓,死不了就成,誰叫我天生就是幹英雄救美那類事的命,啥流氓我都能碰上。

一個黑黑的青年上上下下瞟了我兩圈,他胸不大,兇氣不小,“小子,讓開,不然別怪我以大欺小,以多揍少。”

我跟阿貫混了差不多兩年了,再蠢也變精了,遇上危急情況,先得穩住自己的陣腳,叫對方看不出虛實,然後找出對自己有利的條件。我思索過後,義無反顧的決定把趙傑拖過來,“趙傑,你想幹什麽?”

黑青年錯愕了一下,回頭看着身後的趙傑,問:“小傑,你認識這小子。”

趙傑瞪了我一眼,對黑青年說:“師傅,我認識他,都是一個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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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青年又上上下下看了我兩圈,好像我身材特別好似的,他說:“既然你認識趙傑,那就是自己人,小兄弟,這兒沒你什麽事,先到一邊去。”

越是勢弱的一方越不能示弱,不然會如決堤之水,敗走千裏而不可收拾。我強硬着嘴,倔起高傲的神色,“我不讓呢?”

黑青年也不立即動怒,而是再轉頭問趙傑:“小傑,他是你朋友,你說怎麽辦?”

趙傑為難了,悄悄給我送過來一個看不太懂的眼神,問我:“李瑪和你是什麽關系?”

我想起電影裏常出現的劇情,每到這種情況,男主角都會承認女主角是他女朋友,然後對方礙于江湖道義,放過一馬。我馬上拉住李瑪的手,挺着胸膛說:“她是我女朋友。”

“既然如此……”說着,黑青年趁我輕微的松懈,一腳踹過來,剛好踹到我胸口上,一時沒挺住,摔倒在地。

幾乎是在摔倒的同時,我“噌”地聲蹦起來,再擋到李瑪前面,準備挨揍。

黑青年居然笑了,“你小子帶種,看在趙傑面子上,剛剛一腳你受了,事也清了,以後各走各的道,我不會再來找李瑪。”說完招呼着趙傑幾個人離去。

趙傑走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嘿嘿,你沒事吧,幹得不錯,有空出來聚聚。”

我故作鎮定,裝得跟啥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樂着問他:“那我上哪兒找你?”

他想了想,說:“馬上我要挪地了,這樣吧,下個星期六,張波約了我在牛老爹池塘裏釣魚,到時你也來,我告訴你淩雪的事。”

聽到“淩雪”二字,我又來勁了,差點把李瑪都忘掉,要拉住趙傑馬上詳聊。

荒唐的苗(二十七)

李瑪一直沒說話,但心情已經平靜了不少,我陪她在等公車的椅子上坐下。最後一班公車早過了,我猜她是不想動,想聊聊。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來兩盒酸奶,把一盒插好吸管遞給她,把另一盒放到邊上,我估計她只喝一盒不夠。我再拿出力哥的信,小心的遞過去,将聲調撥到最溫柔:“這封信是給你的,你看看。”

李瑪接過信,眼中微帶柔情的看着我,“剛才謝謝你,你很勇敢。”

“轟隆”一聲,我也沒得意洋洋的自誇,老天平白無故給我響了個震天雷。我揣摩着老天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哪有勇敢,起因只是沒腦子過于沖動,後續則完全因為騎虎難下,故作厲害。所以,我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防止說着說着會情不自禁的吹噓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知道,只要開口了,我保管會那麽幹,大多數男生都有這種通病。

李瑪看信的速度很慢,雨都被我等下來了,她還沒看完信,好不容易看完了信,她又只輕輕嘆息一聲,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之前準備的安慰話、勸導話、以及我廋得能清晰看見骨頭的左肩膀,全都派不上用場。

我問李瑪:“看完了嗎?怎麽樣?”

李瑪說:“看完了。”

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又問:“信裏說了什麽?”

李瑪把信捏成一團,想把它扔到馬路上,剛要扔,又突然停下,鎖着眉想了一下,把信揣進褲兜裏。她偏頭很認真的看着我,說:“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告訴我該怎麽做。”

我點頭,她開始慢慢的講。

她講完之後,再配合我所知道的事,由我再轉述一番。

李瑪在八中上初三的時候,認識了剛到八中念初一的夏浏。她和他第一次交談是在教學樓樓頂,倆人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有一股天然的親近。我語文不太好,不過我想也許可以用一見如故或者一見鐘情來形容,倆人的關系非常的好,比如吃飯的時候,只要不是刮風下雨和烈日當空,她和他一定會在教學樓頂一塊吃,李瑪會把菜夾給夏浏,夏浏會自覺自願的買上一盒飲料。如果不是夏浏常常在公衆場合叫李瑪“姐”,別人定會把他倆當情侶。其實,她和他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很微妙,說不定心底都承認了喜歡對方,但礙于某些因素,比如校規、別人的眼光、年齡尚處稚嫩、心智不夠成熟等等,不敢光明正大的面對而已。

直到有一天,不知夏浏從何而來的勇氣,他決定面對這份過早來臨的姐弟戀。那天晚自習之後,夏浏約了李瑪去後山,他想給李瑪說個清楚。夏浏應該準備了很久,每句話都像經過千錘百煉,所有話都嚼過千遍萬遍,字字裝有飽滿的感情,成功渲染着真情真意。當時,李瑪真的很感動,還流了兩滴淚。可是,就在夏浏和李瑪的雙手快要牽到一起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名醉醺醺的男子。就是因失戀喝醉酒的力哥。

力哥的樣子很兇,他在大青石上把手中的啤酒瓶敲破,玻璃瓶頓時變成尖銳的利器,刺穿人的胸膛絕對沒問題。力哥挾持住李瑪,用力勒住李瑪的脖子,玻璃瓶就頂在李瑪的胸前,情況特別兇險,稍不注意,失手間就會葬送掉一條年輕而無辜的生命。夏浏很慌張,他從沒見過那種場面,他還天真的以為那種場面只會在電影裏出現,剎那間腦子洗刷得一片空白。

夏浏一個勁的哀求力哥,力哥絲毫不為所動,一雙兇神惡煞的眼睛逼視住夏浏,問夏浏是不是真心的愛李瑪,夏浏竟一時間說不出話。力哥又問李瑪是否真心愛夏浏,李瑪仇視着力哥,充滿怨恨與倔強,也一言不發。不管發生什麽事,很難讓李瑪屈服,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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