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時節,那人一笑還似春風骀蕩,一襲樸素藍衫湛湛清華,令人嘆服仰慕,只堪心折。

白玉堂強自按捺住心頭莫名的煩躁與無所适從,轉身上馬揚鞭,也懶得與韓彰打招呼,疾風般潇然而去。

“小五!你這個臭小子等等我!”被無視了的韓二爺默默地在原地吹了一會兒風,心情如散發般在風中微微淩亂。

我說小五你要不要這麽唯我獨尊我行我素任性霸道不講道理啊……

(PS:略短小,但又不想寫得太拖沓,所以就先這樣吧……郁悶地抓頭發中……以及解釋一下,“對得起你,便要對不起她,我就是這樣的孽障”這句話是以前從影視劇裏看過來的,當時非常觸動,不過我不記得是哪部片子了無奈跪……TAT只依稀記得是部抗日劇,陪老爹從頭刷到尾,劇情不出彩,唯獨那段感情拍得好,演員也不浮誇~)

(十六)情為何物

大寒過後,霜氣漸重,汴梁一日冷似一日。

京郊道旁枯枝蕭瑟,溪畔橋邊有幾株梅樹孤零零地立着。那枝幹枯黑虬曲,落了一層薄霜,零星幾個花骨朵皚然欲綻。雖無梅花乍開時的冷豔,倒也有幾分青澀的可愛之意。

清晨浮動的薄霧裏緩緩出現一襲白影。

那馬兒神駿之極,不時甩動着尾巴,慢悠悠地行來,馬背上的青年漆黑眉眼俊美無俦,那桃花鳳目潋滟風流,似多情似無情。

正是歸來的白玉堂。

他在陷空島待了兩月,每日練武之餘,便是搗弄着一島上的機關,逗弄逗弄剛出生的小侄女,教教九歲的侄兒盧珍武藝。間或被自己的四哥蔣平捉弄或捉弄四哥,兄弟二人鬥口之後,晚間又在桌上拼酒,好不快意。

小盧笙滿月那日,盧方夫婦心情極好,更兼一家人齊聚,開懷不已,便擺酒慶祝。小姑娘才滿月,初見眉眼,生的粉雕玉琢、玲珑可愛,一望便知長大了定也似其母是個大美人兒。

當白玉堂拿着展昭托人送來的賀禮逗弄她時,小盧笙笑得極其甜美,嬰兒軟軟的小手在襁褓裏動了動,似是想要去抓那鈴铛兒。只可惜還是太小了,手上沒有氣力,那副天真模樣簡直令一旁的爹娘叔伯看得心都化作了一灘春水。

白玉堂都撐不住笑了出聲,将鈴铛兒湊到小盧笙的眼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那小得甚至不及五爺三根手指大的小巴掌。

“五叔不逗你啦,來,盧笙兒摸摸,是一只很有趣的官貓兒送給你的滿月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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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你可是傻啦?盧笙兒才多大,哪能聽得懂你說的話,哈哈。”

“小孩子有靈氣着呢!”

兄弟幾人忙着鬥嘴,九歲的小哥哥盧珍站在搖籃邊上,更是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妹妹,大聲道:“爹爹,娘親,妹妹真可愛!”

盧方笑得眼睛都眯起,闵秀秀亦是一臉慈母笑容,溫柔之極。

“說起來展兄弟真是有心了,這鈴铛兒做得甚是精致。”闵秀秀望着白玉堂手中輕輕晃動的鈴铛,明眸中充滿贊嘆之意。

那鈴铛兒乃是冰玉所制,上雕芝蘭水馨,形如扇貝,镂空以鑲嵌銀鈴。整個鈴铛兒有五瓣,以紅繩牽連,精致小巧。既可以握在手中閑來把玩,引小姑娘活潑好動,待盧笙兒長大之後,亦可挂在腰間為飾,別致又不奢華。

物件貴重不貴重倒是其次,單為這鈴铛兒費的心思就足以令人感動不已了。

蔣平聽大嫂感嘆,立即調笑道:“大嫂說的是,我也覺得展兄弟沒二話說。瞧這費的心思,可真真是将咱們盧笙兒當成親侄女待了,也不枉五弟特意來說,要咱們将他當作是自家人看待。由此可見,咱們陷空島還是五弟識人不錯啊,是吧五弟?”

白玉堂本是在欣賞那串展昭親手所制的鈴铛兒,心思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陡然被蔣平這麽一噎,一時沒想出話來反駁。

這話聽着就是在調侃白玉堂,只因當初他與展昭鬥氣時,這幾位哥哥嫂嫂俱向着展昭,唯獨他自己争強好勝,偏要與展昭較量個高下出來。

所以說……

全陷空島最不識人……不,是最不識貓的,可不是就是他白玉堂麽?

盧方夫婦聽小兄弟二人鬥嘴,也不插手,紛紛一笑,坐着看好戲了。

但白玉堂就是白玉堂,論及鬥口,打小他就沒輸過人,方才不過是想展昭想得心思岔了,這才沒回話。此刻見四哥笑眯眯一臉狡黠,便挑眉笑道:“四哥這誇的有理,若不是我錦毛鼠,陷空島哪裏有這麽有趣又有心的貓兒來作客。”

展昭可不就是為了他白玉堂上的陷空島麽,這話倒也沒錯……

闵秀秀忍不住“撲哧”一笑:“好啦,知道你們是好兄弟,可也不用這麽着你誇我、我誇你吧。聽的人都替你們兄弟二人臊得慌,可沒見過自家人這麽誇自家人的。”

蔣平面不改色,嘻嘻一笑:“大嫂,旁人只會羨慕我們兄弟情深,瞧瞧我多向着老五,盡是誇他了。”

白玉堂佯作嫌惡地看了蔣平一眼,口中輕笑道:“兄弟情深要大碗喝!”

徐慶徐三爺素來最貪杯,聽聞此語,連忙拿了酒壇倒了滿碗,大大咧咧地遞到弟弟們面前,嚷嚷道:“小五說得對,來來來,大碗喝!老四,不許推辭!”

蔣平頓時苦了臉,他那病夫般的身材,可受不了跟三哥似的,大碗大碗喝酒。

這下輪到白玉堂笑眯眯地捉起碗逗起蔣平來了:“三哥有命,小弟豈敢不從?四哥,來,五弟先敬你一碗,我先幹為敬。”

說罷一仰脖,一碗酒涓滴不剩,豪爽痛快之極。

蔣平心中哀嚎一聲,帶着“視死如歸”的壯烈心情,上了酒桌的戰場。

酒酣耳熱之際,似是恍惚聽到老五低沉柔和的聲音斷斷續續講着“四哥……待春日就教我游水吧……”這等話。

因實在不勝酒力,醉得太厲害,蔣平仿佛被塞進了一把柔軟纏繞的水草裏,然後沉入江底,眼底顏色迷離昏暗,不知年月,不辨朝夕……

神智模模糊糊間,蔣平腦子遲鈍地想着“這白老五不是向來最畏水麽?怎會讓我教他游水……定是我醉糊塗……聽錯啦……”

蔣老四醉步踉跄,沒走了幾步,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酒中“陣亡”也。

滿桌男兒八九皆醉,而闵秀秀早已帶着盧珍和盧笙兒回房歇着了。白玉堂獨自清醒地站在大廳之中,哥哥們的鼾聲此起彼伏,有一種令人愉悅的安心感和歸屬感。

但是……心頭卻仿佛空了一塊,空蕩蕩沒着落……

白玉堂一仰脖子,半壇女兒紅淋漓下肚。醇香的美酒滋味依舊,卻因為身畔位置空了一人,多了幾分寂寞的味道。

女兒紅當與展昭共飲……

“嘩啦”一聲,白玉堂興起徑自出門,将空了的酒壇扔到了地上,瞬間碎裂。白衣的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寶劍,任由其铿然出鞘,于月光下獨自舞了一回劍。

劍出鞘,清光曳地,與霜月離合。

那白影翻飛,如同冬夜中流動迸裂的月光,帶着淩厲的寒氣與逼人的美麗。劍氣縱橫,挑出的劍花像紛紛凋落的白梅,開謝不絕。白玉堂舞得酣暢淋漓,那劍勢愈發任性自由,身随意動,角度奇絕,往往如神。

舞罷酒氣已散,白玉堂也出了一身汗。他皺了皺眉,心情并沒有往日練完劍的輕松快活,發洩完之後更加郁悶。

五爺便将其歸咎為一身汗意不舒服,于是命人整治了熱水沐浴一番。

折騰了這半天,白玉堂也有些倦意。索性不再胡思亂想,收好了劍也回房睡覺去了。

……

“叮鈴鈴”的清脆聲響悅耳動聽,那聲音極純淨,宛如風吟,如空山鳥啼,如深夜潮汐悠然往來。

白玉堂被喚醒,眨了眨眼,略帶茫然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這裏依舊是他的房間,是他自小睡到大的地方。熟悉的白紗幔帳輕輕翻動,錦被溫暖,高床軟枕,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模樣。

但是……

仿佛海上生花一般的小築,蕩蕩悠悠,不是凡塵所有。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那床上的青年僅着了裏衣,以一種素日絕無可能見到的慵懶姿勢趴在白玉堂的床上,左手指尖還纏着紅線。他不時輕輕晃動,那精致的鈴铛兒便發出愉悅的聲響來。

“展昭……貓兒……”

白玉堂低聲喚了對方的名字,雙眼依然疑惑卻有幾分癡迷。

他被眼前的景色輕易地誘惑到了。白玉堂情不自禁地伏下身體,右手緩緩地握住了展昭圓潤的肩頭……掌間溫熱的肌膚令他忍不住低頭吻下去,白玉堂的表情專注又虔誠,認真而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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