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會給脅迫她的人任何答案。

當時的力哥近乎是個瘋子,他用吳鎮宇演黑社會大哥時常用的語氣,不斷挑釁夏浏,罵夏浏是懦夫,是膽小鬼,是不敢承擔的孬種。他猙獰着面目,對夏浏說,只要夏浏能打到他爬不起來,他立馬放了李瑪,還願意陪着到公安局自首。夏浏很怕,非常的怕,就像死刑犯被送到萬人圍觀的刑場,擡頭直視的勇氣都沒有。力哥沒有就此罷休,他發狂般的大笑,逼夏浏跪下。夏浏早已心亂如麻,不知所措,竟不由自主的真跪到地上。力哥非常得意,又逼夏浏像狗一樣爬到他面前。讓人不能接受的事發生了,夏浏真的爬了,一點點爬到力哥面前,把在李瑪心中的形象全爬沒了,徹底的垮掉。李瑪非常的痛心,暗暗的流着痛苦的淚,愛錯一個人是很悲慘的一件事。

力哥狠狠的一腳踢過去,剛好踢在夏浏的腦門上,再次發生讓人不敢相信的事,夏浏輕易的暈了過去,叫都叫不醒。李瑪認定夏浏是裝暈,是逃避,比賊更可恥。力哥又在夏浏身上踹了兩腳,嘴角抹起一道邪邪的笑,他從兜裏掏出一條白手帕,堵住李瑪的嘴,再又從兜裏掏出一條紅繩子,牢牢綁住李瑪的雙手,将李瑪用力推倒在大青石旁,笑得越發猙獰。接着,他又抽下自己的皮帶,将李瑪的一條腿拴到旁邊的樹樁上,伸出一雙魔爪,在李瑪身上肆虐,殘忍的抓住李瑪的頭發,撕裂李瑪的上衣,一雙貪婪的眼睛閃着魔鬼一般的欲火,一點點朝着李瑪的身體侵近。突然,天空飄起小雨,雨一滴滴打到力哥臉上,他仿佛一下子從噩夢中清醒過來,望着眼前的一切,不住的搖頭,跌跌撞撞的後退,最後發瘋的跑掉。

四周瞬間靜下來,悄悄寂寂,仿佛全世界都已死掉。過了沒多久,夏浏從昏迷中醒來,他看見李瑪手腳被縛,頭發淩亂,衣衫破裂,臉頰上還閃爍着幾粒淚花,當場就傻了,他誤以為李瑪被力哥強暴,頓失三魂,心碎不已。夏浏的心靈與理智不斷的碰撞,雙手不停的顫抖,緩緩摘下李瑪嘴裏的白手帕,欲言又止。

李瑪滿眼恨意,恨力哥,也恨夏浏,恨他沒用,恨他膽量小,恨他心胸小,恨意逐深,破口大罵夏浏:“膽小鬼!懦夫!你滾!我再不要見到你!”

夏浏的耳朵、腦袋、心靈裏像都引爆了一枚炸彈,翁隆隆的響成一片,整個人都崩潰了,瘋了一般的大喊大叫,悶頭跑離了後山。從此,夏浏性情大變,不愛與人說話,不愛和人交流,弱強皆欺,動不動就想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特別是李瑪退學之後,他每天都會去樓頂吃飯,半夜會鬼使神差的去到後山,要麽坐在隔離後山的圍牆上輕聲抽泣,要麽坐在墳地外的大青石上,默默看着李瑪的照片,發着呆,想着過往曾經有過的歡樂時光。他還很讨厭貓,因為他在被力哥踢暈之前,剛巧看見力哥的胸膛紋着一只黑貓。

至于李瑪,她退學的原因有很多。她不想再看見夏浏,不想讓那晚發生的事被人知道,她不想再觸景想起那些事……她的理由很多,都很充足。她退學之後,經熟人介紹——所謂的熟人就是幫技校招學生的托,她進了電子技校學習,并同以前的許多朋友斷去聯系,企圖漸漸忘記過去的一些事,開開心心的過新生活。不過,她卻在無意間又見到力哥。

在那一天,她正在長途汽車站外等車,由于前一晚睡得不好,她兩只眼都有黑眼圈,還有些迷糊,連一輛汽車正快速朝她沖來,她都一點沒發覺。幸好,有一個男子飛身把她推到一邊,她才得以躲過一劫,可那男子卻被轎車撞上,滿臉鮮血,當場昏迷。她回過神來,跑到那男子身邊,定睛一看,當場把自己吓住,那男子竟然是力哥。一個她恨的壞蛋居然舍身救了她,她很難接受,扭頭就跑,一路跑回到宿舍,在床上默默坐了一天。後來,她看新聞才知道,力哥傷勢過重,不治身亡。從那刻起,她雖然依舊很讨厭想起那件事,但其實她已經在心裏原諒了力哥,力哥害了她,也救了她,不管是命運在冥冥中的安排,或是天意錯手下的愚弄,人生道路上的許多事都強求不來,也無法輕身躲過去,更加不可能将其改變,要想讓身心變的輕松,唯有淡然自若的面對。

李瑪能夠想開,能夠原諒力哥,我很高興,為她能夠放下感到高興,也為阿貫終于完成了力哥臨終前的囑托而感到高興,他可以由衷的告訴力哥安息了。除此之外,我還有許多其它的感想,這事雖然本身是個悲劇,但結局本可以不必那般悲慘,只怪他們三個人都選擇了逃避。若是夏浏事後沒有逃避,鼓起勇氣找李瑪道歉,發現了錯誤就去改正它,努力争取得到李瑪的原諒,那麽他會知道在他暈之後所發生的事的真相,說不定他和李瑪還能在一起,起碼他不會将自己封閉起來。若是李瑪沒有逃避,她就不會退學,也不會一意的責怪夏浏,弄得夏浏始終抹不去心裏的陰影,而一個選擇往往會影響以後的整個命運,或許她就不會出現在長途汽車站外,力哥也不會為救她而死。若是力哥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去找到李瑪和夏浏,坦然面對已犯的過錯,他該不會選擇去流浪,或許也不會因救李瑪而死,頂多受到一些人的唾棄,和法律上應得的制裁,那樣至少良心上能好很多。

不過話說回來,我其實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在對淩雪的事上,我何嘗不是在逃避?說不定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逃避得厲害。每次我都讓張波或者其他人幫我打聽淩雪的事,我自己則從來沒想過去打聽到淩雪的聯系方式,親自把心裏的話告訴她。我或許是在逃避某樣恐懼,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萬一淩雪說對我根本沒感覺,也永遠不會再回來,我怕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以後,擔心會承受不起。但,李瑪的事讓我覺悟了,逃避永遠不能得到比面對更好的結果。我沒有咬破食指,也沒有對天豎起三根無聊的手指,可決定依然非常堅決,等到下個星期六,我要找趙傑索要淩雪的聯系方式,把該說的都說明白,把想知道的都問清楚。

我每天都計算着時間,終于等到了和趙傑約好的日子。在那前一天,也就是星期五,我專程去找了張波,就在山坡頂的黃果樹那裏。我和張波從小就喜歡呆在那棵老得皺皮的樹上,享受随便哪個方向吹來的風。想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和張波都不屬猴,但好像都比猴子還喜歡樹,除了常常在夏天躺在黃果樹粗壯的樹幹上,解開所有的襯衫紐扣裝潇灑以外,我們還喜歡爬一些其它的樹。記得有一次,我和張波一起爬上一顆李子樹,打算将那樹上的李子全偷光,誰知事前缺少計劃,竟不知不覺裏爬到同一根樹杈上,樹杈承受不了兩個小賊的重量,一下子就折斷了,我和張波重重的摔了下來,張波為了不讓我摔到大石頭上,腿還受了傷,那條疤痕怕一輩子都消不去。

想起兒時的那些事,我覺着自己咋像個娘們似的,心裏居然會甜蜜蜜的,真想給自己兩耳光。不過,張波和我關系的好真沒的說,不管發生什麽事,在我倆友誼的面前都是兒戲,微不足道,好似上輩子我倆是同一條褲子,這輩子老天把我倆分割成兩根褲管,偏偏還想粘回到一塊。就拿淩雪的事來說,我讓他幫忙打聽,他兩年來把這事當神聖使命一樣,不遺餘力,一刻都沒放松,他約趙傑去牛老爹的池塘,也是為了這事。

我問張波,我對淩雪是不是很好?他毫不遲疑的說好。我又問他,淩雪是不是會喜歡我?他又馬上說會。我再問他,我是不是非常的帥?他一個勁直點頭。我笑得十分的開心,有他這麽個朋友就是好,和我跟阿貫之間不同,我很聰明,阿貫更聰明。我是說,雖然阿貫比我聰明,但我不會什麽都附和他,比如一本很難看的書,我只知道它很難看,卻說不上為什麽,可阿貫能條理分明的說出難看的原因,但我不會因此盲目的什麽都表示贊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張波不同,首先不管什麽書,很難讓他分出好與壞,但只要我說難看,他就一定站在我這邊,即使我一點原因也說不出。

越想越高興,越聊越起勁,我和張波在黃果樹上一直呆到傍晚,我囑咐他第二天要早點到,他很爽快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